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緊緊抱着她,幾乎讓她難以呼吸,瘋狂的吻肆虐在她唇齒間,仿佛連她的魂魄都要就此奪去。
陌淺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哪怕已經窒息了許久,也早就忘記了掙扎。
心中陡然掀起的狂跳,讓她眼前一陣陣眩暈,一陣陣莫名的發燙席捲全身,她分不清究竟是感動還是喜悅。
她慢慢伸出顫抖不已的手臂,突然緊緊抱住白黎的腰,手指用力扣在他衣袍的花紋上,絲絲的痛。
可遠不及白黎帶給她的,那瘋狂幾近殘忍的吻,讓她口中的血腥氣越發濃重,他的手臂還在越收越緊,幾乎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中一般,她甚至聽見了自己骨頭的脆響。
突然,陌淺的腿一軟,全身的力量仿佛早就沒了,咚的一聲,後腦撞在了牆上。
而她下意識的一咬牙……似乎咬了白黎一下。
「夫君,是你在外面嗎?」突然,旁邊窗縫傳來了風半煙的聲音。
那一句稱呼,仿佛一盆冰冷的水,從陌淺頭上猛的澆下來,打得她周身顫慄不止。
他們還尚未成婚,風半煙就已經喚白黎為夫君。
白黎是風半煙的夫君,此刻卻與她在這裏……距離風半煙不足十尺之地。
白黎沒出聲,只再度低下頭,冰冷的嘴唇輕輕淺淺的碰觸,仿佛在啄去她唇上的血跡。
忽然牽起她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她能清晰感受到白黎劇烈起伏的胸膛,他的心跳得狂躁有力,跟她的……似乎是一樣。
白黎的吻輕如羽毛一般,久久徘徊在她唇角,那仿佛壓抑着的喘息,仍舊清晰響在她耳邊。
她甚至聽到那喘息中,有着與她一樣的顫抖。
陌淺突然又抱緊了白黎,用力仰起頭,全然不再顧慮任何後果,輕聲說了句,「不要娶風半煙。」
「好。」白黎只淡淡答了一句,似乎根本不用考慮。
大婚就在明日,她不要他娶風半煙,他只說……好。
陌淺一度覺得,曾經的白黎,又回來了。
他淡淡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他甚至可以全然不問原因,便答應了她如此無理過分的要求。
陌淺帶着眼淚忽的一笑,趴在白黎胸前,聽着他尚未平穩的心跳,只覺得,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想了。
她從未敢想過會是現在這樣,從未敢想過……白黎……真的不娶風半煙了。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有身孕的事,就是喜事了。
「我……有身孕了。」陌淺快速說完,猛的埋頭在白黎胸前,臉上止不住欣喜,也止不住臉頰陣陣的發燙。
白黎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似乎與她剛剛得知消息的時候一樣,低啞着聲音,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陌淺偷偷笑了一下,大着膽子抬頭,踮起腳來仍舊夠不着白黎的耳邊,輕聲的一字一頓道:「我說,我有身孕啦。」
然而,白黎本緊抱着她的雙臂,緩緩鬆開了,向後退了兩步,不如說是向後踉蹌了兩步。
他靜靜看着她,眸光幾乎陌生,絲絲縷縷的寒意越來越濃重,忽而慘澹的笑了一聲。
曾經的白黎並不愛笑,可此時此刻,陌淺卻覺得,她寧可不要看見白黎這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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