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
漆黑的林子裏,冷風瑟瑟。
點點微涼的月光照在夏新的臉上,使得那雙冷冽如刀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他就這麼盯着那絡腮鬍男人,淡淡說道,「大部分時候,我都比較仁慈,不太喜歡殺生,因為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如果可以,誰都不會選擇去作惡。」
「也許,你們以前被誰欺負過,也許你們以前的經歷很糟糕,也許,你們生活困苦,自己也有難言之隱,但……這都改變不了你們作惡的事實。」
「也改變不了你們,在一個天真活潑,本該無憂無慮的女孩心靈上,烙印下不可磨滅的傷痕,讓她每日在噩夢中徘徊的事實。」
夏新說着,緩緩的拔出了劍,眼神中閃爍着凜然的殺機。
但天性使然,讓他還是問了句,「我只問一次,你們願意到女孩的墓前,跪下跟她道歉嗎?」
這話,讓周圍幾人都笑開了。
「這傢伙怕不是個傻子。」
「在說的什麼傻話?」
「跪下道歉?我看他是瘋了。」
「他以為自己是誰,正義使者嗎,哈哈哈哈?」
前邊那絡腮鬍子更是哈哈大笑,「又是個書呆子,老子就把話放這了,死在老子手上的人,沒有1000有也800,什麼狗屁的生活困難,呸,老子就是看這行當來錢快,這裏又沒人管,我就做了。」
「怎麼着,老子我高興,想殺誰就殺誰,至於那過去什麼少女啊,書生的,老子早忘了,對我來說,他們跟其他人一樣,都是死人,白骨,塵埃,還道歉呢?你想笑死老子嗎,再不把錢交出來,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夏新也就不再說麼什了。
他仿佛如釋重負般的笑開了,「你的回答沒讓我失望,不然我真怕自己下不了手。」
然後,只覺得一陣風動。
在那絡腮鬍子一臉驚訝的視線中,他發現夏新如鬼魅般的憑空消失了。
他有那麼瞬間覺得自己看錯了。
下還意識的揉了揉眼睛。
不過再用力看去的時候,他發現夏新又在那了。
隨着那陣風落,夏新依舊站在原地,仿佛從沒動過。
仿佛剛剛只是他一眨眼的錯覺。
如果不是夏新的劍身上站滿了鮮血的話,他真的就信了。
隨着那劍尖的鮮血一點點的滴落,然後是「咚咚咚咚咚」的聲響不斷的響起。
絡腮鬍子一臉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幾個同伴就這麼保持着或笑或威脅的表情,然後所有人的腦袋,一起掉落到了地上,從一個個人的脖子處仿佛噴泉般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絡腮鬍子男驚恐的一下跳了起來,「鬼,鬼啊。」
夏新就這麼手持長劍斜指地面,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來,平靜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淡淡說道,「接下來,到你了。」
那絡腮鬍子這才發現自己踢到鐵板了,「你,你,你難道是百家高手?」
他一貫小心謹慎,只挑弱的下手,所以每次打劫前,都會仔細觀察一番,看看這個獵物容不容易下手,當然,一般走這種山路,而不去前邊乘車的,都是很好下手的。
他也是很有經驗的。
尤其像夏新這種外表窮酸的,絕對是很好欺負的,那些百家的高級弟子,穿的都很富貴的。
他是萬萬沒想到,碰到了夏新這麼個異類。
明明很有錢,還要穿的這麼普通。
絡腮鬍子一轉頭,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然而沒跑出兩步,就發現夏新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那眼神黑暗而凌厲,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絡腮男一下慌了。
「我,我錯了,大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男人說着一臉痛哭流涕的直接跪了下來,「大俠,你放過我吧,我也只是出來討生活的,我上有老,下有……啊!」
男人話沒說完,兩隻手掌就被夏新砍斷了。
「遇到弱的就凌虐,欺負,殺害,遇到強的就跪下求饒是吧,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因為夏新說話間,手上長劍翻飛,不斷的割去男人身上的部位。
「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嗎,你知道你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你這樣的禍害,我要是放過你,才是真的害了其他無數無辜的人。」
夏新手上長劍劃出無數個劍影,在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等到他停手的時候,那絡腮男人已經被他碎屍了。
根本不需要夏新動手,放到明天,這裏自會有狼,有獵狗過來收拾殘骸。
夏新對男人的屍體仿佛未見。
他只是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金牌,淡淡道,「以前我還不相信命,看起來,確實運氣變好了點。」
夏新說着,抬頭仰望向天空的明月道,「阿水,這應該是你在人間最掛念的一件事了吧,我已經,替你的夜明哥哥報了仇,也替你報了仇,你可以安心了。」
「壞人,總會有報應的,你那麼善良,下輩子……一定會有好報的!」
