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叫喊聲,教授和狗熊立刻從自己屋子裏沖了出來,狗熊手上還拿着一柄戰刀,可是唯獨少了大蘿蔔。這時,蜷縮在我床頭那人緩緩站起身子,沒想到他居然是大蘿蔔。大清早剛剛起床,這傢伙跑進我房間幹嘛?我有些不太理解他的這番舉動。
而其餘兩人似乎也不理解,狗熊看看我又看看大蘿蔔道:「你們兩不會背着我們發展了超越友誼的感情吧?」
「別亂說,我根本不知道大蘿蔔什麼時候跑進我房間的。」說這句話時我望着他,只見大蘿蔔神情有些萎頓,眼眶也隱隱發黑,似乎一夜沒睡。
「你怎麼了?」看出他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問道。
「你們有沒有見到他?」大蘿蔔忽然抬起頭問我們道。
「看見誰了?」我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就是那個被我槍斃又復活的人,昨天晚上我看見他路過我的房間門口,進了燕子的房間。」
睡覺時我們都沒有關門,聽大蘿蔔這麼說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有點驚疑的問道:「可不帶這麼嚇人的啊?」
「我沒嚇你,他進了房間低着頭在你臉上看了好長時間。然後、然後、……又轉身去了別人的房間挨個看了一遍,我怕他進我的房間,就到你這兒來了。」
「那他有沒有去你那兒?」我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
想了一會兒,大蘿蔔搖搖頭道:「他沒有進我的房間。」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瘋了,編這種鬼話嚇唬人?」狗熊皺着眉頭道。
「我沒嚇唬你們,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
「扯蛋吧你就,我看你分明是想把我們都嚇跑,然後當冠軍是吧?」
「如果你們就是不信,我也無話可說,但半夜我確實看到了那個人。」
「好,我相信你說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陪着你,看能不能發現那哥們。」狗熊發狠道。
狗熊是屬於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愣頭青,他說晚上不睡覺捉鬼,那是真能做出來的。於是,這一天我們哪兒都沒去,除了下樓吃了兩頓泡麵外,一整天都在房間裏待着,而且還是在同一間屋子裏。可是一直等到後半夜,不但沒有任何情況發生,甚至大蘿蔔倒是我們四個人當中第一個睡着的。
聽着他「甜蜜」的鼾聲,狗熊壓低嗓門道:「這小子說不定就是想歪歪腸子,咱們都別信他的。」
以我對大蘿蔔的了解,花花腸子他倒未必,但說不定是真看花了眼。雖然說刑場發生的那一幕徹底顛覆了我對於唯物主義論的觀點,但我也覺對不會相信被燒成了灰的屍體,會半夜出現在我們這裏。也許大蘿蔔的心理陰影還沒有消除,我們誰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看大蘿蔔睡的香,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一覺睡到晌午時分,打開門我就發現大蘿蔔雙目青腫的站在門口,「怎麼了,你又看見他了?」我不禁覺得有些惱火,畢竟沒誰願意三番四次被人嚇唬。
大蘿蔔表情慌亂到了極點,他連連擺手對我道:「你聲音小點,剛才我看見樓底下那兩具雕像活過來了,他們滿屋子的亂走。」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我皺眉道:「我說你有完沒完?扯蛋也是要有限度的。」
「真的!燕子,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看見那些東西了,你別下樓我對燈發誓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對火把發誓我都不相信。」說罷我就下了樓,光天化日之下要能見鬼,只有一個可能性,我就是鬼。
果不其然,從三樓到一樓我沒有見到任何異常的現象,而那兩具雕像依然「老老實實」的站在樓體兩邊,我覺得似乎應該帶大蘿蔔去診斷一下他精神是否有問題,別是被這次行刑事件嚇出了毛病。
心裏合計着,走進廚房,拿了一袋方便麵,燒開壺裏的礦泉水正要泡麵時,忽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種不對勁是下意識的,從廚房的玻璃窗望去,只見草地上可以清晰的看見兩排腳印,而從鞋底印記來看,雖然我遠未達到專業水準,但絕對能看出那不屬於我們四人的任何一個。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走回樓梯口,果然看見那兩具雕像的腳部沾着少量的泥土雜草,而客廳的地板上依稀也能看見些許新鮮的泥土。
