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剛打電話叫來警隊支援,雷東則交代了幾句後與白蝴蝶回到賓館。
客房裏,雷東取出那個木盒,木質很普通,手工也不細緻做的很隨意,估計是司守義自己做的。
打開木盒,木盒分為兩層,第一層是一個塑料密封袋,密封袋裏有信封,雷東沒有着急去取出盒中隔斷去看有沒有白蝴蝶說的那寶貝,而是先拆開信封去看裏面的內容:
「偽滿建國三年,吾父信仁公於關外行俠,取來倭寇與漢奸手中金銀無數接濟窮苦之人。
一日,信仁公一時技癢,遂夜闖滿洲國哈市第一富豪草芥雄家中,於重重守衛中取出草芥雄藏寶樓中寶貝數件,其中便有此物。此物似金似錦,水火不侵,刀槍不損,信仁公稱其為金錦。
信仁公雖為空門之人,卻博學多才,然而,饒是以公之胸懷淵博,卻識不得金錦之上字跡,只能嘆其為上古大賢遺寶,將其留與後世子孫解謎。
草芥雄家中失寶,此事轟動偽滿,一時間入獄者被害者不知凡幾,信仁公自覺這場災難是他所造,為免再有人蒙冤遭難,於是心生歸還幾件寶物之意,卻在二入草芥雄家中欲還寶時,聽得眾倭狗對那塊金錦非常重視,考慮再三,既然這金錦倭寇如此重視,又已害死多人,那便絕不能將寶物歸還,於是再次退走,並連夜逃離關外。
戰後,信仁公幾次欲將金錦交於國家,卻因為當時有妖人誤國讓他無法歸還。
信仁公臨終前,吾不孝子司守義被囑託伺機將金錦交付於國家,吾雖答應,卻因心存私心,想要知道此物到底是何寶貝,於是截留金錦遲遲不還。
研究金錦數載,卻是一無所獲,吾心中執念已深,必要將金錦之謎解開……
90年,吾為救義女而被逆徒王文斌所傷,雖僥倖未死,卻留下隱患,再去研究金錦時,心中總是魔障叢生,於心神恍惚迷離之間總看到無盡的殺伐和累累白骨,總算吾福大,從魔障中逃脫,但從此也不敢再探究金錦謎團,並將其藏於大廟村廢棄土地廟中,希望有緣人可以將這謎底解開,也是私心作祟,吾將金錦所藏之地告知了義女蝴蝶,希望這有緣人能應在蝴蝶兒身上,只是卻不知是福是禍,但願上天保佑吧……」
信上內容到此就算結束,日期也是90年末。
把王文斌所說的那個北條介川接受的神秘組織的任務和信上描述的內容一結合,能夠得出的也就是一個當年日本人和現在的神秘組織對所謂的金錦很重視,但是這中間時隔了幾十年,為什麼這個神秘組織現在才派人尋找金錦?這就是個問題了,不過這個問題光憑猜測實在是沒意義,重要的是日本人總還是會繼續尋找這東西的,到時就會知道真相了。
想到這,雷東揭開木盒的隔斷,裏面疊着一塊金燦燦的東西,雷東將其取出,然後輕輕一抖,那金錦就展開,這東西的形狀也正像白蝴蝶描述的那樣,三角形,具體說是等腰三角形,但其中一個邊向里凹下去形成了月牙形。
金錦展開大約有一米長,上面有字,修習玄門秘術,必然是要接觸到很多種古文字,包括鳥蟲文,尤其是鳥蟲文,因為這是最能代表自身與天地之間做媒介的一種符號,也就是說,後世的符文也多與鳥蟲文有關。但是雷東在金錦上看到的那些文字雖然有點像鳥蟲文,可如果他以自己認識的鳥蟲文去看這些字的話,卻又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彆扭,字不達意。
雷東伸出手指試着虛空臨摹了一下金錦上的鳥蟲文,總感覺自己臨摹的雖然形似,但離原文字所傳遞出的意境卻差了許多,或者乾脆說就沒有那種意境,而金錦上的字讓一旁的白蝴蝶去看的話,她除了一臉的茫然外,竟感覺不到雷東所說的那種意境,在白蝴蝶看來,這就是一種看不懂的符號,用她表示鬱悶的話說就是「鬼畫符」。
雷東總感覺這上面的字跟符文有關,於是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然後選擇了一個符號和辟邪符最像的文字,以自己畫符時的念力灌注指尖開始再試着臨摹那個符號,第一筆剛剛畫出,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噗』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雷東臉色蒼白,眼前一片模糊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雷東。」一直坐在旁邊好奇觀看的白蝴蝶叫着雷東的名字上前想扶他卻不敢扶,因為雷東在朝她搖頭示意。
良久,雷東才覺得清醒了許多,氣息也平穩下來,不過他現在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能軟軟的躺在地板上。
「這東西可真邪門啊!」雷東感慨一聲,想到自己在畫那個符號時的痛苦,以他現在畫符的能力,只要不是那些特別特殊的符,他都能一氣呵成,當然,不能斷筆,下筆如游龍這也是畫符的最基本要求,可是在畫那個符號時,雷東卻仿佛回到了自己童年第一次畫符失敗時的狼狽表現,那時的他就和剛才一樣,念力灌注筆下,筆畫剛起就覺得自己的力量在大量流失,所以不得不停筆。
剛才他的表現比起第一次畫符失敗時還要狼狽,甚至可以說差點送命都不誇張,他沒想到自己的念力一動,筆畫剛起,自己的內氣就瞬間被抽走,而且是全部被抽走,跟着就是他的本命精元,那一瞬間,幸虧雷東強行斷了自己的念力,所以他只是遭受了反噬,損失了一點本命精血,要不然他就要變成一個被符號採補了元陽精血的修者了。
