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一杯茶就到真正道別的時候了,葉簡只覺自己握住茶杯的手有點抖。
「來來來,喝了,喝了,葉丫頭,這一別不知何時能見,我也敬你前程似錦,平步青雲!」以茶代酒,嚴政委率先一飲而盡,放下茶杯的時候他的手也隱隱發抖。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又如何不悲傷?
劉團長見老搭檔又扭過頭擦眼淚,他用力拍了拍老搭檔的肩膀,打趣道:「每次送退伍士兵,就屬你掉眼淚最多,害得老子這個不哭的不得不跟着你哭,不然,我怕被罵冷血。」
「明天還要見杜副參謀長,你悠着一點,別明天頂着兩個紅腫的眼去陪領導。」
提到杜副參謀長,劉團的臉色陡地一沉,問嚴政委,「老嚴,之前走的時候你有沒有聽清楚杜副參謀長跟誰通話?」
跟誰通話?
嚴政委給自己灌了口冷開水壓壓情緒,想了想才道:「當時你同杜副參謀長最近,我在後頭,沒聽清楚。」
那邊,葉簡已經微地斂緊眉心了。
杜副參謀長?
姓杜?
總參姓「杜」的只有一位。
且,自己還有這位的女兒結了個不大不小的梁子。
「葉丫頭,葉志帆只怕還沒有死心送葉盈進部隊,他……有可能跟杜家搭上關係了。」臉色凝重的劉團再度細細想了想,還是認為自己當時沒有聽錯,「應該是他的夫人打來的電話,我聽一句省建老葉,十有八九就是葉志帆了。」
不是十有八九,是確實如此。
沒想到劉團、嚴政團陪同的領導是杜副參謀長,葉簡沒有打算告訴他們自己早知道葉志帆與杜家搭上關係,笑道:「沒關係,葉盈想進部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若真能進部隊,說明杜副參謀長……」
接下來的話無需全部說出來,從劉團、嚴政團皺緊的眉頭便能看出來,他們知道葉簡想說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確實需要敬而遠之。」劉團低低說了一句,立馬提醒嚴政委,「老嚴,你自己當心一點,這幾天他在南省有什麼行程,會見什麼人,你統統不要摻和進去,以免日後留下把柄。」
「夏總司令那邊,你可以找找旅長,把事兒透露給總司令。」
嚴政委沉着臉點點頭,「我會留意,一個有心臟病,小小年紀就陷害自己同學的人還能進部隊,當真是件讓部隊蒙羞的事。」
「你心裏記着,臉上別顯。」劉團馬上轉業,部隊裏的事也就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但他不放心十年的老搭擋,「離遠一點,別靠太近,以免聽到不該聽的事。」
都準備離開,又因為杜副參謀長重新坐下來說了十來分鐘才散開。
杜副參謀長與葉志帆見面不僅僅劉團長知道,遠在京里的夏以薇早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好,你幫我盯緊一點,記下他們說了些什麼,等我回來再聯繫。」夏以薇低聲叮囑,成熟嫵媚的臉上凝着冷意,又道:「別被他們發現,只記住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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