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體屬於星辰。
這樣一個女子,會臉紅?
徐清風覺得有些不大可能。
他也不是特別在意。
肖無良說,築基修為的元神體,不可能掙脫禁錮之術。
既然這樣,徐清風平時也就懶得過問那元神體了。反正她不吃不喝也餓不死。
照料靈植,比元神體,更能引起徐清風的興趣。
也許貂蟬只是有事情耽擱了,自己要好好的種靈植,等她來了,好讓她帶走一些換取晶石。
對了,從星辰的儲物戒指里得來的晶石,也該分給貂蟬一些。
好東西,要跟朋友分享嘛。
徐清風拿着裁決當砍刀用,對着千葉木之類的靈木進行剪枝。裁決用起來極為順手,徐清風才發現,裁決竟然很鋒利。
嘴裏哼着小曲兒,徐清風覺得自己的生活很痛快。「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
有時候,徐清風也會跟星辰聊聊天,「星辰,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你說,我跟元神體干那種事情的時候,你會不會有感覺?」
星辰冷哼一聲,說,「小子,你會死的很慘的。」
「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趁着現在還沒死,就更應該痛快的活着了。」徐清風笑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真該利用星辰的元神體抓緊雙修了,等到了靈境,就趕緊逃離這個小島。
世界那麼大,她星辰就算脫困了,也未必能找到自己不是麼?
不過想想將來可能要丟棄小島,遠走天涯,徐清風就有些唏噓。
習慣了在這個小島上的平淡生活,一想到要踏足人群里去,徐清風就有些莫名的發憷。如同一個坐牢太久的人,不敢走出牢房一般。
「小子,你砍掉這些樹枝做什麼?」肖無良忽然問。
徐清風說,「剪枝啊。」
「剪枝?」
「這樣會讓靈木長得更高,更粗,更直。」徐清風隨口說道。
肖無良愣了好大一會兒,說,「這是現在的修真界裏常幹的事情嗎?」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想的。」
「你自己想的?」肖無良忍不住哼笑道,「我很好奇,剪掉這些樹枝,靈木就會長得更好?我覺得你想的有問題。」
徐清風也懶得解釋什麼,畢竟,對於剪枝這種事,他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自己剪的對不對。
拿着鋤頭給靈植松鬆土,徐清風說,「二位,除了你們,這個小島上,還埋着多少人來着?你上次好像提過,我忘了。」
「一十九人。」肖無良說,「都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佼佼者。」
「你們為什麼願意被自我封印在這裏?」
「跟你有關係嗎?」肖無良問。
徐清風笑了笑,也不介意。
這個問題,徐清風問過很多遍,不論是星辰還是肖無良,似乎都沒有興趣跟他提及。忙完了靈田裏的活,徐清風扛着鋤頭回了石室。
大概實在是閒極無聊。
徐清風抱着結他來到海邊的沙灘上準備一展歌喉。看着茫茫大海,想起了貂蟬離去時的身影,想起湯圓甜美的笑,嘆一口氣,撥動琴弦,輕聲唱道:「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如果大海能夠,換回曾經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
歌聲漸高,感情漸濃。
時間在不停的消逝,心中所有的感情,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愈發濃烈。
每一個在徐清風的生命里出現過的人,總會在某個閒極無聊的時候浮現。甚至連銀劍客,偶爾也會出現,露出一副邪惡的俊美笑容。
不知道高手有沒有變成女人呢。
不知道貂蟬的妻子的脾氣有沒有好一些,是否還會經常跟貂蟬爭吵呢?
不知道湯圓現在是不是帶着煤球,兩人在龍域嗎?在龍生活的地方,日子會不會好過一些呢?
徐清風的嗓子啞了,奮力的彈着結他,歌聲在怒吼中走音,在哀傷中飄蕩。
唱的累了,徐清風抱着結他回了石室。
星辰的元神體躺在床上,閉着眼睛。
徐清風丟下結他,脫了衣服爬上了床。
最近他習慣了每天晚上跟星辰的元神體雙修。
感受着靈力在兩個人的身體之間遊走,感受着自己的修為日漸提高,徐清風的心情會好一些。
有時候,徐清風心情好了,還會抱着元神體跳進海水裏洗個澡。各種靈植開花的時候,徐清風也會興趣突來的折下一朵,插在元神體的頭髮間。
徐清風常常會想,如果星辰不是個殺人如麻的女人,而是像湯圓和貂蟬一樣心地善良的女孩兒,那就好了。
對於這具元神體,徐清風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他知道這具元神體,其實就是星辰。這個要殺掉自己的女人,當然可恨。但是,這麼久以來,一直跟元神體雙修,總會有些莫名的感情吧。更何況,若非有她的存在,自己也不會那麼快修煉到鍊氣九層。
徐清風有預感,如果再堅持雙修一段時間,自己應該能達到凝脈修為了。
想想終於要甩開「鍊氣」這個低級菜鳥的修為層次,徐清風就會多少有些小激動雖然凝脈其實也屬於菜鳥一級。
雙修完畢,徐清風喘着氣躺下來,歪頭看着星辰木然的臉,徐清風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忽然想起來,你不會懷孕吧?」
星辰沒有說話,元神體自然也是保持沉默,根本不搭理他。
自從徐清風侵佔了星辰的元神體之後,星辰就很少跟徐清風說廢話了。
徐清風有些自討沒趣的笑了笑,閉上眼,準備休息。
只是,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肖無良的喊聲,「小心!」
徐清風怔了一下,感覺到身子突然一沉。猛然睜開眼,看到了騎坐在自己身上,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脖子的星辰的元神體。
徐清風目瞪口呆。
他注意到,元神體那隻抓着自己的脖子的手指間,一條靈光線正在快速流轉。他知道,這是星辰的元神體能拿得出來的最厲害的手段:繞指柔!