蹲在雷東身邊的白蝴蝶聽到他能夠開口說話,頓時鬆了口氣,但還是緊張的問道:
「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找醫生?」
「呵呵,我要有事,除了那些大醫神醫之流,誰也沒辦法。」
「啊!那怎麼辦?」白蝴蝶的眼圈又紅了。
「別急着哭啊美女,我這不是沒事嘛。」
「你——討厭!誰着急了?誰哭了?」
「呵呵,那你能不能扶我到床上啊?我現在是真的沒一點力氣了,那東西真是太厲害了,你乾爹可是真命大!」
「哦」
……
躺在床上,雷東因為多說了幾句話又開始覺得很累,眼前又一陣模糊,他終於昏睡過去。
再次清醒時陽光已經灑進室內,雷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臉上有痒痒的感覺很舒服,睜開眼睛一看,白蝴蝶就枕在他的肩頭,看起來睡的很香甜,雷東不敢有什麼舉動,只能安靜的躺着,其實心裏已經是波濤蕩漾,起伏不定,最尷尬的是有些地方已經不受他控制了。
睡夢中的白蝴蝶摸到了一個很堅硬的東西,好奇的一扳,她聽到了一個男人的痛呼,然後清醒過來,她看到了雷東痛苦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發現自己的手碰在了什麼地方。
「啊——」白蝴蝶大聲尖叫起來,幸虧這家賓館的級別還挺高,隔音措施很不錯,沒有引來什麼關注,不然都有可能招來警察。
尖叫聲持續了十幾秒才終於停下,白蝴蝶忽然抄起另一張床上的枕頭照着雷東就是一通猛砸。
「雷東,你這個混蛋!小色狼!老娘打死你!啊——」
發瘋的白蝴蝶打的正過癮,站在床邊的腿往前時被床沿一絆,接着身形不穩,又趴到了雷東懷裏,雷東下意識的兩手往前一擋,白蝴蝶的尖叫聲又起,該死的雷東那雙賤手正頂在她胸前。
這實在是個香艷又痛苦無比的早晨,雷東看着逃離客房去洗手間的白蝴蝶的背影感慨無比,他的內氣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
從茶几上拿起那塊金錦,雷東心有餘悸,也不敢多看這東西了,不過可以肯定這是個寶貝,而且肯定跟玄門有關,而他昨晚之所以說司守義命大,那是因為司守義不會秘法,而這東西應該是屬於玄門的,很可能跟符籙有關,說不定是什麼超絕的奇術功法也沒準,而司守義後來受傷後再去看這東西時所說的魔障叢生也不奇怪,他雖然不會秘法,但因為傷後體虛,魂府過去敏感脆弱,所以才被這金錦上的字符所產生的意境給干擾了魂魄,幸運的是他從幻覺中走了出來,所以才不至於送命,但他最終卻還是因為這東西而死,這不得不說是人之命運的難測了。
拿着金錦,雷東猶豫了一下,走到洗手間門口平復了一下心神,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敲敲門,原本聽到裏面的嘟囔聲戛然而止,只聽白蝴蝶在裏面語氣緊張的問道:
「幹什麼?」
「你出啦,我有話跟你說。」
「哦,等一下。」
白蝴蝶的話音落下,雷東聽到裏面傳來水龍頭的水流聲。
客房裏,白蝴蝶低着頭也難掩她的俏臉緋紅,眼神飄忽不定,顯然心神還沒有平復下去,雷東不敢亂言,手裏拿着那塊金錦嚴肅說道:
「這東西對你沒什麼用處,反而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所以我不想把它給你了。」
「哦」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雷東又問。
白蝴蝶抬起頭來,眼神中透射出一絲緊張之情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準備離開了。」
白蝴蝶聞言臉色立即變得刷白,隨即一臉苦澀表情,眼圈一紅說道:「那我們還能再見嗎?」
「什麼意思?」輪到雷東問這句話了。
白蝴蝶一愣,隨即煩躁的說道:「沒什麼意思,你要走就走好了,反正我——」
「反正你什麼?」雷東又問。
「你走你走,你管我要說什麼呢。」
「嗯」雷東點點頭說道:「反正你也要跟我一起走,不怕你以後不說。」
「什麼?!!!」白蝴蝶瞪大了眼睛,目光中閃耀着異彩,有驚喜,也有一抹嬌羞。
「哼,誰要跟你這混蛋一起走了?」
「那可由不得你,這金錦是你家的東西,我跟你已經扯上了因果,萬一你有事,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在我不能確定你安全前,你不能亂跑,換句話說就是你暫時沒有自由了。」
雷東的表現很霸道,白蝴蝶低頭不語,心裏卻在嬌嗔道:
「這個小混蛋,跟你走就跟你走嘛,幹嘛這種口氣對我?可是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呢?嘻嘻……」
雷東可不管白蝴蝶在想什麼,而是又說道:「我們走吧。」
「去哪?」
「昨晚給兩位土地神尊承諾過的,你要去回敬兩位神尊的,他們可是幫你家看了好些年寶貝了,人無信不立,記住,這是本分。」
雷東表情很嚴肅,白蝴蝶又忍不住誹腹:
「去就去嘛,又沒說不去,幹嘛這麼嚴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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