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慘不忍睹,軟作一灘泥的幾個混混有兩個屎尿都被嚇出來,臭得熏人。
還有一個膽子小的,早已經被嚇暈過去。
金銳指着這些人,冷冷說道:「誰打了我請的工人?」
渾身發抖的混混都不敢做聲,膽子大點的指着身邊一個嚇尿的混混:「他!」
金銳腳尖挑起甩棍,過去就是兩下,打斷了兩條胳膊。
清脆的骨裂聲就像是放鞭炮那樣,把所有的混混嚇得閉上眼睛,哭出聲來。
「還有誰?」
那個混混指着圍牆窟窿里的那人,顫聲叫道:「哥,我沒動手,我真沒動手,我是今天才進公司的…」
金銳淡淡說道:「照我剛才的話,自斷一隻手,饒你命。」
幾個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哪有那膽子自己砸斷自己的手。
自報說是今天剛進公司的混混倒也光棍,撿起地上的板磚,攤開自己的左掌放地上。
閉着眼睛咬着牙,啊的聲大叫,一板磚下去,頓時血肉模糊。
緊緊咬着牙,握住自己左腕,嘶聲大叫:「哥,我砸了!」
金銳平靜說道:「你可以走了,別再出現我面前,下回再遇見,要你命。」
混混痛不欲生,也不搭話,站起身,搖搖晃晃擠開人群,趕緊上醫院去。
剩下的五個猶豫不決,金銳撿起那晚抽打二蛋張譽瀚的螺紋鋼棒。
就在這時候,外面來了一撥人,大聲叫道:「住手,住手!」
「都在幹什麼?」
一撥人擠進小院,當場就被現場的情況嚇愣住了。
來的是街道辦和區裏的官員,看到這場面,當即就倒吸一口冷氣。
街道辦米主任最先衝到金銳跟前,大聲吼道:「金銳,你搞啥子,把鋼筋給我丟咯。」
「閔副區長來了,還不快過去。」
金銳看也不看米主任,握着鋼棒就甩了下去,當即就把另外一個人胳膊打斷。
那人在地上握着胳膊,翻來覆去的哀嚎,小便失禁,地上濕了一片。
兇狠的金銳指着下一個混混:「你來,還是我來?」
那混混衝着人大喊救命,救命啊,殺人吶!
金銳陰冷冷一笑:「殺人!?好,成全你!」
鋼棒起來,照着這混混腦袋打!
「住手!」
威嚴的聲音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緊緊握住金銳的鋼棒,大聲說道:「不能行兇,有事跟我說。」
金銳瞥瞥這個副區長,對剩下幾個混混說道:「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等我辦完事,你們的手還是好的,那就怨你們命不硬。」
幾個混混早已被面前的同事嚇得肝膽俱裂,鼻涕眼淚都流下來了,哪敢接金銳的話。
丟掉鋼棒,金銳到了王大媽身邊。
120救護車來了之後,王大媽卻說什麼都不上車,死死拉着金銳的手。
「你小子闖大禍了,大媽會幫你找關係,現在領導來了,你必須好好跟他們說話。」
「我們街坊鄰居都會幫你作證,是他們先動的手。」
「反正都要拆遷了,賠他們錢就完事。」
金銳微笑着點頭應承下來,哄好了王大媽上了救護車。
街道辦跟區裏的領導見出了這麼大亂子,湊一塊商量了陣,決定先救人。
米主任指着金銳,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卻是無可奈何。
閔副區長背着手,看着金銳,沉吟了半響才說道:「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你打人就是你的錯。」
「先救人再說,剩下的事交給警察來處理。」
「四方集團跟我們之間雖然有改造小區的意向,但並沒有簽字,他們這樣蠻橫阻擾純屬胡鬧。把我們當什麼了?」
「四方集團那邊,我會找他們領導。金銳,你打人不對,這個後果必須你自己承擔。」
金銳點着煙,看看閔副區長,笑了笑:「那肯定。閔領導處事還算公正。不過,你就不怕四方集團找你的麻煩。」
閔副區長平視金銳,大義凜然的說道:「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算麻煩。」
