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長劍背在身後,上下打量了班長一番,問道:「你們倆是血族的人?」他語調似乎有些詫異。
班長則緩緩朝他走去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血族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好人。」他邊說話便脫下外套,抽出插在腰間的兩柄短刀,班長的刀和對方的軟劍比較,則顯得厚重了許多。劍手看了他手中的黑刀一眼,說道:「看來,你被改造的並不徹底,血族人沒有用刀的?」
班長盯着他,卻對我說道:「燕子,你先扶着王警官走遠點。」我依言照辦,劍手也沒有阻攔我的意思,自從班長出現後,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轉到了班長身上。
隨即班長站定在距離他大約有七八米的地方,狗熊並沒有行動,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着兩人。班長冷笑了一聲道:「難道咱們就這樣站到明天早上。」他話音剛落劍手脫手將軟劍劈面扔出,班長將短刀相互交叉擋在面門,「錚」的一聲輕響,軟劍刺中短刀,劍刃微彎接着又倒飛回去,劍手伸手抓住軟劍,以極快的速度朝班長攻去,速度之快到我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動作,甚至根本就沒看到他的人。
我這時候,也終於明白了那個物理學裏關於速度的假設實驗,一輛汽車,在你面前不停的一趟一趟的跑過,所不同的是,它每次跑過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快到什麼程度?這輛汽車,在你眼前,消失了。但你又很確信,它並沒有消失,它只是太快了,快到你看不到。
但這對於班長來講,這並不是問題,他出手格擋,隨即還擊,兩人瞬間打成了一團,只聽長劍和短刀相交所發出的金屬撞擊聲叮叮噹噹連綿不斷,除了聲音還有火化的迸射,足見兩人力道之強勁,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目不暇給的含義,而對於班長本身能力的精進我感到高興,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其強的人,這次應該是讓他重新找回自信的重要一戰。
不過雖然班長實力超群,但劍手的能力也絲毫不弱於他,一柄軟劍充分發揮開來後猶如靈蛇出動,在陽光的輝映下發出點點銀光,我則有幸在看了幾十年武俠小說和武俠電影後,在現實生活中,親眼目睹了一場發生在現實中的冷兵器格鬥,只是他們兩人的招數沒有設計得那般好看,簡直跟蠻夫村勇打起來一回事兒。可論力量和速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快,我就隱約能感受到一陣陣的勁風猶如絲線一般在我臉上不停划過,而王麗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數條輕微的血痕,這就是傳說中的劍氣了?我心中一寒,趕緊拉着王麗茹又朝後退了十幾米。
她滿眼關切的望着和對手打成一團的班長,關切之色溢於言表,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臉上受的傷,我心裏微微一動,難道……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然爭鬥的場中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只見刀劍齊齊向半空飛去,看來兩人用了十足的力量對拼了一記,只是刀劍並不算重型兵器,能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音,足見兩人的力道之強。可這樣一來,劍手沒了兵刃,而班長還有一柄刀在手,兩人的右手虎口處同時鮮血流下,看來都受了點兒傷。
這時,一陣警笛隱約傳來,循聲望去能看見一排警燈閃爍,看來大部隊前來支援了,劍手「嘿嘿」冷笑了兩聲道:「沒想到血族的人現在都練到這種程度了。」
班長則冷冷的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這華夏族的天下,還輪不到你來當第一。」
那人不屑的道:「我當然算不上天下第一,但肯定也不是你。」
班長怒道:「你說什麼?」
說罷又舉起了短刀,劍手卻揮了揮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道:「我的兵刃已經沒了。」
「把你的劍拿起來,我們並沒有分出勝負。」
「那些警察馬上就要趕到現場了,咱們還怎麼打?這裏你說了能算嗎?」
班長想了想道:「你在哪兒,到時候我去找你。」
劍手又是「嘿嘿」笑道:「我在的地方你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是說不定有一天我會找你的。」班長沒再說什麼,劍手看了看那四名早已嚇破膽子的人,趾高氣揚的朝工業園深處跑去,速度之快,瞬間便沒了蹤影。
王麗茹焦急的喊道:「趕緊攔住他,別讓這個兇手跑了。」
班長並沒有按她說的話去做,而是走到王麗茹的身邊關切的問道:「我差點就來遲了,你還好嗎?」狗熊拾起地上的軟劍和短刀交給班長,這時警笛大響,幾十輛警車甚至還有四輛輕型防爆裝甲車趕來支援,看來,潞城警方,這次把看家的底子,都亮出來了。
車子停下後,車上下來近百名手持各種型號槍械的公安、特警、武警,立刻就將不大的廠房給包圍了,接着市局的領導和武警支隊的領導都走到王麗茹面前問道:「兇手呢?」
