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怔怔看了舒妃一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舒妃自己轉開頭去:「總歸你我都是沒有孩子的,說什麼人家的孩子呢,又與我們什麼干係?」
婉兮就更加說不出話來。
舒妃轉回眸來,凝注婉兮:「便如你救蘭佩那一回,我小妹宅心仁厚,何嘗動過要害那芸香孩子的心思去?可是那芸香卻又那樣歹毒,竟然搶先下手,想要叫我小妹生不出孩子來!」
「總歸啊,這個世上,無論是後宮還是後宅,就算你不去算計別人的孩子,別人也總會設計叫你先生不出來!」
舒妃伸手拍了拍婉兮的手腕:「你別多心,我沒說你,我只是說我自己。我這些年沒有動靜,我不能不多留一個心眼兒去。誰知道我這身子,是不是也叫人給暗害了,我自己卻不知道呢?鈐」
終於分手,各奔東西。
婉兮不由得對玉壺道:「舒妃和九福晉是一奶同胞的本生姐妹,兩人又只差一歲,故此兩人的面貌、身量,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極為相似。這些年相處下來,我有時候會隱約間,將舒妃就當成了九福晉去,說話便也不如當年那般生疏了。」
「可是玉壺啊你說,這世上的一奶同胞,當真也會相同的性子麼?」
玉壺想了想,含笑搖搖頭:「不說旁人,便說孝賢皇后與九爺……他們對主子的態度,何曾有半點相同了?」
婉兮便也輕嘆一聲,點點頭:「可不,便是我與兄長的性子也不相同。我更像我額娘,兄長卻如年輕時候的阿瑪一般。嫂子還曾與我抱怨過,說我兄長如我阿瑪一般冷性子,不易開通。」
玉壺便笑了:「雖然只與福晉見過一面,不過也十分崇敬福晉的性子。大氣溫柔、知情明理,主子果然是與福晉更為相近。」
說到家人,婉兮的心情這便寬鬆些了:「真可惜我就一個兄長,而你又早早心裏便有人了,不然我非設法把你要到我家去,給我當嫂子不可!」
不過婉兮妙目一轉,便也旋即一笑:「不過你若跟了傅二爺,那便也是孝賢皇后、傅九爺的嫂子了。倒是比給我當嫂子,更高貴些!」
玉壺原本也笑着,卻也終究嘆息了一聲。
婉兮便忙也收了笑:「我說錯話了……玉壺,總歸咱們不管名分,只管這些年對傅二爺的情意便罷。」
傅清此時早已有了一位嫡福晉、兩位側福晉,且已經有了兒子。以玉壺的身份嫁過去,已經沒有了名號。故此「嫂子」一說,已不是那樣名正言順。
玉壺倒也點頭:「這輩子能與二爺結緣一場,已是奴才高攀。哪裏還敢想什麼名號。」
皇帝終於送走了傅恆,回到宮中。
十二月,傅恆終於抵達了四川。可是婉兮瞧得出,儘管九爺已經去了,可是皇上的這顆心卻還是懸着,沒放下。連着幾個晚上都是直接從夢裏坐起來,叫李玉:「外面什麼動靜?李玉,是不是傅恆的摺子送到了?立即呈給朕看!」
李玉便只能在窗外跪倒:「回皇上……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沒這麼快呢。」---題外話---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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