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無需旁人評判。」白黎冷聲一語,緩緩踱步到她面前,蹲下了身,那冰冷的話語,仿佛一字一句砸在她心頭,「陌淺,我本以為,諸事如你所願,你便會珍惜。我早就知道你與久讓截然不同,卻不曾想,你當真瘋狂到這般地步。你可知,歿魂咒一旦施咒,意味着什麼?」
「我知道。」陌淺堅定道,卻仍舊忍不住渾身發抖,「但我別無選擇,她不愛你,不管什麼時候醒魂,留着終是禍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害你!」
「就算她要害我,又何須你來插手?!」
「如果輪不到我插手,那我為什麼要夾在你們二人中間?!」陌淺悽厲咆哮道,「你一直愛的都是她,又為什麼要對我好?!如果你那麼想娶她,那就等她醒魂之後,我若就此消失了,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別來利用我!!」
可此時此刻的白黎,眼眸中儘是冷漠與痛恨,忽然輕聲嘲笑,「何為利用?你以為,我與久讓曾經同為上仙,會在乎人間俗禮明媒正娶?我知道你想嫁我,哪怕不願與凡人瓜葛,我仍舊二度登門提親成全你,你卻並未有安然度日之心,處心積慮竟自取滅亡,還借我的名號驅使判官,究竟是誰利用了誰?」
「你知道我想嫁你,你娶的是我……」陌淺的聲音驟然哽咽,幾乎語不成調,「但是,你卻只為了騙我,只為了讓我乖乖等着久讓奪走屬於我的一切!但是,白黎,我不明白,久讓哪裏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她從未將你放在心上,既然分得清我與她,我所做一番心意,你為何看不見?」
「看見了又如何?」白黎仍舊冷漠反問,「看見了便任你自毀天魂,與她同歸於盡?」
「我沒有。」陌淺斷然否定道,「我只是打算想辦法……」
「你可曾想過自己究竟是誰?若沒有久讓一縷天魂,殘魂如何能在世間留存?」
陌淺呆呆看着白黎,眼睛總是淌着淚水,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她努力想要看清白黎的臉,卻又害怕看清上面的冷漠。
沒錯,看見了又如何?
一直以來,白黎從不不稀罕旁的女子,代珊也罷,風半煙也罷,連她陌淺也包括在內,終究都是些單單傾慕白黎的女子,而白黎從來都不稀罕。
他眼裏,只有久讓。
她究竟是誰並不重要。
他看着她,便是在看久讓,那一次次的親昵曖昧,一次次的退讓付出,他心中至始至終,只有久讓一人。
陌淺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這麼硬,她自己都寧可自欺欺人,騙自己說久讓和她本就是同一個魂魄,同一個人,白黎所愛的久讓轉世,無非也是她。
可清醒的是白黎,他一直都分得清,久讓是久讓,陌淺是陌淺,從未混淆,也決不遷就。
他從來都沒有稀罕過她,他看着她甚至抱着她的時候,永遠都是久讓。
她沒有打算與久讓同歸於盡,但抽離了久讓一縷天魂,她陌淺在白黎眼中……無非只是尋常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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