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生了,不會是胡弄我吧?」蕭崢隨口說道。
「你以為我這麼有閒心嗎!趕緊把頭扭過去。」木鶴咤呵道。
「為什麼?」蕭崢道。
「我生孩子不需要人在一邊兒守着,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既沒良心,又喜歡湊熱鬧的傢伙。多看你一眼就心煩,快扭過去!」木鶴道。隨即嘟噥道,「要是生出個怪胎來,我該如何跟人家交代啊?孩子受罪,我也沒臉見人!」
蕭崢聞言,這才無奈地扭過頭去。
此刻的他,已經猜出了木鶴的心思,那就是擔心生出的孩子,是個二不像怪胎。
如果真是那樣,木鶴會擔心從此以後再也喝不了他的鮮血了,也沒有資本再在他面前這般蠻橫霸道了。
此刻的蕭崢,背對着木鶴,心頭卻也有些焦急。
同時間,他的眼角餘光,在無邊的夜幕下,四下掃視,搜尋着可疑的身影。
他非常擔心草雉笑再次回到「儀容果苑」,拿走那面白色方帕。
到了那個時候,草雉笑就會如虎添翼,配以他那可以遁地的所謂舌頭,即「疾風勁草」武魂的葉子,隨時隨地、無聲無息地將對手斬殺,而且不留蛛絲馬跡,行動十分隱蔽。
蕭崢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娘,娘,我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呵呵!」
突然間,從蕭崢背後,傳出一道幼小稚嫩的聲音。
年齡雖小,但給人的感覺,很活潑,很精神,很健康,當然,還很好動。
而後者,恰是蕭崢隱隱擔憂的。
隨着這道稚嫩的聲音,一道強勁的元力波動,向着四面八方,迅猛擴散開去。
通過感應這股元力波動,蕭崢的心頭猛然一震:「剛生下來,內力波動就強過自己,如果再修煉一門武技,那還得了!」
「沒人管得了她,那豈不是要鬧翻天!」
轉過身去的一瞬間,蕭崢的腦海里,閃過種種擔憂,種種疑惑。
……
四目對視的霎那,蕭崢的表情,陡然凝滯。
因為他並沒有看到人影。
除了他之外,木鶴的表情也差不多,一直搜尋着什麼,卻是好像什麼也都沒看見。
「孩子,你在哪兒啊?娘看不見你啊?」木鶴目光四下掃視一番,疑惑道。
「娘,我在這兒呢,呵呵。」稚嫩的聲音,從一片聳出水面的王蓮上傳來。
那王蓮,就像是一口綠色的平底鍋,漂浮在水面上,承載能力較強。
此刻的木鶴,還有蕭崢,看到聲音所在的王蓮葉片,中心向下凹陷,這才確定上面坐着一個人。
「哎呀,孩子,你不會是透明的吧?」木鶴擔憂道。
「娘,我就是透明的呀,透明有什麼不好,很好玩兒的啊。」稚嫩的聲音,從王蓮葉片上再次傳來。
接着,只聽一道水流激盪的聲音,從王蓮葉子方向傳來。
像是有人踩踏着王蓮葉子,身形借力騰衝而去。
只見王蓮葉片猛地震顫了一下,中心凹陷了一下,便是有着一道清風,從王蓮葉片中央,颳了過來,從木鶴眼前一掠而過,落到了另一片王蓮葉上。
「啊!蓮兒,你別嚇唬娘啊!你若真是透明的,娘以後怎麼看得見你啊!」木鶴來回扭動着脖子,卻只能感觸到一陣陣輕風,帶着呼嘯,從眼前來回刮過。
除了木鶴之外,蕭崢的反應也是如此,根本看不見虛空中的透明人影。
「娘,我來了,呵呵。」
隨着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背上傳來,此刻的木鶴,這才感覺背上落了個小娃娃,扭轉脖子,在透明的小娃娃身上,摩挲了一下,隨即便是情緒激動起來。
「都怪你爹,產前沒有照顧到我的營養,這下可好,生出個透明的娃娃來,叫我以後如何帶她見人啦!」木鶴瞪着蕭崢,抱怨道。
此刻的蕭崢,憑着感覺,伸出雙臂,想抱一抱。
然而,那透明的娃娃,輕輕一躍,便是化作了一股清風,再次落到了王蓮葉上。
蕭崢很是失望,試了好幾次,都不受待見。
蕭崢略微有些尷尬,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戰魂之瞳!」
蕭崢當即閉目凝神,隨即緩緩睜開,只見雙眸一亮,其內神光涌動。
看見了,是一個胖乎乎的的女娃娃,光着屁股,十分可愛。
此刻,這可愛的小女娃,一對水靈靈的清澈眸子,也是定定的瞅着蕭崢,其中夾雜着一絲怒怨。
見此一幕,蕭崢大喜之餘,不免感到了一絲寒意。
從對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種心靈上的隔閡。
就在這時,蕭崢身形陡然一閃。
因為就在他開啟戰魂之瞳時,女娃兒就已經朝着他飛踹而來,雙腳恰對着他的鼻子。
很顯然,女娃兒以為蕭崢也看不見自己,要給他個下馬威,以便發泄先前在娘肚子裏積下的怨憤。
