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在世外淨土又住了好幾天養傷。
這幾天對他而言,算是難得的平靜日子,每天都相當的悠閒,要麼到處走走,要麼去逛逛街,要麼去釣釣魚,要麼去游個泳什麼的。
就度假而言,世外淨土絕對是個好地方。
人們安居樂業,沒有憂愁,沒有煩惱,人們的幸福指數高,對其他人自然也和善。
環境好的關係,也導致這裏幾乎沒有疾病,更不會有戰爭。
外人進都進不來。
基本上殷香琴每天就忙着處理一些民眾的善後事宜,以及重建世外淨土的事。
同時還開了個晚宴,慶祝世外淨土重現和平。
而且,在以後很久很久的時間裏,都不會再有爭鬥。
因為現在殷家就剩她們兩姐妹還活着了,誰來內鬥?
至於要入侵這裏,那等於跟華夏五千年的文化抗衡,那難度是相當大的。
所以,在殷香琴生下下一代,在殷家重新繁衍開來之前,這裏基本上是不會再有紛爭了。
而且,經過幾天觀察,夏新發現這裏的人,生活相對簡單。
簡單卻很快樂!
普通民眾追求的就是每天的快樂,反正衣食已經無憂,而百家弟子,則追求思想的華升,以及武道的提升。
常會有一些學派之間的交流,大家就某個問題發表不同的看法,進行辯論。
夏新也算是看了不少有趣的辯論賽。
然後偶爾還有某個學派組織的風箏賽,划船賽,拔河賽,等等,當然,都會有個特別的名頭,比如慶祝道家成立多少年啦,比如慶祝某某名家大人物誕辰,比如祝福某個好皇帝等等。
其實就是用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大家一起找點樂子。
夏新感覺這裏環境挺不錯的,每天都過的很開心。
他自己還特地去體驗了幾個活動,當然,是帶着茜兒一起。
至此,夏新的傷其實好的也差不多了,雖然內傷還在,但,基本已經礙無。
夏新考慮着,也是時候回家了。
後邊的廣場上還在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夏新今天倒是沒喝多少,早早離開廣場,獨自一人來到後花園裏,在一處長石凳邊靜坐。
此時月光微涼,晚風颯颯,對面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一輪美麗而幽靜的明月。
他這回算是切實體會到了,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意境了。
他想回家。
思索間,就看到茜兒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一下撲到了夏新懷裏,嘻嘻笑道,「哥哥,你怎麼一個人過來這邊了。」
與此同時,茜兒左手上拿着一個比她臉還大的鴨腿,右手上則拿着個長長的大雞腿,小臉上還帶着幾分後酒的紅暈。
「你喝酒了?」
「誒嘿嘿,稍微跟大家喝了點。」
茜兒嘿嘿直笑,小臉一片酡紅,眼神中還帶着幾分明媚的醉意,然後把大雞腿塞給了夏新,口齒不清的說道,「哥哥,給你吃,我,特地拿給你的。」
「好的,謝謝。」
夏新拿過大雞腿啃了一口,茜兒就高興的嘿嘿直笑,「哥哥,你真好。」
然後自己也用兩隻小手抓着鴨腿啃了起來,整個人則完全靠到了夏新的身上。
最近於她而言算是夢幻般的日子。
每天上學放學雖然辛苦,但能跟所有人和平相處,尤其是,殷香琴不再討厭她了,這讓她覺得像夢一樣。
她覺得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夏新……
茜兒吃了兩口,就跪着爬到了石凳上,湊過油膩膩的小嘴,在夏新臉上吧唧了一口,嘿嘿笑道,「謝謝你,哥哥。」
「嗯?」
茜兒沒回答,然後直接坐在了夏新的大腿上。
夏新感覺被茜兒抹了一臉的油,笑了笑,也沒在意。
「最近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嗎?」
「嗯,超開心的,」茜兒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齒,手舞足蹈的跟夏新介紹學校里的事。
