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輕聲說道:「病人剛動完顱內手術,遭遇並症,機體已沒有意識和知覺、腦電圖出來的波形雜散不堪,甚至連自主呼吸都成困難…」
「這種情況下,要想要病人恢復意識和思維,除了等待奇蹟之外,再沒有其他辦法。」
「據我所知,這類植物人患者最長的時間活了三十六年,最短的不過幾天…」
「準備後事吧!」
一聽見這話,安娜華容慘白,修長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禁不住哭出聲來。
「是我撞的他…是我殺的他…」
金銳輕輕嘆了口氣。
混血兒安娜雖然長得高,但卻是心腸極軟的女孩兒。
說話豪氣,有些像王佳華。性子外柔內剛,又跟小丫頭有些類似。
最重要的,她還是林梓彤的小。
林梓彤…
唉!
輕輕站起來,拍拍安娜羸弱的肩頭:「能救醒,不用擔心。」
安娜聞言,猛然抬頭,梨花帶雨,白皙得不像話的玉臉上浮現幾許驚訝。
「你說什麼?」
金銳輕輕說道:「我能救醒他。」
安娜擦擦淚水,騰身起立,企盼萬千,低低說道:「真…真的嗎?」
金銳點頭:「真的。」
鄭主任在邊上聽見金銳這話,呵呵笑了:「這位先生是同行?你有什麼意見和建議?說出來咱們共同研究研究。」
「要知道,這植物人的治療在全世界也是個難題…」
金銳從包里掏出石砭針針盒,微笑說道:「哪有那麼麻煩。一套針就搞醒他。」
鄭主任一愣,呆了半響,吶吶說道:「這個…原來你是學針灸的啊?這…」
金銳剛要進監護室,鄭主任一把攔住,面有難色。
「金先生,你不能進去…病人在我們醫院,要是出了事,我們可說不清楚不是。」
「反正都植物人了,最多也就是個死,早死晚死沒區別。」
金銳呵呵笑說。
鄭主任卻是依舊不讓金銳進監護室,大聲說道:「金先生,植物人好歹也存在甦醒的幾率,你要是把他…萬一出了意外,我們醫院可是要擔責任的…」
金銳擺手說道:「弄死了我負責,讓警察抓我好了。」
話雖這樣說,鄭主任依舊不放金銳進去。
幾個護士也守在門口攔着金銳,讓金銳很是不爽。
被逼急了鄭主任一拍大腿,怒道:「金先生,我在美國學習腦科六年,在國內不說數一數二,前十還是能排上號的,我對我自己的診斷可以負完全責任…」
「這個人是我的病人,我不會允許你給他施針。」
金銳冷笑:「那你能保證他能醒過來不?」
鄭主任怒道:「我不能,你能嗎?」
金銳點點頭,揚起手中的針盒,歪着腦袋:「沒錯,我能。」
鄭主任被金銳的話嗆得臉色青,冷冷說道:「既然你堅持這麼做,那就請周院長簽字。出了事,沒我半點關係。」
金銳指指鄭主任,冷笑說道:「說白了,你就怕毀了自己名聲…」
「我打電話給周院長!」
安娜站起來,玉臉上還帶着一行淚痕,靜靜說道。
「我相信金先生,病人出了事,我負責。」
安娜選擇相信金銳。
因為在車禍現場的時候,金銳施展的針法和奇怪的急救法,愣是把毫無知覺的流浪漢從死神那裏拉了回來。
左右衡量,安娜下了決斷,給周院長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
周院長那邊很是為難。
治病倒無所謂,不過事關醫院名聲,這事可大可小,但要是鬧大了,可就不太好辦。
於是周院長讓安娜等着,轉手就給少董齊傑去了電話。
齊傑聽完周院長匯報,腦子裏浮出陰險的念頭。
陰森森笑起來:「反正都是植物人了,那就讓他醫唄,我就不信幾根銀針就把植物人救醒了。」
齊傑的想法很卑鄙,也很無恥。
他巴不得金銳給流浪漢弄死,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告金銳無證亂治病,光是這條醫死人的罪名就夠金銳受的了。
安娜撞的人,這事安娜也跑不掉。
收拾掉金銳,再把安娜牽扯進來,安個交通肇事罪,完了自己再出面,輕鬆化解掉這些麻煩。
