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111.三十九

    歸彥迅疾衝去, 半途變作妖獸原形態,當有人高,通身氣派。直惹了王惑大呼小叫。

    穆椿見狀倒是鬆了口氣, 她手起一訣向山下打去。

    歸彥卻未曾見穆椿動作。

    此時山勢陡峭,歸彥追上胡天, 於半空之中咬住胡天胳膊。卻是不及再騰空躍起,眼見胡天屁股要砸上山岩, 歸彥便甩頭將胡天拋向半空。

    下一刻,歸彥落於山腳, 軟乎乎掉在穆椿所招菱花天流雲之上。胡天則是又回到天上, 半空劃弧線,直向演武場地面砸去。

    眾人未曾料到歸彥半空之中,還有如此應對。

    幸而穆椿七階圓滿修為,不是個假把式。

    穆椿輕忽一躍上前,拽了胡天后心衣裳,幾個起落卸力,再停下。

    穆椿站定,低頭問胡天:「如何了?」

    胡天耷拉着四肢, 勉強抬頭:「師父, 這番驚嚇有點大,你得給我放個假……」

    話沒說完,胡天腦袋一沉,徹底沒了知覺。

    葉桑鍾離湛都是圍上去。

    只有王惑一個,趴在山岩邊上,衝着山下失聲大喊:「小歸彥!沒事兒吧?」

    王惑話音一落,「噌」,一個黑影自王惑眼前閃過,便是妖獸形態的歸彥衝上來了。

    &嗷。」歸彥沖王惑嚷了嚷,示意自己無事,接着它蹦到胡天身邊,伸蹄子戳了戳胡天。

    葉桑急問:「穆尊,師弟沒事兒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妨,」穆椿提起胡天看了看,又放下手,將胡天扔在了歸彥的背上,「睡着了。此番登級,怕是頗多巧合所致。你且將他帶回洞府里去。」