像什麼跟同伴比射箭贏了,騎馬贏了,下棋贏了之類的,總之,跟小夥伴是玩的很開心。
當然,還有跟殷香琴一起出去踏青,釣魚什麼的也很開心。
總之就是每天都很開心。
茜兒搖頭晃腦,一點點的介紹着,看起來十分滿意。
這也讓夏新放心了,「那就好。」
然後,茜兒就這麼坐在夏新大腿上,一邊啃着鴨腿,一邊晃蕩着小腳丫子,看着遠處的星星。
良久又突然出聲道,「哥哥,我覺得你就像那月亮一樣。」
「啊,這是為什麼?」
茜兒張開雙手做環抱狀說,「又大又亮,還很溫暖。」
「……」
夏新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茜兒自己倒是感覺很有趣,說完就痴痴的笑出了聲。
說話間,從後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嗓音,「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茜兒就高興的說道,「姐姐,姐姐,你說哥哥,像不像月亮。」
殷香琴搖曳着風流的身段,聘婷裊裊的走了過來,那嫵媚動人的眸子輕輕瞥了夏新一眼,然後也笑開了,「是有點像月亮,掛在那一動不動的。」
兩人表達的顯然不是同一個意思。
卻是莫名的接上了對話,都笑開了。
不過笑完殷香琴就一臉嚴厲的瞪向茜兒道,「還有,你喝酒了,跟你說了,最多只能喝三杯,你喝了多少。」
茜兒連忙往夏新懷裏縮了縮,一副尋求保護的小模樣,「三杯,就三杯。」
「我看不止。」
「真的就三杯,嗯……哥哥可以作證。」
關鍵時刻夏新被拉出來頂包了。
夏新就抱住了茜兒的小身板,把她往懷中拉了拉道,「是的,就三杯。」
說着,還在茜兒的小臉上親了下,笑道,「你個小機靈鬼。」
茜兒也是痴痴的笑着,回親了夏新一下,搞的夏新兩邊臉頰都是油。
殷香琴嗔怪的白了夏新一眼,然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拿你們沒辦法。」
說着,輕撫長裙,將臀部的裙線捋直,優雅的在夏新旁邊坐下了,那美麗動人的身材,彎起了一道美妙的弧線。
然後斜瞄了夏新一眼道,「怎麼躲這來了?……因為不會吟詩?」
前邊廣場正舉行吟詩大會呢,就是拿月做主題,大家一起吟詩作對。
「誰說的。」
夏新很不服氣的想證明下自己,可惜他不是什麼文人墨客。
吟不出「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的名句。
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一句小學五年級時學過的《靜夜思》。
「舉頭王明月,低頭思故鄉。」
殷香琴就很鄙視道,「你能說點茜兒不會的詩嗎?」
夏新就調笑着看向懷中茜兒,誇獎道,「這只能說明茜兒才學淵博,是吧,茜兒?」
「是的,茜兒會的可多了。」
茜兒嘿嘿笑着直點頭,完全跟夏新統一陣線。
殷香琴對這兩人沒想法了,也懶得多說了。
就往夏新這邊靠了靠,小腦袋枕着夏新的肩膀,看着遠處的一輪明月。
茜兒就遞上大鴨腿,一邊咀嚼着,一邊問道,「姐姐,你吃不?」
「不吃,我吃的夠飽了,還有你也是,少吃點,五分飽就夠多了。」
夏新頓時很不滿道,「還不許小孩子吃東西了啊,要吃當然就要吃的飽飽的,茜兒,這個要聽我的,吃飽了晚上才有力氣睡覺,要使勁吃。」
因為過去經歷的不同,造成了兩人的觀點不同。
以前夏新唯一的願望就是,要讓妹妹吃的飽飽的。
當然,最好,也能讓自己稍微吃點飽,這樣才有力氣幹活。
「好的!」
聽夏新這麼說,茜兒高興的高高舉起了大鴨腿表示贊同,小臉上露出了一副天真活潑的笑容,同時因為伸直的小腳踢了殷香琴一下,被殷香琴輕輕拍了下小腿。
殷香琴故意唬下視線盯向茜兒道,「你到底聽誰的。」
「廢話,當然是聽哥哥的。」
夏新毫不客氣的把手上的雞腿塞到茜兒的唇邊,「來,再吃口雞腿,不吃飽,明天怎麼上學。」
「恩恩。」
