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玉姐姐,你怎麼了?」女子的尖叫聲忽然叫了起來。
「你……你身上怎麼會全是血?」
醉曦微微皺眉,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沒……去了一趟刑殿,快……扶我回去。」
腳步一下就停了下來。
南逸辰偏過頭望着她。
「誰敢傷你的啊?你可是霍煙姑娘身邊的人,更何況昨夜霍煙姑娘不是侍寢了嗎?」
「對啊,就是,傷了你不就是在打霍煙姑娘的臉嗎?」
「噓,別說……唉,那鞭子打在身上……可真是疼……閣主可真不是好惹的主。」
「閣主?」
「閣主竟然敢傷你?她也不看看,你可是霍姑娘身邊的人,等霍姑娘成為了夫人,她也不過是個下屬,怎麼敢動你?」
「唉你別……」
「閣主?是誰啊?」
「我說姐姐們,可別說了……那個小魔女我可不敢惹,你們注意些……」
南逸辰還在看醉曦,發現她有些出神,嘆了一口氣,「這些話你也忍得了?」淡淡的嗓音卻帶了一股冷氣。
醉曦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隨即就有請罪的聲音,她才發現南逸辰不知何時站在了那群嘰嘰喳喳的侍女面前,地上還躺着一個怕都爬不起來的人。
她走過去,那個叫輕玉的一看兩個人,心如死灰。
南逸辰瞥了眼跪在地上面的四五個女子,眼裏的厭惡像是在看什麼噁心的東西。為什麼同樣是女人,有些人可以高華如月,有些人就嘰嘰喳喳讓人只想捏死她!
「你?」他指了指輕玉,「閣主為何會罰你?」
醉曦站在他身邊,看了眼侍女衣裳上的血跡,沒說話。而輕玉以為自己有救了,畢竟自己是小姐身邊的侍女,小姐昨夜還是第一個侍寢的呢,這樣一想,那種恐懼頓時就消散了些許,而跪倒一片的侍女也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原來宮主只是想要給霍煙姑娘討回公道的!
看來,討好霍煙姑娘果然是沒錯的。
「回……回稟宮主……,今晨……奴婢和小姐偶遇……」她其實還是有些怕醉曦,看了一眼那個身着紫袍的華衣女子,繼續道,「奴婢……不小心將閣主當做了侍妾,閣主就要奴婢的命,要不是小姐心地善良求閣主……奴婢可能就沒命了……宮主饒命啊……奴婢……」
南逸辰不想再聽她的話,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家小姐是誰?」
啊?
「宮主,輕玉姐姐的小姐是霍煙姑娘……」一邊有一個女子替她說竟然直接被一掌揮開,落到了對面的花叢里,動都沒再動一下,死了?
眾人冷顫!
醉曦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模樣只聽到他問:「醉曦,你有什麼要說的?」
要說的?說什麼呢?說自己其實沒想要那個丫頭的命,還是說,自己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懲罰了他的女人的侍女?
見她清冷的模樣,南逸辰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極度不舒服,她倔強的抬起頭,看起來無堅不摧,可事實上南逸辰分明感覺到了她的心情不好,從在廣場那邊過來就知道。
他忽然冷笑一聲,伸出手拉過她垂下的手,細細打量,「本宮從來都不知道,閣主還有這麼善良的時候。」冷漠的話如同被抹上了血腥之氣,森寒而可怕。
醉曦沒有去看那些人驚訝的樣子,只是望着他精緻的容顏,青絲散開落在自己的掌心,他眼裏還跳動着怒火。
「宮主。」她輕輕喊了一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出聲。
南逸辰卻只是拉住她,轉過頭望着輕玉,話卻是對醉曦說的,「醉曦,你還是太仁慈。」說罷就話鋒一轉。
「本宮何時說霍煙會是夫人?」
「本宮到現在才知道閣主是侍妾?」
「本宮怎麼不知道鎏苓宮的閣主不敢懲罰一個婢女?」
「本宮到現在才知道侮辱閣主還可以好好地活着!」
他每說一句話,溫度就降了下去,眾人就抖了抖,到最後,全部都幾乎趴了下去!
