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定生病了,而這種病態在到處蔓延。學校的課也開始越來越少,不斷地有人請假或者停課。這個學期開始之後,趙建成幾乎沒有怎麼去學校上過課。以他自己作為一個學生的身份來說,有一些沒有實感。幾乎就和一直在放假一樣,沒有了教授那裏的消息,手頭的作業,學業進度等等全都陷入了停滯。
所以即使就住在大學邊上,趙建成也只能整天留在家裏。學校里的學生幾乎都離開了,幾次進入校園都沒有看到什麼人來。有的學生很早就請假了,而有的學生似乎找了一個什麼理由就離開了城裏。圖書館也完全關閉了,趙建成幾乎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留在學校裏面。警方的黃色封鎖線還留在那裏,那裏有一個面色不善的人在那裏守衛着。
;*酷-:匠#網正e版d首發r
整天留在屋子裏之後,他終於有機會接觸到一些細節的變化。維特太太的狀態變得非常明顯了,樓下偶爾會傳來一些抓撓的聲音。弄的趙建成躺在床上都睡的不得安寧,那些聲音似乎都會在深夜的時候從地板下面傳上來。趙建成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經常做噩夢難道是因為這些動靜的影響?
而樓下維特太太的房間門一直緊緊的關着,她足不出戶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之前老太太的生活規律就如同是鐘錶的指針一樣準確,每天固定的時間出門去買菜,固定的時間打掃房間或者洗衣服。那些固定時間一定會出現的動靜很容易就被掌握到了,所以之前趙建成雖然每天不定時的要去學校上課,回來之後也會逐漸習慣這些規律,讓他保持精神。
但是現在樓道里已經開始積灰了,牆角邊的蜘蛛網一天比一天明顯。冰箱裏的食物慢慢的都過期了,趙建成現在不得不開始自己負責廚房的一些問題。維特太太現在的狀態,趙建成可不敢指望她還能像之前那樣下廚做飯。
清理了幾次冰箱,裏面的一些肉還有一些熟食都已經過期發霉了。趙建成有些搞不懂為什麼明明放在運作正常的冰箱裏的食物還能長出厚厚的黴菌。他不得不經常來回於這裏,分出一些時間來清洗餐具,每天他甚至會簡單的準備一些飲食。
如果不是因為每一次回收餐盤的時候注意到餐盤裏放的食物撒得到處都是,趙建成可能以為維特太太完全絕食了。偶爾敲響房門的問候,可以換來一些微弱的回應,不過老太太的聲音聽起來顯然不是很好,氣喘吁吁,聲若遊絲。但是老太太卻堅定的聲稱自己沒有什麼問題,除此以外卻不再回應任何問話。
他確信維特太太生病了,無力的一切因為房東的關係陷入了停滯混沌的狀態。信件箱裏堆滿了各種需要房東來處理的問題,那些賬單或者是其他事物。信封上面的內容趙建成都大概看了一眼,不過出於禮貌,他沒有去動那些信,而是原封不動地送到維特太太的房門邊。
然而閒暇之餘似乎幫助趙建成延伸了自己的感覺,或者開始讓自己變得有些敏感,他經常注意到一些不對勁。不論是自己的家裏或者是外面的大街上。隔壁街道上經常會看見一群孩子跑過,他們穿行過馬路的時候像是幽靈一樣。但是那些孩子的臉上似乎有傷口還在流着血。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安靜的像一個魔窟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片地方自從非正式的宣佈放假之後,大學上空一直被灰雲籠罩着。
而警車變成了城裏最頻繁來回的車輛,看起來似乎到處都有麻煩。家裏的收音機在早晨的時候剛剛還說了一條新聞是關於阿卡姆城郊地區出現了幾起殺人案件,據說內容非常的殘忍。趙建成也開始習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面,不太願意出門去。一種精神萎靡的症狀四處瀰漫開來讓他感覺非常糟糕。
終於有一天,爆發似乎開始了。樓下的維特太太爆發出了可怕的尖叫聲。趙建成當時在樓上被嚇了一大跳,他立刻衝下樓去查看。這是非常異常的事情,平時維特太太都會盡力保持安靜不會影響到鄰里的關係。而現在老婦人似乎已經完全地失去了理智,她在下面用不符合這把年紀的力氣,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從那些無法辯析的聲音裏面還夾雜着一些聽起來類似咒語什麼的念誦。但實際上可能只有趙建成會注意到,因為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來那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最後趙建成和一個被這可怕的動靜驚擾到的隔壁鄰居一起撞開了維特太台臥室的房門,他們兩個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那個衣衫襤褸,身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嘴裏唾沫亂噴的瘋癲老太太抬出了房間。隨後另一個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的隔壁鄰居立刻報了警,同時還叫來了救護車。
維特太太被送進了阿卡姆市醫院,而趙建成被警員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只不過現在沒有了房東之後,一切似乎變得有些難以為繼。接下來該怎麼辦?接下來該做什麼?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幾乎就像關閉了一樣,校區里幾乎見不到什麼人了。教學樓的門並沒有被鎖上,但是沒有學生還留在教室里,教授辦公室的門也開着,那些辦公桌上堆放着的資料教材就那麼隨意地被留在了那裏。教授們到哪裏去了?