「跑了。」王麗茹無奈的說道。
「什麼?兇手就這麼跑了?」支隊長大吃一驚,失聲道。顯然,他覺得這一地的屍體中,肯定有一部分是被擊斃的兇手。
畢竟王麗茹可是帶了十幾號人來的,而且,還有安保公司的十幾號人。
王麗茹臉立刻就紅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我們很多同志都犧牲了。」
支隊長立刻就明白過來,他嘆了口氣走到了一邊。市局局長皺着眉頭問道:「對方一共來了多少人,用的是什麼武器?」
王麗茹擦乾眼淚說道:「對方就一個人,武器在這裏。」說罷將沾滿鮮血的軟劍遞給了局長。因為之前的那場激鬥,劍身上滿是鋸口狀的缺口。
局長目瞪口呆道:「你沒搞錯吧?一個人用這種軟劍殺了幾十名持槍械的刑警和專業的安保人員?」
「對方是接受過特殊技能訓練的人,別說這幾十個了,如果他還在場,不是我長別人威風,就這一百來號人,只怕也得交待在這裏。」班長冷冷說道。
「你又是誰?」
「我叫歷橫,隸屬於武警系統的精英部隊。」
局長顯然是知道精英部隊的,他表情變的嚴峻,沉默半晌道:「那麼對於這個罪犯,我們應該如何抓捕?」
「你們抓不到他,而且最好別抓他,其實剛才我有可能抓住他,但是我沒那麼做,因為一旦被抓,他們會有更多的人過來實施救援,這個結果可能是災難性的。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別招惹他們。」
「可是這人殺了這麼多條人命……」
「局長,我想你可能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和這個人包括他背後勢力的對抗,選擇權絕不在你們的手中,他可以選擇放過你們,也可以選擇殺光你們,總之對於他的選擇,你們沒有絲毫辦法可以改變自己所處的地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也了解過,根本原因是曾經有一位名叫趙海川的同志貪了對方七十斤黃金,這幫人是來討債的。如果前天晚上趙海川被殺死,這事兒也就結束了,但偏偏他命大沒死,所以這是一幕天大的悲劇,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死了幾十個。而且,看樣子,只要趙海川不死,你們的人遲早還是要被屠戮。」
「這是法治社會,他這麼做還有沒有王法了?」
「既然你連精英部隊都知道,那你應該明白,王法並不適用在超強者的身上,這點你我都知道。」
「那麼,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局長道。
「我今天來也是受精英部隊的指派,所以也帶了我們團長一句話以供參考。」說罷班長小聲在局長耳邊說了一番,局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只是重重嘆了口氣沒有再發表任何意見。這種態度相當於默認了團長的建議,我當然知道這個結果是什麼。
之後現場被封鎖,傷員撤離現場,王麗茹小聲對班長道:「謝謝你了。」
班長笑道:「沒事兒,不過這件案子從今天起你可得聽我的,千萬不要再蠻幹了。」
「我知道。」王麗茹眼眶又紅了,顯然她的錯誤判斷讓許多同事白白送了性命。
見他們神態頗為親昵,我正要識趣的走開,班長道:「燕子,以後對這種人你要極度小心,我知道盧海洋在你身邊,這對你是非常危險的。」
「這人和盧海洋有關係嗎?」我聽不懂班長的話。
「難道你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班長似乎也對我的不理解有些糊塗。
「不知道,從來沒人和我說過,再說,這種人我也只是第二次見到。」
「明白了,既然這樣,我建議你回去後仔細問問盧海洋,他應該會告訴你的。」說完這句話,班長帶着狗熊就離開了,留下了滿腦子問號的我。
這事兒那還能等到回去再問,我掏出電話打給了盧海洋,在電話里很不高興地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
「沒啊,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你聽說什麼了?」
「我今天遇到一個超級能打的龍墓守衛,但是我聽說他和你好像有點關係,是不是這麼回事?」
「哦,原來是這樣。」盧海洋恍然大悟的語調說道:「我是中了血蟲蠱的人,這要說起來就得算是血族戰士,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會有血蟲蠱這種東西嗎?」
「別和我打啞謎了,趕緊說答案吧。」我不耐煩的道。
「因為這事兒和龍墓有關,當年血咒的修煉者為了對抗守衛龍墓的戰士,便聯合蟲蠱修煉者修煉出了血蟲蠱,用以改變普通人的體制,其根本就是為了對付龍墓守衛的。所以,千百年來血族戰士和龍族戰士就是死敵,一旦有血族戰士的誕生,那就是為了殺死龍族戰士,所以一旦龍族戰士知道有血族戰士存在,他們就會找過來殺死血族人,這屬於宿命中的敵對關係吧。千百年來,沒有絲毫改變,所以你看我很少出去,就是怕被龍族守衛發現。」
「我說你小子知道龍墓的事情,怎麼從來就沒對我說過呢?」
「你也沒問過我這事兒啊,我哪想的起來對你說呢。」
盧海洋這話說的我無法反駁,遲疑了一會兒,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那麼毛毛應該算是龍族戰士的後裔了?可是你昨天晚上把他帶到大合山去,我好像沒見着他人回來啊?」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s 3.977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