「拖下去,全部凌遲處死!這些侍女的主子管教不嚴,全部逐出鎏苓宮!」
他的話音剛落,就一陣哭爹喊娘。
醉曦狠狠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南逸辰。
「醉曦。」他伸出手理了理她的鬢角,「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心慈手軟。」
「宮主饒命啊……宮主……」
「宮主……奴婢什麼都沒說啊……」
「閣主……閣主……」
「宮主。」一道輕柔的聲音闖了進來,臨危不亂,自成風度。
醉曦覺得,這個人的氣質真的令人很舒服,反正即使知道她是南逸辰的人,她依舊對着個人討厭不起來。
「霍煙小姐,救命啊……奴婢不想死……」
「小姐……」
「瀾寧。」南逸辰冷冷一聲,瀾寧立即將人準備帶下去。
醉曦漠然地看着暗衛將人拖下去,她當然不可能為她們求情,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宮主。」霍煙跪了下來,「賤妾知道她們多有失言,可是請宮主看在她們粗鄙,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的份上,就繞她們一命,賤妾以後定當好好教導,不讓她們再冒犯宮主和閣主了,請宮主開恩。」
梨花帶雨,美人總知道如何可以將事情小事化了,美貌,是一種武器。
她瞧着南逸辰微蹙的眉間,以為他是被說動了,靜靜地站着不發一言。
「你有什麼資格為他們求饒?」
霍煙一下子僵住了,她大概是想不到這個人會這般冷漠。
暗衛將人全部帶了下去。
場中一下子清淨了幾許。
「青姨,難道還要本宮提醒你該做什麼?」
不知道何時站在身後的青姨打了個顫,她是真的沒想到宮主會這樣雷厲風行的將人驅逐出宮。
「宮主。」醉曦終於開口,「既然霍煙已經侍寢,就讓她面壁思過一個月,她畢竟沒有犯過錯。」倒不是她心善,只是覺得同為女人,而昨夜才侍寢,今天就被逐出宮,到了外面肯定是沒法做人的,她沒有犯什麼錯,何必逼人至此?
霍煙有些意外,她是沒料到這個人會給自己求情的。
南逸辰似乎很是不滿,但也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扔下一句:「你看着辦。」
醉曦急忙跟了上去,兩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一白,一紫,纏繞交錯。
青姨扶起霍煙,什麼都沒說,這個女人剛剛在歷經了那一番變故後,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端的是大氣從容,可是臉色還是有些發白,畢竟若真的是被驅逐出了鎏苓宮,就算她曾經有多麼高貴的身份,也不會為世人接納,一個女子沒了貞潔,還被掌權者丟棄,又沒了武功,哪還有什麼活路,若是爹娘不忍還會接濟一番,但若是狠心一點的,只怕是死路或者淪落風塵了。
「青姨,宮主和閣主感情很好?」
青姨臉色微凝,「小姐,好奇心害死貓。」
霍煙也自覺失言,閉口不說話。
原本還熱鬧的花園,此刻死寂一片。假山後面站着一個人,穿着男寵的衣服,可氣度不凡,眼神如墨。
「你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而生氣?」南逸辰邊走邊問。至於哪件事,兩個人都是心若明鏡。
醉曦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今日,和梵蕭……有些爭執罷了。」
和梵蕭?
想到之前她確實是望着梵蕭的背影眼神很深邃,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至於為了何事爭執,他自然不會問。可醉曦的心情卻好了不少,她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的護着自己!
出乎意外!
「以後遇到這種不長眼的人,直接解決了吧,別讓她礙眼,一群蠢物!」南逸辰少有的露出那樣生動的表情,像是一隻被惹炸毛了的貓。
真想給他順順毛,她勾起嘴角,笑得很暖。
見此,南逸辰的怒火瞬間被澆滅,那個笑容讓他的心猛然加快,可就是忍不住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也笑了笑,「你真是枉自背負了一個魔女的稱號。」
本來就被他的動作給斷了思緒,再聽到聽他的話,有種被他捧在手心寵着的錯覺。只是他很快收回了手,也意識到這個動作惹人誤會。
兩個人不知不覺地就回到了息月宮,他拿出情報給她,自己在一邊處理其他事務。輕紗飛揚,兩個人靜謐間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在工作上,他們總是可以很清楚地明曉對方的打算,這本來是一件令南逸辰極為忌憚的事,然而,就是瞧着她靈氣通透的模樣,竟然也放心了很多。
「我看了昨晚在分舵宴會的情報,萬賢的那雙腿,是廢了。」
醉曦的神情都不變,輕輕點頭,「嗯,白樺的命也不一定能保住,所以也算是公平的。」這句話落下後,她又加上一句,「不然怎能引起兩家的仇怨。」
「幹得不錯。」南逸辰難得地開金口,「不過你可以看看這個。」他遞過去一本厚厚的賬本。翻了幾番,就只見紫衣女子展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原來宮主早就成竹在胸了。」
南逸辰只是拿起筆,在白紙上寫着什麼,「總要給他們反目的時間,太過操勞,反而會顯得別有用心。」
略微調皮地揚了揚手中的本子,「所以宮主用了三年的時間收集了白家暗中破壞王家生意的證據,還一不小心就查到了曾經差點失手殺了王奕兒子的真相?」
「對,是一不小心。」
她很沒有節制地就笑了出來,眼神亮晶晶的,看起來格外的令人心動,「宮主還真是……陰險。」
他也不自覺地揚起笑,雖然弧度很小,但還是被她的眼抓住了,剎那間,冰雪消融,寒梅悄然綻放,冷香拂面。
「白航身為白家家主這幾年暗地裏動作越來越大,還和暗門暗中交易,不讓他受點苦頭豈不是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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