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出門之前還有頗多擔心的柳,這一路上下來都沉默無語。
大雪天,食物稀缺,危險重重,原本預計的千辛萬苦歷盡艱辛的這一路程,結果並沒有出現任何他預期中的情況。
食物有大白在,並不需要擔心。
危險
估計這一行人裏面除了他所有人都期待着危險,因為危險就代表着晚餐、代表着午餐、代表着明天早上的早餐!
真要是有那麼蠢的野獸撞上來,那也只有被剁了的份。
然而事實上那些野獸也都頗為聰明,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大白的對手,因此很少有主動找上門來的。
柳所需要做的事情就像是皋之前說道,他是需要有一個人為他們指路。是需要一個人指指路,並不是需要一個人帶路,那人除了指指路之外便沒有其餘任何用途。
要說這唯一的美中不足,那大概就是天氣太冷。
大白和山衣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這讓寒風變得更為鋒利,如同利刃刮在身上,移動的時候讓裸露在獸皮外的皮膚生疼。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有十來天的時間才結束,而此時,他們已經到了矛部落的勢力範圍內。
矛部落比起夯部落來說也是個大部落,不過比起焚部落又差了一大截。
到了矛部落的勢力範圍內後,柳便下來自己走路。
一路上他都黑着臉,看了看身邊的山衣又看了看大白背上的皋,琢磨着自己好歹也是個嚮導,應該說點什麼。
思量片刻之後,他大概介紹了一下矛部落的情況,「矛部落是近些年崛起的部落,他們依靠着自己一手編織技術在部落當中頗有聲望,矛部落的戰士也算是勇敢好鬥,不過更讓人頭痛的是他們部落是養的那種野獸,你們待會兒若是遇見了最好不要亂來。」
想起之前看到過的那些長腳的野獸,柳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並不喜歡那些讓人看着就覺得背脊發涼的東西。
看了看大白,柳還是作出妥善的安排,他道:「待會兒我會去說明情況,你們先不要過來,大白就先留在部落外。」
野獸都有獸性,就算是凶獸也離不了這點,特別是一些厲害的凶獸,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那些蜘蛛若是發現有人入侵自己的勢力範圍一定會善罷甘休。
大白的情況特殊,萬一要是和那些野獸不對頭打了起來,到時候恐怕會亂成一團。
它要是是個人類柳也不用有這種擔心,但對方偏偏是一頭野獸。只不過是一頭野獸,你不能期待它多聰明不是?
見狀,大白打了個響鼻。
它有些不滿的甩甩自己的尾巴,「嗷嗚」
戀戀不捨的蹭蹭皋,大白把皋擠到一邊。
皋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背,讓它稍安勿躁。
大白有些委屈的垂頭喪氣,心中暗暗惦記上柳,面上卻無比委屈。一旁的山衣這會兒也鐵青着臉,他沉默無語,但是看着柳的眼神卻不好了。
做了交代後柳帶着皋進入矛部落的勢力範圍內,很快便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矛部落設立在森林當中的巡邏隊。
見到柳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範圍內矛部落的人十分驚訝,不過他們都認識柳所以知道柳是來自至於焚部落,這才並沒有拔出武器衝上來。
矛部落住的地方倒是和森部落有幾分相似,他們也是住在森林當中的一處平原,但是他們與森部落不同他們並不是住在地上而是住在樹上。
矛部落的人利用自己編網的技術在樹上結窩,然後再在屋上蓋出房屋。
那些房屋如同鳥巢,遠離地面,完全藏身於樹枝與樹幹之間,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那些房屋有高有低,高的在樹冠之間,低的則在樹腰,上下都需要爬動樹幹。
樹幹上除了木屋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黑色巢穴,那些巢穴全是蜘蛛的巢穴,大大小小密密集集地幾乎遍佈整個天空,如同蜂巢。
那些巢穴當中住着大大小小的黑色野獸有些正盤旋在樹幹之上盯着他們,有些還在巢穴當中蠕動,時不時會從巢穴中露出爪牙。
只一眼看去,最少也有上百頭。
抬頭看到那一幕,柳忍不住頭皮發麻。
他雖然努力忍着,但還是忍不住露出厭惡的表情。
這些矛部落的人真夠恐怖的,這麼恐怖的地方他們也真住的下。
等待的期間,皋和柳被領到了這片巢穴的下面。
大白則是被要求遠離這邊,經由矛部落的一部分戰士用武器脅迫着遠離住宅區。
矛部落不允許任何外來野獸進入這片地區。
為了預防那些野獸被蜘蛛吃掉,他們部落特地在部落外佈置了一片地區,專門用來關這些外來部落的野獸。
山衣沒興趣跟着皋,便也跟着大白去了。
出來迎接的是一個讓皋覺得有些眼熟的男人,那男人百來歲,面相頗為硬氣,皋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
對方出來第一眼便看到了兩人中的柳,他並沒有理會皋上來便笑嘻嘻地對柳說道:「歡迎來到矛部落,柳隊長不知道這次有什麼重要事情居然獨自來矛部落,怠慢了。」
看到對方眼中的尊敬與崇拜,柳岸至鬆了一口氣,有一種在這個人面前找回了自信的感覺。
「這次來這裏是一些事實,所以就沒有和部落的人一起過來。」柳習慣性地挺直了胸脯,昂起頭說道。
他們可是焚部落,可是那個遠古傳承下來的焚部落啊!