    鍾離湛感嘆:「師弟果然好運氣,才進階四階,便又登級。同是練習劍陣,我等卻不能得這登級好事。」

    穆椿皺眉。

    歸彥背着胡天不甚穩便,動搖西晃。

    葉桑上前幫忙,又對鍾離湛道:「師兄此言不妥當,修行者本就各有因緣,何必比對?」

    穆椿點頭:「卻是如此。前番說你劍意急躁,此番心境卻也是不太穩當了。」

    鍾離湛聞言愣了愣。

    &尊說得極是。弟子銘記於心,定當於修行之時注意。」鍾離湛說着向穆椿一揖。他又見胡天在歸彥背上如何都趴不妥當,便要去幫忙,「不如我來背……」

    言未盡,葉桑已然提起胡天扛在了肩頭,好似扛了麻袋。

    歸彥抬頭,看着葉桑眨眨眼。

    葉桑拍了拍自己另一邊肩頭:「歸彥也來吧。水簾洞有春祀,我怕是進不去的。不過有你肯定能進去,對吧?」

    春祀琉璃盞燈光所照之處,皆是禁制所在。

    春祀照在水簾洞裏,便是除了其主,旁人都進不去的。這旁人卻是不包括歸彥。

    歸彥聞言便是「咻」變成小小一個,跳到了葉桑肩膀上,站立:「嗷嗷。」

    王惑不高興,嘟嘴耷拉下眉頭:「才第一天去大蘊簡閣,都沒看到一本書呢。這個胡天,故意搗亂的吧!」

    歸彥便用神念對他說:「明日去。」

    王惑立刻點頭。

    葉桑此時問穆椿:「穆尊,師弟此次會睡多久?」

    並非葉桑多問,實乃胡天有前科,進階睡覺一睡多日。

    &然登級,必然要睡上月余修復神魂的。」王惑幸災樂禍。

    鍾離湛聞言,急切道:「那這劍陣如何是好?此時再尋人,怕也是趕不及了。」

    穆椿道:「無妨。他前番練得不錯。待他醒了,境界穩固,屆時只消將劍陣練上一遍即可。」

    鍾離湛沉聲:「只是穆尊,若是師弟睡得太久當如何?」

    穆椿冷笑:「不會太久,待杜克出關,胡天若還未醒。你們的杜先生,自會將胡天一腳踹醒陪你練劍陣。」

    葉桑聞聽穆椿提及她師父,立刻縮了縮脖子,扛着胡天,帶着歸彥一路小跑回了洞府去。

    胡天此時卻是人事不知,沒這番「被師伯揍醒」的顧慮,睡得酣暢。

    夢裏還隱隱將前番學來的小陣都溫習了一遍,最後以「南山新酣」收尾。

    取「南山新酣」之意,胡天眠中如只小雉趴在南山腳下,四野柔風,閉目新野,當真愜意。

    直睡了不知多久,耳邊隱約有人說話。

    水簾洞之中。

    穆椿道:「有如教訓胡天的功夫與精力,你倒是多着意鍾離湛,他的劍意未免太急躁,恐生變故。」

    杜克冷聲道:「此子何止是急躁?」

    良久,穆椿說:「是有些許邪性,卻不在劍意之上。另則他心魔未現,尚且可塑。」

    &是如此吧。」杜克不無譏諷,「你善水宗盡出這些個玩意兒。」

    穆椿:「不可因為鍾離湛對葉桑有戀慕之意,你就遷怒整個善水宗。若是如此,此次極谷劍冢銘禮會,定時要請辛夷蚍蜉妖族,說不定屆時花困便是要來。那隻螞蟻,對葉桑如何,你不清楚?」

    &這蠢徒弟怎麼還不醒過來,」杜克顧左右而言他,「再不行,我可要真要揍了!」

    胡天一聽要被揍,立刻睜開眼。

    眼前一片黑乎乎,腦袋重重的。

    胡天驚詫,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天黑的緣故,不由道:「我他娘這次要做瞎子了?」

    &你師父的狗屁。」

    杜克聞言站起來,走到石床邊上,對一個小黑毛團道:「別玩兒他了。」

    歸彥正趴在胡天臉上,整個肚皮將胡天一張臉都蓋住。歸彥聞言扭了扭,從胡天臉上滾落下去,伸蹄子戳了戳胡天:>

    胡天爬起來,眨眨眼,又揉了揉,好容易才將視線調整回來。

    便見杜克此時虎着一張臉,瞪着他。

    胡天記憶回歸,裝傻:「師伯,您什麼時候出關了。看着更精神,也更年輕健壯了。」

    杜克一巴掌拍在了胡天腦殼上:「老子昨天出了關,聽聞你居然也睡了一冬天!竟將劍陣練習都落下了!」

    胡天縮着脖子:「師伯,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練着劍陣呢,吧唧,就去砍寸海釘了。我開始都沒意識到,還以為自己做夢來着。」

