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城一地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建城的,何況是大唐的京都,這樣的重中之重,想要把沙盤上的規劃完美的建設出來,少不得幾年的時間建造。
自打李治跟武媚,以近乎強盜的方式,在朝堂之上盤剝了建城的利潤後,跟李弘做實了這件事情後,就開始了逍遙自在的帝後生活。
工部在此之前多年來的政務,一直便是修建一條從長安直通安西的康莊大道,而在擴建長安城之前,便已經完工。
加上李弘任戶部尚書時,一手推動的長安至洛陽的大官道一直延伸,這十多年的時間,整個大唐,從長安城出發已經延伸出了三條大官道。
西沿河西走廊至安西、東出洛陽沿黃河而下,直至渤海碗,往南則是自鄭州一路南下,沿着通往泗州、揚州的通濟渠,修建了一條大官道。
三條官道的建設,極大的減輕了大唐對於水運的依賴,同時,隨着大量的馬屁被朝廷從遊牧民族所在地遷入關內,或者是南下至官道上的各個驛站,或者是賣給運輸的商人等等。
從而保證了陸路運輸的順捷跟變通,使得整個大唐緊鄰三條官道的城市,漸漸開始走向了繁榮,加上江南無天災人禍,糧食豐收的緣故,大量的手工業者在滿足了溫飽之後,開始大批的向沿路城市湧入。
大唐的城市,特別是江南的城市,大部分都是逐河而建,而北方在水路發達的地區,同樣免不了這樣的情形。
通濟渠、黃河、永濟渠三條水陸,再加上如今一條遊走在永濟渠跟黃河之間的大官道,使得整個沿岸城市,雖然不如江南那般富庶,但也是一幅蒸蒸日上、欣欣向榮的場景。
永濟渠直通幽州,而後直達關外,如今身為幽州都督的盧照鄰,已經開始與安東都護府格希元開始溝通、商議,打算兩邊出資,再上奏朝廷,請求朝廷撥款贊助,而後沿着渤海官道,把官道經幽州而後延伸出關外。
李弘對此諱莫如深,一開始的時間內,甚至盧照鄰與格希元的聯名奏章,被他放在了案幾奏章里最下一層,始終不願意去面對。
薛仁貴、黑齒常之、張柬之三人齊聚安西,吐火羅、花剌子模以及大食,四者之間已經開始了各種小衝突與明爭暗鬥。
雖然大唐與大食還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正面交鋒,但無論是大唐還是大食,都在利用着自己手裏控制的吐火羅的部落,以及花剌子模人的兇悍跟無腦,與對方的勢力進行着試探性的接觸。
大食顯然是這兩年內部也出現了不小的變動,對於安西的用兵也非是一開始那般勢在必得,隨着吐火羅被他們與大唐所控制,大食原本高昂的氣勢,在這一年間,正在緩緩消失。
反觀以張柬之、薛仁貴以及黑齒常之組成的文武集團,如今與卑路斯支持的吐火羅勢力,雖然在吐火羅不曾佔據壓倒性的優勢,但花剌子模人卻被他們變相的吸引進了安西兵團。
隨着安西兵團大規模的擴充,安西官道上正源源不斷的出現,朝廷徵用的商旅,以及兵部自身的補給隊伍,接連不斷的從關內把物資運送過去。
在物資補給上,已經佔據了絕大的優勢,大量的禦寒保暖的衣物被下發至兵團折衝府,而後分發到了兵士的手裏,就連被薛仁貴、黑齒常之吸收的花剌子模人,都有一套舊的禦寒衣物。
安西重鎮碎葉城內的一處兵營外,幾匹戰馬正快速的穿過,從天空落下的鵝毛大雪中,隨着戰馬節奏的馬蹄聲掠過,雪白的雪地上便留下了一條凌亂的黑色馬蹄印。
整個碎葉城此時全被被皚皚白雪覆蓋,原本以青石所建造的黑色城牆,如今城頭已經一片雪白,整個城內,鮮有人頂風冒雪的跑到街上晃蕩。
就連剛剛入城的商旅,在掌柜的招呼下,把駝隊趕進了客棧內,一張嘴便有大把的雪花往嘴裏飛,大聲的給客棧夥計招呼幾聲,而後便扔下駝隊鑽進了客棧裏面,一碗飄着酒香的好酒,從櫃枱上搶過一飲而盡。
「這天氣真特麼的折磨人啊,老子自打成立駝隊以來,還沒見這賊老天下過這麼大的雪呢。」駝隊的掌柜子,吩咐着櫃枱內的夥計,給自己的夥計上酒。
自己便一邊望着客棧大廳內,一名穿着露骨的胡女,正在吵嚷聲中靈動的扭動着曼妙的身軀,隨着裙擺翻飛,眾人便是一陣叫好,甚至離的近的人,還不時伸手摸上一把,隨機便佔了便宜似的,好爽的哈哈大笑起來。
而後看着胡女媚眼向他拋來,頓時一碗酒一口飲盡,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便好爽的扔到了台上。
或者甚至有些人,手裏拿着金燦燦的小金塊兒,揚起手來向周遭其他人示意一下,而後登上舞台,一把摟住胡姬柔軟的細腰,手上的小金塊便順勢,放在了胡姬胸前那可夾住毛筆的波濤洶湧中,然後在大笑一聲跳下高台。
