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海洋在電話那頭愣了很長時間,才說道:「老大,你是在懷疑我嗎?沒錯,我確實知道血族和龍族之間的關係,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會殺死毛毛,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以他的能力,如果將來培養出來為我們所用,難道不比殺死他更合算嗎?」
「你確實把他放在大合山沒帶回來?」半夜因為受到了劇烈的刺激,我雖然看到盧海洋獨自一人進了屋子,但沒有想起來問毛毛為什麼沒回來。。
「是沒有帶回來,因為我發現大合山是個非常適合修煉的好地方,那裏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生物存在,而這些東西可以鍛煉戰士的能力。我把毛毛放在大合山讓他獨自面對這些生物,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鍛煉他的能力。」
「他才多大,你就用這種方式培養他?這是不是過於冒進了?」大合山的奇怪生物肯定和盧廠長有關,鬼獸雖然我沒有和他們交過手,但這種被人為炮製出的蠱物肯定是相當強悍的。毛毛雖然天賦異稟,但畢竟是個小孩子,沒有絲毫作戰經驗,讓他獨自面對這些個動物,我實在想不到,這還能有個好?
盧海洋嘆了口氣道:「老大,你要是真不相信我,咱們這就去大合山一趟,把他接回來也就是了。」
我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啊。」說罷我和王麗茹解釋了一下有任務在身,並沒有去市局做筆錄。
我打車趕到大合山後,就着急忙慌的朝山上爬去。到了山頂,我發現盧海洋已經在哪裏了,但整個人的狀態有些垂頭喪氣,我就問道:「你沒找到他,是不是?」
「我昨天特意告訴他,白天的時候就在樹上歇一會兒,到晚上我會過來的。」
「你讓一個孩子自己照顧自己,這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老大,你要相信我,我真沒這個心思,我就是再缺德,也不會動殺人的腦筋,這孩子對我沒有威脅,他和我關係好着呢。」
我嘆了口氣道:「你們關係再好,現在也得把人給找到,我沒有別的打算,毛毛只是個孩子,沒有生存能力,萬一落在那些心懷叵測之輩的手中,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盧海洋沒再說話,他快速爬到了樹頂,居高臨下四處打量,忽然指着背面的垂直山體說道:「他被兩個人抓住了。」說罷躍下樹頂,直接從斷崖處跳了下去。
我以為盧海洋想不開跳崖自殺了,心裏那個懊悔,就甭提了,只覺得不該把話說得太重。
心焦之下,我急忙跑到懸崖口,只見垂直的山體上,四個人急速向下攀爬而去,除了盧海洋、毛毛,另兩人身着黑色t恤,毛毛脖子上掛着一個鐵圈,有兩道鐵鏈,分別被兩個黑衣人把控。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肯定不具備從大合山背面攀爬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盧海洋行動,他的速度倒是異常迅速,而毛毛一路又玩又笑,下山速度停停走走,很快盧海洋就和三人接近了,他大吼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黑衣人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朝山下爬去,盧海洋鬆手朝下垂直落去,在靠近三人的山體處他伸手把住一塊凸出的山石,沒想到下墜所產生的重力竟然掰斷了石頭,盧海洋頓時失去平衡直跌下去,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盧海洋之所以會如此拼命的追捕二人,與我對他的指責不無關係,我又氣又悔,真想抽自己嘴巴。沒想到的是,四五分鐘後忽然見到盧海洋以極快的速度朝山上爬來,兩個黑衣人見狀,從身上掏出兩柄銀光閃閃的匕首,很快三人遭遇,立刻就扭打成了一團。
再度看見盧海洋,我眼淚水都差點淌了出來,之前對他的苛責瞬間都煙消雲散了,那種狂喜之情無以言表。看來,人只有在短暫的失去中才能明白,失去對於自己的重要性。
我想,以後不管是對盧海洋,還是對別的人,我肯定會極量不去責備。
兩名黑衣人雖然攀爬的能力很強,可一旦動上手,那比盧海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瞬間便落在下風。再之後,兩柄匕首被盧海洋強奪過去,毛毛看着這些,發出「哈哈」大笑聲,接着一把扯住兩道鎖鏈,只聽「嘣嘣」兩聲響,鐵鏈被他生生扯斷,黑衣人知道自己遇到了硬手。
在這種劣境下,其中一人對我揮手高聲說道:「朋友,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希望高抬貴手,以後各走各路,絕不再貿然打攪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這裏,我也沒有為難他們,就說道:「你們走吧,但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快走。」