「嘩啦!」
女娃撲了個空,一下子落入了水中。
隨即久久不見水下傳來動靜。
「孩子,你在哪兒,怎麼了?可千萬別嚇唬娘啊!」木鶴久久不聞女娃兒的動靜,萬分焦急道。
蕭崢通過戰魂之瞳,卻是看到女娃此刻正傻傻地看向遠方,好像那個方向有讓她更感興趣的東西。
隨即,他看到女娃兒,便是從水下一竄而起,帶起一股水花,朝着岸邊衝去。
上岸後,她並沒有將注意力轉向蕭崢,而是朝着先前她看到的神秘東西方向,飛奔而去。
蕭崢也就跟着追了上去。
木鶴緊隨其後。
到了目的地後,他這才發現,是一座位置很偏僻的木屋,隱藏在一棵古老的槐樹下。
「槐」字左木右鬼,是個很不吉利的地方,加之天黑,大陸荒無人煙,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不為人知的是,屋子裏面的東西,原本是雜亂無序的,就在感應到地面震動的霎那,這些東西便是自動整理了起來,擺到了正確位置。
女娃兒衝進屋後,四下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可疑人影,只有擺放整齊的碗瓢盆等家什器皿,重疊一起的桌子,以及一個碗櫃。
女娃兒鼻翼微微翕動了幾下,水靈靈的清澈眸子,忽然一亮,沖向碗櫃打開一看。
「哇!」
裏面珍藏有藕節,蓮藕湯等食物。
於是抓來便要吃,端出來就要喝。
「慢着!」
就在這時,蕭崢和木鶴闖了進來,見此一幕,蕭崢趕緊斷喝一聲。
蕭崢沖了過去,要一把奪下女娃兒手中的藕節和藕湯。
那女娃兒,身形立刻一縱,從蕭崢頭頂,側翻而過,落向屋子中央的兩張疊在一起的桌子上,有一人多高。
「東西有毒,吃不得,快扔掉!」
「捨不得扔,給爹也可以啊!」蕭崢叉開右手,就像是一把剪子,走上前去就要強行奪取。
女娃兒怔怔地看着叉成剪子狀的手掌,待得蕭崢靠近,突然伸出小拳頭,朝着蕭崢叉成剪子的手掌,轟去。
「拳頭!爹,你輸了,啪!」
就在蕭崢怔愣的一霎,右臉頰冷不防就中招了。
接着更有喜感的一幕出現了,小女娃位居高高的桌子上,望着桌下的蕭崢,俯着小身軀,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光溜溜的屁股,隨着因比劃而晃動的小手,一撅一撅的,十分可喜。
「石頭,剪子,布!爹,你贏了……」「啪!」
「石頭,剪子,布!爹,你又贏了……」「啪!」
……
猜到第五輪時,小女娃就突然倒在桌子上不動了,她沒有吃藕節,也沒有來得及喝蓮藕湯,是被蕭崢的巴掌拍昏了。
蓮藕湯灑了一桌子,黏在小女娃身上,透明的身軀,竟奇蹟般地呈現出了健康的肌膚之色,白嫩如奶玉。
此刻的木鶴,見到女娃兒昏了,大駭失色。
近前一瞧,頓時氣得咬牙切齒,用嘴巴將女娃兒的身軀掉轉過來,將屁股一側對着蕭崢,指着上面的巴掌印,對着蕭崢大吼道:「你個天殺的,居然下這麼重的手,你把女兒打暈了,還像個當爹的嗎!快還我女兒來!」
蕭崢一聽,焦急之餘,也是顯得很激動,將臉頰偏了過去,指着鮮紅的巴掌印道:「豈有此理!既然我是她爹,豈有女兒痛打老子的道理!」「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其實,蕭崢也是十分後悔,因為他萬沒想到,剛才這幾巴掌,會將小女娃拍昏。
木鶴聞言,脾氣又爆了,大張着嘴巴朝着蕭崢大喝道:「這可是你說的,將來別後悔,咱母子倆這就回大黑山,以後永遠不回來!」
「女兒是死是活,從此也跟你不想干!」
說完,木鶴氣呼呼地將昏厥的小女娃,朝着背上小心地一扔。
然而此刻,木鶴背上,突然流轉而出三輪黃綠色光芒,將小女孩吞沒。
「孩子,孩子!」見小女娃消失了,木鶴焦急萬分,連連呼喚道,「孩子你醒醒,快醒醒,千萬別嚇唬你娘啊!」
久久不聞小女孩的聲音,此刻的蕭崢,也是急了,趕緊將大刀一拔,右手小拇指伸出,在刀刃上狠狠一抹,然後將凝着血滴的手指頭,伸到了木鶴嘴前。
蕭崢的血液,融合有高精純度的天地精元,它由斬穹刀碎片所化,若非萬不得已,是不會好心施捨的。
緊要關頭,木鶴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救女兒要緊……
幾分鐘過後,漸漸出現了轉機。
只見到,在木鶴背上,再次流轉出三輪黃綠色光芒,光芒外層,竟然浮現出七彩光暈,呈發散狀,渲染了一大片虛空,直衝天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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