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一行人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幾個醫生已經認出來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聽說市第一醫院來了位姓秦的醫道高手,不知是哪位,可否讓老夫認識認識?」
老人目光炯炯有神,掃過整個中醫科室,見所有人都圍在一個年輕醫生桌旁,目光不禁逗留在秦羽身上。
後者瞄了一眼老人的工作牌,又看了看另外幾名醫生工作牌,皆是來自市中醫院,心裏頓時瞭然,看樣子來者不善呀。
乾咳了兩聲,秦羽緩緩起身說道:「如果您找的人叫秦羽,那應該就是在下了。」
「是你?」梁玉林上下打量了秦羽兩眼,眼中滿是驚訝和狐疑,靠前兩步問道:「小伙子,你就是外界傳聞中的那位杏林妙手?」
眼皮跳了跳,秦羽忽然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他不相信自己名氣傳揚得如此快,連市中醫院的老中醫也慕名而來。
可如果不是受到名氣吸引,這些人又為何會大老遠趕過來?答案只有一個,有人在背後故意挑撥,利用市中醫院的手來給自己找麻煩。
仔細回想一遍,自己得罪的人並不是很多,而與醫院有掛鈎的,只有連氏父子!
想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秦羽淡定下來,頓了頓微笑應道:「妙手二字不敢當,只是對中醫略懂一二罷了。」
不等梁玉林開口,他身後一名中年醫生當即冷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中醫博大精深,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也敢自稱對中醫略懂一二,我毛成自問十歲學醫,至今二十年有餘,也不敢說自己懂中醫,頂多就是學了些許皮毛!」
果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話還沒說兩句便露出獠牙。
不管是受小人挑撥,還是自願前來,既然人家已經打到家門口,秦羽沒有不應戰的道理,該來的總會來,他向來不是怕事的人。
雖然常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不過有時候你退一步,對方以為你畏縮,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止步,反而可能越發得寸進尺。
秦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借中醫院這些所謂的專家教授,在福寧中醫界立威,不要以為哪裏跳出來的牛鬼蛇神都有資格向他挑釁!
皮笑肉不笑瞥了毛成一眼,秦羽淡淡說道:「古有甘羅十二歲稱相,開國偉人也曾說過自古英雄出少年,近代少年成才的例子數不勝數,敢問大叔,能力和年齡有直接關係嗎?接觸中醫二十餘載,卻只學得皮毛,只能說明你的無能。」
「你…;…;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掩蓋你經驗不足的缺點!」
被秦羽當眾打臉,毛成氣得直發抖,口齒都不利索了。
「這位同行,對我們中醫而言,經驗固然重要,但並不會決定醫術水平高低吧?」中醫科一位醫生看不過去幫忙說道。
儘管秦羽不算中醫科正式醫生,但現在在中醫科坐診,和他們就是同一條戰線的戰友,其他中醫科醫生自然站在他這邊,將外來者視為共同敵人。
「的確,經驗不代表一切,可你看他才幾歲,就算是醫道天才,一出生便接觸中醫,也不見得水平有多高吧。」毛成自以為然說道,得意洋洋之色溢於言表。
中醫科的醫生不知該如何反駁,毛成的話不無道理,通常來說,中醫醫術水平提高需要日積月累,故而老中醫往往比年輕中醫吃香。
只不過秦羽不能用常理來衡量,他的醫術是神界醫聖所傳,好比武俠小說里,主人公遇到瀕臨死亡的前輩高人,見他骨骼驚奇,高人將全身功力傳給他,無需辛苦修煉,輕輕鬆鬆成為高手。
「好了,都少說幾句,真實水平如何,不是靠嘴說出來。」梁玉林抖了抖嘴邊兩撇發白的小鬍子,面無表情說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興許小秦大夫對中醫真有獨到的見解,不然怎麼對得起神醫稱號。」
別看梁玉林說的冠冕堂皇,聽起來似乎很公正,實則字字誅心,先是暗諷秦羽的醫術是用嘴吹出來的,而後稱呼他小秦醫生,特意加個「小」字,擺明了以輩分欺人,倚老賣老。
最後一句話更是暗含陷阱,如若秦羽無法展現自己對中醫的獨到見解,就要被冠上欺世盜名的惡名。
腦子稍稍一動,對方的險惡用心全被秦羽看破,不屑一笑道:「梁醫生所言極是,誰是真材實料誰是濫竽充數,比一比就一清二楚,我提議展開一次聯合會診,規則很簡單,我們對同一個病人分別診斷,並給出各自醫治方法,其餘大夫充當評委。」
「一言為定!」梁玉林眼冒精光躍躍欲試,可見其爭強好勝之心並沒隨年齡增加而衰減。
叫人又搬來一套桌椅,梁玉林施施然坐下,取出早已備好的銀針火罐之類的工具。
他的確是有備而來,先前說了那麼多,目的便是刺激秦羽和他比試,好在眾人面前長長臉,讓患者知道,看中醫還是到中醫院最好。
術業有專攻,中醫院專攻中醫,論中醫整體實力肯定超過市第一醫院,可惜有秦羽這個開掛者在,梁玉林的陰謀註定泡湯。
「各位病人,我和梁醫生的約定大家想必聽到了,不知哪位患者願意參與,讓我和梁醫生分別診斷。」
秦羽剛說完,好幾隻手同時伸起來,爭先恐後道:「我,我願意!」
梁玉林是鼎鼎有名的老中醫,同時也是中醫院招牌,在場不少人聽過他的名諱和事跡,而秦羽是新晉神醫,在市第一醫院名聲如日中天,能讓兩位名醫一起看病誰不願意?
