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萍好心的解釋,但看在陳南眼中卻是很有幾分神經兮兮的說道:「小兄弟,你沒有看錯,也沒有幻聽幻看,就是這個價格…;…;而且保證物有所值,我跟這裏的老闆娘可熟了,我告訴你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吧…;…;」
陳南歪着腦袋。
葉浮萍深深的看了一眼店內那個忙碌的背影道:「這歡喜燒烤的老闆娘,是美食靈根擁有者哦。」
「而且她的等級已經很高了,比你的高出了幾千倍,整個九州星球要比廚藝,無人能望其項背,吃她煮的東西,品次低一些的,可去百病強筋骨壯體格,所以生意才這麼火爆。」
美食靈根擁有者?
難怪能將燒烤賣出天價來,只是百萬人中出不了一個的靈根修士,擱古代那絕對是皇宮之中的第一御廚,擱現代無論去九大州的哪一州,也是毋庸置疑的總統府里的廚房槓把子。
但是她都沒去,居然就跑到三教九流妓女醉漢出沒的花街,來擺個了露天的燒烤攤?
雖說靈根修士大多都是性格怪異,不走尋常路的,但老闆娘這也偏得太離譜了吧。
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陳南心中一動,突然問道:「照你的話講,我現在詩靈根等級是51,老闆娘比我高几千倍,那都幾百萬級了,那麼,老前輩的靈根等級現在是多少?又是啥靈根呢?」
葉浮萍又是憨憨一笑,讓人氣的牙痒痒的說道:「我不記得了。」
「靈根這東西,我年輕的時候很自豪,也確實帶給了我普通人永遠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反正當年我剛出道的時候,被人稱為妖孽中的妖孽,還特喜歡干一些將其他妖孽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勾當,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但是,隨着年歲漸長,心境和眼界也漸漸寬了,越來越感覺到靈根只是身外之物,像現在這種摳腳大漢無欲無求的生活,比年輕的時候好太多了。」
陳南無情的嘲諷道:「吹!接着吹!」
他話里表達的是佛家禪宗所言的三重境界。
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禪有所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參禪徹悟時,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一樣。
這是一種洞察世事後的返璞歸真。
陳南不排除這世間有這樣的世外高人,但是眼前這個傢伙很顯然不在此列,笑話,一個鬍子邋遢的落魄大叔,靠仿字畫為生,去髮廊找個小姐還被釣魚執法,走在路上看見個屁股大的少婦,都要笑嘻嘻伸手拍幾巴掌的老不正經,哪裏有一毛錢的高人風範?
葉浮萍也不計較,自顧自的傻笑着,然後說了一句讓陳南呆若木雞的話。
「12月1日,是青溪大學的校慶,有一場晚會,第二天便是武者大比,只有十天時間了,志在武者大比上將青一門聲名打出去的陳南同學,你準備好了嗎?」
這個邋遢大叔究竟是何方神聖?總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沒見過世面。」
葉浮萍哈哈大笑道:「這是個有趣的世界,尤其是身具靈根的人,因為靈根屬性各不相同,也就造就了每個靈根修士的性子都不相同,這些修士,一般不是怪胎就是徹頭徹尾的變態。」
「如果沒有靈根,一個尋常人會跟傻逼似的主動站在風雨之中迎接雷電的轟擊?一個尋常人會跟個神經病似,看到哪裏起火了就撒丫子狂奔過去,比消防員更加英雄更加勇猛,手舞足蹈的一頭扎進火海救援,火熄滅了還一臉不情願的表情麼?」
陳南乾笑幾聲,心有餘悸。
這老不正經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荒唐了。
怎麼好似一眼就能看穿很多東西,之前的一眼看三生,現在素未謀面卻一句話說出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種如同被人扒得精光的感覺,讓陳南的背後幾乎沁出了冷汗。
陳南僵硬的回道:「校慶晚會我已經準備好了,但是趙鯤手下那幾大戰將還是挺猛的,老實講,我的勝算極低,即便是能搞定一個,但武者大比還有個點名挑戰賽,到時候趙鯤肯定得派人上台用車輪戰,死估計死不了,但是在床上躺個半年一年的是免不了的。」
