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曦回去,就看到那個叫曉雁的還在整理衣物,動作仔細而認真,挑不出錯。
「瀾寧姐姐?」她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衣服有些濕潤。
「還沒整理好?」她問道。
那個叫曉雁的臉色一紅,訥訥地說:「是奴婢手腳僵硬,動作太慢了,我,我馬上弄好了。」
「嗯,你那個是宮主的衣服,將它包起來,明天氣溫會降下去,用不着的,至於那披風?」她有些發愣,那個披風是南逸辰的,但是那天他給自己披上後,按理說,他不會要了,有了自己的氣息,他會不開心的。
收回思緒,她勉強笑了笑,「扔掉吧。」
「啊?」曉雁驚詫,但不再多說什麼,這位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然後再從原本整理好的衣物里拿出一件顏色一樣的披風,明天宮主可能用得着。
她的動作全數進了自己眼裏,對於她的行為,表示贊同,房間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很淡,可是很好聞。「你放了薰香在香爐里?」
「嗯,剛剛宮主說頭疼,讓奴婢放點安神的,奴婢就放了點鳶陰草。」
鳶陰草?
「這草是奴婢前幾天不太舒服找陽神醫拿的,絕對沒有問題。」曉雁解釋道。
「很好,收拾好了就下去。」
醉曦勾起唇角,眉間冷雅如青蓮,卓然而不可褻瀆,她走進書房,南逸辰趴在書桌上,眼眸閉合。
指尖輕彈,撲哧,香爐里發出一響聲,青煙慢慢消散。轉身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他身上,書桌上整齊地放着他平時常看的書,手臂下壓着一張紙,流雲萬千,那是宮中密報的專用紙張。
到現在還沒醒?騙小姑娘呢。
出去喊來秋鳶,「我頭有點疼,你下莊去給我買副藥吧。」說着就扔過去一錠銀子。
秋鳶神情一變,,良久才反映過來般,瞧着她臉色有些蒼白,腳步虛浮,才擔心問道,「瀾寧姐姐可是有什麼不適?」
醉曦搖搖頭,「大概是得了風寒,身體無力而已,無礙。」
秋鳶點頭,沉靜的臉上看不出異樣,只有眼神可以看出她的關心。醉曦進了房間,層層幕簾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只有那若有似無的香氣。
碧琪跑來橫插一腳,「怎麼了?瀾寧姐姐找你什麼事?」
「沒事,她要我下莊去買點藥。」
「買藥?她也病了?山莊內肯定會有治風寒的藥草的,何必下莊那麼麻煩。」她困惑道,但也不打算深究,「嘖嘖,一場雨把你們兩個都弄病了,真是,算了,你回去好好躺着,我去拿藥熬。」
說着將秋鳶推進了門內,她拿着手裏的銀子,表情莫名。
。。。。。。
鎏苓宮內,青姨興高采烈地跑到陽斂子居住的「莘然居」,「老頭子,宮主明天就回來了。」可是陽斂子沒回答,倒是室內站着的另一個人出聲了。
霧繆看到對她有禮一笑,「宮主明天就回來了?」
青姨瞧着站在大廳的人,微愣,其後點頭,「是啊,明天就回來了。」
陽斂子撇撇嘴,一把扯過她,「看到長得好看的就沒了魂魄了?真是丟老臉。」
青姨眼睛一瞪,掙脫了他的鉗制,雙手叉腰,氣呼呼道:「就是,誰讓你長得又老又丑,我可不願意每天對着你發呆。」
「你,你,你又說我丑,你。」他指尖都在發顫,灰白的頭髮飄啊飄,「我,既然不願意看我,幹嘛總往我這裏跑。」
「我樂意。」青姨下巴一揚,很是囂張,所以她看不到那人垂下眼的黯然與落寞。
霧繆深褐色的瞳仁深沉如夜,「陽先生不要和青姨置氣,她開玩笑的。」他當和事老。
青姨轉身就對他立即笑顏如花,「霧殿主來此,是不是有什麼不太舒服?」
「沒有,我就是特意來感謝陽先生的,上次他給的鳶陰草有用,寧神益氣,我現在好了很多,就前來表示謝意。」
「喔喔,好了就行,」青姨表示知道了,拉過垂頭喪氣的老頭,「人家來感謝你,你這什麼態度?」
陽斂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隨即對霧繆拱手,「客氣了,不知鳶陰草可還夠,我院子裏多着呢,要是想要,你就去挖。」
霧繆急忙擺手,「不必了,雖然那草已經用完,但是現在好了,就不用了,倒是麻煩先生了。」
「你就別和他客氣,上幾次秋鳶也來找他要這味藥,看來效果不錯,不過你們年輕人就是,總是失眠,哪像我們。。。。。。。。唔。。。。。。」
陽斂子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對霧繆笑笑,「不好意思,她就這樣。」
「唔唔,才莫是。。。。。。唔。。。。。。」青姨很憤怒。
霧繆面色僵了僵,拱手告辭,他感覺得到陽斂子對自己的不滿。大概是青姨對他說了幾句話的原因。
