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我被這小姐的觀點弄愣了。而鬍子呢,聽完第一反應是嘿嘿笑了。
他自內心的贊了小姐一句,那意思,老妹啊,你天生真是個當小姐的料。
這小姐心裏的弦兒繃得緊繃繃的,當然沒心情跟鬍子說笑了,她冷着臉,也有些害怕,就沒多接話。
我這次的目的是王勇,又不是這小姐,有她在場,我跟王勇問話啥的都不方便。
我告訴這小姐,我和鬍子不是搶匪,我倆跟這姓王的有梁子,今晚要跟他了結一下。我說完還對小姐擺擺手,想讓她低調一點,悄悄走人就得了。
當這小姐知道我倆不是搶匪後,她明顯鬆了一大口氣。而且出乎我意料,她不僅沒立刻離開的意思,反倒拿出怪怪的表情,看着王勇。
鬍子咦了一聲,問什麼情況?
小姐支支吾吾,最後說,「他沒給錢呢,我怎麼走?」
我算服了這小姐,而且再聯繫着她剛剛的表現,我心說這妞真是個認錢的主兒,哪怕認錢不認命。
王勇一直緊張着,他壓根對小姐的話來個充耳不聞,更別說給錢了。
氣氛一時有點小尷尬。我懶着多磨蹭了,對鬍子使個眼色。
鬍子明白我的意思,他問小姐,「姓王的差你多少錢?」
小姐伸手比劃說,「二百,而且這也看在是老客戶的份上,一直給他優惠呢。」
鬍子嘀咕幾句,一掏兜,拿出二百塊錢,還直接塞到小姐的胸口了。
小姐不在乎這些小動作,而且急匆匆穿好外衣,不到一分鐘就離開了。
整個屋內只剩下我們仨。我知道入戶門的隔音不好,我不想站在門口說這兒說那兒的。
我推了王勇一把,示意他,我們一起去臥室談。
王勇對我和鬍子很顧忌,他沒反抗。
等進了臥室,我這麼一看,好嘛,這裏面真亂,尤其是床上,被子都快被團成一團了,枕頭耷拉在床邊。
我心說這哥們剛剛魚水之歡時,弄得還挺猛烈。
這臥室地方不大,除了擺了個床和衣櫃以外,並沒其他東西,尤其是椅子。
我不想坐在床上,畢竟覺得上面髒。我示意王勇,讓他去坐,而我站着就是了。
這期間鬍子去客廳的冰箱內翻了翻,他找到兩罐啤酒,還把啤酒拿了進來。
我倆都有些渴了,一人喝着一罐啤酒。王勇藉機又緩了緩,這次他冷靜了一些,而且也能正常思考了。
他問我倆,「兩位哥們,咱們有啥梁子?我認識你們麼?」
我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聽我問他。而且我還特意擺弄下水果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不老實,小心我動粗。
王勇很識趣,立刻閉嘴。
我讓他說一說,他在大軍批市當送貨員,平時都做什麼工作?
王勇說了一大通,但這裏面沒我要的信息,最後我又問,「你給義村送貨麼?」
我現當提到義村兩個字時,王勇敏感的看了我和鬍子一眼,而且那表情分明在說,他明白我倆為何找他了。
王勇又拿出無奈的樣子,告訴我倆,他只是個打工的,而且他原本是孤兒,念着大軍對他很照顧,他才留在批市當苦力的。至於義村,他也一直覺得那裏怪怪的,但他從沒多打聽過,也對那裏知道的並不多。
我和鬍子偷偷交流下眼神。我的態度,這王勇不像是撒謊。
我拋開義村的話題,接着問,「你給大軍打工,一個月多少工資?」
王勇回答,「兩千五。」隨後他又有些無奈的補充說,「死工資,既沒有績效,也沒有年底分紅啥的。」
鬍子噓了一聲,說這工資也太低了吧?在許州這地方,去哪個飯店端盤子,那也得三千起步吧?
我猜王勇一定早就想過這問題,他聽鬍子這麼一說,臉色一沉。
而我倒覺得很正常,因為像王勇這種做苦力的,當然跟辦公室動動腦力的白領沒法比,另外店老闆念着對他有恩,也一定適當的借着恩情的名義來壓榨他。
我不等王勇和鬍子在說啥,我又念叨着算了筆賬。
王勇一個月兩千五的工資,一年的話,就是三萬塊的收入,這種收入,生活起來,確實緊緊巴巴的,他如果再偷空啥的,也真得從牙縫裏摳出這點錢來才行。
王勇越聽臉越沉,我指了指鬍子背的背包。
鬍子把背白遞給我。我從裏面依次把十沓子錢都拿了出來。
我還把這些錢並排擺在床上。王勇哪見過這麼多錢,冷不丁的,他眼神都有些飄。
我也不藏着掖着,指着錢直說道,「我們哥倆想讓你辦一件事,你要是答應了,這錢歸你。」
王勇死死盯着錢,反問我,「做啥?砍人?」
我心說他也就這追求吧。鬍子更是嘲諷的來了句,你這身價也太好說話了,給你十萬就能砍個人?
