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字不差,然而,漸漸淡去的不是記憶,是諾言。
但是這怨不得白黎,只能怨她自己。
陌淺緩緩閉上了眼,試圖再用天眼,能看看白黎的身影,可仍舊是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除了在夢境中,天眼能夠碰巧看見白黎,但凡是她刻意用天眼看,永遠都是一團漆黑。
糾結了一會兒,陌淺還是忍不住用天眼看向風半煙,或許只有以這種方式,她能碰巧看見她身旁的白黎?
她能看到什麼呢?是看着風半煙一身鳳冠霞帔嫁給白黎,還是……他們兩廂和睦,恩愛白首?
然而,她確實看到了風半煙,確實看到了她一身鳳冠霞帔,卻仍舊沒有看到白黎。
她只看到風半煙一身鳳冠霞帔精美絕倫,臉上淡淡的妝容襯得她仿佛出水芙蓉一般,可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動也不動,臉也是僵硬的,一絲表情都沒有。
風半煙是躺着的,她身邊竟然是一片血海,濃稠的血一波接着一波,漸漸將她淹沒。
風半煙……會死?
但那不可能,白黎身為地府晝神,幾乎一手掌管人間生死,只要他不願意,風半煙無論如何都不會死。
難道說……白黎真的會出事?
…………
曾在落仙閣廢墟中,鏡靈給陌淺的那隻白玉鐲子,似乎真的只是一隻普通的玉鐲。
頂多算是成色極佳,百年難得一遇,卻不是什麼法寶仙器一類的。
久讓為什麼會把一隻普通的玉鐲存放在鏡靈那裏,鏡靈又為何奉做至寶,那就不得而知了。
陌淺端詳了許久,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又戴回手腕上。
直到現在,她也不確定,那鏡靈是不是認錯了人。
他一直稱呼她為陌淺,而不是久讓,如果是在鏡中,他仍舊受她的影響,說她想聽的話,做她喜歡的事,他說的話里有多少是真相,如今回想起來也不好分辨。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真正的沐玄宸,似乎改變了心意,覺得她才是久讓真正的轉世。
他此刻心中興許有遺憾,有悔恨,或許又在千方百計的找她。
但是,他真的能確定,她才是久讓的轉世,而不再是別的什麼人?
已經出了一個風半煙,難道就不會再有第三個,擁有跟久讓一樣的命格?
就連白黎也一樣,在被她辜負之後,覺得她並非是久讓轉世之後,轉身就要娶風半煙。
不,白黎跟他不一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哪位?」觴羽應聲問道。
「怎麼?大白天的就不方便麼?」
陌淺一聽說話,趕忙起身開門,她一早就托落仙閣的小廝去請蘇藥,卻沒想中午都過了,他才來。
門一開,蘇藥向內望了一眼,愣了一下,「屋裏鬧鬼了?」
屋裏此刻仍舊貼着一圈符紙,風一吹,還沙沙作響。
「昨天是出了點兒狀況,不過,我有其他事想問你。」
蘇藥邁進屋來,觴羽便起身了,端起桌上剛剛泡了不久的茶,「我去沏茶來。」
陌淺知道他是刻意迴避了,關好門,徑直問蘇藥道:「你最近有沒有回過地府?地府最近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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