    &不是因為你蠢!」杜克大罵,「蠢得連《芒針化千劍法》心訣運作都不知道!都不知道運作多久了!」

    杜克氣得要抽軟劍揍胡天。

    胡天「嗷」一嗓子,往歸彥身後躲,一看不太對,歸彥此時小小的。胡天便是抱着歸彥,撒歡躲到了穆椿身後去。

    穆椿攔住杜克:「怎麼他是我徒弟,還是你徒弟?」

    &還是他師伯呢!」

    &我教訓過他之後,你再來。這也該講個次序的。」

    &吧,你先來。」杜克讓出了位置。

    胡天一聽這話,哼唧唧:「師父我錯了。」

    穆椿此時轉身:「錯哪兒了?」

    胡天抓了歸彥揉揉,歸彥掙扎跳到胡天腦袋上。胡天便是垂手站立,想了想,恭敬道:「不知道。請師父教我。」

    穆椿嘆氣,問:「你此番,不但於無意之間登級,還砍了寸海釘?」

    &一顆。」

    胡天將前番睏倦,後做夢,於劍陣之中入了夢境,發現自己其實是神念砍着寸海釘等等事,一一講給穆椿聽。

    胡天說完,問:「師父,我這是怎麼了?」

    穆椿抬眼:「前番不該將《芒針化千劍法》的心訣傳給你。」

    胡天此番登級,實在是無意湊成,巧合中的巧合。

    先是,穆椿將《芒針化千劍法》心訣傳與胡天。

    &訣雖在識海之中,偶有隨神念流轉於神魂七魄,也是有的。」

    接着,胡天歸來後,一直在練劍、練劍陣。

    &練劍之時,劍意發自體內。怕是無意之間,激發了《芒針化千劍法》心訣。」

    體內劍意同《芒針化千劍法》心訣湊在了一處,於是兩者融合,愉快玩耍起來。

    因着它倆啥時候相遇,劍意又是何時激發《芒針化千劍法》心訣的,胡天一概不知。故而這劍意運行,胡天也是渾渾噩噩未能能及時察覺。

    胡天卻是興高采烈:「厲害,都不要我費神,一下就將寸海釘砍了一顆。」

    &非是好事。」穆椿面沉如水,「心訣劍意運行,你卻不知,進而登級,極易迷失心神。此番也是你有幸,前番練就劍意時,乃以寸海釘為兵刃。」

    故而這次劍意運轉心訣,也跑去砍寸海釘。

    &劍意砍殺寸海釘,怕也不是一時之事了。」穆椿道,「你前番睏倦,便是體內劍意消耗所致。」

    胡天眨眨眼:「師父,那之後我還能用劍意和《芒針化千劍法》的心訣砍寸海釘嗎?現在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心訣在運作。」