「這樣吧,女士優先,請這位大姐上前來。」秦羽說着看向梁玉林問道:「梁醫生沒意見吧?」
梁玉林頭抬了抬頭揮手道:「沒意見。」
他不認為這些病人是秦羽安排好的托,其中一兩個他認識,家裏非富即貴,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當托。
「我這個人向來尊老愛幼,梁醫生痴長我幾十歲,您先請。」秦羽伸手彎腰做出邀請的動作。
看他賤兮兮的笑容,梁玉林瞬間受到五百點傷害,什麼叫痴長几十歲?說我年紀大我認了,可痴長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幾十年勞資白活啦?
人老成精,梁玉林年過六旬,多多少少有些城府,他知道秦羽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失去平常心,無法心平氣和診斷,因此儘管心裏充斥怒氣,他也沒把喜怒形於色,否則就真中道了。
舒緩一口氣,正當梁玉林準備給病人把脈時,先前不讓秦羽把脈的少婦突然站出來,義憤填膺道:「剛剛說女士優先,我也是女的,憑什麼不選我?!」
「我說大姐,你到底鬧哪樣?」沒想到她竟然還糾纏不清,秦羽火氣大漲盯着她寒聲道:「不肯讓我把脈,又化了濃妝,我看你不是來就醫,而是專門來找茬的吧。」
「誰…;…;誰找茬了?」被一語道破小算盤,陳麗潔神情變得不自然,說話吞吞吐吐。
她就是受了連昊指示,等秦羽到中醫科坐診時,裝作看病的患者來鬧場子,讓秦羽無法順利進行下去,連昊允諾她,事成之後她能得到五十萬。
陳麗潔原本是某位江湖大佬的情婦,如今大佬玩膩了,對她不冷不熱,正是藉助那位大佬的名頭,李紹然才給了她看病名額。
這些年跟着大佬,她攢下百萬積蓄,打算撈了這一筆就遠走他鄉,找個老實人嫁了,過安穩日子。
「行,你想看病是吧,我答應一會兒給你看,而且我有辦法不接觸到你的手給你把脈。」不知為何,在氣頭上的秦羽突然更改了決定。
要求得到滿足,少婦沒理由繼續吵鬧,悻悻然走到一旁,想看看秦羽到底耍什麼花招。
比試正式開始,由梁玉林先把脈,幾十年中醫老資格,實力自然不至於太差,把完左右手脈搏,對病人症狀詢問一番,頓時勝券在握。
「我好了,小秦醫生輪到你了。」梁玉林開始埋頭寫藥方。
秦羽毫不膽怯,他不急着把脈,氣定神閒觀察病人臉色,先前梁玉林詢問病情他也聽到了,沒有重複再問。
手指在病人手腕停頓三秒鐘,秦羽旋即把手收回,把脈得出的結論和望診大致相同,唯一不同之處是望診只看出一種病,而通過把脈,他發現患者身上還有另一種疾病。
「秦醫生,你不用多把一會兒脈嗎?」女病人好奇問道。
總體來說,她更偏向秦羽,希望他能贏,沒別的原因,就是單純看梁玉林不爽。
「放心吧。」秦羽微微笑道:「把脈精準度和把脈時間並無正比關係,持續太久有時反而適得其反,容易受其他因素干擾,影響判斷正確性。」
見秦羽差不多該寫完藥方,梁玉林有些迫不及待道:「小秦醫生,為以示公平,大家一起公佈藥方吧。」
「正合我意。」秦羽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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