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徒妖妃 第173章 未必是賭氣

    幾個丫頭亦對着洛芷雪翻起了白眼。

    洛芷雪滿肚子苦水得不到絲毫同情,反倒只引來眾人同仇敵愾的目光,只得喪氣地閉了嘴。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道:「雲嵐,你今天比從前越發好看了……我適才經過前廳,見那姓容的面貌醜陋,氣質兇惡,不知比你差了多遠。祁王殿下究竟是哪根筋錯了位,居然會答應納姓容的為妃?」

    單純的洛芷雪哪裏知道,容婕的容貌是美是丑並不重要,容婕的性情是溫馴還是兇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婕丞相嫡女的身份。

    再者,容婕雖不如懿太妃說的花容月貌,天武城裏少人可及,但亦算得上絕對的美女。洛芷雪這麼說,不過是厭屋及烏、護友心切罷了。

    但夏雲嵐並不想費心對洛芷雪解釋這些,只是開玩笑地隨口道:「你就當他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眾丫頭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向來威嚴得天神一般的王爺,居然被兩人在背後如此調笑。

    洛芷雪卻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道:「我看殿下不像是腦子被驢踢了的樣子,倒像是跟你賭氣的樣子。」

    「賭氣?」夏雲嵐故作委屈地道:「我最近好像沒有招他惹他。」

    「會不會是他知道了……嗯,那個……你在余州城的事?」

    「我在余州城有什麼事?」夏雲嵐大是不悅。洛芷雪直接說出來還好,如此吞吞吐吐,仿佛欲蓋彌彰似的。

    果然,幾個丫頭無不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望着洛芷雪期待着下文。

    洛芷雪很快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趕忙向眾丫頭解釋道:「你們可別亂想,不過是聽雨樓主瞧上了你們家王妃而已,你們家王妃可沒瞧上他。」

    「聽雨樓主?瞧上了王妃?」丁香臉色一變,失聲大叫,卻又隨即捂緊了自己的嘴巴。

    其他幾個丫頭的震驚亦不比丁香少多少。

    夏雲嵐不滿地瞪了眾丫頭一眼,對丁香道:「你鬼叫什麼?我被人瞧上是很稀奇的事情麼?」

    「不……不稀奇……」丁香試圖補救地乾笑道:「王妃容顏傾世,性情……嗯,溫柔灑脫,被任何人瞧上都一點兒也不稀奇。」

    溫柔?有人在一旁呵呵。

    「這還差不多。」夏雲嵐消了些氣,復對洛芷雪道:「便是他知道了這件事,那也不是我的錯。他若是因此賭氣,那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是什麼?何況,世間男子向來喜新厭舊,他也未必是賭氣。」

    洛芷雪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道:「不對不對……我經過前廳時,分明見殿下他臉色淡漠,目光陰沉,完全不似新郎官該有的樣子……」

    「真的嗎?洛姑娘,」璃月驚喜地叫道:「王爺他真的臉色淡漠、目光陰沉?太好了——」說到這裏,發現眾人的目光全都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璃月這才意識到了不妥,急忙尷尬地住了嘴。

    夏雲嵐笑道:「他不高興未必是為了我,或許只是替新娘子不開心而已。」

    「替新娘子不開心?」洛芷雪奇道:「為什麼要替新娘子不開心?聽說姓容的用盡心機方才嫁入祁王府,難道今天不該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嗎?當然,嫁進來了也未必有她的好——」

    「呵呵,本來是的。」淺畫插嘴道:「只是見到了我家小姐,她可就開心不起來了。」

    「怎麼回事?」洛芷雪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興致勃勃地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有人感興趣,淺畫不由眉飛色舞地道:「洛姑娘,你是沒看到,王爺請我家小姐到前廳接受容小姐敬茶的時候……」

    「慢着——」洛芷雪打斷了淺畫的話,奇怪地道:「祁王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的脾氣,她能安安生生待在漪蘭院裏已經是給了姓容的天大的面子,為何還要無事找事要她過去?」

    「這個……婢子就不知道了。」淺畫撓了撓頭。

    「我猜,一定是祁王殿下跟你家小姐賭氣,所以故意要瞧瞧她吃醋的樣子!」洛芷雪嘴裏說的是「猜」,口氣卻無比肯定。

    難得洛芷雪居然猜對了一回。

    但夏雲嵐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說不定這是容婕的主意。看那容婕的舉止神態已然可以斷定,容婕平日的囂張跋扈,應該絕不下於洛芷雪。說不定是她堅持要見她,好乘機給她一個下馬威。

    只不過,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夏雲嵐。

    「洛姑娘猜得不錯——」淺畫忽然如夢初醒般興奮地道:「一定是這樣的!洛姑娘明察秋毫,難怪能成為天武城裏唯一的一等女捕快。」

    夏雲嵐撇了撇嘴,很想提醒淺畫,整個承夏國大概也只有洛芷雪一個女捕快,她想不唯一都難。但看洛芷雪那一副洋洋得意又故作謙虛的神態,她還是沒忍心打擊她。

    「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見眾人聊得熱鬧,一向少言寡語的百合也忍不住好奇地湊了過來,朝淺畫問道:「看到王妃高高興興地過去,王爺的臉色是不是很失落?」


