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陌淺忍着心中劇痛,掙扎着拽上白黎的衣袖,幾乎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愛的是久讓,但你送在久讓手上就是無端被糟蹋,你付出了那麼多,她不會領情……」
「難道你就領情了麼?」白黎的質問,仿佛支支利箭,又似連他也想不明白的費解,「這一世,能給你的,我白黎從未說不給。就算你拿走了三梵印心,我也沒有追究到底。我違背天道,續了你娘親的性命,保你家人無憂,又替你除去了你爹。你如今一身修為,已經脫離凡人壽限……陌淺,貪婪終究有度,你還想要什麼我沒給你?」
陌淺驚呆了,那一時間揪着白黎衣袖的手,木然鬆開了。
她知道白黎為她做了很多,就算失去三梵印心之後,對她也算是極為不錯。
可自從與他再見,得知他已身為地府晝神之後,她從未敢去細想,她橫死的爹……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分明以天眼看到過,她爹日後還有飛黃騰達的一日,可偏偏就在他將她賣給風府為妾之後,第二天……她爹就橫死在了家中。
還有那風府的風老爺子,也是在她被賣入風府之後,突然暴斃。
這些……都是白黎做的……
他殺了她爹,還要說她……貪婪?
恍恍惚惚中,陌淺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心中所有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都破滅了,白黎始終是白黎,他始終愛的是久讓。
在他眼中,她始終是久讓養魂之魂,施捨給她的一切,都是為了久讓的天魂能夠安然。
他替久讓除去了所有的困擾與阻礙,甚至覺得她那不成器的爹……礙事。
在他眼中,她陌淺……至始至終……什麼都不是。
而就因為她試圖要抽離久讓的天魂,一切的美好,就被白黎親手砸碎了。
「陌淺,好自為之。」
「為什麼是我要好自為之?!!」陌淺陡然怒吼道,抬頭咬牙切齒看向白黎,「你施捨給我的這些,我統統都不要了!我憑什麼安分?!憑什麼只能束手無策等着她回來糟蹋你?!無非因為久讓一縷天魂,你們一個個像是着了魔一樣,為什麼?!我不願看着有這一縷天魂就引得你予取予求,不願看到你為了她終有一天掏空了自己卻什麼都得不到!我不能讓她毀了你,我就只能毀了她!」
白黎的臉陰沉若水,微微眯起眼眸,「你別逼我。」
「是你在逼我!」陌淺怒視着白黎,臉上浮起一抹慘澹的笑,「要麼你們從一開始都別騙我,別騙我說什麼一世庇護,別騙我說什麼至死所愛……讓我愛上你,又讓我安分等着美夢破碎,白黎……真的是我錯了麼?」
白黎仍舊冷漠看着她,似乎不管與他說什麼,只要論起他對久讓的情,永遠都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百年過去,他對久讓的情意堅若磐石,不管久讓對他做了什麼,不管她陌淺對他做了什麼,分毫都不會改變。
白黎看着她的目光,宛如陌生人,那種戒備的眼神,宛如一世宿敵,「放棄那些險惡的念頭,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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