茜兒就張大了嘴巴,很努力的咬了一大口雞腿,把小嘴巴都塞的滿滿的,再一點點的咀嚼着,好半天才勉強咽了下去,然後「嘿嘿」直笑着,也把大鴨腿塞到夏新嘴邊,「哥哥,也給你吃一口。」
「好。」
夏新也大大的咬了一口,搞的滿嘴的油。
殷香琴很無奈的白了夏新一眼,「你就寵着她吧。」
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是一點也不討厭,反而覺得很溫馨。
姑姑走了,茜兒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而夏新,是她另外一種方面最親近的人了。
她還蠻喜歡三人這個樣子的。
殷香琴拿出手帕,先幫茜兒嘴邊的油小心的擦了去,然後又伸到夏新嘴邊,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拭了下。
「你多大的人了,也跟着她胡鬧。」
「不管多大了,我都得罩着茜兒。」
夏新說着,沖懷中的茜兒說道,「以後你姐姐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我幫你討回來。」
「哦哦,不愧是哥哥。」
仿佛有夏新撐腰,茜兒就一點都不怕殷香琴了,還高興的大喊着,「哥哥好棒。」
茜兒顯然是有些醉了。
殷香琴狠狠瞪了茜兒一眼,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盯向夏新,嬌嗔道,「怎麼,你還想欺負我,欺負回去不成?」
「那,得看茜兒意思了,是吧,茜兒」
茜兒很大聲的回答,「哥哥不可以欺負姐姐,哥哥要也要像對茜兒一樣,好好疼愛姐姐,誒嘿嘿……」
殷香琴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孩子酒喝多了,有點會發酒瘋。」
「沒事,活潑點,熱鬧點挺好。」
「……你當然什麼都說好,把臉轉過來。」
殷香琴擦完左邊臉頰,示意夏新把右邊臉頰轉過來。
夏新就乖乖的轉過臉去,任憑殷香琴小心擦拭着。
那懷中的茜兒,才一閉眼,安靜了一會,馬上就睡着了,手上的鴨腿也掉落地上。
夏新一手抓了過來,同時小聲的說道,「跟你說件事。」
「什麼?」
「我,該走了!」
「……」
殷香琴手上的動作一滯,頓了頓,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擦拭着,淡淡的應了聲,「嗯。」
她發現自己表面上雖平靜,心中卻是有些失落的。
「好。」
夏新笑了笑道,「如果,這裏有需要我幫忙的事,隨時找我吧,我會再來的。」
殷香琴抬起視線瞄了他一眼道,「有。」
「啊?」
「在外面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世外淨土已經經不起動盪了,所以,……可別死外面了,我還需要給殷家生下孩子的。」
夏新仿佛苦中作樂道,「……還有夏無雙呢,如果我死了,表示他肯定活着。」
殷香琴就抬起視線,帶着幾分惱怒的瞪了夏新一眼,卻是報復性的笑道,「你說的很對,我決定明天就去找他結婚生子去。」
「……」
夏新有那麼瞬間沉默了,腦中莫名回想起,跟殷香琴在雪山里抱做一團,在最嚴酷,最寒冷的環境下,互相取暖,又差點雙雙被埋的情景。
心中竟很是不舍……
殷香琴頓了頓,呆呆的看着夏新的臉頰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呢,你真是個月亮!」
夏新還沒明白是什麼表情呢,那雙好看的雪臂就輕輕纏上了他的脖子,那粉嫩性感,充滿了誘惑的紅唇,隔着薄薄的輕紗,印在了夏新的嘴唇上,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
而當時,夏新腦海里想的是「你真是個月亮」,這算罵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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