    &時已經砍殺了一顆寸海釘,你又登級了,那心訣自然停下。之後你要弒殺寸海釘,再以劍意運作心訣就是。」

    穆椿說完,又囑咐:「只是切忌貪功冒進。」

    &怎麼能讓劍意自己運作,自己去砍釘子?」胡天想得美,「前番我也就是困了點,倒是節約了不少時間,挺好的。」

    &貨。」杜克聞言蹦起來,罵了一句,又對穆椿道,「你真該撬開這貨的腦袋,看看他遇到榮枯之前,究竟是幹什麼的。怎生這般白痴!」

    穆椿此時也是恨鐵不成鋼:「今年且將小蘊簡閣中,一階修士該看的書冊玉簡,盡數抄一遍!」

    穆椿說完,拂袖而去。

    杜克對胡天冷笑:「極谷劍冢銘禮會還有四個月,這四個月小蘊簡閣不對你開放。明日卯時於演武場練劍!」


    杜克說完,也是拂袖而去。

    胡天摸腦袋,轉頭看歸彥:「我招誰惹誰了?」

    歸彥在石床上撐起蹄子伸懶腰:「嗷嗷。」

    &了,歸彥都不跟我好了。」胡天撇嘴,爬上石床,想不通,鬱悶地打滾。

    歸彥蹲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化作人形,一指頭戳在了胡天肩膀上:「停下。」

    胡天一咕嚕坐起來:「你怎麼……」

    胡天哽了哽,把那句「又化作人形」吞了。

    歸彥歪了歪腦袋,未曾等到胡天下半句話,便就自己說:「修士總想睡覺,不好的。」

    胡天一聽歸彥好似知道緣故,立刻坐直了。

    歸彥:「書上說,人族修士,總是想睡覺,會突然死掉。」

    修士修得長生之道,體內當是生機盎然,乃至到了高階,無須睡眠。但若睏倦,便是體內生機消逝,當是極危險的徵兆。

    胡天聽了解釋,才知道方才自己說了什麼蠢話。無疑於是要去以身涉險,不要命地去登級。

    穆椿才讓他不要貪功冒進,他就說那話……

    胡天:「明日給師父賠不是,我不是要和她對着幹的意思。」

    歸彥想了想:「師父在生自己的氣。」

    前番胡天總是吵鬧要放假,也未曾說自己困。以至於眾人都將他的話當屁,穆椿也是疏忽,以七階圓滿修為,到最後才察覺胡天體內心訣運作。

    &也是我自己作死。總之明天抱着師父大腿,求原諒。」

    胡天打定主意,轉而看歸彥:「歸彥,你怎麼突然知道這麼多事?還是書上說的。」

    &睡着了。我在大蘊簡閣,看了好多書!」歸彥昂起頭,「好多畫冊!」

    胡天睡着這段時間,可把王惑高興壞了,天天陪着歸彥去大蘊簡閣百~萬\小!說。

    歸彥還問了他好多問題呢!

    &惑。」歸彥總結,「問一個,答十個。」

    若非朝華囑咐,王惑恨不得把一生所見盡數告訴歸彥。

    胡天此時聽歸彥說,樂道:「王惑師叔沒壞心,你跟他學,准沒錯。我都想跟着你們一起天天去大蘊簡閣。至少能找找附靈轉體的功法……」

    可是胡天現下的信點,只能進大蘊簡閣的門,翻一翻第一層的書簡,再多卻是不能的。

    歸彥此時忽而笑起來,往胡天身邊挪了挪。

    胡天見此,不由向後退了退:「作甚?」

    歸彥眨眨眼:「以後不要總睡覺。睡好長時間。」

    &

    歸彥瞪眼:「答應,就給你看!」

    &什麼?」

    &應!」

    &瑪,這麼凶啊。」胡天想了想,卻從指骨芥子裏拿出一根棒棒糖來,塞進歸彥嘴裏,「好人,有什麼好看的,給我看看唄。再給你梳毛毛。」

    歸彥知道胡天在敷衍,便是不肯答應的。歸彥離了胡天身邊,坐直咬住棒棒糖的棍子,牙齒磨了磨。

    胡天湊過來,戳了戳他胳膊:「就看一眼。」

    歸彥再哼一聲,閉上眼。

    四周幻象起,一排排的書架向後而去。赫然便是大蘊簡閣中景象。

    胡天愕然,抓了歸彥的手:「竟然,這些都是你看過的書冊?」

    歸彥搖頭:「沒有,我只看畫冊。每日會路過,我就認真看。記住了,給你看。快找!」

    胡天笑,跳下床去,立正敬禮:>

    繼而轉身去,認真看向蜃影。

    若水部的大蘊簡閣在首溪峰,乃是一處高閣,當有九層。

    胡天只去過第一層。

    第一層寬敞,無數圓桌好似石台棋子擺放。每一個圓桌之上,放古籍書冊或玉簡。

    古籍書冊封面有題字,書名並些許內容簡介。玉簡則是用蜃影打出名字與簡介。

    大蘊簡閣同小蘊簡閣不同,大蘊簡閣的書冊,只能自己一一翻閱,好似極普通的藏一般。全然沒有小蘊簡閣來的方便。

    而歸彥向胡天展示的,便是大蘊簡閣中書冊蜃影。

    此時乃是二樓蜃影。

    胡天不由向前走幾步,站在洞府正中位置,那蜃影便是自行轉動,無數書冊名字從胡天眼前緩慢而過。

    胡天藉此一一查閱其中書冊玉簡,名字與公用。

    直看了大半夜,胡天尚未能找到一個附靈轉體的功法,歸彥的蜃影卻散去。

    胡天醒神,轉頭。

    歸彥不高興:「累了,明天看。」

    胡天忙爬上石床,給歸彥捏捏肩膀,捶捶背:「睡覺,給你背個詩,我上次登級時才想起來的…>

    歸彥不待胡天說完,便已經歪在胡天身上睡着了。

    胡天將歸彥鋪平,又見閉着眼睛,睫毛彎彎的。胡天一時手欠,摸了摸。

    歸彥「啊噢」一聲嘟囔,向前一拳,將胡天捶在了洞府石壁上。

    自此後胡天每日白天繼續練劍陣,晚間則是看蜃影。

    一則要的是白日新練得的劍陣蜃影。

    二則若有閒暇,便是再看看大蘊簡閣的蜃影。

    只是晚間並不多消耗,只看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不關歸彥累不累,胡天只管拿出梳子給歸彥梳毛,或是研究從前買來的《一盤兩箸》,再將葉桑悄悄拿來的小蘊簡閣書冊抄幾行。

