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瞪了一眼蕭崢後,羌正龍轉身朝木屋行去。
身在暗處觀望的第五號天才,幸災樂禍。此刻的他,依然身着夜行衣,見得羌正龍進屋,也繞道走了進去。
蕭崢猶豫了一會兒,也朝木屋走去。
剛走到大門邊,屋內便傳出了女人的聲音:「想我過門可以,得拿出一千萬來,至少也得是中品靈石。」
聽聲音,蕭崢斷定此女便是雲儀容。
雲儀容今日大婚,現在一身新娘妝,蓋着紅蓋頭,在未洞房前,忌諱露臉,所以她現在是蒙着紅蓋頭跟人家說話,對方是誰事先未必清楚。
「別誤會,我不是羌長老,我是羌正龍,特來向你打聽一件事。」羌正龍道。
「什麼事?」
「你有沒有發現一顆從天而降的珠子?」
「呃……好像……在池塘里!」
「池塘里?」
……
二人的對話,中止了一會兒,突然傳出羌正龍的驚叫:「怎會有一條蛇?」
緊接着便發現羌正龍魂不守舍地逃出了木屋。
同時,傳出雲儀容的怒喝:「私人領地,豈容他人擅闖!若非我大喜之日,你們都別想活着離開!」
蕭崢跟羌正龍擦肩而過,隱隱猜到裏面發生了什麼。
聽到大蛇兩個字時,他想到了那塊白色絲帕。白色方帕跟傳承珠,原本都屬於同一主人,即蕭崢在混沌域所見那名女子。
蕭崢轉身進入木屋,不經意間發現了一道鬼祟的身影,料定就是那小師娘雲儀容。
隨着這道鬼祟的身影,蕭崢迅速跟進了後院,望着小步奔跑的雲儀容道:「雲儀容,我有話對你說。」
雲儀容驀地止步,閃爍其詞道:「呃……什麼話,只管說吧。」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那面白色方帕?」蕭崢開門見山道。
「呃……有……有啊。」雲儀容吞吞吐吐道。
「在哪裏?」蕭崢急切地道。
「掉進池塘了。」雲儀容指着幽光粼粼的池塘,暗自心跳道。
此刻正值深夜,環境一片陰森。
想到蕭崢或被大白蛇纏住活吞下肚的恐怖場景,雲儀容便是掩着檀口,露出了一副驚駭與惶張的誇張表情。
蕭崢聞言,便是沿着池塘邊一路搜尋。
但搜尋了大半天,一無所獲。
就在他轉身再問雲儀容時,從池塘里,破水而出一條曼長的大白蛇,吐着蛇信子,上拱着蛇身,對着眼下的蕭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噝噝聲。
見此一幕,雲儀容捂着嘴,不禁再次暗暗發出一聲驚呼。
「吃掉他,快吃掉他。」雲儀容身在暗處,望着威武的大白蛇,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蕭崢的腦袋,暗暗地戳戳點點道。
「吃掉誰呢?」蕭崢道。
其實,蕭崢已經感覺出身後的動靜,而且,通過池塘里的倒影,得知是一條大白蛇。
但此刻的他,只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見到雲儀容如此奇怪的反應,就知道她是有意將自己引入這個陷阱。
既然她如此希望自己被大白蛇吃掉,那就給她一次機會,看她如何指令大白蛇吃掉自己。
雲儀容見大白蛇遲遲不動口,既感到疑惑,又感到焦急。
因為她意識到,那面與大白蛇有着密切聯繫的白色方帕,必然屬於非凡之物,一定十分值價,如果將其賣掉,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呃……吃……沒吃什麼呀。」雲儀容似笑非笑,臉尷尬地道。
雲儀容應聲間,朝着蕭崢腦後上空的大白蛇,不斷使眼色,踱着腳,或微不可察地伸出指頭催促大白蛇趕緊下手。
大白蛇似乎也有要攻擊蕭崢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
就在這時,蕭崢卻意外地將手抬了起來。
然後在雲儀容一臉驚訝的表情中,朝着身後的大白蛇腦袋拍了拍,道:「乖,隨我回去吧。」
隨即邁開步伐,朝着前院行去。
