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奧林匹斯山競技場內,除了幾個負責修護的工作人員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人了,顯得這兒空蕩蕩的,很靜。
當換上一身白袍的赫拉,從競技場大門走進來時,正拿着剪子手工修理草坪的工作人員,一眼就看到了她。
赫拉天后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地位,僅次於宙斯王,她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上工作的,很少出現在地下城內,更是少有的來競技場。
可那幾個工作人員。卻能認出她是神山上的『二當家』,所以看到她進來後,大家就紛紛站了起來,和她笑着打招呼:「嗨,赫拉天后,你今天是來看望那個囚犯的嗎?」
依着赫拉在奧林匹斯山上的身份,假如她要是在華夏某個部門或者企業的話,她要是去某個地方,就算那兒不灑水淨街熱烈歡迎,那麼周圍的閒雜人等,也得被專職人員趕得遠遠的。
但在奧林匹斯山上,在這個哪怕是赫拉坐車都得付車費的民主社會中,人們卻總是把尊敬放在心底,而是將真實想法掛在臉上,可以和她隨意的打招呼……這種讓人醉心、感到溫馨的一幕,華夏也許永遠都不會出現吧?
一晚上就憔悴了很多的赫拉,也許是被人們臉上的真誠熱情所感染了,眉間的愁思淡了很多,她微微笑了笑回答:「是的,他、他醒來了沒有?」
一個腆着肚子、足有七十多歲的老人笑呵呵的說:「那個年輕人啊,他在今天早上就醒過來了。」
「哦?」赫拉腳步一停:「他、他有沒有吵鬧什麼?」
大肚子老人一臉慈祥的搖搖頭:「除了嚷着要喝酒之外,別的也沒鬧什麼。」
赫拉一愣:「什麼,他醒過來之後,和你們要酒喝?」
「是啊。」
「那你們給他了沒有?」
大肚子老人看了一下同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給了啊,因為他可以拿出足夠的鈔票。呵呵,這人的嘴巴很叼呢,除了華夏的茅台之外,他什麼也不喝,看來也是一個非常懂酒文化的人,懂得才是世上最好的酒。」
赫拉一臉不信的扭過頭,望了望看台下面的通道處,吃吃的問:「他早上醒來後,除、除了和你們要酒喝之外,就再也沒有鬧騰?」
「沒有,沒有,他可安穩了,接近一整天了,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裏面。」
老人從腰間摘下一串鑰匙,遞給赫拉:「天后,是你自己去看他,還是我們帶你去?」
昨天宙斯王命令赫拉將楚錚到競技場後,就被關進了看台下的某個休息室內。
包括赫拉在內的諸神,都以為這小子在醒來後,肯定得『越獄』,因為那休息室的門就是玻璃的,也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盜設施,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普通人也一樣能砸開玻璃逃出來的。
本來,諸神還想提醒宙斯王是不是派人對楚錚嚴加看管的,但她當時在下了那個命令後就走了,也沒有人敢擅作主張的派人看守他。
更何況,負責帶楚錚來這兒的人是赫拉,就算他逃出來或者做出什麼事,也和大家無關的。
所以既然宙斯王那樣吩咐了,而赫拉也沒有提出什麼異意,大家也懶得操心。
昨天傍晚,赫拉渾渾噩噩的將楚錚帶到這兒後,就心不在焉的和工作人員說了一句,然後就走了。
經過一夜未眠的赫拉,在24小時後再次來到這兒時,本以為楚錚早就離開這兒,混跡於社區中了,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小子竟然一直沒走,而且現在還呆在裏面,和人要酒喝!
我給他留了24小時的機會,可他卻沒有逃走,他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呢?
赫拉心裏亂糟糟的想着這些時,那個早就遞給她鑰匙的老人,再次問了一句:「天后,要不我帶你去?」
「啊。」赫拉這時候才如夢初醒的啊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的,把鑰匙拿了過來:「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他吧。你、你們都去忙吧。」
「好的,有什麼吩咐,天后只管說,我們就在那邊整理草坪的。」老人眼裏帶着疑惑的看了一眼赫拉,笑着轉身,帶着幾個同伴走了。
別人是不是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了?
別看赫拉的年齡不算大,但人家孬好不說是奧林匹斯山上的第二號人物,就算心不在焉時,仍然有着察言觀色的本事。
看到老人眼中的疑惑後,她很快就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不正常了,於是就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馬上就被嚇了一跳:呀,我的臉蛋蛋,為什麼這麼燙手呢?
