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性子樂觀,雖因曹氏的話一時感觸,但被楊柳勸了幾句後,立馬便想通了,把以前的事情拋諸腦後,還笑着打趣楊柳:「柳兒,那如今你家白向辰這樣,你不是更踏實?」
聽四妮這麼一說,小草那丫頭立馬跑到楊柳身前,拉着楊柳問:「大姐,我姐夫到底咋的了,我看他咋好似跟傻了一樣,和大瓜小瓜兩人玩的開心的緊,放在還趴在地上跟大瓜他們玩呢!」
楊柳想着白向辰如今傻啦吧唧的模樣,重重嘆了口氣,若是四妮說的那種踏實,她還真是踏實了,而且是再踏實不過了。
以前白向辰老和采月拉扯不清,楊柳為這事情或多或少也氣過,如今的他根本不知感情之事,這般粘着她,怕只是覺着她楊柳和藹可親罷了。
但已經到這份上了,她能咋樣,只能認下這份踏實。
她輕輕摸了下小草的他頭,小聲解釋着白向辰的事情:「你姐夫在做買賣的時候,被人打傷腦子,眼下正在看大夫了,大夫說過陣子就好了,沒啥大事。」
說完,楊柳又特意交了嘴沒遮攔的四妮和多事的小草道:「但你們幾人記住,說他好似變傻了的話,不能當着他的面說,不然他會鬧的。「
「我又不是傻子,這個我自然知道。」說完,小草突然又一臉不解的看着楊柳問:「不過,大姐,他都傻了,你還把他帶回來做啥,照我說,你反正也早就說要離開白家,趁着他傻了這會,把他甩了不是更好。」
楊柳聽着這似曾相識的話,忍不住看着曹氏「撲哧」一笑:「看,娘,這小草不用驗血,都能確定她是你的親生閨女,和你在白家跟我說的話一模一樣。」
曹氏聞言,笑着拍了楊柳一下,嗔道:「瞧你說的,難道你們幾個就不是我閨女了?你們幾個是我從哪裏撿回來的麼?」
曹氏的話一落音,在邊上的小葉便實話實說道:「咱們幾個隨爹,老實厚道,小草這丫頭隨你,雞賊的很。」
小葉這話說的實在,惹得屋裏的楊柳和四妮幾人拍着桌子哈哈直笑。
曹氏也忍不住跟着笑,完了,她作勢在小葉腰上掐了一把,罵道:「說啥鬼話呢,有這麼說自己你老娘的麼?」
「好,不說,不說,說正事。」楊柳笑着攔住曹氏,轉過身子問四妮:「對了,小姑,昨兒我不在家,我娘和爹下午也跟着去了白家,這方才也沒瞧見你們做活,家裏那些活計都做好了?」
四妮點點頭,透過窗戶往後院指了指:「嗯,豬下水都洗乾淨了,就等着你回來滷了。」
楊柳看後院的豬下水果然都洗乾淨了,用木盆子裝着放在後院,楊柳跳下床,吩咐四妮和小葉他們:「成,你們去把火燒起來,我去喊二姐去廚房幫忙。」
楊柳還沒來得及移動腳步,便被曹氏從身後拽住了。
曹氏臉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跟楊柳道:「等等,這人菊花才剛來,喊人做活不太好吧。」
楊柳想着明兒就是趕集的日子,家裏這活計已經耽誤兩日了,擔心再不趕緊做,這活計明兒干趕不出來。
便沒注意曹氏的笑容有什麼不妥,她邊走去柜子裏找衣裳換,便笑道:「這有啥不太好的,我二姐那人勤快,平時也不太喜歡說話,怕是這回跟我奶嘮嗑也嘮的煩了,我正好把她給解救出來。」
曹氏見楊柳沒明白她的意思,索性拉住楊柳,把話說了個清楚:「不是,柳兒,我的意思是咱們那滷味的方子是不是該注意着些,不能是人都知道啊,你二姐咋地也不算咱們自家人,咱是不是該避着些。」
楊柳微微一愣:「娘,你擔心我二姐嘴巴不牢靠?」
被楊柳這樣直接一問,曹氏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看着楊柳幾人尷尬的笑笑:「其實我倒不是擔心你二姐,我是擔心你那婆婆,今兒咱們走的時候,你婆婆和菊花在後頭偷摸說了好一陣話,我聽着好似有說咱家的買賣啥的,我擔心你婆婆讓菊花來打探咱們家這買賣的事情。」
「以前你婆婆家啥都有,自然也不稀罕咱們家這小買賣,可如今白家啥都沒有了,說不好她就看上咱家這買賣了。」曹氏說着頓了下,之後又加了一句:「反正我覺着這事情還是當心些好。」
曹氏這話雖然說的有些小人之心,但要嚴格說起來也沒錯,江氏也不是啥厚道之人,如今白家這樣,她為了錢,怕是什麼事都做的出。
昨兒晚上曹氏那契約當着她面把銀子擺在桌子上的時候,江氏臉上閃現出了極其妒忌的表情,說不定她還真有這打算。
見楊柳沒出聲,四妮也接着曹氏的話說道:「柳兒,我覺着菊花那人看着不錯,不太像你婆婆,但我這事情我卻覺着你母親說的對,咱們家如今這滷味已經算個技術活了,你是得收着些。」