    如此,尋找附靈轉體功法的進度便是慢下來。直找了四個月,胡天已將小雉劍陣完全練過一套,去往極谷的行程也定下了。

    出發前一天晚上,胡天收拾洞府,歸彥突然說:「胡天。」

    胡天將一盒新做的棒棒糖塞進指骨芥子,轉頭:「什麼?」

    歸彥端坐在床邊,睜開眼:「今天,大蘊簡閣,第六層,我看到了。」

    &

    &靈轉體的功法。」

    胡天驚喜:「哎呀,什麼樣子的?」

    歸彥便是伸出手來,一塊玉簡蜃影在他掌心浮現。

    胡天湊上去,看向其上書名,讀起來:「已賣靈御術?什麼意思,裏面的字都賣了?」

    &瀆靈御術!」歸彥伸手抓起胡天的臉,向兩邊拽了拽,「春祀的祀,褻瀆的瀆!笨蛋!」

    &謝聰明蛋教我。」胡天樂着拍開歸彥,再湊上去看蜃影。

    祀瀆靈御術之後的簡介,只有兩個字:附體。

    胡天眼睛頓時睜大:「一定就是這個!師姐說過,附靈轉體的功法,並非純粹正道。故而很難尋找。」

    &歸彥收了蜃影,不待胡天發問,便道,「在第六層,信點要十萬,給看,不給借。」

    胡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

    他這些年連訛帶要,也才攢到七萬八百個信點。這功法一開口就十萬,還是只能在大蘊簡閣中看的那種。

    還剩下的兩萬二要去哪兒弄?

    &王惑,看?」歸彥出主意,「我去。」

    胡天立刻搖頭:「王惑師叔近來帶着你進出大蘊簡閣,若水部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不要再讓他出面。」

    且善水宗十禁之一,便是宗門弟子之間,不可互相傳閱功法。

    &還是自己來。」胡天想了想,伸出手指頭盤算,「現下已有七萬八,前番進階的獎勵沒到帳。再有今年年終師父給的信點。屆時當有八萬五了。」

    但還差一萬五。

    胡天撓頭皮,拍腦門:「此回去極谷一趟,至少要獎勵我三千吧?唔,不如見了宗主師兄,再和他商量商量。給個五千好了。」

    歸彥點頭,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卻也只能訛宋弘德五千信點,再多卻是過分,於下次再訛詐時不利。

    胡天便是左右盤算最後的一萬信點,要從哪裏擠出來。

    &啊啊!」胡天想得腦袋要炸裂,想不出來,趴在石床上,「明天想,睡覺!」

    歸彥「哦」一聲,在胡天身邊躺下:「要聽詩。」

    胡天頓時裝死。

    他真是一句詩都背不出來了。只懊悔上學時沒好好上課,可也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個中華詩詞愛好者啊!

    歸彥聽不見胡天說話,側過身去,面朝胡天,看向他的後腦勺,戳了戳:「要聽!快背。」

    胡天將臉轉向歸彥,愁眉苦臉的:「你殺了我吧,我背不出來了。」

    歸彥一聽,嚇一跳:「不能殺。」

    胡天鼓起腮幫子,給自己的腦袋吹了一口氣。又看歸彥不高興,心裏也是不高興。

    忽而福至心靈,胡天道:「咱們明天去極谷,給你講講極谷的事情吧。你早上去大蘊簡閣,我從師姐那兒聽來的。」

    歸彥「哼」一聲:「我也知道啊。」

    娘的,天要亡我!

    胡天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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