呆呆的站在原地,赫拉雙眼無神的望着看台下面的通道處,心亂如麻:我的心為什麼會這樣亂?我不是恨不得那個男人死嗎,可我為什麼卻故意給了他24小時的逃跑時間,而且在聽說他還留在這兒後,竟然會生氣呢。難道,難道說我根本不想他死,想他安全的離開這兒?
直到競技場上空的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割草的幾個工作人員也都低聲談笑着離開後,感到一絲微涼的赫拉,這才渾身打了個顫慄,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我必須得先搞清楚他為什麼不趁機逃走的原因,假如他以為和我、和我什麼了,就想打我主意的話,那麼大家還是在這兒一起死了吧,那樣去地獄的路上也不寂寞!」
以為楚錚不趁機逃跑、就是為了要打自己主意的赫拉,下定了決心後不再躊躇,輕輕的跺了一下腳,拿着鑰匙快步走進了通道。
走進通道後,赫拉很快就來到了某個休息室門前,還沒有走近,就能看到裏面的燈棍已經亮了。
眼看就要走到門口了,下定決心的赫拉卻又放慢了腳步,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挪到了門口,然後通過玻璃向裏面望去。
因為奧林匹斯山上的生活水平那是相當的高,所以休息室內的裝潢,要比外面那些球場的休息室高級許多。
開句玩笑的話,假如宙斯王將這種地方當做是看押犯人的地方,恐怕那些自由的中產階級,也會屁顛屁顛的趕來,哭着喊着的要住進去的。
這裏面哪兒是休息室啊,完全就一七星級的套房:真皮沙發、齊全的電器、乾淨的衛生間,除了沒有酒櫃和半夜敲門的女郎之外,什麼都不缺。
赫拉向燈火通明的休息室內望去,就見那個被宙斯王搞暈了的傢伙,這時候正斜斜的躺在沙發上,左手拎着個酒瓶子,雙腳擱在沙發另一頭的幫上,正津津有味的盯着掛在休息室牆角上方的電視,也不知道裏面播放的是什麼節目,讓他和傻瓜似的在那兒笑。
原來這個傢伙一點都不着急,反倒是我為他擔心了這麼久,哼!
看到楚錚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後,赫拉的心中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開鎖推開了房門。
赫拉敢肯定,依着楚錚的本事,在她出現在門口時,他就應該知道了。
可一直等他開門進來後,這廝卻抱着個白瓷酒瓶子,還對着電視傻呼呼的笑,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有人進來這樣。
什麼好的電視節目,讓他這樣着迷,竟然忘記了現在的處境?
心裏很是納悶的赫拉,抬起來向電視上只看了一眼,就面紅耳赤了。
別看奧林匹斯山是座不折不扣的地下城,但其超前發達的網絡技術,就足以讓『市民們』看到世界各地的任何電視節目,而且不管是有線的,還是無線的,一概是盡情的看,不用拿一分錢。
就在赫拉向電視上看去時,裏面正上播放一出由三個歐美男女演繹的另類『三人行』。
而且湊巧的時,兩個男主人公中的一個,正在大力抽打着那個跪在沙發上的金髮女郎屁股……這一幕,和她被楚錚抽屁股時的那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不同的地方是,赫拉當時面對的只有楚錚一個男人,她不用和電視中的那個女人那樣,一邊挨揍,一邊還得用嘴,給另外一個男人那個啥啥啥。
混蛋,我白白替她擔心了這麼久,他竟然在這兒看這種骯髒的東西!
面紅耳赤的赫拉,看到楚錚盯着電視機那一臉淫邪的笑容後,頓時大怒,快步走到沙發前,彎腰伸手搶過他放在身邊的遙控器,喀吧一下的將電視關閉了。
等到電視屏幕黑了後,才好像發覺有人進來的楚錚,有些納悶的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歪着腦袋望着氣咻咻的赫拉,看了片刻才含糊不清的問:「誰給我關電視了,哦,原來是你,你、你是誰呀?」
這個混蛋,原來喝的都不認識我是誰了,可惡,太可惡了!
赫拉被楚錚嘴裏噴出的強烈酒氣,差點給熏的來了發趔趄,聽他問出這句話後,張嘴就說:「我是你媽!」
赫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但她就是想說,而且還說了兩遍:「我是誰,我是你媽!」
當一個漂亮妞兒,在生氣後對你說,她是你……時,這說明你在她心裏,有了足夠左右她情緒的地位。
不管你信不信。
「你是我媽?我怎麼多了這麼多的媽,柴紫煙也曾經這樣說過,我一生氣就把她推倒了。」
楚錚一愣,趕緊抬手使勁擦了擦眼,盯着赫拉吃吃的笑着說:「咦,你、你不是剛才電視中的那個女主人公嗎,你什麼時候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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