如此一來,在場的每一位客商或者是旅人,便已經明白,今日裏,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胡姬晚上便要侍奉剛才給金塊的漢子了。
當然,如果你也想一親芳澤,或者希望今日抱得美人歸,那麼就拿出比剛才大漢更多的錢財,把美人兒搶到手。
但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為一個胡姬,去做這樣無謂的競價,畢竟,出了客棧不遠,就有大把的胡姬供你消遣、享受。
頂風冒雪的幾匹鐵騎,飛快的在客棧門口停下腳步,一聲尖嘯的口哨聲響起,立刻便有夥計出來為其牽馬,而後幾人便帶着一身風雪,闖進了悶熱的客棧大廳內。
原本香醇的酒香,摻合着客棧大廳內難聞的汗味兒,使得人們掀開厚厚的門帘一進來時,差些被鼻尖的問道沖暈過去。
張柬之屏息凝氣,摘下腦袋上的皮帽子捂在嘴邊,看了看二樓處向他招手的黑齒常之,而後跟身後的幾人吩咐了幾聲後,便擠開其他人,沿着木樓梯跑了過去。
「怎麼才來?路上發生意外了?」黑齒常之把一碗酒推給了張柬之,而後一臉關心的問道。
張柬之不說話,抖了抖身上早就已經融化了的雪水,把皮帽子在小腿一側撣了撣,再看看另外一盞酒碗處的座位卻是空無一人,伸手端起酒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而後舒服的哈出聲音,咂巴着嘴說道:「沒啥意外,風雪太大,城裏還好一些,一旦出城後,那雪花就跟白布攔在眼前似的,都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人呢?上茅廁了?」說完後,張柬之用下巴指了指那個空位問道。
「薛訥老婆生了,着急回去抱孫子去了。」黑齒常之咂巴着嘴裏的酒,看着下方的胡姬再次被人摟住了腰身,一塊比剛才還大上不少的金塊兒,被人從露着肚皮短裙處,塞進了兩腿間。
而剛才那個往胡姬胸膛塞了金塊的大漢,看着上面那人的動作先是一愣,而後臉上忽然笑逐顏開,竟然大聲叫起好來了,心裏頭卻是在想:「老子剛才怎麼沒有想到,往那娘們下身塞呢,哈哈。」
「薛訥老婆這天生了孩子了?產婆好找嗎?早就說了,該把兒媳婦送回長安去,薛仁貴就是不聽。」張柬之兩碗酒下肚,原本凍的麻木的手指也變得靈活起來了,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肉,放進嘴裏就着酒,大嚼道。
「老薛家的事兒誰敢管?現在老薛別看一身馬上功夫不如當年了,但那脾氣卻是比當年要厲害了三分,惹不起啊。」黑齒常之一臉輕鬆的說道。
看着脫下了皮裘外衣的張柬之,這兩年在安西的日曬雨淋下,少了一絲文官的氣質,多了一絲粗曠的味道,繼續輕鬆的問道:「說說,怎麼樣了,同意了沒有?」
「同意了,吐火羅人真特麼難纏,卑路斯一心想要復國,在這件事兒上不願意多表態,不過好在最後同意了,但吐火羅人你也知道,這兩年基本上是咱們幾家的戰場,加上他們本身便是女少男多,兄弟共用一個老婆是常事兒……。」
「怎麼?還想殿下給他們一個許下一個老婆不成?我看反了他了,實在不行,不用他們幫助,我們也照樣能滅了花剌子模那幫缺心眼兒的,不就是費點兒功夫罷了。」黑齒常之酒碗往桌子上一拍,雙眼一瞪,殺氣十足的說道。
張柬之看着黑齒常之殺氣十足、袒露着結實的胸膛的樣子,神態悠閒的笑了笑,舉起酒碗幹了後,舒爽的說道:「這你想多了,他們還不敢要,這大雪都下了幾天了?吐火羅要是沒有大唐的食物補給,早就餓死不少人了,現在他們只求希望有一套抵禦風雪的衣物就行,其他的,他們不想了,戰馬也凍死了很多,大食人也不是吃素的,合夥着另外一邊吐火羅人,把那邊坑的也是挺慘的,兩邊現在都無力再戰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該跟大食人正面交鋒了。」
「我黑齒常之求之不得呢,要不是為了太子殿下對花剌子模的計謀,老子早就領兵滅他們的威風去了。」黑齒常之如今在大唐,跟薛仁貴二人,簡直就是老流氓的存在,誰也不敢惹,除了張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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