這下我頓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難道大蘿蔔說的話是真的?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在雕像上仔細摸了一遍,發現確實是石雕而成,絕無機動發條之處,可既然如此,它們是如何走動的?這太有違常理?不過靜下心裏仔細想了一會兒,我又覺得這些看似古怪的現象,在這裏,似乎出現的又很有道理,因為這畢竟是對我們考核的場所,無論如何不可能只是讓我們睡個七天,吃七天泡麵。如果這期間,沒有任何怪事發生,反而是不正常的。問題是這些現象的出現,究竟是對我們的考核還是小樓本身就不太平?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床墊上的那四個字。
之後我也顧不上泡麵了,拎着那壺開水就上樓進了房間。大蘿蔔正要跟進來,我一把將門關上,道:「你先在外面等着,待會我去找你。」
之後我暗中給自己鼓勁了好半天,這才鼓起勇氣將開水澆在鏡面上然後仔細擦拭了一番,直到把上面的油污全部擦拭乾淨。終於,一幕非常不同尋常的現象出現在我的眼中,只見鏡子裏並沒有照出我的模樣,而是一道茂密的樹林,樹林中有一道沼澤,不過看樣子鏡子裏所呈現的只是一部分景色。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這其實是一個造型奇特的電視?不過很快我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將腦袋轉向了身後,那是窗口的位置。不過自從我住進來窗簾就一直是拉上的狀態,我也一直沒有打開,想到這,我走到窗戶前猛的拉開了窗簾。
只見窗外所見就是綠地花園,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和鏡子裏是完全不同的景色,不過經過仔細比對,我終於看出了破綻。我用被子將鏡子大部分遮住,只留下樹林頂部的部分,再轉頭朝窗外望去,只見高於圍牆的那些樹木部分與鏡子裏的形狀完全吻合,甚至隨着微風吹過時,無論是鏡子裏的樹枝還是圍牆外的樹枝,搖擺的方向都是一樣的。這樣看來,顯而易見鏡子另外區域的景色應該就是圍牆遮擋的地方。聯想到胡嫻臨走時特意叮囑的話:圍牆東西兩面絕不可翻越的警告,看來,對於巫師世界的接觸,從我們進入大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無聲無息地展開了。
想到這兒,我立刻打開門不等大蘿蔔詢問,拎着水壺去把他房間的鏡子也給擦洗乾淨了。果不其然,因為我們房間是同一朝向,大蘿蔔房間的鏡子裏出現的是沼澤的另一邊,通過兩個鏡子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這是一個圓形的沼澤地,只見平靜的淤泥表面是不是的總有氣泡冒出,而一些小動物飛快的從上通過,竟然也不會陷入淤泥當中。
我們兩個房間是朝東向,那麼朝西向的狗熊和教授他們的鏡子裏會出現什麼景色呢?想到這裏我毫不猶豫衝進他們房間,在這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鏡子擦拭乾淨,果不其然他們鏡子裏出現的是在一片樹林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大洞,雖然我不知道洞裏究竟有什麼東西,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洞裏肯定有生物存在,因為時不時的總會有一些土坷垃被沉重的氣息噴射出來。偶爾,一些松鼠或是刺蝟之類的小動物走到洞口附近便會遠遠的繞開,似乎非常忌憚洞裏的生物。
看罷鏡子裏的這一切,我們很長時間沒說話,最後還是我先開口了:「都別發愣了,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還有最後一面鏡子,你們說那裏面會出現什麼情景?」隨着狗熊的提問,我們下意識的將目光朝第五間屋子望去。
第三層五間臥室的排序是沿着過道兩邊各兩間房屋子,還有就是朝南向靠近樓梯的第五間房,因為這間屋子實在太髒,裏面甚至堆着很多工具所以我們沒有選擇入駐,可這時候才發現屋子裏居然有梯子,有鋼管,甚至還有兩把鐵鍬,本來只是以為這些都是雜物而已,不過現在看來,每樣東西似乎都有不尋常之處。不過,這裏就缺一面鏡子,難道這裏僅僅只是雜物間而已,想了很久還是大蘿蔔說道:「我明白了,這裏面的東西是讓我們探險用的。」
「什麼意思?」狗熊皺眉道。
「我想,梯子應該是供我們翻牆用的,鐵管是讓我們踩在上面通過那片沼澤地,鐵杴不就是挖洞最適合的工具嗎?有這些東西在聯繫胡嫻那句不要翻東西兩面牆頭的話,我覺得她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而我們能否通過這次考核的真正考題,應該就在東西兩面的圍牆之外,屋子裏出現的情況只是故布疑陣,一步步引誘着我們去尋找考題而已。」
我去,大蘿蔔這是智商爆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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