「肖無良,你也沒有想到吧?」那元神體笑了,「我也沒想到,雙修,竟然能讓元神體的修為提高。」
徐清風這才明白,元神體的修為提高了,自然能破開只能困住築基者的禁錮之術了。
「小子,我沒興趣折磨你,你趕緊死吧。」元神體微微一笑,溫柔而細膩的笑容,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但是徐清風卻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他意識到,自己的死期到了。面對星辰這樣的女人,即便自己巧舌如簧,怕也難逃一死。
只是,等了好久,竟然還活着。
徐清風感覺到那繞指柔,只是在元神體的指間流轉,並沒有攀上自己的脖頸。
「嗯?」星辰發出一個聲音。「怎麼」
元神體的眉頭擰了一下,張了張嘴,好大一會兒,說話了,「不」
肖無良說,「看來,你的元神體,不受你控制了。」
「不可能!」星辰說。
「不不要殺他!」元神體說着,掐着徐清風的脖子的手,似乎要拿開,卻又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着,無法動彈。
徐清風心思急轉,意識到自己可能死不了,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祈禱着元神體能夠徹底擺脫星辰的控制。
「混蛋!」星辰咒罵了一句,「你即是我!當歸我體!」
元神體掙扎着,張着嘴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徐清風當機立斷,一把推開那元神體,一個翻身,下了床,站在了牆角。
那元神體單腿跪在床上,面朝徐清風的方向。一隻手抬起來,指間的繞指柔如同一條小蛇,在指間徘徊游移。
徐清風手裏,多了裁決,警惕的看着那元神體。片刻,徐清風試着問,「怎麼幫你?」
「不不用!」元神體說着,閉上了眼睛。「你你放棄吧。」
「混蛋!你不能離開我!」星辰怒吼。「我們本是一體。」
元神體說,「曾經是一體。現在不是了。」
「為什麼!」
「我想做我自己。」說把這話,元神體的身體,忽然猛地往後一仰,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不!!!」星辰聲嘶力竭的怒吼響徹夜空。緊接着,星辰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你你帶走了我的什麼?」
「一部分修為和記憶。」元神體說。「具體是哪些記憶,我想,應該是你不再需要的那一部分。」
星辰漸漸冷靜下來。到底是絕世高手,一時的失控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我不需要的?我很想知道,我有哪些記憶不需要!」
「不重要了至少對你而言。」元神體笑了笑,無力的坐在床上,背靠着牆壁,看着徐清風,面色微微一紅,微笑着說,「那一首大海,很好聽。」
徐清風猶豫了一下,乾笑着說,「恭喜。」
「謝謝。」元神體抓起衣服,看了看徐清風,臉色又是一紅,快速穿好,下了床,走出了石室。
徐清風遲疑片刻,小心的跟了出去。他可以感覺得到,元神體,比之前,多了一絲明媚,少了一絲陰鬱。
元神體一直來到海邊,看着夜色里漆黑的大海,聽着海浪拍打沙石的嘩嘩聲。張開雙臂,忽然發出一聲長嘯。
海風習習,吹起元神體的頭髮和衣袂。
徐清風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看着那元神體,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想了想,徐清風喊:「喂!你需要一個新名字嗎?」
元神體回頭,看着徐清風,笑着說,「好啊。」
「我幫你取一個吧。我最擅長取名字了。」
「嗯。」
「就叫就叫大海吧。」徐清風說,「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哈哈哈。」
元神體歪着頭看着徐清風,有些狐疑的說,「大海,不是你的名字嗎?星辰大海又有什麼好笑的?」
「呃,沒什麼好笑的,就是覺得很順口。至於我,我叫徐清風。」
肖無良的聲音響起,「大海啊這名字真是好名字。」
星辰忽然問肖無良,「肖無良,是誰封印了我?」
肖無良沉默了很久,說,「星辰,當年的選擇,你也忘了嗎?」
「選擇?什麼選擇?!心裏好亂,我好像好像丟了很多東西。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長得跟我一模一樣?這個瘸子又是誰?」
肖無良呵的笑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唏噓道,「看來你的記憶真的出問題了,這個女孩兒,是我們的女兒啊,你忘了嗎?這個瘸子,是我們的女婿啊。你真的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我們的女兒?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星辰,我們成親的事情,你也忘了嗎?不是咱們的女兒,又怎麼可能跟你長得那麼相像呢?」肖無良的語氣悲切而痛苦。聽得星辰愣住了,聽得徐清風和那元神體也傻眼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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