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遠兮。
修真者總是在摸爬滾打中探索着,總是在無數次的失敗中總結經驗和教訓。無數高手在飛升或離世之前,也願意留下他們對於修真的感悟。
然而,即便如此,依然還是有太多讓修真者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問題存在。
比如靈氣。
靈氣到底是什麼東西?它能為我所用,而我卻不知其本。
比如元神。
元神又是什麼?它存於我體,我卻不知其意。
曾經,有個叫程遠的傢伙,寫了一本書,名叫千問。書中對於修真,提出了整整一千個問題。然而,這一千個問題,時至今日,依然有很大一部分沒有確切的答案。正如作者程遠在書的結尾留下的那句話:路漫漫其修遠兮。
修真是複雜而玄妙的。
即便是努力解答了一個問題,伴隨而生的,往往是更多的問題。
比如曾經有人問過:元神可以分離嗎?
未法時代的花廳之主花帝給出了答案:元神是可以分離的。
然後,關於元神分離之後的危害、作用、元神為什麼可以分離等等諸多問題又浮現出來。這些問題,縱然是花帝本人,也給不出答案。
一直只能靠猜。
期待着有朝一日,會有事實發生,並且驗證人們的猜測。
「難道是雙修之時,元神體得到了靈力補充,所以沒有消散?」肖無良說。
星辰哼了一聲,說,「也許吧。」
「那我想問,一個元神體,即便是不被消滅,但脫離主體太久,會有什麼狀況?」肖無良問。
星辰嘆氣道,「不清楚,只是,聽說曾經有個花廳的前輩,使用了元神分離之術,後來他的元神體,殺了主體。」
肖無良愣了好久,問:「為什麼?」
「不清楚。」
「難道是說元神體脫離主體太久,會產生自我意識?這個這樣的話,元神體,是不是也跟消逝了沒有什麼區別?」
星辰沉默了。
海風呼嘯,璀璨星空照耀着無盡之海上這個孤零零的小島。
海水被風捲來,嘩嘩的拍打着岸邊的沙石。
一艘小船,在海面上飄蕩,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大海,貂蟬悵然若失。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裏了。
然而,如同上一次一樣,原本應該在這裏的那個被徐清風取名桃花島的小島,竟然不見了。
「清風」貂蟬嘆一口氣。
一望無盡的大海,是自由的空曠,也是寂寞的空虛。
雖然徐清風的修為很低,見識很少,甚至偶爾還有些下流猥瑣,但是貂蟬知道,自己確實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一個可以暢所欲言的朋友。
然而,這個朋友,和他的小島,突然失蹤了。
貂蟬調轉方向,去了蘇家島。
蘇家島上,蘇天耀正百無聊賴的躺在躺椅上數着星星,看到貂蟬,蘇天耀喜出望外。待看清貂蟬失落的神情,又抿了抿嘴,收斂了笑容。
「還是沒有找到嗎?」蘇天耀問。
「沒有。」貂蟬說,「太詭異了,偌大的小島,竟然憑空消失了。」
蘇天耀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一般而言,一個小島憑空消失,可能是因為被陣法隱藏了,也可能也可能是被高手攻擊,煙消雲散了。」
「感應不到陣法的存在。」貂蟬說了一句,抬頭看天,說,「我走了,也許不會再來了。清風若是來找你告訴他告訴他呵,告訴他,我很想念他。」
「好。」蘇天耀遲疑了片刻,問:「你要回劍宗嗎?」
貂蟬搖了搖頭,說,「雙子陸出現了一枚九品變身珏。如今,各路高手正在趕往雙子陸。一場廝殺怕是在所難免。唉,我妻子想要那枚變身珏,要我跟她一起過去碰碰運氣。」
「九品?難得一見。」蘇天耀說,「這樣的變身珏,怕是東皇太一和不死乞兒這類高手,也會動心吧?畢竟,若是有九品變身珏,她們有從純陰之體跨入極陰之體的可能。」
貂蟬搖搖頭,說,「極陰單靠變身珏是沒用的。」
天亮的時候,徐清風從疲憊中醒來。
他發現,天欲果雖然能瞬間激發一個人的潛力,但是效用過後,渾身都好像散了架一般。
看着被禁錮之術封印的一動不動的星辰的元神體,徐清風有些尷尬。
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種無恥下流的事情,強迫一個女人,哪怕只是個元神體,那也不該是大丈夫所為。
拿起星辰的衣服,給她蓋上。
徐清風有些臉紅心跳,說,「那個天欲果很厲害。」
「哼。」星辰的元神體哼了一聲,說,「要殺就殺!不用假惺惺。」
「有道理。」徐清風圍着星辰的元神體轉了一圈,說,「保險起見,自然是殺了你最好。」說着,徐清風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裁決。
眼前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一動不動,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是,徐清風心裏清楚,這個女人,再漂亮,也留不得。
徐清風是個好人,不論是前生今世,都沒有殺過人,然而,這一次
威脅自己的生命的人,不能留。
但是,肖無良出聲阻止了徐清風的行為。
「留下她吧。」肖無良說。
徐清風凝眉,問,「你不捨得?」
