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有野心,如何能任你冥冥操縱將他從巔峰拖入地府?你當他真的沒有面對過機會?當時未有半分遲疑,他是真的憤恨天道,卻從未想過要推翻天道,他所有所為,不過只是不想被天道一手傾軋。你代表天道,也是主宰世間萬物的神,你無所不能,但你不能以他人齷齪的心思,來論斷白黎今後的所作所為。」
「他如今確實沒有,但以後,誰能論斷?」盤笑說着,忽然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夜瀾,「青燈,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如今你身邊,匯聚的皆是這樣恨天之人,這或許並不是巧合。或許總有一天,你會淪為他們逆天的屠刀。」
夜瀾一直沒有動過,他應該是受了傷,且不知傷勢輕重。
見盤笑將矛頭指向他,忽而慘澹一笑,「別拿我與他們混為一談,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不管他們是誰,你們之間有何恩怨。我夜瀾的仇,自己能報便報,報不了自認沒用就是了。」
陌淺不知道夜瀾與天道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很久以前聽過隻言片語,依稀覺得,該是為他爹夜溟很久以前的遭遇不平。
可是不平又如何?面對天道,誰也沒有反抗的餘地,他們生來就歸屬於天道。
白黎沒有逆天之心,她不能保證夜瀾也沒有,可就算有,也絕不是今天。
陌淺不能說自己了解盤笑,可她卻比他們明白,盤笑代表天道,或許成全不了所有人心中的公道,但他不是陰謀家,也不是弄權者,更沒有隨性欺凌人的喜好。
否則,夜瀾敢對他動手,已然是觸怒天威之舉,盤笑抬手間,已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抹殺。
「我保證,他們不會有逆叛天道之舉。」
盤笑微微抬眉,「你拿什麼保證?」
「我拿我的神魂做保。」陌淺開口,已如發下重誓,「如果他們兩人有朝一日有逆叛天道之心,我願自毀神魂,絕不淪為他們手中屠刀。若有蠱惑之詞,勸服之言,我立誓必將其手刃,絕不為三界六道留存禍根。」
閻羅殿中還迴蕩着她的聲音,又顯得格外寂靜,夜瀾有些艱難轉頭,那一番不可思議全都寫在了臉上。
她不光保了白黎,也保了夜瀾,她相信白黎,也相信夜瀾只是痛恨天道,想藉機發泄,但不會有逆叛天道的念頭。
畢竟那些都是舊仇,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算推翻了天道,也於過往之事無補。
他們都沒有那份野心,更加對權位之爭沒有任何嚮往。
「你認真的?」盤笑竟然顯露出詫異。
陌淺一點頭,「認真的,只要你放過他們,也放過我,不管什麼樣的誓言,都無所謂。」
半晌,盤笑忽然笑着摸了摸鼻子,「那你還要我說什麼?好自為之?你留在地府不肯回去,一身修為不死不滅的,我拿什麼還給佛祖?」
「佛祖惦念的從來就不是一盞青燈,只是心存悲憫,不願見到更多無妄悲劇罷了。」陌淺終於鬆了口氣,她甚至能感覺到,抱着白黎手臂與他交握的手掌心中儘是冷汗,也不知是她的還是白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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