    「王爺的臉色倒沒見得怎樣,可是那位容小姐的臉色啊,簡直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淺畫說得興起,繪聲繪色地形容起了當時的情景。

    當眾人聽到夏雲嵐對容婕不動聲色的羞辱時,不由個個拍手稱快。

    「嘿嘿,這才不愧是我的朋友!」洛芷雪重重捶了一下桌子道:「那樣的女人,活該受到那樣的待遇……祁王殿下就沒有說些什麼嗎?」

    「自始至終,無論容小姐怎樣憤怒難堪,王爺都不曾為容小姐說上一句話。」淺畫掩飾不住心裏的喜悅,向眾人道:「所以,洛姑娘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呵呵,我的猜測自然沒錯。」洛芷雪越發得意,斜着眼睛瞅着夏雲嵐道:「只是,你和祁王殿下生氣不要緊,卻活活葬送了別人的一生,到底有些不大厚道。」

    夏雲嵐抽了抽嘴角。葬送了別人的一生?這是怎樣的罪名?這樣的黑鍋她可不能背。

    「芷雪——」夏雲嵐趕忙辯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我知道——」洛芷雪不容夏雲嵐分辯,自以為是地替夏雲嵐說道:「姓容的對祁王殿下仰慕多年,非祁王殿下不嫁……有些人明明看到前面的火坑還要上趕着往裏跳,這樣的人,你不坑她都覺得對不起她!」

    夏雲嵐很無語,她真的不是有心要坑任何人。至於蕭玄胤,她覺得也純粹是出於利益上的考慮而已,和她沒有太大關係。

    但聽了洛芷雪的話,眾丫頭卻一致認為洛芷雪分析得有理,她百口莫辯之下,索性閉了嘴。

    分解不清的事,她才懶得分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必去計較?

    洛芷雪與幾個丫頭聊興頗濃,直到天色擦黑,吃過了晚飯方才告辭離去。

    期間,夏雲嵐催了幾次,叫她不要耽誤「珍貴的時間」,趕快回去準備婚禮的事。她都以難得「偷卻浮生半日閒」為由賴着沒走。

    熱熱鬧鬧里,夏雲嵐倒也過得頗為愉快。但不知為何,洛芷雪走後,獨自一人回到正院時,她的心裏竟突然沒來由地被一陣空虛和失落填滿。

    這空虛和失落,來得猝不及防,以致夏雲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有、些、難、過。

    莫非,對於蕭玄胤納姓容的為妃之事,她其實是有些介意的嗎?

    人前,她驕傲得不肯面對自己的感情,她用誇張的笑容和喜悅掩飾心底深處的悲涼和在乎。一個人的時候,真實的自我驀地站在面前,她無法欺騙自己。

    看着熟悉的漪蘭院,熟悉的菜圃,熟悉的竹林、熟悉的房檐……心底,漸漸泛出一絲即將離別的苦澀。

    兩天後就是中秋節,今晚的月亮也很圓,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缺失的一角。

    她一個人站在院子裏,對着月亮看了許久,看到眼睛有些微微的酸疼,方才舉步向屋子裏走去。

    但她沒有回臥室休息,而是進了西廂房。

    西廂房裏,做好的那張人皮面具被匆匆丟在桌上,拿佛像遮擋着。

    抱開佛像的時候,月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佛像臉上。剎那之間,她恍惚看見那尊佛像似乎在向她微笑。

    心頭驀地一抖,仔細看時,佛像臉上卻又並無異樣。

    她自來不信鬼神,可是此時卻莫名地覺得,這尊自己親手雕刻的佛像,仿佛洋溢着一種非俗世所有的、慈悲動人的光輝和力量,竟然讓她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但她只是搖了搖頭,將佛像輕輕放在一旁。她的命運,只信自己做主。無論神佛慈悲、普渡眾生也好,天地無情、以萬物為芻狗也好,她都只能相信自己。

    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全身突然驀地一震,一種緊張的感覺攥住了她。

    做好的人皮面具被人動過!

    誰敢私自潛入漪蘭院?誰敢私自闖入她的西廂房?

    房門上的鎖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她跑到窗前,窗子也沒有被划過的痕跡。

    可是,人皮面具一定是被人動過的!

    儘管,人皮面具擺放的位置與她離去時只是一點點兒輕微的差別,但人皮面具剛剛做好,按她的習慣來說,決不會出現那一點點兒輕微的差別。

    因為那一點點兒差別,使人皮面具的左下角出現一條細細的褶皺。這種褶皺,可能在很長時間內都不容易消去。

    是誰,能夠不留痕跡地穿過門窗,又不留痕跡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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