雲儀容怔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明白過來。
與那面白色方帕有着密切關係的大白蛇,本來就是蕭崢的財產,不攻擊自己的主人,是完全可能的。
此刻的蕭崢,覺得雲儀容剛才的行為,十分可氣。
他萬沒想到,頗有姿色的雲儀容,竟然希望大白蛇一口將自己吃掉,如此狠心的女人,實在令人心寒。
「那面白色方帕就不找了,這條蛇隨我回去就行了。」蕭崢道。只裝作不知道白色方帕與大白蛇之間的關係。
其實,他確實也不知道大白蛇與白色方帕究竟是什麼關係。
白色方帕是大白蛇變得?蕭崢並不肯定。
「呃……為什麼?你不是專門來尋找白帕的麼?帶條蛇回去幹什麼?」雲儀容驚異道。
蕭崢冷笑一聲,道:「如果白色方帕真箇落入了池塘,你早就將其撿起來了,怎會輪到別人來撿。」
剛才他之所以沒有說這話,就是希望早點發現白色方帕,然後將其拿走。
如果雲儀容已經將其撿回來了,肯定不會輕易將其交給自己。
「呃……」雲儀容一臉愕然。
「既然找不到,那白色方帕就送給你好了,哈哈哈哈。」蕭崢佯裝不知的樣子,嘲笑道。
同時間邁開大步,朝着前院行去。
此刻的雲儀容,當大白蛇從自己身邊經過時,還在不斷地使眼色打手勢希望大白蛇將蕭崢給吃掉。
但大白蛇無動於衷。心急之下,雲儀容竟然在大白蛇的大半個身子已經爬入屋內的情況下,徒手將大白蛇的尾巴給抱了起來,然後使出一股狠勁兒,拼命地向後拖。
大白蛇尾巴很滑,雲儀容一不小心,便是失手打了個趔趄,仰面栽進了池塘里。
「救命,救命啊!」雲儀容大聲呼叫。
蕭崢前行的步伐一頓,這才轉過身來,向着池塘奔去,然後將雲儀容從水中一把拉了上來。
將雲儀容拉上來後,蕭崢沒有多看一眼,當即轉身而行。
「慢着!要帶走大白蛇可以,但你必須支付補償。」雲儀容斷喝道。
「它本來就是我的。」蕭崢簡短地道。
「如果不是我將其撿回來,它現在早就落入他人手中了。」雲儀容駁斥道。
「它是一條蛇,一條靈蛇,怎會輕易隨他人而去。」蕭崢反駁道。
「總之,你必須支付補償,不然,我讓你好看。」雲儀容威脅道。
「你想要多少?」蕭崢隨口道。
「一千萬,上品元晶石。」雲儀容態度強硬道,「一分不能少。」
「我身上總共只有三十五枚——元晶石,你拿去吧。」蕭崢說着便是從衣袋裏摸出了所有元晶石,側身對着雲儀容,將這些元晶石遞到了她的眼下。
除了元晶石,還有靈石,後者更值錢,但云儀容不說,他也不主動提及。
「呵呵,就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你不還有個看上去嬌生慣養的家人麼?看她樣子也不像是個窮苦人出身啊,口袋裏的零花錢沒個十萬,也有一萬吧。」雲儀容伸出一隻手,做出一副強行索要的姿態,道。
「莫非你連她的零花錢都想要?」蕭崢戲謔道。
「少囉嗦,沒一千萬,休想離開。」雲儀容一副要跟蕭崢拼命的姿態,隨後竟又改口道,「500萬也可以。」
蕭崢前行的步伐這才微微緩了緩,見大白蛇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這才完全停了下來。
背對着雲儀容,蕭崢輕聲笑了笑,道:「我是一個窮苦人,全部家當加起來,也填不飽你的胃口。」
雲儀容聞言,叱罵之前,不忘先鄙視一番,道:「也難怪,窮了那丫頭,連一件衣服都穿不起,可憐了一池荷花。」
「真是不可理喻。」蕭崢輕叱了一聲,提步便走。
雲儀容突然衝到了蕭崢跟前,攔住他威喝道:「慢着,沒錢休想從我屋子裏帶走一草一木。」
「你想怎麼樣?」蕭崢面色微微一凝。
雲儀容眉頭一挑,要挾道:「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不然,讓你這輩子抬不起頭來!」
「我蕭某人,這輩子走得直,行得正,永遠都是昂着頭走路的,哈哈。」蕭崢笑謔間,故意將頭抬了一下,從大蛇身上跨了過去,繼續前行。