這兩人行動倒也乾脆,急忙朝山下爬去,瞬間沒了蹤影,之後盧海洋和毛毛爬上了山頂,盧海洋對我說道:「老大,以後我再也不自作主張訓練毛毛了。」
我內心歉疚,問道:「剛才摔下去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被樹枝掛住了,一點傷都沒。」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覺得心裏慚愧。「
回去後,毛毛已經能說一兩句完整的話了,雖然口齒不清,但也算是有了較大的進步。現在的毛毛,不管被誰見到,都不可能再認為是原先那個弱智兒了。
這些,都足以說明盧海洋是下了功夫訓練他的。回到家裏,忙活了一整天的我們三人,倒頭便睡着了。這一覺睡的時間真長,當我再度醒來時,天色黑盡,一看鬧鐘已到了凌晨兩點。我趕緊起床,發現馬雲祿的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將盛羊血的盒子放在我的客廳里,這讓我多少有些不愉快,這是典型的侵入人私隱空間的做法,太不禮貌了。
不過,我們一天都沒吃飯,於是我出去在夜市大排檔里炒了三份炒飯和幾個菜,在回家的時候,竟然發現旁邊的樹林裏有兩道綠光飄動,這讓我多少有些緊張,我就趕緊加快了回家的步伐。沒想到,隨着我速度的提升,兩道綠光也加速朝我飄來,接着在微弱的路燈下,猛然看見一頭身材雄壯的公狼縱身躍出樹林中,那兩點綠光正是它的眼睛。
公狼朝我急速跑來,我嚇的屁滾尿流想跑,但估計跑不出幾米去就會被它抓到。情急之下,於是我將手中的飯盒朝它劈面丟去,公狼的身形卻異常靈活,身子微偏了幾下,就盡數躲過了。緊接着它縱身躍起,我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我只能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脖頸以上的要害部位。等了一會兒,卻覺得公狼並沒有對我發起進攻,從手臂遮擋處的縫隙望去,只見公狼耷拉着舌頭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的望着我,看樣子很像是家養馴服的狼狗。但是,它的鼻子和嘴明顯透露出和狼狗的明顯不同之處,只是相比較一般的狼,它身形顯得更加健碩。
我知道城市裏不可能莫名其妙有野狼出沒,這其中肯定有內情。想到這裏,我朝四周打量一番,果然見到不遠處的小區綠化帶中,物業設置的木亭頂上坐着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月色下那人身着一身黑袍,臉色顯得異常蒼白。只從五官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年紀,因為從面相看他大約只有十歲左右,但十歲的孩子顯然不可能深更半夜的一個人爬到木亭頂部,而且,普通十歲的小孩子,也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最重要的還有,這個「孩子」在胸前掛着一個白森森的人頭骨形物,這一切都讓他顯得十分扎眼。而不遠處的保安室里,幾名保安睡的正酣暢,由此可見,他們的責任心有多「強」了。
怪人見我發現了他,似乎很友善的沖我笑了笑,慢悠悠的從亭子頂端爬了下來,那頭公狼翻身跑到了他的面前,只見黑衣人直接跳到了公狼背上盤腿坐下,以他的身高,公狼背着他倒是毫不費力。
公狼接上這個小怪人後,接着又跑到了我的面前,我心裏微微一動,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狼騎尉?」
似乎是為了證明我的猜測,公狼跑到我面前後,那人笑眯眯的問道:「您是方先生嗎?」語氣充滿了市儈氣,沒有我想像中狼騎尉應該有的霸氣和嚴肅。
我點點頭道:「沒錯,請問您是……?」
他表情漸漸變得嚴肅道:「方先生,您似乎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不知道我這麼說,您是不是能夠理解我的意思?」
我有些不理解的道:「咱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存在?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您當然沒有見過我,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我的人並不太多,您可以用稀少來形容。一般來說,只有做了錯事的巫師才有機會見到我,這點,我想方先生應該是知道的?」
他的這句話進一步鞏固了我對於他身份的猜測,我就問道:「難道你是狼騎尉?」
他點點頭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麼咱們是不是應該開誠佈公的聊一聊,這對你或許是有好處的。雖然您犯了錯,但我也不想趕盡殺絕。」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4.01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