「這活計要是人人都知道咋做,也不太安全,咱們幫家畢竟是靠着這東西掙錢的,就算你婆家那邊不算外人,但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讓你婆家也做這門生意,咱們自然沒話說,但要是你婆家偷摸學了去,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
微微頓了下,四妮又接着道:「你們咱們這活計也不是啥特別難學的,萬一你婆婆真的交代了菊花,菊花隨意學些去,等回了你婆婆家,跟你婆婆隨意說上些,你婆婆就能琢磨出來,到時有別人也賣這東西,這東西可就掙不到錢了。」
要說起來,四妮這擔心就更加沒錯了,豬下水這東西還真的不是個難學的活計,只要知道能把這些東西洗乾淨的妙訣,然後再知道鹵這些東西大概需要的東西,還真是隨意琢磨下就能弄出來。
雖說白家那邊暫時也不算外人,但只是暫時,以後誰說的好呢,這東西的方子啥的必定不能讓江氏知道。
只是,這菊花都過來了,哪裏又能把人當外人呢?
楊柳一臉為難的看着曹氏等人道:「你們這樣說話倒是也沒錯,但咱們家裏如今這活兒都是一起做,我二姐來了,必定也跟着我們的一家子一起做活,難道到時咱們弄這東西的時候,特意把她一個人排擠在外,那到時候讓人怎麼想啊。」
說到菊花這人的秉性吧,楊柳是百分比在信任的:「再說我二姐這人吧,你們不理解,但我卻是極其相信她的,她性子隨辰兒他爹,老實厚道,不該說的話她絕不會說,即使辰兒他娘特意交代過她,她也不會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楊柳這話說的也有道理,而且菊花雖然來了不久,但眾人卻也看的出菊花是個厚道人,再說好歹也是楊柳婆家二姐,這做活的時候要是特意避着人家,倒是顯得他們家人不厚道了。
四妮聽了楊柳的話後,沒再多說,只是看着楊柳點點頭:「這樣啊,那你自己看着辦吧,菊花那人我看着倒是不錯的。」
楊柳往曹氏看去。
曹氏沉默了一會,突然她眼睛一亮,想出個主意:「不然這樣,乾脆以後咱們把家裏誰該做些什麼事情固定下來,比如你爹和你哥挑水,我和菊花,你奶帶着小葉洗豬下水,你和四妮在鍋鹵豬下水,到時這方子就你們兩人知道,咱們其他人都不得在你鹵東西的時候進屋子,你們覺得成麼?」
楊柳琢磨了一會,覺得曹氏這法子倒是不錯,而且以後家裏這生意若做大了,必定還會請人來幫忙,這樣嚴謹些,對以後也好。
她剛想出聲跟曹氏這法子行,四妮子那丫頭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氏道:「大嫂啊,你真能放心讓我知道這方子啊?要真說起來,我以後可也不是咱們老楊家的人了,你到時會不會懷疑我啊。」
曹氏聞言,嗔了四妮一眼,假意一臉認真道:「是,我忘記你立馬也是別人家的人了,那你和小葉換,你來洗豬下水好了,讓小葉去幫他大姐燒火。」
四妮這丫頭最討厭最的事情便是洗豬下水,說洗的手上油膩膩的,而且因為手長期跑在水裏,手都粗的跟那帶毛的豬皮一般。
曹氏故意這般說,以為四妮會反對,不成想,四妮竟然點頭應了:「成,那我洗豬下水好了,讓小葉跟着柳兒帶在鍋屋裏。」
曹氏一驚,以為四妮把她的笑話當真了,她笑着拍了四妮一下:「你這丫頭,大嫂跟你說笑的,這要是要防着你,我早就出聲了,到這會,估計那些東西你都學的差不多了,防着也沒用了。」
四妮搖搖頭,一臉認真道:「我沒說笑,我和小葉換,我洗豬下水。」
「咋了,不信嫂子說的話?」曹氏撇嘴看着她,臉上帶着幾分不悅。
「不是,」四妮挽着曹氏的手,笑道:「我是想着洗豬下水這活難做,冬天冷,夏天熱,手時常泡在水裏,跑的手皮發白,而且手也越來越粗,難看的緊,小葉還小,這手若是泡的難看,以後找婆家指不定也會被人嫌棄,還是讓我來好了,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不在意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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