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突如其來的一甩,觴羽徹底是清醒了,可倒在地上似乎爬不起來。
不可能吧?是她太強悍了,還是觴羽太弱?
陌淺趕忙過去扶,可剛撐起他的後背,就見他猛的顫了一下,咬緊牙露出一絲悶哼。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陌淺詫異問道,她剛來的時候,還不小心看到了觴羽白皙的後背,沒有半點兒傷痕的。
「今天你我說話的時候,被閣主聽了牆角。」觴羽緩了口氣,撐着坐起身來,疑惑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有鬼魂路過,我怕你撞了犯邪穢,不小心太用力了。」陌淺說着,扶着觴羽在床邊坐下,帶着絲絲愧疚道:「他聽見了你我的話,覺得你是怠慢了客人,就打你了?」
「習慣了,反正也留不下什麼傷痕,有些客人反倒會喜歡。」觴羽說完,身子一歪倒在了床榻上,忽然幽幽說了一句,「剛才那個,分明不是鬼魂。」
陌淺頓時一驚,詫異道:「你……也開了天眼?」
「他們說是陰陽眼,天生的,總能看見些不是人的東西。」觴羽說着,還向內靠了靠,「你也可以躺下來,都是換了新的,乾淨的,當然,除了我以外。」
「我不是嫌你。」陌淺搖了搖頭,也沒多解釋,「你睡吧,我就坐在這,總不至於讓你為難,也能防着再有什麼不是人的東西闖進來。」
觴羽沒說話,一動也不動躺着,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習慣穿着衣服睡覺。」
陌淺又忍不住一笑,「那你隨意,我不會回頭的。」
「你今年到底幾歲?」觴羽問着,起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沒說謊,十三。」
「不像。」觴羽很快又躺下了,或許這才舒坦了,不消片刻便傳來了深長的呼吸聲。
陌淺放下床幔,重新坐在床邊,回手給觴羽下了個禁聽咒,掏出了懷中的雪魄冰王。
也不知那陰神是否還在周圍,冷不丁的再來一道死氣,也着實夠人傷神,好在她終究是有件法寶的人。
悠悠笛音迴蕩開來,化作無數雪花般飛舞,唯美得似夢似幻。
笛音綿長,能夠傳至周圍數里方圓,譴靈曲,是當初白黎寫給她吹奏葉子的曲譜,是有退散周遭一切陰靈之效,若修為深厚,連陰神也不能例外。
白黎曾經只說雪魄冰王有鎮魂之效,從未要求她學會吹奏,也從未告訴她,雪魄冰王吹奏靈曲要比普通葉子強百倍。
或許……也是他在尚未確定她是不是久讓之前,不願讓她玷污了這支笛子吧。
她今年只有十三歲,可連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些虛晃了。
人間一日,地府一年,這時間究竟怎麼算,她到底該是幾歲,如果不按人間的時間算,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只幽幽想起,她與白黎初見的那一刻,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都說時日越久,記憶也就模糊了,可她偏偏越記越清晰,連當時心慌意亂沒有聽清的,她都慢慢記起了。
我白黎如今身在此處,便是心意已決,必定護她一世周全。她此生所有罪罰錯失,不分先後,皆由我一人承擔。
我只求她現世安然,若追究,待百年之後,我自會與天道一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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