到時候,以這個去威脅安娜的話,那安娜還不得乖乖就範。
「混血妞,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少董齊傑話,周院長很快就猜到了少董的心思,這個少董看似斯文瀟灑,實則衣冠禽獸。
仁和醫院裏好些個漂亮護士都被齊傑玩過就丟,搞大了肚子就在本醫院就做掉,完事之後還得公款報銷。
不過周院長可不敢頂撞齊傑,打了電話給鄭主任:「叫他簽字,讓他醫。」
鄭主任很快擬好了責任書丟金銳身邊。
金銳看也不看就簽了自己名字,微笑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安娜大步過來,拿起筆也在責任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這倒讓金銳有些意外。
鄭主任拿到了想要的承諾書,趕緊讓護士送去給周院長。
金銳一把推開鄭主任,當先進了監護室,安娜跟在金銳身後。
鄭主任面帶陰毒的冷笑,也跟着進去。
到了床頭,金銳放下針盒,扯開流浪漢被子,先探查流浪漢的氣機和身體機能,又拿起c圖隨意瞧了一眼,便自開始下針。
要是救治其他人的話,金銳還真沒絕對的把握。
不過這個流浪漢身上的氣機可不一般,比起職業裝鍾誠5s級只差了那麼一點點。
體表體內雖然有外傷內傷,但身體機能卻是極為良好,僅僅是頭部受創,治起來有些麻煩。
但金銳,必須要把這個流浪漢救醒!
一寸、兩寸、三寸針七根石砭針插入頭部。
五寸石砭針直插流浪漢丹田,九寸石砭針護住流浪漢心脈。
一套絕世神醫的石砭針全都用在了流浪漢身上。
輕輕捻了三根一寸針,刺激流浪漢神經元。
兩寸針和三寸針則慢慢調整位置。
鄭主任和幾個護士就站在兩米外的地方,看着金銳施針,前前後後忙了十幾分鐘,就只見着金銳在不斷的調整七根短針的位置。
鄭主任不由露出譏諷的冷笑:「金…大神醫,你好了沒有?我還是第一次見着施針那麼久,還沒找着穴位的。」
幾個護士都笑了起來。
金銳沒空理會鄭主任,拔掉兩根一寸針盒兩根兩寸針,再在流浪漢頭部其他部位尋找起來。
這時候的金銳已經累得全身是汗,滿頭汗水滾滾滲出,淌進脖子裏。
安娜拿出紙巾輕輕為金銳擦拭汗水,回頭說道:「鄭主任,您在做手術的時候,有人會打攪你不?」
鄭主任面色一白,沉下臉,鼻子輕輕一哼,不再說話。
又過了十來分鐘,金銳的插針終於結束,七根短針分別定在流浪漢頭部的七處穴道上。
金銳俯下身,長吸一口氣,湊近流浪漢眼前,抬手撐開流浪漢兩隻呆滯的眼睛,深深凝視眼珠。
「幫我撐住他眼睛。」
金銳輕聲說道。
安娜點頭,站在左邊,兩隻纖縴手指輕輕撐起流浪漢的左眼。
金銳轉到床頭,低頭跟流浪漢的腦袋一正一反相對,撐着流浪漢右眼。
「你站床上去。把他兩隻眼睛都撐開。」
安娜愣了愣,隨即點頭。
「好!」
鄭主任跟幾個護士看到這古怪的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覷。
你施針就施針,把人眼皮撐開幹嘛?
真是…聞所未聞!
床上的安娜姿勢相當怪異。
為了不碰到流浪漢,安娜只得張開雙腿跪在流浪漢兩側,俯着身子彎着腰,雙肘支撐,雙手輕輕掰開流浪漢的眼皮。
美麗的臀部翹得老高,臻埋得很低,腦袋就堪堪挨着金銳的肚皮。
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金銳跟流浪漢對了對雙瞳,輕聲說道:「等下,千萬,不要害怕,也不要動!」
「機會只有一次!」
「動一下,這個人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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