金銳點點頭:「祝閔副區長前途無量!」
沒一會,警察跟着趕到,二話不說,就帶着金銳去了派出所。
救護車嗚嗚響了好些時候,才把被打趴下的混混們拉完。
話說,王文龍所長今天逮了一夥偷電馬兒的慣犯,現場還有都市台的記者跟隨採訪,算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臉。
剛從總局裏回來,腦子裏想起局長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更是樂得止不住的笑。
剛回來的王文龍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抽着局長獎勵的香煙,聽着外面嗚啊嗚的救護車警報聲。
隨口問道:「怎麼這救護車都響了那麼久還沒停啊?哪裏出了事了?」
「我知道啊,所長。」
「我媳婦在指揮中心,給我打電話說,金家小區那裏有人聚眾鬥毆。」
「我聽說是叫金家小區的主人把四方集團的人給打了。」
「咳!還不是因為那點拆遷的破事唄。金家老頭死了之後,四方集團拿不到地契,那邊的拆遷就停了。」
王文龍點點頭,正要擰開水杯喝茶,驀地間咯噔一下,大聲問道:「姓金?」
「叫金什麼?」
「金銳啊所長。就是年初剛從國外回來那隻海龜。金家老頭唯一的孫子啊。」
「噯噯噯,所長,你怎麼了?」
「喝水別太急啊所長,你看你都快…」
「快來人啊,所長嗆水閉氣啦!」
「趕快做人工呼吸呀!」
「所長,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所長…」
這時候,110的車到了院子裏,帶着金銳下車。
王文龍從窗戶里偷看了金銳一眼,趕緊下樓來,衝着金銳呵呵直笑,笑得金銳心裏直發毛。
做完筆錄之後,王文龍又進了屋,嘿嘿笑說:「銳哥,筆錄做完了,你可以走了。」
金銳呆了呆,怔怔說道:「這就完了?!」
「對!完了!程序走完,你先回家,有事我再通知你。」
「不…拘留我了?」
「拘留!?我沒接到上面的通知啊。」
「沒事的銳哥,你先回家,別耽擱你的正事。有事我幫你…不是,有事我叫你就行。」
「也不怕你跑了不是!」
「其實你跑了也沒…」
「什麼!?」
「沒事,沒事,銳哥,你回吧,要不我送你?反正都要下班了,我也順道。」
金銳倒也不矯情,坐了王文龍的車回到家,一幫子工人們還等在那裏。
金銳手一揮,下午,繼續開工。
二蛋跟張譽瀚蹲在一攤血跡前面,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再一同走到院子窟窿跟前,指指點點。
一個點頭,另一個搖搖頭之後,又點點頭。
金銳看得雲裏霧裏的,忍不住湊近好奇的問道:「二位天兵看啥呢?」
二蛋看看金銳,搖搖頭,嘆了口氣,大聲說道:「哥,中午吃啥?」
「你沒在公司伙食團吃飯?」
二蛋啊啊兩句:「飯卡里沒錢了,只能回家吃你了啊。」
金銳轉向張譽瀚:「你怎麼也回來了?」
張譽瀚淡淡說道:「錢,都給了二蛋。」
「二蛋,你把錢用什麼地方了?」
「請佛珠。」
金銳奇道:「那你們倆剛才在說什麼?」
張譽瀚靜靜說道:「分析你的招數。」
「分析出結果沒有?」
「有!」
「你的勁道在消失。」
金銳沉着臉,揮揮手:「瞎說。走吧,叫上二蛋,外面吃飯去。」
中飯過後,跟小丫頭電話聊了會天,下午先去醫院看了王大媽,回來指揮着工人們繼續開工。
原先的老院牆還得保留着,就把綠地給圍進來,再挖個池塘出來,砌幾個花台,最重要的是把兩間小屋弄起來。
兩個大男人,天天睡一張床,想想都噁心。
晚上接到王大媽電話,金銳趕到醫院,王大媽慎重的將一個木盒子交給自己。
「你爺爺給你留的東西,全在這裏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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