他不自覺地走到阿爾伯特教授的辦公桌前面,教授的辦公桌也沒有被收拾好,就好像前一刻教授本人還在這裏一樣。不過桌面上積滿了灰塵說明這裏很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教授知道點什麼,在那些資料里,拐彎抹角的暗示或者傳達的信息。趙建成始終不明白,因為無論如何理智始終會給予他質疑。想要明白這些的第一步是必須接受那些瘋狂的不理智的可能性。趙建成自認自己做不到,他就像是在迷宮裏閉上了眼睛而尋找一個出口,一個可以回到平凡安全溫暖的出口。
似乎是本能的指引,他翻找了一下辦公桌的抽屜,阿爾伯特教授的抽屜裏面塞滿了密密麻麻的手寫稿件。這些內容很多,多到讓趙建成懷疑為什麼阿爾伯特教授不用電腦打字。他拿起來粗略地看了一下,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總有一種偷偷摸摸做事的感覺,這樣似乎不太好。
可是疑惑揮之不去,趙建成大概的瀏覽了一下,那疊手稿好像是關於阿爾伯特教授之前所提到的一些研究成果。他所致力於的比對神學的研究方式似乎已經獲得了一些成功。後面的內容還有很多,趙建成覺得再在這裏待下去也許會讓人懷疑,這可不太好。他拿上那堆手稿塞進包里,然後立刻走出了辦公室。
教學樓里的寂靜中,趙建成注意到了一股氣息,一股平常被隱藏下來的氣息。這並不是一種具體的味道,可能更接近於某種氛圍。平時由於多數人的聚集,這種氣氛被壓了下來,於是很難被察覺到。按照趙建成自己的話來說,人氣把另一種陰氣壓下來了。而現在沒有人了,人氣散了,那麼另外一股陰氣就回來了。
如今確實陰氣森森,校區中間的小公園裏的植物都變了顏色,一種介於枯黃的狀態,但是沒有落葉,它們還留在那裏。一種灰色從植物綠色本身之下滲透出來。伴隨着微風而來,趙建成不確定自己是否在空氣里聞到了一股微微的臭味。他吸了幾口氣,那些味道隱約可辨。
他快步地遠離了花壇,一開始他以為那是那些植物散發出來的腥味。趙建成知道自己包里裝着他沒有經過阿爾伯特教授允許就帶出來的手稿,這讓他確實有一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他快步地走出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那些風在刮過教學樓還有鐘樓建築的時候,帶出一種類似於笑聲的怪異聲音。他在跨出校門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回頭聽着那些聲音。總感覺在背後,在空氣中,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正在看着他。
過了一會,趙建成嘲笑自己的妄想越來越嚴重了,可能是因為最近的閒暇讓自己變得有些無聊罷了。過馬路的時候他又看見一群孩子從陰暗的一個小巷子口裏跑出來,轉身消失在了另一邊。他記得那裏是墓地的方向,而他不知道當時就在墓地的另一邊,一輛警車正在追趕他們。
回屋之後,那陣寂靜的不安揮之不去,他原本打算回來之後就研究研究那些手稿,可是事到臨頭卻又提不起精神。
閒來無事,他下樓來到客廳裏面,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說警方正趕去密斯卡托尼克河岸碼頭,那裏發生了暴力事件。夜裏可以聽到很明顯的犬吠聲,那些被圈養的寵物狗們在主人的家裏不安的尖叫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78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