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是幻首控制着我說的,可是他對於我的父親應該說沒有任何交往,對於我父親的死,能讓他說出這句咬牙切齒的話來?當然,此時的我根本沒有心情去覺得奇怪,我內心只有強大的憤怒火焰,在這件事上,任何一個犯錯的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除非他能夠殺死我,否則我一定會殺死他,無論廠長有多強的能力,這都是我必須做到的事情。
如果廠長現在在我的面前,我會毫不猶豫跟他爭鬥起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父親找的深談,竟然是臨終遺言。
如果不是我,父親不管從哪種情況來看,都不會死。
可是廠長去哪了?難道他畏罪潛逃了?想到這兒,我掏出電話撥通了廠長的手機號碼,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打通了,他似乎還處在睡眠狀態,語調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哪位?」
「我是方南燕。」
「小方啊,你有什麼事情?」
「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父親?在這件事上,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咬着牙問出了這句話。
長時間的沉默後,他問道:「你確定不是自己收到了錯誤的消息?」
「難道你作為廠長,沒有第一時間得知自己廠里的高級工程師死亡的消息?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冷靜些,我剛剛才開的手機。」
「是嗎,看來真是無巧不成書,不過你太大意了,居然被我找到了作案時穿的衣物。這些衣物,就在你的辦公室里。」說話時,我把衣物疊好,塞在自己的衣服內。
「我在外面有些事情耽擱了,這就回來,你先別激動,咱們當面說這事兒,好嗎?」
「好。」得到他願意回來的消息後,我的心就像一塊石頭落了地。
掛了電話,我去了現場,這時警察已經到了,而工人們也得到了消息,三三兩兩圍了過來,但很快就被工會的人驅散。這時,一個短髮,皮膚黝黑但卻五官姣好的女刑警走到我面前嚴肅的問道:「你就是受害人家屬?」
「是,我是他的兒子。」我在巨大的悲痛下反而哭不出來,和廠長通過電話後情緒也逐漸穩定。
「你知道自己的父親平時和誰的關係不太好嗎?從他死時的狀態來看,極有可能是仇殺,而且對方對你的父親似乎充滿了憤怒。」
「我父親是個老好人,社會關係非常簡單,這點廠裏面熟悉他的工人都能作證。」我的手下意識的捂在胸口藏匿的衣物上,此刻對我而言,絕不會將廠長的任何訊息透露給警方,我不可能讓他如此死的如此輕鬆,就算死也得按照我的方式。
並且,父親這樣邪門的死法,涉及到巫師世界的事情,人類社會的警察,除了無能為力,就是給我增加阻礙了。越深入巫師世界,我越明白,巫師世界是不可能讓任何一個巫師,被人類世界所處死的。
「我不需要證明你的父親是多好的人,我需要證明的是誰有可能具備犯罪嫌疑。」
「那麼就請您下功夫去做調查,而不是在這兒和我討論,我要是有破案的本領早就去抓兇手了。」我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小方,鎮定一點,周警官是調查這宗案件的……」
女刑警打斷他的話繼續對我道:「我能理解你此時的感受,但這絕不是你亂發脾氣的藉口,如果你真的期望查出殺害父親的兇手,就請你一定要配合我們的行動,這些行動就包括對於你父親日常行為以及社會關係的調查,我不是一個喜好挖掘別人生活雜事的人,但這恰恰是破案的關鍵,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在她嚴肅的態度下,我發熱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頹然坐在地上過了很長時間才無力的搖頭道:「我並不是一個細心的兒子,對於老爸生活方面的事情我幾乎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有關心過。」說到這裏,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悔恨,淚水「汨汨」而下,只有當失去我們才知道後悔,可這已經於事無補。父親,終是在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時候,去世了。
見我此時的狀態,女警官並沒有一味的逼問結果,而是讓兩個實習的警員陪着我,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見殯儀館的車子駛入,將父親的屍體運上車子,人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潛意識中我覺得有些絕望。
