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除了響起殷小檸的尖叫聲,還跟着文件和電腦砸落的聲音,聲音七零八落,破碎不堪,卻沒有盆景破碎的聲音。
關廷宇和申司僑轉頭,那盆小型蘆薈,被他緊緊攥在手中,已有幾片葉片捏爛,但根連着泥土,土連着外面的盆,以至於盆沒有掉落下去。
嚴緒然呆呆望着,手中捏緊的蘆薈葉片,早已破爛不堪,碧綠的汁液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他像是嚇了一跳,突然間地鬆了手,手裏的盆景一下子墜落,響起破碎的聲音,一瞬間,泥土伴着石子,灑了一地,像是全盤皆崩。
原來有些東西,捏得太緊了會碎,放鬆了,依然會碎。
殷小檸還在一邊驚惶未定,申司僑看到她左手已然紅了一大片,忙上前對她說道:「快去洗手間沖洗」
殷小檸只覺得手上火辣辣,望了眼嚴緒然,忙點點頭,朝外而去。
殷小檸出去後,室內又恢復一片寧靜,仿佛剛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除了這滿地的凌亂。
「嚴」關廷宇輕聲開口。
「我們認識幾年了?」嚴緒然也開了口,聲音中滿是痛苦。
「二十五年。」
他們三人,還有玄曄,都已經認識了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五年?
嚴緒然沒再開口,只是蹲下身子,將地上那盆散亂的蘆薈捧起,轉身放於窗台上,隨後,拍了拍手,拉了拉西裝,冰冷的眸子至始至終都沒有望向關廷宇與申司僑。
自然,他們兩人也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這種關鍵時刻,誰開口誰先死,作為二十年的朋友,這一點還是了解的。
頎長挺拔的身材朝着門口走去,深邃冷然的眸子目不斜視。
正當申司僑以為嚴這次怎麼沒什麼懲罰時,走至門口的人突然停了腳步,聲音依然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但卻讓站在那裏的兩人,內心驟然起了狂風巨浪。
「到過年之前,將事務所的業務量提升30,否則,明年解散嚴氏。」
他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靜到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有條不紊地跳動着,隨後,似乎越來越快。
不知過了多久,申司僑才吶吶開口:「他剛才說什麼?」
關廷宇眉心跳了跳,從口袋掏出煙,點燃,深吸一口,沒有說話。
事務所的業務量提升30,現在到過年前,一共才多少時間?要在僅有的這幾個月里,將業務提升三分之一,簡直就是痴心妄想!而且事務所一共才幾個律師?不要說他們手上還有幾個案子,哪怕他們手上現在沒有,要將業務量提升三分之一,也就是全年案子的三分之一。
平時他們每個月接案子最多不會超過三個,嚴氏接的案子都是那種比較經典的能引起社會共鳴或是反響的案子,基本案情都是比較複雜燒腦的,要到處查找證據那種。
他們事務所包括他們三個主心骨,其他還有三名律師,一年下來,也近兩百起案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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