夏新眼神中的悲傷一閃而過,說完,隨手一甩,把長劍上的血甩干,然後收劍入鞘,繼續趕路了……
夏新只是為了避免麻煩,然後繞的山道,接着又繞回大路,來到臨港的酒店,把自己的東西拿了下,再坐出租車出去。
然後來到城市口,就得自己走了。
因為這裏隔絕的厲害,也沒有車能送你出去。
夏新又走過很長的一段路,這才上了一輛公交車,一路到機場,再乘飛機回家。
可以說是相當的麻煩。
其實他出了那個臨港城市之後,完全可以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人派直升機過來接的。
不過夏新並不想這麼做,
他就是想多耗點時間,整理下自己的思緒,整理下自己來世外淨土做過的事。
以及調整下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個人的情緒,一個人的安危,會影響很多人,所以他必須好好調整下自己的狀態。
現在都已經開學快一個月了,夏新有點擔心幾件事。
比如曉涵好像遇到了襲擊,自己雖然有囑咐婠婠照顧好她,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比如,莎莎沒事吧,這次真的是多虧了水水,這才能把彼岸花帶回來。
後來夏新問殷香琴才知道,彼岸花雖然珍貴,但在殷家,除了給她壓制覺醒之外,也就只剩煉藥治病的作用了,世外淨土也很少有人得什麼絕症,所以,彼岸花基本就擺在那沒用。
倒是以前被苗家要了三朵過去,因為彼岸花能製毒,苗家用掉兩朵,還剩下一朵,也就是阿水家裏這朵,這也是最後的彼岸花了。
夏新覺得是老天爺在眷顧自己,想想又覺得不對,不是老天爺,是阿水幫忙。
隨即,夏新又擔心起舒月舞來,也不知道月舞的臉治好了沒?
還有曉萱,應該去上課了吧,她都待在美國好幾個月了。
是了,好像水仙要求自己一個月必須過去看她一次,天哪,這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吧。
還有夜夜現在在哪,她過的還好嗎?
還有天使基因。
夏新現在最最擔心的就是夜夜身上的天使基因,會不會覺醒?
會不會也變成鴉?
據說,天使基因是母親研究出來的,看來是個假象,這是自鬼谷派流傳下來的。
這裏好像也很奇怪。
「夜夜,可不要出事啊……」
夏新發現,他有一大堆的事需要擔心。
還是在世外淨土好,每天都很悠閒,仿佛可以遠離塵世的喧囂,要不以後等所有事情穩定下來,乾脆去世外淨土定居得了……
對了,還有老媽,她怎麼會跟世外淨土的月華仙認識啊。
老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夏新對夏劍星比較了解,知道父親是以前夏家暗殺部的老大,是弒神會的頭頭,後來愛上老媽,硬生生被老媽給掰彎了,改邪歸正,從良不殺人了。
改走普通市民路線了。
只是他對自己老媽了解就比較少了,以前聽肥遺說,老媽是科研人員,專注研究,夏新至今也不知道老媽具體是研究什麼的,只以為她是研究了天使基因,後來好像發現這基因太反人性,就放棄了,帶着老爸一起大隱於市。
現在想想,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總覺得事有蹊蹺,肥遺那貨是不是隱瞞了什麼沒說啊?
而且,老媽很奇怪啊。
在夏新印象中,他覺得老媽一直都是,溫柔,善良,待人和善,與世無爭的。
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夜夜,都很好,從來都是一副溫柔而親切的笑容。
可隨着最近的事情,他越來越覺得老媽簡直深謀遠慮。
她先在不列顛給自己定了個親,夏新不知道那是巧合,還是早就算計好的,如果沒那個親,伊麗莎白估計不會第一個想到自己,讓自己去找洛水仙,說不定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要是沒親王的身份,自己在不列顛就被亞當給弄死了。
然後是世外淨土。
老媽是見一個,就訂一個親嗎?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跟月華仙訂下娃娃親啊?
總覺得要是沒這訂親,沒有月華仙的幫忙,這世外淨土,自己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現在不僅武技更上很大一步,而且得到了命格批言。
其實還有個好處就是,世外淨土不會跟夏無雙聯合,弄死自己了,說不定還能幫自己呢?
當然,夏新並沒有利用殷香琴什麼的意思。
他只是忽然覺得,這些事,只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而能將這些事串聯起來的,貌似也只有自己老媽了。
雖然這麼腹誹自己老媽好像很不對,但,她該不會是那種,表面很溫和善良,對自己跟妹妹很好,實則,內心是很有心計的女生吧?
不不,總覺得媽媽平時看起來,也完全沒有任何心機的樣子,而且,她應該更像是曉涵那種類型,是很單純很好騙的女人,哪會有什麼心計……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吧。
夏新坐在飛機上,想着有的,沒的,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他顯然不知道,其實家裏此時,已經鬧翻天了,甚至別墅都要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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