「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這次讓柳隊長單獨走上一趟,難道是有什麼重大事故?」來迎接的矛部落男人猜測到。
從頭到尾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柳的身上,完全沒有看過身邊站着的皋一眼。
雖然他並不認識皋,不過在他看來皋也只不過就是留身邊的一個跟班罷了。
一個跟班,自然沒有必要多加注意。
皋倒也渾然不在意,看着身邊像是花雞屁股似的柳,他耐心地等待着。
「倒不是什麼重大事故,不過這是我們部落巫的吩咐,所以我就自己親自來了一趟?」享受着那人崇拜與尊敬的眼光,柳說話變得慢條斯理。
「焚部落的巫」矛部落接待的人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激動地說道:「只要是焚部落的事情那就是我們矛部落的事,您儘管說,我一定儘快辦好!」
柳滿意的點了點頭。
環視了一下四周矛部落的人,柳這才回頭看向身邊的皋,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待會兒我會跟矛部落的人說清楚你的情況,到時候你就跟着他們繼續往前走吧,有我們焚部落的面子在他們不會怠慢你的。」
「那是,那是自然。」矛部落那接待的人像是才看到皋一般回頭衝着皋笑了笑,「不過不知道這位是哪個部落的?我們怎麼好像沒見過」
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他還是應了下來,但是看着皋的視線就有了幾分打量。
若是大部落的,自然需要慎重對待,若是小部落,那就交由其他人去負責好了。
皋衝着他笑了笑,好脾氣的沒說話。
這一刻他倒是真的有些感謝這些人沒讓大白進來,要是大白在這裏,按照它的性子估計這個部落都得搬家了。
然而他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另一邊,大白蹲坐在地上,它死活不願意進面前這個比它還小一些的木籠子。
周圍不少矛部落的戰士都手執武器直指大白,只要大白有稍許動作他們便會一哄而上!
雖然他們不敵凶獸,但這裏是矛部落,他們人數眾多。
大白看看指着自己的骨刀和長矛,這些人膽子不居然拿繩子掛在它脖子上,還勒着它脖子往前面扯。
大白蹲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那些人怎麼扯繩子就是不願意在向前邁動半步。
大白伸出爪子把周圍的人都推開,然後淡定的坐在原地,皋讓它在這裏等着。
周圍那些人卻不識趣,被推開之後,見到大白沒有什麼攻擊力,居然又湊了上來。
居然還不斷推搡着想要讓它進入那大籠子,脖子上的繩子也勒得它很痛
它是有些明白這些人拿繩子的意圖的,畢竟它之前也曾經在夯部落見過皋拿繩子綁住一些沒有死掉的野獸,意圖家養它們。
但那些野獸最終都被它玩兒死掉了,成為他們的食物
這些人是要把它當作食物?
大白眨了眨眼,毛絨絨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
這些人想吃它?!
那可不行,它是皋的!
大白憤怒的甩了甩尾巴,皋讓它乖乖的等着不要打架它聽話的等着,這些人那尖尖的棍子趕它它就跟着來了,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敢拿繩子綁它還把它當做食物!
大白寶寶憤怒了!
在對方扯着繩子勒得它脖子疼時,它終於是憤怒的一爪子揮了過去。
正琢磨着怎麼關住大白的矛部落戰士愣了,然後只見一坨白色的大白猛地咆哮一聲後如同利劍一般衝着他們沖了過來。
大白在人群當中肆無忌憚的咆哮,爪子也沒停,它抬起肉爪一巴掌敲下去地下便是一個大坑。
一個蘿蔔一個坑,一個蘿蔔一個坑,兩個蘿蔔兩個坑,三個蘿蔔三個坑
嗯
這個蘿蔔長得醜,多拍一下挖個深坑。
不消片刻時間,整個戰場如同被狂風侵襲一般慘不忍睹。
離開了這邊,大白順着皋的氣味尋找到皋所在的方向。
當它一踏進這一片地區,頭頂那些蜘蛛便開始騷動,紛紛齜牙咧嘴,意圖攻擊。
周圍矛部落的戰士也發現事情不對,紛紛發出警戒的訊號,開始召集所有人手。
這野獸在他們部落發狂,他們自然要阻止。
住在這一片地區樹冠頂上的蜘蛛似乎也有這一層意思,紛紛爬出洞穴,跟着大白移動起來。
只要它稍有動靜,便會一哄而下。
矛部落在短時間內亂作一團,但並不是散亂,而是井然有序的亂,所有人都迅速的到達自己該在的崗位,情況雖然突然,但還在他們控制當中。
再說,他們養的這群蜘蛛可不是吃素的!
熟練的打着調子,矛部落的人信心滿滿地給蜘蛛下達着指示。
只要有這些蜘蛛在,他們才是這片森林的王者!
大白無視那些騷動氣勢洶洶地走到皋的身邊,它壓低了頭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揚起嗓子便衝着頭頂那些騷動不安的蜘蛛大吼一聲,「嗷嗚!」
大白這一嗓門中氣十足,語氣中飽含殺意與憤怒。
它那一下震得所有圍過來的戰士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耳膜嗡嗡作響,腦袋發疼。
那一下之後,世界安靜了下來。
不再有任何風吹草動,不再有任何的聲響,就連頭頂那些騷動不安的蜘蛛全部停止了動作,那瞬間仿佛就連一張樹葉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大概是靜,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
然後下一刻,世界再次有了聲音。
那些盤旋在頭頂巢穴當中的蜘蛛紛紛從樹冠中鑽了出來,慌亂的急促地從樹幹上跳了下來,落地之後八隻腳快速的舞動着,以大白為中心點如同波浪一般在水面散開,最終消失不見
看着在一瞬之間就算數逃走的蜘蛛,矛部落的人一臉懵逼。
那一刻,矛部落的人終於回想起了,曾經一度被大白支配的恐怖,還有那被大白當着所有人的面恐嚇的那份恥辱。
站在皋面前的矛部落男人,也終於想起來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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