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殷紅薄唇已經不自覺勾起。
卻還不着急走,依舊靠着書案膩歪着,單單挑起半邊長眉瞟着她:「……你就蓋了這個呀,沒什麼歡喜的。」
婉兮心下悄然一癢,不由得回身將那印兒又蘸了下兒,便上前大着膽子踩上皇帝的腳尖兒,然後抬手將那印兒便蓋在了皇帝的唇上。
嫣紅一,就在唇間,宛若時下最流行的花瓣唇妝清代唇妝流行類似咱們現在的咬唇妝,將唇畫的那種哈。
婉兮撤了印兒,大膽地望住皇帝的眼。
「奴才最想蓋的,是這兒!」
皇帝心下倏然激跳,眸光便都已燃燒了火。如那硃砂印泥的顏色醢。
婉兮悄然嘆一口氣,鬆手扔了印兒,自己踩着他的腳尖兒便仰頭去主動親上了他的唇。
四片唇瓣相嵌的地方兒,便是那印兒之地。
這唇是令狐九的這個人,也是令狐九的……
婉兮輾轉熱烈,奉上自己全部的熱情和渴望。
皇帝不由得將她的身子緊緊抱緊,沙啞在她耳邊低吼:「……爺這便下旨,什麼園子,不去了。爺今兒就膩在你這永壽宮裏,什麼都不管了。」
婉兮含笑,盡力承接,只是悄然勸:「……爺是天子,不可任性。緹」
她也悄悄咬了皇帝耳朵一下,悄聲道:「……不過到了園子,奴才卻可任憑皇上任意而為」
皇帝登時喘息更加粗啞。
婉兮卻趕緊趁機從他懷中溜開,紅着臉勸:「爺,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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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當火戲正酣,所有人都仰頭被夜空中的五彩斑斕而全神貫注的時候,獨獨皇帝心急地起身,長眸掠過李玉,便匆忙到後面「山高水長」樓中去。
樓外夜空中,火花五彩繽紛,炸裂紛紛。皇帝在婉兮身上,同樣如此。
婉兮只覺自己就變成了那火戲的煙花,被她的四爺高高放到天上,然後五彩繽紛地炸裂,身魂俱碎,再也拾掇不回一個完整的自己。
不過幸好,窗外炮聲隆隆,便是皇帝今晚抵撞得桌椅翻倒、屏風顫抖……也都只有他們兩個聽見,外頭人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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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累極,此處並不是寢宮,沒有床榻,皇帝便只抱着她,叫她依靠在他肩上歇息。
她用那印兒一下一下地轉着。白玉的印兒被窗外焰火的五彩繽紛塗成各樣的顏色,幻彩迷離。她也同樣迷離着一雙醉眼,抬頭去看皇帝。
「……令狐九本是奴才一個玩笑,爺怎地還特地給奴才刻成印兒了呢?」
皇帝握她的手,用指尖與她一同撥弄那印兒。
「早了,給你藏書用。」
婉兮伸手去摸他下巴。
四十歲的男子,也開始要蓄鬚了。這樣摸上去,刺刺的,痒痒的。
皇帝便捉住她手,又垂首去親她,緩緩道:「……誰叫你聰明,便是胡謅出個諢號來,竟也符合自己的名姓。」
皇上誇她!婉兮也不累了,倏然坐起來,目光盈盈盯住皇帝:「爺什麼呢?」
皇帝含笑輕嘆:「夸錯你了,原來你不明白,還是胡謅出來的!」
令狐姓,原本為地名,周文王后裔魏顆因軍功被封於此地。魏顆後人便以封地為姓,這世上才有令狐氏。故此令狐氏,本出魏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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