王勇不吭聲。
我雙手特意擺弄這十沓子票子,又跟王勇說了一番。我告訴他,等下次要去義村送貨時,他最好是自己去,而且在半路上,把我和鬍子捎帶上。我和鬍子到時也會裝扮成送貨車。我倆的目的,就是想去義村走一趟,看一看。
王勇表情不自然,他連連擺手說不行,隨後他還強調,「這事被大軍知道了,我以後沒法幹下去了。」
我和鬍子都呵呵笑了。鬍子接話說,「兄弟,你這份工作很重要麼?你帶着這十萬塊,去哪個城市不能工作,哪裏又不需要送貨工?你非死氣白咧跟這個大軍做什麼?」
王勇又一轉口,說大軍對他有恩,而且去義村這事,他雖然不知道裏面有啥說道,但能肯定對大軍不好,他決不能恩將仇報。
我打心裏暗暗對王勇豎起大拇指,心說他倒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但我面上反駁他,說你在批市幹了很多年了,對大軍這份恩,也算報的差不多了,另外大軍真的對你好麼?
王勇很肯定的點點頭。我卻故意搖頭,還往前湊了湊說,「如果大軍對你好,你為何現在還住在這麼破的出租房裏,如果大軍對你好,你上次處了個女友,女友嫌棄你窮時,大軍為何不伸手幫幫你?」
很明顯王勇又被我的話刺到心坎了。他臉色陰晴不定。
我給他思考的時間,等又吸了一根煙,我故意對鬍子擺手,那意思,既然這位兄弟如此固執,我倆也不跟他多說了,大軍還有其他幾個手下呢,這十萬塊給誰不是給?我倆跟其他人談談去吧。
我當着王勇面,把這錢又一沓子、一沓子的裝了起來。
王勇眼見着這些錢從他口袋裏飛走了。他一臉的不自在,等我和鬍子起身往外走時,他徹底繃不住了,喂了一聲,跟我說,「兩位,我做!」
鬍子贊了句,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而我當然不會笨的立刻把這十沓子錢都給他。
我先拿出兩萬來,算是訂金。除外我讓鬍子陪一陪王勇。
我轉身走出王勇家,又掏出手機給王大嘴去了電話。
我告訴王大嘴,王勇被搞定了,我也讓他這就來王勇家,跟王勇商量下後續的計劃。
王大嘴嘿嘿笑了,在電話里仍不忘吹捧我一頓。
我溜溜達達走到樓下,想在單元門口處等大嘴。
剛巧剛出單元門時,我看到那個送外賣的小伙,正騎着摩托,在不遠處亂逛呢。
他一邊騎一邊四下打量着。
我心說我和鬍子去王勇家都待了好一會兒了,這哥們是一直沒走?還是去而復返了。
我湊過去拿出瞎聊的樣子跟他套套話。他連說自己晦氣,又說剛剛送餐時,他現少了一份飯,他懷疑是來這個小區時,不小心丟到哪了。
我拿出「熱心腸」,翻了翻他後拖箱。
他也真是馬虎,連放在裏面的一百塊錢也沒現。我把錢拿出來,塞給他,又說了我的分析,那意思,或許是哪個小區的業主把餐飯拿走了,但又於心不忍,在後拖箱裏留了一百塊呢。
這送餐小伙拿出一副明白的樣子,立刻把一百塊揣好,隨後他又跟我罵咧咧的吐槽一番,說少了這份飯,他還怎麼送餐?弄不好還得挨罰。
我問他,會被罰多少?他說咋也得五十,隨後他又唉聲嘆氣外加繼續罵咧咧。
我心說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里里外外這麼一算,他也沒陪啊。
我懶着跟他多廢話,反正我覺得也沒虧他啥。
最後這小伙帶着一股「怒氣」,獨自離開了。而在他走了沒多久,大嘴趕過來了。
我跟大嘴先聊了一會兒,而且我的意思,在我們去義村前,他也找人把王勇看牢了,尤其這小子別藏不住話,把我們的事真透漏給大軍。
王大嘴讓我放心。等他上樓後,鬍子很快的也自行下來了。
我倆沒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又一路回到旅店。
兩天後,王勇那邊有機會了,他凌晨五點整,開着一輛送貨的麵包車,向許州郊區駛去。
而在郊區的某一個地方,我跟鬍子也換好了送貨的工作服,這兩身衣服,是王大嘴特意根據大軍批市工作服的款式,加急趕做出來的。
這個時間段,戶外也有些冷,但我倆都沒在乎,反倒哈着氣,等着王勇,等着那個送貨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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