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越大的買賣越虛偽麼。」苑行笑道,「你看領導人對話,有半句乾貨麼?還是要慢慢來。」
「是,所以我們選擇了慢慢來到策略,中外聯合投資製片,一半我們的團隊,一半他們的,效果好再深談收購。」
「你算是徹底走出去了,乾的好啊。」苑行頗為欽佩地敬酒。
「一步都還沒踏出去。」 peter一直偷瞄着二樓,見白靜速速出了李燴的房間,才稍微緩了口氣,隨後心中不由得一絞,喝了杯悶酒。
苑行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咱們不至於吧!這點事就太沒勁了!」
「我爺爺下死令了。」 peter長嘆一口氣,「明年年底前必須抱孫,醫生判斷到那會兒,他基本就很難清醒了。」
苑行抿嘴勸道:「合適的人很多的peter。」
「咱們看來很多,但圈定範圍的人可不止咱們,我媽要求必須三代根正苗紅,資產不用太多,但沒9位數她不接受,房產不算。」
「嗯……」
「作為男人也有要求對吧?年輕貌美各方面合適,再配合這些狗屁標準,算下來還有幾個?這麼蠢的相親活動我願意來?實在沒辦法了。」
「這個……」苑行是很尷尬的,但仔細想想,其實自己家女兒滿足一切條件,可自己若是開口,未免太賤了。
在圈內,peter何嘗不是金龜婿!
「擇偶本來也是競爭對吧。」 peter放下了酒杯,「我想投入一些資源去競爭,就這麼簡單。」
「何苦呢建剛!」
「她,太年輕了,還不懂。」 peter指着在等電梯的白靜道,「不懂什麼叫婚姻,那根談情說愛是兩碼事,要讓她懂。」
「……」
「你站哪邊?」 peter忽然轉頭問道,「我爸只管大資本運作和戰略了,院線我有100%的支配權,如果我想,ten在全國的院線可以連續播放一個月的《貓和老鼠》。」
「建剛……」
「ten在全國院線佔47%的份額,只要我們想,任何一部電影,拖三年上映像呼吸一樣簡單。」 peter冷靜地解釋道,「不是在威脅,只是在談判桌上說清楚自己的價錢,苑總你理解的。」
「理解。」苑行皺着眉為李燴倒酒,他是很煩的,明明剛料理完一樁事,又來一樁,「我只是覺得,你可以給自己一點時間,再看看。」
「呵呵。」peter搖頭笑道,「我媽有一份名單,所有滿足資格的人,可她們真的太醜了,要麼就是偷偷整過容……令媛除外,我只是不太接受那麼嚴肅的……」
「謝謝你把我除外……其實她也沒那麼嚴肅。」苑行接茬問道,「白靜也在那份名單上麼?」
「沒,ie在往上的父輩不行,普通工人,不過我相信依照白靜的素質,我媽應該會點頭。」
「其實那個白靜,也是很有個性的,也會很麻煩的。」
「不怕麻煩,怕無聊,是結婚又不是養狗。」 peter再次舉杯,「我爸很早把世界觀幫我梳理清楚了,我們這類人,折騰來,折騰去,折騰這些無聊的事情,枯燥的權力,麻煩的資本,最後是為了什麼?」
苑行碰杯。
「萬事如意。」peter將美酒一飲而盡,「很無聊的答案。」
「也很中肯。」
「是啊,做了這麼多自己都覺得無聊的事情,如果不能萬事如意,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做下去呢?我也沒奢望天下無敵,老實說我現在被逼婚就很不如意,在時間上不如意。可至少,我要選一個我喜歡的,至少在內容上要如意。」
peter說着起身,最後一次問道:「我從小聽我爸的話,不能犯罪,合理合法,你站哪邊?」
「哎……」苑行長長嘆了一口氣,「90年代我做期貨的時候……」
「下次聊!!」peter腦仁一縮,瞬間放下酒杯逃遁。
苑行終於鬆了口氣。
90年代期貨往事,不僅僅是為了在桌子上暗喻自己觀點用的,更是企圖結束聊天的終極大殺器!苑行早已為此鋪墊多年,如今屢試不爽!
真的太特麼機智了!
苑行也就此起身,看着二樓的那個房間,他唯有祈禱peter冷靜下來,或者碰到更優秀的女士。
畢竟,無論是誰,甚至於有錢鵝,都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與佔有率近五成的院線集團作對,那相當於完全放棄葬送了全部影業事業。
你會理解的吧,李燴,利益是一座屹立不倒亘古不變的石碑,如同數學公理一樣堅不可摧,其餘所有的一切,如同信仰的光芒,在需要的時候,投射到需要的人身上。
然而李燴其實早已忘記了peter事件!
他在洗澡的時候進入了賢者模式展開飛速思考!嘗試推翻自己的選擇困難論!
基於雄性精紫廉價的特徵,廣撒網並渴望佔有更多,對交配繁殖過的對象失去興趣是理所應當的本能!
大概的意思就是撒完種子我就跑!反正你生的你得養,我去其它地方播種了!
同時,基於雌性卵子珍貴的特徵,捆住交配的雄性以圖共同撫養後代同樣是非常合理的本能!
撒了種子休想跑!給老娘留下來施肥灌溉!
原始的本能經過不斷的演化,成為了今天的後宮追求與專情渴望!
男人的夢中都有一個龐大的後宮,可以隨時隨地不斷的播種!
當然她們都要漂亮!
女人則渴望一個至多個無腦專一自己的男人,自己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選擇一個需要的來播種,當然其中至少一個要有錢!
不過現代道德標準與婚姻法打破了這些美夢,這也是李燴陷入矛盾的原因,再強,也依然承受着本能的禁錮,與道德的審視。
他十分確信本能使然,無法保證忠貞。
也十分清楚,背棄道德同樣令人痛苦。
在解決這個千古難題之前,該上白靜的賊船麼?
深思越陷越深,直到他換好睡袍!依然沒有結論!
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李燴照着鏡子,露出了稍有的邪惡與驚訝表情。
會不會發生小概率事件,因為自己過人的魅力,女人們達成了某種分享式交易,從而一起躺進被窩等待着自己的臨幸?!
嗨呀好羞恥啊!這樣事情是不是就很簡單了!
然而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毫無意外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蒲樹。
嗨呀是該哭還是該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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