母親暫時沒有人通知,廠裏面還在商量一些後續事宜,這些事情不討論出結果他們是不會貿然聯繫老媽的。又過了一會兒,我接到了廠長的電話,他說道:「如果你覺得自己情緒足以支撐我們倆這次談話,那我就進來,否則還是等你冷靜一會兒再說,我想警察應該在場,這時候可不是亂說話的時候。」
「放心吧,你的衣服都在我這兒,還沒賣出去呢,咱們面談。」我幾乎是咬着說出了這句話,身邊的警員也沒有聽出弦外之音。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說罷他掛了電話,沒過幾分鐘廠長那輛別克緩緩駛入現場,下車後他徑直走到我面前說道:「小方,這件事我聽聞後,確實感到非常震驚,也請你節哀順變。」
沒等我說話,那名女警官走到他身邊皺着眉頭道:「盧廠,你們這兒一直是安全生產先進企業,居然會發生這麼大的案子,而且從案發現場,我們初步判斷兇手應該是十分熟悉現場的人。」
盧廠長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有可能就隱藏在廠里。」
「沒錯,我們懷疑兇手應該是在廠里的人,您能提供一下這幾天早班值日員工的個人信息嗎?我們可能需要對此進行摸排。」
「這個沒問題,我立刻讓人去辦,另外,無論你們需要怎樣的幫助,我這邊都盡最大力量滿足,總之咱們一定要儘快將案子破了,方工是高級工程師,是廠里德高望重的職工代表,絕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亡。」
「這點你放心,我們的職責就是抓捕罪犯,我想能夠得到你的協助對於破案應該是事半功倍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女警員就離開了,盧廠長對我道:「小方啊,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默不作聲的跟在廠長身後,一路去了他的辦公室。路上我幾次想要出手對付他,但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制止了自己的行為,廠長似乎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提防,只是低着頭走路,面對着這種小伎倆,我反而更加憤怒。
打開辦公室的門,裏面雖然已經被收拾過,但櫃門被我踢得破破爛爛,坑坑窪窪這一事實是無法更改了,廠長看了一圈沒有說半個字,關上門道:「你憑什麼說方工是我殺死的?」
我從身上掏出兇手穿的黑衣,狠狠朝他臉上丟去,忽然他胸口處伸出一條雪白的觸手將黑衣卷裹住,接着卷裹住黑衣的觸手緩緩伸到我的面前,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看的我目瞪口呆。
廠長胸口的觸手類似於章魚的觸手,只是顏色雪白表面也沒有吸盤,而且可以隨意伸縮長度,難道廠長是個變異人而非巫師?只聽廠長平靜的道:「衣服先放在你這,這根本不是我的東西。」
因為兇手面部是被遮掩住的,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的他的模樣,但無論如何我認定就是廠長了,這個道理也很簡單,以我父親的為人,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有殺人動機的人會是誰了。
「你說不是你有證據嗎?」
「你說是我有證據嗎?」
「我覺得這點不需要證明,因為我認定這個人就是你。」
廠長想了會兒道:「所以和我就沒必要說道理了,是嗎?」
「除非你有證據能證明那個人不是你。」
「如果是我,就根本沒必要在這裏和你多費口舌,直接把你也給幹掉不就成了?難道你覺得自己實力在我之上?我連你都沒準備要殺了,殺你父親這可能嗎?」
「或許你早就有這方面的準備了,對嗎?」
「如果你的態度是建立在完全不信任我的狀態下,那咱們也沒有溝通的必要了。」
我「呼」的一聲站起來,狠狠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和你坐在這裏聊廢話嗎?」
廠長嘆了口氣道:「那你直說吧,到底想怎樣?」
「我想殺了你。」我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覺得如果你真想殺我,現在絕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不過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咱們去大合山頂,如果你能殺死我,就算是替方工報仇了,如果被我殺死那算你活該,敢應戰嗎?」廠長似乎不屑的說道。
「好,咱們一言為定。」我「血灌瞳仁」,恨不能將廠長立斃於當場。
「那就這麼定了,今晚上八點,我想你應該不會報警吧?即使你找到警察也不可能替你解決任何問題,他們在我這裏根本不可能調查到任何線索。」
我沒有理他,摔門而出。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s 3.96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