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坐在她身旁,忽然撐着桌子站起身來,從袖子裏掏出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略微向余半仙推了一下,淡淡道:「半月真花,助一甲子修為,能否有成,皆看造化。」
「這」余半仙忽的站起身來,一掃臉上的樂呵,手足無措憋紅了臉,「這這」
陌淺就這麼看着余半仙,也知道他為什麼會說不出話來。
半月真花,乃是古籍上略有記載,在修行一界中卻有着如雷貫耳的傳說,這世間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憑白增人一甲子修為,半月真花似乎就是唯一。
一甲子修為是不多,區區六十年,可對於修無所成的凡人而言,如同一念登天。
可傳言雖廣,但從未聽說有人得到過,更未聽說有人用過。
她曾以為那只是眾人謠傳給自己一個夢幻,卻沒想白黎手上竟有這種東西?
若說他是富可敵國,平日裏不管花多少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就這一個半月真花,恐怕真能買下一個國了。
余半仙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像樣的感激的話來,他可能恨不得給白黎跪下磕頭,但畢竟在這家中也算長輩,磕頭反而是打白黎的臉了。
他謝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把檀木盒子收了起來,臉上的喜氣飛揚,被酒氣熏得通紅。
陌淺忍不住偏頭看向白黎,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生辰禮物?
那如果這五年間,白黎塑造幻象也給她操辦過生辰的話,那有沒有送她什麼禮物?
「沒有。」白黎連看也沒看她一眼,讀了她心中所想,斷然答道。
陌淺癟了癟嘴,沒有就沒有吧,本就是他自己塑造的幻象,如果送禮物,反而顯得詭異了。
其實,她也不是惦記白黎身上什麼了不得的寶物,只想知道有還是沒有。
可惜沒有。
陌淺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終於忍不住抿了一口,可看着無色,聞着是酒香撲鼻,熏人慾醉,但喝了卻是辛辣刺喉,仿佛火燒一般燙過唇舌。
這東西究竟哪裏美妙?
還是她仍舊沒有肆意灑脫的覺悟,世人皆說茶香,但她只品到了苦,世人皆說酒美,但她只嘗到了辣。
雖然久讓給予她的記憶中,也有狂飲三日,醉酒當歌的一幕幕,但那終究是久讓而不是她。
難道白黎不覺得辣麼?
然而,念頭剛過,她就看見白黎端起手中滿滿一杯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坐得那般四平八穩,寬闊的墨袖輕揚,冰白的手指握着朱紅酒盞,顯得更加泛白。
那可是滿滿的一大杯,她光看着,就替他覺得辣。
「別光顧着喝酒,吃菜,吃菜吧。」江谷蘭趕忙招呼道,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着白黎。
陌淺也覺得氣氛又有點兒怪怪的,雖然每次回家吃飯,白黎都會喝酒,但是其實每次吃飯的氣氛也都怪怪的。
難得家中有點兒喜事,大寶和小寶也捧了果酒,藉機給白黎敬個酒,謝他的栽培之恩。
陌淺眼看着白黎兩杯酒又喝盡了,終於沒忍住,站起身夾了些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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