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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劉娟直接從22樓跳了下去,我頓時心裏一驚,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命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她是devilive的幕後大佬,也的確是心狠手辣直接徒手挖去了白方圓的雙眼,我剛剛也的確是信誓旦旦地放言稱,不會輕饒她,可是當看到她從22樓跳下去的場景之後,還是下意識地揮動着打鬼鞭,想要儘可能的拴着她,把她拉上來。
但是他跳下樓的舉動實在是太突然了,以至於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打鬼鞭的鞭梢還沒有接觸到她,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窗外。
我和朱允樂急忙奔到窗後,卻發現在劉娟快要落地的那一剎那,不知從何處飛過來幾隻陰魂,凌空把劉娟接住,然後緩緩地放在地面上。
看到這一幕,我更加的吃驚,看來她這個哭鬼娘的名頭真不是虛的。
劉娟雙腳踏到地面之後,抬頭,對我和朱允樂得意地揮了揮手。
我和朱允樂對望了一眼,朱允樂氣的攥緊拳頭,罵道:「媽的,還是被她給逃了。」
此時白方圓依舊在臥室里掙扎着嚎叫,兩隻眼球被挖去的痛苦不是誰能承受得了得。
我走回到臥室裏面,解開了捆綁着白方圓的繩子。雙手掙脫束縛的白方圓,用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嘴裏一個勁的祈求道:「高陽,你不是一直都想殺了我,為小沫報仇嗎?我求求你,快殺了我,快殺了我吧。」
我看着白方圓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樣,心裏的復仇情緒竟然消弱了好多,我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但是,我手裏握着打鬼鞭始終下不去手。
一旁的朱允樂也和我一樣,曾經似乎對白方圓看似恨之入骨,不過面對此時此景,我們兩個竟也有點手足無措。
朱允樂手裏的匕首,依舊緊緊的攥在手裏,可是始終沒有向白方圓跟前邁動一步。
白方圓求死的哀嚎聲一聲接着一聲,此起彼伏。朱允樂看看我,有點拿不定主意地問道:「陽哥,接下來你該怎麼做?」
我嘆了口氣,如實地跟他微微地說:「我真的恨白方圓恨的要死,可是,現在,我真的下不去手。」
朱允樂也無奈地說:「我也是。」
白方圓見我們兩個都泄了氣,摸索着走到我身邊,一把拽着我,說道:「高陽,高陽,看在咱們是同門師兄死的份上,我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作惡多端,我自作孽不可活,我聽信了劉娟的鬼話,我咎由自取,我十惡不赦,我求求你快殺了我。」
我掙開白方圓的手,後退了兩步,對白方圓說道:「把黑貓還給我。」
「好,好,黑貓我還給你。」白方圓一口答應下來。
我把黑貓從陰陽袋中放出之後,對着它說道:「你聽到了吧,白方圓已經答應把你還給我了。」
黑貓喵嗚一聲,盤坐在我的腳邊。
白方圓聽到黑貓的動靜之後,指着自己的胸脯說道:「高陽,殺了我。我已經答應把黑貓給你了,你快殺了我。我沒有眼睛我會生不如死的。」
這時候,師父從黃符里聽到了白方圓的動靜,微微嘆息,說道:「真是作孽啊。」
白方圓聽到師父的聲音,開始給師父祈求道:「師父,師父,你也在這啊,你快讓高陽把我殺了吧。我不願意自己看不見東西,我不願意啊……」
我緩緩從兜里掏出黃符,然後慢慢地打開,突然陰風陣陣,師父慢慢顯現出來。
當師父看到白方圓眼眶上兩個血淋淋的窟窿時,頓時老淚橫流,慢慢踱步到白方圓的身邊,伸手摸了摸白方圓的頭,說道:「白方圓,你跟了我幾十年,我待你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你為什麼要作孽,落到這個地步啊。」
白方圓摟着師父的腿,哭喊道:「師父,我錯了,我錯了。可是事到如今,我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沒有眼睛的日子,我是一刻都活不下去啊。」
我心想,白方圓,你如今再怎麼後悔,你那雙眼睛裏都無法流出懊悔的淚水了。
我有點恨我自己,曾經多少次,我都懷着滿滿的恨意,對白方圓說過,有一天,我會讓他跪下來求我,來懺悔他的過錯。我認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解恨,只有這樣,我才能爽快,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的時候,我竟然沒有了想像中想親手殺了他的衝動。
或許還是我比較心狠吧,看着白方圓這麼痛不欲生的樣子,想留着他,讓他繼續痛不欲生?我搖搖頭,我應該沒有這麼心狠吧。
正當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不知道何時,在客廳里也站着一個人影,白無常謝必安,他不吭不響地站在我們身後,面無表情,不露聲色,着實嚇了我一跳。
「無常大爺好!」我連忙躬身行禮。
謝必安微微點頭,慢慢走了過來。
此時師父和朱允樂以及白方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剛剛的那句跟謝必安問好的話上,都紛紛地轉頭。
謝必安走到白方圓身邊,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這算是因果有報吧。」
白方圓嘿嘿苦笑了一聲,突然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此時師父躬身跟謝必安問好道:「謝兄這次前來,所為何事啊?」
謝必安指了指白方圓,說道:「自然是因為白方圓。我來時想問問他從哪裏得到的彼岸花,而且引誘我七殺作惡的……」
白方圓止住大笑,說道:「看來,我真的應該命絕於此。」
謝必安聽到白方圓的話,說道:「我不是前來向你勾魂索命的,你們人世間的恩恩怨怨,我不摻合,我只想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彼岸花?」
「即便你不是來勾魂索命的,可是我沒有雙眼,活着還有什麼意義。無常爺爺,求求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我告訴你我是怎麼得到彼岸花的。」白方圓說着朝謝必安的方向撲通跪下。
謝必安一時犯了難,答道:「你陽壽未盡,我雖為索命白無常,但也難何不了你。你作惡多端,剩餘的日子本該讓你贖罪懺悔,我私自拿了你的性命,豈不是便宜了你。」
謝必安說完,白方圓更加的不安。
想到以後的日子都要這麼苦不堪言地活着,白方圓接受不了這個事情。掙扎着,摸索着,嘴巴里都是一心求死的話。
突然朱允樂驚呼一聲,我定眼瞧去,只見白方圓已經握住了朱允樂手裏的匕首,直接朝自己身上捅去。
瞬間一股溫熱的血浸濕了白方圓腹部的衣衫,浸濕了刀柄,浸濕了朱允樂握着刀柄的手掌。
朱允樂嚇的鬆開雙手,往後退了兩步,看着我們,支支吾吾地說:「我不是有意的,是自己應闖上來的。」
白方圓嘴角咧過一絲的笑意。慢慢地跪倒在地,在沒有了最後一絲力氣之後,轟然到地。
師父看到這一幕,捶胸頓足。
過了片刻,白方圓的陰魂飄飄搖搖從屍體裏出來。
謝必安一揮衣袖,道:「也罷,既然已死,那陰魂就隨我回陰司吧,到了陰司再好好調查彼岸花的事情。」說着就準備帶着白方圓離開。
白方圓跟隨着謝必安,踏着薄霧,在即將消失在我們眼前的時候,白方圓突然駐足,轉身對着師父磕了幾個頭。最後擦擦眼淚,這才隨着謝必安一起,慢慢地消失在夜色。
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白方圓死了,我卻沒有想像中的興奮。
師父蹲在白方圓的屍體旁邊,悲天憫人。
也難怪,白方圓畢竟是跟了他幾十年的視為己出的徒弟啊。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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