大白蛇噝噝地吐了幾下信子,高高拱起蛇身,低垂着蛇頭,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蕭崢怔愣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向後一傾。
就在這時,雲儀容突然三步並作兩步,沖向蕭崢。
「非禮了,非禮了!」雲儀容一邊沖向蕭崢,一邊抱住他大聲呼叫,唯恐外面的人聽不見。
聽到雲儀容居然採取如此無恥的方式,污衊自己的人格,此刻的蕭崢,也是徹底怒了。
「無恥!」蕭崢怒斥間,轉身而去。
恰在這時,一道令蕭崢感受有些驚慌的人影沖了進來,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鶴蓮童子。
「非禮,非禮,他非禮我!」見到衝進來的鶴蓮童子,雲儀容依然一個勁兒的叫喊。
此刻的蕭崢,即便知道自己是無辜清白的,但在當下這種令人尷尬的局面下,心頭也有些慌了。
見雲儀容還在一個勁兒地污衊自己,蕭崢怒不可遏,厲聲叱罵道:「無恥至極!」
接着也沒跟衝進來的鶴蓮童子解釋,便是氣沖沖地大步而出。
「啪!」
蕭崢剛行出大門,便與一道急匆匆飛奔而來的身影撞了個正着,而且將對方撞得仰面栽倒,雙腿朝天。
這道飛奔而來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木鶴。
「孩子她爹,發生什麼事了?」木鶴未來得及從地上立起身來,便是開口問道。
蕭崢見狀,趕緊衝上前去將木鶴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回答說沒事,一邊替其拍除身上的灰塵,並問它有沒有傷到哪裏。
木鶴有些感動,就在這時,突然從屋內傳來爭吵,便與蕭崢轉身進了屋。
只見到,鶴蓮童子雙手叉腰,微微前傾着玲瓏嬌軀,帶着一股無形的威壓,俯視着面色有些驚怕的雲儀容,霸道的氣勢,比那同樣蠻不講理的雲儀容,還要更甚幾分:「剛才說什麼呢,什麼買不起衣服?人家荷花就是跟姑奶奶有緣,你想穿還穿不上呢,哼。」
見雲儀容老實了,此刻的鶴蓮童子,忽然小手一伸,掌心一攤,一片粉紅的荷花花瓣,便是從白皙嬌軀上飄落而下,落在了掌心上,對着雲儀容道:「看,很神奇吧。」
說到這,鶴蓮童子又將這片荷花花瓣,往嬌軀上隨意而輕鬆地一貼,荷花花瓣便是奇蹟般地附在了體表之上。
如果不是鶴蓮童子有意與雲儀容靠得很近,讓雲儀容看清了細節,她還以為是鶴蓮童子用膠水將花瓣粘貼在自己身上的呢。
就在雲儀容微微發愣之時,鶴蓮童子將剛才這片荷花花瓣小心翼翼地扯下,遞送到雲儀容的掌上,神神秘秘地道:「喏,送你一片兒,當作紀念。」
說完,便是嬌軀一轉,哼着輕快的歌兒蹦蹦跳跳地往外行,渾身的荷花花瓣,隨着身軀起起浮浮,十分曼妙。
剛轉身行出沒兩步,便是與趕進來的蕭崢撞了個滿懷。
「哼!」鶴蓮童子撒氣地哼了一聲,將蕭崢一把推開,向木鶴交代了幾句,便是跟在逐漸消失在門外的大白蛇那纖細的尾巴後面,行出了木屋。
蕭崢和木鶴沒有絲毫停留,轉身跟了出去。
雲儀容怔了怔,沒有追出屋,而是拿着鶴蓮童子給她的這片粉紅的荷花花瓣,好奇地打量了一陣後,試着往自個兒身上輕輕一貼。
在其滿懷期待的眸光下,這片荷花花瓣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飄悠悠地落了地。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雲儀容肺都氣炸了,罵出了門外。
然而,剛衝出門外,便是被眼前一幕,徹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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