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真是比我還要難聽。」
顧宛看着謝易乾淨利落地將柳逝敲暈,不由玩味道。
謝易半扶着柳逝的軟下來的身體,面無表情:「屬下不過說實話罷了。」
「你不怕他醒過來怪你,恨你?」
「那又如何?屬下說過了,屬下只會考慮屬下職責範圍內的事情,除了清宛山莊的人,別人的性命於我無干。」
謝易難得有今日的冷漠,讓顧宛突然想起他曾經是個暗衛的事實。
暗衛都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熬過來的,自然對別人的生死看得很淡。
「若是我要求你去找人呢?」
謝易抬眼看了顧宛一眼,斂眉道,「屬下自然會聽從主子的安排。」
「你明知道我不會拿清宛山莊冒險。」顧宛不由失笑,「不過,明着找不行,暗着卻是可以的。」
謝易臉上明顯有猶豫,「怎麼暗着找?我們不是沒有絲毫線索嗎?」
「這事急不得。」顧宛想了一會道,「要等那個小廝醒來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大概是護主心切,不過黎明左右的功夫,澤兒就醒了。
顧宛早上早飯都沒顧上吃,就趕到安置澤兒的院子裏。
一個昨日白天還生龍活虎的人此刻卻憔悴不堪,臉上、肘上都是燒傷,經過了一些簡單地處理,還是猙獰不已。
「沒有請郎中?」顧宛遠遠看着,不由得皺了皺眉。
「謝護院說怕驚動人,就沒讓請,不過傷勢已經處理過了,不會有什麼大礙。一會天大亮了奴婢就派人去請。」碧雲解釋道。
「嗯。」顧宛走近幾步,望向榻上虛弱看着自己的人,輕聲開口,「現在可好些了?」
澤兒掙扎着想起身,顧宛忙伸手攔了,「有什麼話躺着說,一會又暈過去,怎麼找你師父?」
澤兒臉漲得通紅,半晌才咳出一口濃痰來,不知在胸中淤積了多久,竟都是烏黑的了。
碧雲手腳麻利地將東西清理乾淨,退了下去。
澤兒聲音沙啞地盡力說道:「師父、、是被人抓走的。昨天人太多,我沒敢說、、、」
顧宛臉上露出讚賞的神色,「你做的是對的。那些人是誰你可認得?」
澤兒艱難地搖搖頭,「他、、、蒙着、、面,我、、不知道、」
「他?」顧宛眼睛閃了閃,奇道,「只有一個人?」
澤兒又咳了幾聲,才點頭道:「對、、、」
顧宛凝眉,似是想不通一般,澤兒不禁有些着急,「你、、是好人,幫我、、、救救師父、、」
「是你師父叫你來找我的?」
「沒……」澤兒臉有點不正常的病態紅,估計是說的急了的緣故,「我、、自己、、、要來的、」
「你好好休息,我會幫你找你師父的,你儘管放心。」顧宛看着澤兒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心心念念地要救裘遲,心裏不禁生出幾分好感,溫和安慰道。
「謝謝……」了卻了最重要的事情,本就極度虛弱的澤兒很快暈了過去。
顧宛交代了碧雲幾句,才走出澤兒的院子。
一出來,就看到謝易正等在外面,顧宛不由得挑挑眉,「不是說別人的生死與你無關?這麼早就巴巴的等在這裏又是為什麼?」
謝易臉色有點不自然,辯解道,「主子不是說要暗着找人?我來看看有什麼新的消息。」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顧宛摸摸肚皮,「我還沒吃早飯呢!我一邊吃飯一邊跟你講。走吧!」
一大早就起來,顧宛餓得可以,坐到桌子前捧着熱騰騰的小米粥很快就哼哧哼哧喝起來。
一抬頭,卻見謝易站在旁邊一臉尷尬,不由得納悶道,「你吃過了?」
回答顧宛的是謝易肚子的兩聲叫聲。
顧宛大手一揮:「吃飯時候不談事情。現在主子讓你坐下來好好吃飯。快點執行吧!」
謝易皮笑肉不笑道:「屬下不餓,不用了。」
「謝護院就坐吧!我們一般都是跟小姐一塊坐着吃飯的。」
碧雲笑着從外面走進來,將一疊炸得黃燦燦的饅頭片擺上桌,伸手端起桌上的空碗給謝易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謝易才頗不自在地坐下來,看到碧雲已經動了筷子,自己才慢慢開始吃起來。
「你吃快些,一會來了,你就沒得吃了。」顧宛瞧見謝易磨磨蹭蹭的樣子,好心提醒道。
一頓熱熱乎乎的早飯吃完,顧宛總算舒服些了。
和碧雲收拾完桌子退了下去。
看着謝易等待的目光,顧宛慢吞吞開口:「現在線索不多,根本沒辦法找。」
謝易眼色不由暗了暗。
「現在我們做的只能是等。」
「等?等什麼?」謝易疑惑道,難不成還能把人等回來?
顧宛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我說的等只是說等更多的線索而已。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抓走裘遲的人跟之前追殺裘遲的人很可能不是同一撥的。」
「若是真的同一撥人,目的就該是殺他。發現裘遲從火里逃出來後最該做的就是滅口,抓他做什麼?」
「既然抓了他,就證明那人一時半會不會殺他,要麼是因為不想殺他,要麼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不管怎樣,這麼一來,裘遲現在的處境還算安全。」
謝易點點頭,「可是我們就只能等嗎?除了等就沒有別的辦法?」
「現在可不僅僅是我們在等,那些之前追殺裘遲的人沒有找到裘遲的屍體肯定也在等。山莊外面可有異狀?」
謝易臉色沉了沉,「最近外面的涼茶鋪子和小攤販多了些。」
「那就是了。這都入秋了,喝涼茶不怕塞牙?」顧宛笑道,「他們盯着咱們,咱們也盯着他們就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8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