「不過,現在的人太缺少熱血英雄了,我雖然會輸,但是單槍匹馬挑戰學校惡勢力霸主,倒一次站起來一次,直到再也站不起來了,勢必能激起民憤,隨之而來的好處多不勝數,明面上是趙鯤贏了,實際上那就是鯤門一瀉千里的開始。」
葉浮萍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以小博大,以一人博天下,好手段好眼光好膽識!當浮一大白!」
陳南苦笑道:「前輩就別誇我了,這算得了什麼,時間太短,只能出這樣的下下策了,對了,這老闆娘是美食靈根擁有者,那麼她能不能煮出讓一個坐了十幾年輪椅的人站起來的食物?」
「理論上是可以,但是應該需要食譜,或者相對應的食材,老闆娘目前應該沒有,還有別叫我前輩,直接叫老葉,聽起來舒坦,親近。」
兩人聊了一會,老葉便主動起身去廚房窗口裏端菜,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拿了三瓶綠蟻酒,別說,一分錢一分貨是亘古不變的真理,這頓燒烤至少要花三千大洋,吃過之後大有李漁的《閒情偶賦.飲饌部》中「又其念茲在茲,而不忍或忘者矣」的感覺。
推杯換盞,酒至酣暢。
老葉乾脆將拖鞋鐙掉了,光着腳擱在板凳上,休閒裝的扣子也解開了,敞胸露乳,很有幾分八仙之一鐵拐李的風範。葉浮萍看上去有些醉了,但陳南卻跟沒事人一樣,要知道,他的前世可是酒仙,這喝起酒來也是猛得不行,三壺綠蟻酒一人就幹掉了四分之三,感覺還沒上路。
「來干,來干!」
葉浮萍拉着陳南死磕,普通人喝高了之後就喜歡吹噓,身具靈根的修士也不例外。
葉浮萍摳着腳丫子,吼道:「陳南,你知道嗎,當年我也是拉風至渣的神人啊。」
「曾經一人一劍殺得倭洲那些小鬼子屁滾尿流,劍聖宮本武藏的不知道多少代孫子宮本九藏,見我老子就跟兔子見到雄獅,腳丫子得背到背上跑,千葉家的千葉真三就更上不了台面了,還有那童顏巨乳的蒼月舞,老子見一次就調戲一次。」
「那丫頭膽子小的他媽跟蚊子腿一樣,看到我就跟小道姑見了名滿江湖從無失手的採花大盜一樣,立馬花容失色,還哇哇哇的哭得聞着傷心見者流淚,別提多有意思啦。」
陳南毫不客氣道:「別以為你姓葉就能跟真的能打似的,吹,繼續吹,倭洲那三位都是天榜上排在前二十位的超級高手,你一在大排檔吃狗肉,吃完狗肉指不定還要挪個屁股,去前面的髮廊找個百把塊的小姐來一發的邋遢大叔,就別在這裏意淫了。」
「排行榜上又沒有姓葉的高手,吹牛也要打草稿也要講個尺度啊。」
葉浮萍哼了一聲:「我的這個葉浮萍,是一葉浮萍歸大海的意思,又沒說我真的姓葉!」
「陳南,你前兩世皆是為情所困,今生依舊被情所惱,日後的造化,還要看你自己了,你只需記住『山重水複,柳暗花明』八個字便可!」
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陳南仰頭又猛灌了一口綠蟻酒:「老葉啊,還別說,只要你不拽些跟佛家老和尚一樣的唯心唯物忘我忘真之內玄乎縹緲的話,瞧着還挺順眼的,而且,有種親切勁在裏面,真他娘的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呢?」
葉浮萍打了個酒嗝,哈哈笑道:「你以為我想啊,只是狗不改了吃屎而已,以前這樣打玄機的話說得太多了,雖然現在好多了,但是總是不自覺的從牙縫裏蹦躂出來幾句。」
「而且,你跟我本來就有些淵源啊。」
「什麼淵源?」
「有些細節就不要去深究,說起來也是件挺丟臉的事了。」
「我就說你吹牛吧,還殺得倭洲第一高手宮本九藏屁滾尿流呢,老葉,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要是見過宮本,我就不姓李。」
葉浮萍捧腹大笑道:「咬文嚼字,挖坑我跳了是吧?你第一世是姓李,但現在都是第三世了,還姓個屁的李啊。」
一老一小這一頓酒喝得極為愉快,多半是因為一個為老不尊,一個不拘世俗,臭味相投大概就是如此。
將最後一壺酒喝得見底了之後,葉浮萍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陳南,我欠一個人一個承諾,而她又讓我關照你,不要求我提拔或者指點你,只讓我在你陷入生死絕境的時候,出手拉你一把就行了,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我王…;…;葉浮萍在青溪市呆一天,你就沒有後顧之憂,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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