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明朗是被吵醒的。
這許多年來一直通過打坐代替睡眠的秦明朗,難得的沒有要求自己,也算是放鬆了一下。
聽着外面傳來的各種叫囂聲,秦明朗眉頭一皺,也沒了那麼好的心情繼續躺下去,索性直接起床了。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並沒有使用神識掃描,此時的秦明朗只是秦家的兒子,一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至少現在的秦明朗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大門口敞開,父母以及秦漢月三人冷言看着外面,臉色都很不好看。
「怎麼了?」
回頭看到出現在身後一臉和悅笑容的秦明朗,秦漢月臉色略緩,「賴三的手下,一群癩蛤蟆,不敢咬人但是噁心人的玩意兒!」
聽着秦漢月言語中的怒氣,秦明朗猜測其中肯定有故事,往門外一瞧,卻見到十多個混混打扮的年輕人,也不進門,就圍在門口,眾人一起敲着木板,唱着一出蓮花落,
「三十三天天上天,白雲旁邊出神仙,神仙原是凡人變,只怕凡人心不堅,總叫凡人心來堅,個個給你做神仙......」
側耳傾聽了一段,秦明朗笑着說道,「這不挺好聽的嗎?」
秦母啐了一口,白了秦明朗一眼。
心知其中必有隱情,否則自家也不會被十多個人,一大早圍了大門唱那蓮花落,這種極為文雅方式的耍無賴,卻不知是那位神人想出來的主意。
突然秦明朗就想笑。
「你還笑!」不小心呲出聲的秦明朗,馬上遭到三人的怒視。
秦明朗笑的更開心,好聲好氣的將三人都勸回了屋,臨走時也沒關大門,就這樣敞着,他相信對方既然選擇了耍無賴的方式,就不會在進他家而多此一舉。
秦母生着氣就去做早飯了,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脾氣稍好些的秦父,跑到裏屋躲清靜去了,只留下姐弟二人。
在秦明朗的追問下,秦漢月道出了實情,卻與之前秦明朗的消失有關。
當初親弟弟突然消失之後,暴怒的秦漢月直接將氣全部撒在了肇事者6家之上。
然而後來的而結果卻是6昊找人頂包,完全沒有任何責任,緊接着6家為了報仇,就找了一個叫做「賴三」的傢伙,據說是整個市的混混老大,派出了很多人來找所有曾經上訪告過6昊的家庭,其中就包括曾經得罪過對方的秦漢月。
只是秦漢月是何人?被她准相好親手調教出來的特種兵,身手驚人,一個打十個,讓對方吃了大虧。
只是秦漢月也因此惹了麻煩。
雖然因為身份原因,自有人情往來,她並沒有因此被送進警察局,但次數多了總也不是個辦法。
後來這些混混突然就變得聰明起來。
他們一幫人既然打不過秦漢月,也放棄了這種暴力的手段,而是每隔數天就會一群人在大早上出現,也不踏進家門半步,圍在門口敲鑼打鼓就唱起了蓮花落。
秦漢月也曾報過警,然而警察對這些人也不太好處理,畢竟人家又沒有殺人放火,唱個蓮花落而已,說好聽點人家那還得叫做「藝術工作者」呢。
即使以擾民的理由被強行帶回局子裏,最多也就是個說服教育,又不可能真把人家放進監獄。
而且每次警察來的時候人家都還挺樂意的呢,畢竟這些從縣城一大早就趕過來的混混,還能搭警察一個便車回去。
瞧,簡直完美。
次數多了,她無可奈何之下,也就只能放任自流。
聽完這些秦明朗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裏古井無波,腦子裏在想着什麼誰也不知道。
「你們姐弟兩聊完了吧,聊完就吃飯了。」
秦母一招呼,一家四口迅以餐桌為中心圍攏,一餐豐盛的早點正等着他們。
當下所有人都在為幾日後的除夕夜做準備,也沒什麼活計,吃完飯之後收拾了桌子,秦父默契的在家裏某個角落找出一副撲克牌仍在桌上四人圍在一起,又鬥起了地主。
只能說這一家子行為方式略微異於常人。
秦漢月與秦母性格相似,都是一副女漢子的形象,只是如今的秦母年齡大了,沉穩了下來,將這種骨子裏的叛逆完美的潛藏起來。
秦明朗的性格與秦父更為相像,然而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明朗當真不應該,對與自己母親生活了幾十年的父親報什麼太大的希望。
自家兒子兩年未見,突然回歸之後,父母兩人估計不是以淚洗面,又或者笑道癲狂,這種「正常的不正常狀態」往往會持續數日。
但是老秦家這兩位,在經歷了昨天初時見面的「一醉解千愁」後,第二天就可以將之完全忘卻,一家人居然有心思玩起了鬥地主,只能說這麼多年,秦明朗早就習慣了自家爹媽的腦迴路。
嬉笑怒罵,皆是情緒的抒,也許秦父秦母兩人正是通過這種一家人記憶中的活動,將這種濃濃的關懷潛移默化間表達出來。
......
第二日早上,秦明朗在此被門外的蓮花落唱聲吵醒,第三日裏,依然如此。
「事不過三啊。」
嘴裏悄聲嘀咕着這句話,秦明朗告訴了父母一聲之後,獨自一人坐上了前往市區的班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93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