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話和我說嗎?」他終於開了口,聲音平靜,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
申司僑卻因為他的話而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俊逸的眉頭也深深擰了起來,完了完了,這下肯定完了。
「是的,有話和你說。」關廷宇站在那裏,話語裏也風平浪靜,這些天,他一直都想說,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昨天打電話時,他也想說,但他說了明天再說,今天上午的電話,他想這種事總要碰面才能說得清,於是便拖到了現在。
而現在,他如此問起,那麼只能說明他已經知道了。
「說。」背對着他們的人只簡簡單單應了一個字,但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之前一直隱瞞了你一件事,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是關於小錦的,她曾經懷過孕,我跟你說的因為小錦身體不好,才保釋了五個月,其實是因為小錦懷了孕,才保釋,只不過」關廷宇停頓了下,望了窗前一直背對着他們的人一眼,很明顯看到他僵硬起來的背脊,甚至,他環抱胸前的手指中夾着的煙,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我們很抱歉,沒有保護好小錦,讓她失去了孩子」關廷宇低低說道,想起那會兒,小錦聲嘶力竭的樣子,他依然心裏絞痛到透不過氣來。
他一個外人如此,那麼嚴呢?他又會怎樣?
窗前的人依然沒有開口,也沒有轉身,只是挺直了背脊站在那裏。
「嚴,一開始瞞着你,是你剛醒來,怕你受到刺激可是誰想到,瞞到後來,便越來越不敢告訴你了」申司僑也低聲開口。
瞞着他是他們的錯,但他們的初衷是好的。
「見到了嗎?」窗前的人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粗啞,輕到幾乎聽不清。
以至於讓後面的兩人怔了下,未反應過來。
「啊?」
「見到那個孩子了嗎?」他又問了句。
這一次,關廷宇和申司僑都聽清了。
申司僑忙望向關廷宇,那個孩子,他是沒有見到,但是關二見到了。
「是的,是個女孩」關廷宇輕聲說道,雖然現在有懷疑韓慕晴是不是把小錦的孩子調包了,但至少目前,他們都還沒有證據證明,原本想等查出真相,再告訴他,或許會有好消息也說不定,哪怕沒有好消息,最多也只是維持原來一樣。
可是現在,已然不能再瞞下去了。
嚴緒然再一次閉眼,指尖的煙被揉成了一團,絲毫不管煙頭上明亮的火星,會不會灼痛皮膚。
「七個月,沒有活」關廷宇又說道,眼眸垂下去,心口痙攣,也讓他臉色一片慘白。
突然間地,窗口的人一下子轉身,對着不遠處的辦公桌伸出手臂橫掃,桌子上的東西,所有的書,文件,包括電腦盆景,一忽兒全都飛了出去。
殷小檸剛好泡了咖啡進來,便看到那桌子上的盆景直直朝着她飛來,她都忘了叫出聲,只覺得手臂被人猛然攥了下,她整個人朝着一邊倒去,手上滾燙的咖啡也不偏不倚,全數倒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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