身後的人還在爭吵。
「你幹嘛?竟敢阻止老娘搭話,看我不打死你。」
「喂,不要,拜託,很疼的好嗎,哎喲,不要打肩膀疼啊。」
「說老娘見色忘義,你以為你有多好,那樂殿殿主遙玄來找你,你怎麼就不開門啊。。。。。。你還不是因為他。。。。。。」
「那不是。。。。。長得。。。。。。是。。。。。。」
聲音斷斷續續,他聽不清楚。
樂殿殿主遙玄,管理着整個宮內的情報,其地位,可見一斑,然而,此人向來目中無人,除了對宮主規矩外,對閣主醉曦都是不屑的,但是,他之所以活到今天,是因為他的實力,鎏苓宮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沒了實力,那就是比乞丐還不如。
遙玄這人,飛揚跋扈,但是他對江湖的這點事極為敏銳,推理能力極強,經過他手中的情報,幾乎沒有什麼錯,但是,南逸辰的情報網到底有多少,霧繆不知,只怕,閣主也不知。
鎏苓宮分為一閣,四殿,十二門,三十六舵。
宮內,除了宮主外,就是閣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管四殿。
靈殿,管財政。
死殿,培養死士和殺手,上任殿主嵐雪因為褻瀆宮主,對宮主不敬,被閣主醉曦正法,後來是南逸辰親自挑選的人,是死殿下設的三門門主之一的溪川。
樂殿,理江湖情報。
而刑殿,管刑法,懲處犯人,殿主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男子,名叫馬泉,可是但凡進了刑殿的,就沒一個可以完整出來的。
霧繆回到自己的寢殿後,立即喚來自己的影衛,「陽先生的肩膀似乎不太舒服,你去查查。」
「殿主可是懷疑什麼?」貼身侍女倩茹走進來問道。
她是當初霧繆從死殿一起出來的,直接就做了他的貼身侍女,她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身子很是單薄,看上去弱不禁風,走起路來如弱柳扶風,搖曳生姿,霧繆眼色一暗,一把將她擁入懷裏,換得佳人輕笑,他的手在倩茹肌膚上遊走,「那晚和遙玄作樂時,不是有人偷聽嗎,我當時傷了他的肩膀,今天陽先生有點不對勁,我還是查查的好。」
「原來殿主是懷疑那晚的人是陽先生。」她臉色泛紅,雙手環過他的脖頸,柔和的聲音變了滋味。
霧繆喘息聲變重,一把扯掉她身上礙事的衣物,迫不及待地將人直接壓倒了面前的桌上。。。。。。
貼身侍女,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個暖床的。只可惜醉曦不知,南逸辰更是不知。
鎏苓宮宮主要回宮了。這一個消息在秋凌山莊引起震動,在眾人紛紛前去送行時,人都已經走了很遠。
玉嵐站在房檐上,可以看到點點人影,他緊緊握住手掌,指甲陷入皮膚,鮮血淋漓而不自知。醉曦。。。。。。醉曦。。。。。。
陳子舒沒來得及去送行,他們想要悄悄的離開,當然不會允許有意外。他站在書房,一遍一遍地繪着她的容顏,像是要將紙張畫爛,又像是要把她的容顏刻進心頭。
青山延綿,昨日下的雨,今日官道上還是泥濘,碧琪伸出腦袋,左看右看,「真好看啊。」
「你在宮內看山看水還沒看夠?」秋鳶接話。
碧琪將頭伸進來,笑得賊兮兮的,「那當然沒有,可是這山水不是我們那裏的,看上去就新奇得多,換句話來說呢,就是家裏有很多美男,你天天看着他們,很好看對吧,但是有一天你在外面突然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可是他不屬於你,那你就會拜倒在他迷人的風姿下。」
秋鳶額角抽了抽,默默地望向窗外。
曉雁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訝,「碧琪姐姐,你這比喻,真稀奇。」
碧琪一把拍到她肩上,很是豪爽,「小子,有眼光。」
「呃呃。。。。。。」
「我說,你們冷嗎?為什麼我會覺得好冷的樣子,是風太大嗎?」
看一眾人搖頭,秋鳶看了她一眼,從包袱里扔給她一件披風,「穿着。」
「還是秋鳶好啊。」碧琪說着就把自己裹住,露出圓溜溜的眼睛,「你們不會是因為伺候宮主,所以產生了較強的抗寒體質吧?」
「碧琪姐姐,你真會說笑,」曉雁笑得有點靦腆,「我們都不能近宮主的身的,一般都是干點雜活,所以不會被凍傷的。」
「不能近宮主身?哎呀,和閣主一樣呢,我們差不多,真是,兩個怪傢伙。」
「碧琪!」
「好嘛不說了,對了,秋鳶你風寒好了些沒?」
「好了,不必管我。」
「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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