「那倒不是。」肖無良說,「我想,這個世界上,會元神分離之術的人,可能不多了。有了這次的遭遇,怕是星辰以後也不會使用元神分離的手段了。所以,這具元神體,極具研究價值。」
徐清風有些哭笑不得,放下裁決,對肖無良說,「你還真有科學家的好品質啊。」
「科學家?是什麼東西?」
「我覺得還是殺了她比較好,留着她,是個禍害。」
「哦,有道理。不過,我覺得,你殺了她,更是個禍害。」肖無良說,「你能殺掉她的元神體,卻殺不了她的本體。我們一十九人,當年是自願被封印。具體的原因,你不必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若是真的殺掉星辰的元神體,有朝一日,她得脫困,你必死無疑。」
徐清風擰了一下眉頭,說,「那你覺得,我若是不殺她的元神體,她就會放過我了?」
「我可沒這麼說。」肖無良說,「你不殺她的元神體的話,她可能會讓你死的痛快點兒。」
徐清風心裏窩着火。
他不覺得死的痛快點兒,有什麼好的。
「放心,元神體不會修煉,你禁錮了她,她不可能逃脫。我教你的禁錮之術,剛好能禁錮築基者。」肖無良說,「你現在最該做的,是趕緊收拾一下島上的靈植。」
「靈植?」徐清風有些莫名奇妙。
「你來後山看看就知道了。」
徐清風猶豫了一下,徑直來到後山,待看到滿目瘡痍的後山,徐清風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哪個王八蛋把我的靈植和桃樹給毀了?!」
入眼可見,原本生機勃勃的小島後山,現如今,到處都是被砍斷的桃樹和靈植,最可悲的是野豬,一頭野豬似是從高空落下,腦漿都摔出來了。
肖無良說,「還能是哪個王八蛋。」
「是你?」
「嘿!你的智商這麼低的嗎?我被封印了,能毀得了這些靈植?再說了,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可就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也不至於閒着沒事兒毀一些低品靈植玩吧?」
「那是誰?」
「是你啊。」肖無良說,「你昨天胡亂打出來的那些劍訣,昨天晚上終於出現了,然後,你的靈植就遭殃了。至於那野豬,是你自己發出來的靈力風暴把它卷到了天上」
徐清風嘴角抽抽了兩下,無比肉疼的開始把那死掉的野豬拖走。開膛剖腹,用鹽醃製起來,再回到後山,收拾毀掉的靈植。
這些靈植,都是他的心血。
也是貂蟬不遠萬里給他帶來的,毀掉一顆,他都會有心碎的感覺。想起貂蟬,徐清風心裏就有些莫名的失落。
貂蟬應該不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不然她不會不來的。
不過,細想想,自己當初好像也沒有跟她有什麼約定,她只是說下次再來給自己帶儲物戒指,卻沒說什麼時候會來。
也許,一年多時間,對於修真者而言,真的算不了什麼。又或者,十年八年,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修真無時間,老話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但徐清風覺得這句話其實有些扯淡。什麼修真無時間?上次被冰封百年的感覺,絕對是度日如年。若非自己一直生活在孤島上,習慣了孤單,一定會瘋掉的。
晚上的時候,徐清風回到了星辰的元神體身邊,看到蓋在她身上的衣服,被海風吹跑了。猶豫了一下,看着元神體曼妙的身材,徐清風嘆氣,「就是胸小了點。」
星辰沒有回話,但是看她的元神體憤怒的表情,不難想像得出她恨不得立刻一巴掌拍死徐清風的心情。
徐清風覺得還是殺掉這個元神體比較保險。
但是殺她之前,不妨
自從被冰封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有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婦!對她做什麼事情,都不用有心理負擔吧!
徐清風抓住星辰的元神體的手,如同拖着一塊爛木頭一般,拖着元神體回了石室。
徐清風發現了一個很奇妙的問題。
跟元神體雙修,自己的修為,竟然進境很快。
或許是因為星辰是極陰之體,所以她的元神體,也是極陰之體?
徐清風不確定,但是,殺掉元神體的想法卻淡了很多。
畢竟,每天跟元神體雙修那麼一兩個時辰,絕對頂的上自己修煉三五天。
更何況有大量的晶石輔助。再配合與元神體雙修,或許,自己能夠很快修煉到築基。築基而駐顏,自己快要二十歲了,再不築基就老了
桃花盛開的時節,徐清風的修為,到了鍊氣八層。
徐清風折了一隻桃花的樹枝,慢悠悠的回了石室,把桃花插在了星辰的元神體的頭髮上,左右欣賞了一下,說,「不錯。」
之後,徐清風轉身離開,準備做午飯。
只是剛走出兩步,徐清風就猛然回頭,看着被禁錮之術禁錮着躺在石床上的元神體,有些驚訝。
他發現,這具元神體,竟然臉紅了。
很奇怪!
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徐清風對元神體做過不知道多少無恥的事情,卻從來沒見過元神體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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