第二天上午,剛開完會猛灌茶的林岳,收到了來自友人的一條微信消息。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問你個事。
一看這腦殘名字就知道是誰,林岳眼一抬,回道>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你幫我看看這女的漂亮不?
&林岳>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圖片]
圖一出來,林岳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圖也太小了吧,比他媽表情包還小?
等到點開高清大圖,一口茶險些從他嘴裏噴出,這是啥啊?
屏幕中央,是一張被人刻意從什麼地方截出來的,小小的,圓框照片。
白色背景,圈住一個疑似女人的正臉,看樣子有點像證件照,只是圖片像素太低,稍顯模糊,不知道的還以為患了自己老花眼。
林岳回覆:看屁啊。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我只有這張。
林岳:???你搞來一張不到10kb鼻子連着眼睛,眼睛連着頭髮的照片問我這妞好不好看?
對面遲疑片刻,回道:等下,我有原圖。
三秒後。
英俊的人發來了所謂的「原圖」,林岳一個沒撐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地。
是一張打車軟件的截圖。
正下方就是代駕司機的相關資料:
於知樂>
&單
編號>
駕齡>
信息的左邊便是車主的頭像照片,這回倒是清楚了不少,不過……
林岳怒敲鍵盤:你沒問題吧!直接問我那天幫你叫的那個代駕好不好看不就行了!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忘了。
看他對自己也很無語,林岳平了平心緒回:長得馬馬虎虎吧,真看上她了?
等了一會,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你發你手機里最漂亮的女的給我看看。
林岳很快傳來一張圖:這我女神,可惜已經嫁作他人婦,今年八月份領的證,我心都碎成渣了。
照片裏的女人明眸皓齒,像能發光。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好看。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不過好看不過這個,[圖片]
依舊是那張,不到10kb小截圖。
林岳:……怎麼就好看不過?
他的夏琋明明更有女人味。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說不清,她抽煙很好看。
林岳:靠,看着清高得跟朵天山雪蓮似的,沒想到是個老煙杆。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重複:真的好看。
似在回味,加感慨。
林岳:你以前認識的女的沒會抽煙的?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
林岳:那有什麼好新鮮的?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沒抽得這麼好看的。
林岳萬念俱灰地撐額角,他都快都快不認識「好看」這兩個字了。
林岳:那你追啊,跟我叨逼叨什麼勁。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她不一樣,不太好追。
林岳:有什麼不一樣的,天下女人全都一個樣,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真假?
林岳按開語音:「你回憶一下,咱們遇到的女的不都這樣,欲擒故縱,一開始都……」說到這,他秒轉女聲:「好哥哥,小倩倩一點也不喜歡哥哥的錢呢,」
&果一他媽逛街兩顆眼睛珠子跟釘到名牌包上一樣拔都拔不下來!」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肯首:有道理。
他跟他道別:我知道了>
孺子可教,林岳長舒了一口氣,老幹部一般端着杯子走出會議室。
—
從日上三竿到夕陽西下,景勝把自己悶在辦公室裏面,研究了大半天,如何巧妙地給於知樂打筆巨款。
牆上的掛鍾已臨近下班時間。
怔怔盯了會滴答行走的秒針,景勝靈光一現,絕望之後重新尋回希望,他趕緊撈起身邊手機,翻出於知樂手機號。
複製。
再粘貼。
粘貼到微信的賬號搜索框裏。
最後,確認。
手機所綁定的微信號結果很快跳了出來。
景勝不由一愣,這個微信,居然是的微商號。
這個意外發現,讓男人幾乎要從班台後面蹦到辦公桌上。
加好友,快快快,迫不及待加好友。
理由,當然是無懈可擊的:訂蛋糕。
記得屏蔽,千萬不能讓她太早看到他的朋友圈。
幾分鐘的等候光陰恍若一世紀,那邊總算同意了加好友申請。
還率先回過來兩個字:你好。
景勝一下子坐立不安起來。
那女人在主動跟他說話!
第一次主動跟他講話!對不對!
景勝當即坐直腰杆,正了正西裝,握拳到唇邊,清了兩下喉嚨,好像要開始一場很嚴肅的商業會晤交談一般,開始……打字……
……打了兩個字:你好。
對方言簡意賅:想訂什麼蛋糕?
又跟了五字兒:朋友圈有圖。
景勝很客戶化地回:我看看。
挑圖一秒鐘,裝逼兩小時。男人裝模作樣地拖拉了好一會,才把剛剛秒選秒存的——朋友圈第一個蛋糕款式,發過去。
對面:聖誕麋鹿。
對面:幾寸?
景勝:有推薦大小嗎?
對面:幾個人吃?
景勝:一個人。
想了想,又補充道:可能兩個人。
對面:四寸,六寸都行。
四寸吧,景勝一本正經回。
回完自己先忍不住拍桌笑裂,實在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和那女人這樣說話也太有意思了吧。
好玩,好玩。
對面問:什麼時間要?
景勝抓了抓頭髮:晚上9點前就可以。
對面:地址。
地址……
地址……
哎呀,這個真不太好安排。
不管是他此時身處的景元大廈,還是長期定居的鐘山廣場,他景勝的名字都昭然若揭。不行,他必須以一種令她終身難忘的方式在她的微信上首次出場和亮相。
景勝想起自己一開始的目的,不禁問:不先付錢?
對面回:要根據你的地址決定配送費。
對,都把這茬忘了。
但景勝想試試她對金錢的態度,於是回:我在市中心,有些遠,你就按最多的配送費算。
等了兩秒,完全出乎預料,對面居然一點也不委婉,格外簡單粗暴直接乾脆地報上數字:蛋糕加配送費>
也是這一刻,景勝更加確定了他的大兄弟林岳所言不虛,每個女人對金錢都有着濃郁的迫切和渴望。
而他最不缺的,剛好也是錢。
很好。
就現在,時機已到。
—
三十多公里之外的陳坊,思甜蛋糕店。
於知樂倚牆而立,把手機放回口袋,接而走到烘焙房,通知張思甜有個四寸麋鹿蛋糕的訂單。
生意上門,忙活着攪拌蛋白霜的女人對她笑嘻嘻地做了個ok的手勢。
於知樂走到一旁,拿起干布,幫她擦拭着幾樣剛清洗過的碗碟。
剛抹乾一個,手機在震。
應該就是剛那客人的付錢消息。
於知樂把手裏碟子擱回去,順勢拿出手機,按開來瞄了眼。
原本舒緩的眉心,一下子緊鎖。
這個叫「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對她發起的微信轉賬金額,並非一百二十八,而是——
伍萬元整。
掌心的手機繼續顫動。
對方仍在給她發消息。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每天最高額度就這麼多。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少了點。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不過不用找了。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剩下的,去買自己喜歡的。
最後,頓了頓。
一個在當地最英俊的人:不用跟我睡覺。
——字裏行間,仿佛覺得自己酷的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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