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半仙的臉登時一垮,滿臉的遺憾,又問道:「那我能不能……教她點兒東西?畢竟我多少也有些本事,總不想……到老了連個傳人都沒有。」
陌淺定定望着他,忽然問了句,「你沒教過我麼?」
「你現在那都是真本事,哪裏是我教的呀。」余半仙一臉的悻悻然,搖了搖頭道:「那就算了吧,算了,就當我沒說……」
「教吧,別惹出什麼事就行。」陌淺還是妥協了,「我近期不定哪天才能回來,你留心再有酬勞多的買賣,或者不麻煩的也行,還有,再替我多買幾瓶屍油。」
這曾經也是她的師父,如今快成了她的跟班,甚至不敢承認他曾經教過她。
…………
陌淺終究還是去了雲州城,她沒從地府走,而是雇了輛馬車,等到達雲州城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終究還是沒能阻止自己選在這個時候來,明天……便是白黎與風半煙大婚之期。
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心中究竟抱着什麼樣的念頭,她連想都不敢想。
直到走到了風府外,她仍舊沒想出這個時候要見白黎的理由。
總覺得,她這個時候出現,用肚子裏的孩子要挾白黎悔婚,白黎的回答……很可能就是一個耳光。
可是,她還能有什麼理由試圖毀掉白黎的大婚呢?
她是真的……不想讓他娶風半煙。
陌淺化作了陰神魂體,飄飄悠悠的靠近了風半煙的房間。
這十幾日以來,白黎幾乎半步也沒離開過風半煙,或許就像當初沐玄宸對風半煙的維護,怕她從中作梗,還是痛下毒手?
他們不像是人間普通的嫁娶,婚前必須不能見面,她用最後一隻紙蝴蝶探得,白黎從未離開。
或許要等得迎親的那一刻,白黎才會暫時離開吧?
陌淺儘量收斂着身上的氣息,悄無聲息貼近風半煙的窗前,裏面一片燭火通明,據說結婚前夜,紅燭要在閨房中亮整整一夜。
透過窄窄的窗縫,風半煙已經穿好了嫁衣,精工細作的嫁衣籠在燭光中仿佛熠熠生輝,她還是頭一次覺得,那大紅的顏色,可以這麼美。
畢竟只剩下幾個時辰,風半煙迫不及待穿好了嫁衣,就等黎明之時再梳妝了。
風半煙曼妙的原地轉了個圈,甜甜笑着問道:「你覺得這嫁衣,好看麼?」
「好看。」
白黎的聲音毫無預兆傳來,陌淺的心頓時停了一瞬,趕忙避開窗縫,忽然間,淚水也毫無預兆向外涌。
就在這時,忽聽白黎又道:「我離開一會兒,你也要多休息,明日會很累。」
「好。」風半煙的聲音透着濃濃的喜悅,嬌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陌淺趕忙看了看四周,可還沒來及找到退路,突然,墨黑色的衣袍,已經憑空出現在了她面前。
而下一刻,她的嘴,就被冰冷的唇封住了。
突如其來的吻像暴風雨般令人措手不及,那幾乎瘋狂的力道撞痛了她的唇,一絲絲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
牙關被撬開,那一瞬間,冰冷又熟悉的氣息將她緊緊包裹,似乎要永久禁錮她心神一般,將她所有的思考都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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