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的心裏更忐忑了,突然就想到了米曉的話:他拖着澤心他抱走了澤心
難道這個人不是嚴肅清嗎?
她覺得好亂,覺得謎團沒有縮反而越來越大,像滾雪球一樣,一層包裹着一層,削去了好多,還沒有露出裏面的心。
「什麼叫製造出這麼個人?小錦,我是想翻案,這麼多年,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妹妹和媽媽死得瞑目,但我只走正歸渠道,我不會來陰的」顧澤安也有些激動,但激動過後,突然就像是明白,「還是說,這麼些年,我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望着她的眼裏閃過一抹痛楚,小錦現在,是什麼都不相信他了嗎?
凌錦不知道說什麼,胸口又開始悶疼地難受。
「就不能放手嗎?絕不放手嗎?無論如何,都不放手嗎?」凌錦顫抖着聲音問,抬眼望他,空洞的大眼染着一抹血紅,「就算是我求你,我求你你也不放手嗎?」
他沒說話,只是看到她紅得刺目地雙眼,突然就轉開了頭去,他沒有回答她,像是決絕地拿着背影做着抵抗,無聲地回應。
走至一半,他又停住了腳,凌錦聽到他低低開口:「顧准城在住院,不管你認不認他,不管你心裏是不是恨着,我把話帶到了」
他如此說道,似乎像是頓了下,又開口,這一次,聲音中帶着狠戾,「路凌錦,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清楚你所站的立場!哪怕你不願意承認,你也始終是顧家的人,你的骨子裏流淌着顧家的血!」
他狠狠撂下話,轉身坐入車內,疾馳而去。
凌錦呆呆站在那裏,她沒有想到顧澤安會說這話,如此直白的提醒,就如在她傷口撒鹽,痛得無聲無息,卻又讓人叫不出聲。
她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直到司機小張找到她。
「路小姐」小張才想要開口,卻在看到她滿臉淚痕時,倏地就閉了嘴。
凌錦此時才察覺到臉上的涼意,慌忙用手拭了下:「小張,你再等我會。」
凌錦說着,轉身又進了住院樓。
查到顧准城住院的樓層,她又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去。
是啊,她是顧家的人,她的骨子裏流着顧准城的血,這像是一個烙印,讓她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不得不殘忍地提醒着她,哪怕她不認他又如何,這是血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p的住院樓層靜謐地只能聽到機器傳來的嘀嘀聲。
凌錦慢慢挪動腳步,走至顧准城的病房門口。
從門框上的玻璃向里望,顧准城躺在病床上,吸着氧氣,面罩之下的臉似乎小了一大圈,露出在被子外的手也瘦骨嶙峋。
凌錦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下。
她寧願他像那天一樣對着她大聲吼,寧願他像那天一樣甩手給她一巴掌,寧願對着她露出憤怒的表情,也不想看到他如此。
那樣,她還能恨他多一些。
可是現在,她發現她只剩下心痛。
怎麼辦,怎麼辦?
凌錦捂住嘴,不想哭,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這些日子,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哭。
一個勁對着自己說,不好,這樣真的不好,但就是止不住,淚水一個勁流下來。
她慌忙轉身,腳步凌亂,卻在拐角的時候,腳步怔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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