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航海時代 第29章 騎士比武

    第二天，大家齊聚比武場。

    比武場在一片空地上，一側用木材搭建了看台。比武場的中間，沿着看台方向橫放着一排木板做的隔板，把比武的雙方分隔在隔板兩邊，比武的時候，雙方騎士在隔板兩邊，分別從左右兩端衝出比武。如果一個回合沒分出勝負，就各自繞一圈回到起點再來第二個回合。

    曼努埃爾和琳達坐在看台上，挨着米蘭公爵和攝政斯福爾扎。

    首先出場的是米格爾，他的侍從出場為他唱名：「來自安達盧西亞的米格爾·德·古斯曼騎士，曾經在西班牙與摩爾人作戰，曾經遊歷西班牙、意大利、法蘭西、德意志的遊俠騎士，十場騎士比武無一敗績的常勝者。」

    看台上響起了一片掌聲。曼努埃爾沒想到米格爾才當了幾個月騎士，就參加了10場騎士比武。

    米格爾在他的出發點輕鬆地整理着武器，福斯托和菲利佩在旁邊等待出場。

    菲利佩大聲地喊了一句：「米格爾，不要刺別人的馬屁股，這不禮貌。」周圍的侍從們轟堂大笑起來。

    米格爾毫不介意地說道：「你真是個傻子，那是屬於我的馬，我會刺自己的馬嗎？」

    米蘭公爵請曼努埃爾宣佈了比武開始。

    只見米格爾和他的對手米蘭騎士都是左手持着小盾，右手平舉着不裝槍頭的桃木騎槍，隔着場地中間的木隔板，從兩端各自策馬而出。雙方的速度越來越快，戰馬隔着擋板即將交錯的時候，兩人同時加速。

    米格爾和對手都沒有耍什麼花招，他們的騎槍中規中舉的刺向對方的盾牌。全場觀眾緊張的神經都鬆弛下來，準備看第二個回合的較量。

    就在雙方即將同時刺中對方盾牌之前，米格爾的槍尖微微顫動了一下，鬼魅般的刺在了對方的騎槍上。對方重心往前一移，米格爾的槍尖瞬間就從對方的頭盔上掃了過去。

    觀眾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見那位米蘭騎士的頭猛地向側後一擺，雙方的戰馬同時交錯而過。

    「是平局嗎？都沒掉下馬呢。」琳達小聲說。

    曼努埃爾也疑惑地不知怎麼回事。

    米蘭騎士繼續奔跑了一小段距離後，身體開始緩緩地向後倒，摔下馬去。

    全場觀眾驚訝的站了起來，發出了「嗡嗡」的嘈雜聲，都在相互打聽是怎麼回事。琳達首先站起來熱烈鼓掌，接着全場響起了掌聲。

    第二場的福斯托即將出場的時候，觀眾們還在議論着剛才那場詭異的比武。

    福斯托的侍從大聲為他唱名，「來自威尼斯的福斯托·吉安·馬里諾騎士，曾在埃及的烈日下戰鬥，曾在亞洲的沙漠裏戰鬥，沐浴過聖地耶路撒冷的聖光，參加過格拉納達的聖戰。」

    人們聽到他曾經到過聖地耶路撒冷，都崇敬不已，掌聲熱烈，虔誠的人們還站起來致敬。現在和十字軍東征時期不同，歐洲騎士幾乎沒人到過聖地耶路撒冷。他們哪裏知道福斯托是作為埃及的馬穆路克去的耶路撒冷。

    對方出場的是一位來自意大利托斯卡納的騎士。

    福斯托在起點停頓了一下，托斯卡納騎士先跑出來，他才接着衝出來。等到馬蹄聲急促響起，雙方的戰馬已經跑到中間即將交錯而過。

    這時，福斯托抬起的騎槍向左邊奔來的對手刺去，槍尖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對方盾牌與騎槍之間的縫隙鑽了進去，猛刺在對方的鎧甲上，對方轟然落馬。全場掌聲四起。

    兩敗兩陣了，而且都是秒殺，米蘭公爵還是興奮不已，他的心思都在想着後邊自己要親自上場比武。年輕的米蘭公爵不停用炙熱的目光注視着身邊的曼努埃爾，看得曼努埃爾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第三個出場的是菲利佩，他的侍從大聲喊道：「來自葡萄牙的唐·菲利佩·德·阿爾梅達騎士，參加過18場騎士比武，獲得全勝，格拉納達聖戰的勝利者，天下聞名的『十三頭顱騎士』！」

    聽到介紹這位就是游吟詩人們曾經傳唱過的『十三頭顱騎士』，全場掌聲雷動，驚嘆聲、歡呼聲四起。人們紛紛站起來湧向前排，爭先目睹這位傳奇騎士的真容。只是傳唱中的菲利佩是一位高大威猛的無敵騎士，現場看見的卻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英俊青年，大家不免略有失望。

    菲利佩一上場就手握騎槍拉風地挽了個槍花，立即贏得了觀眾的喝彩，他的臂力確實驚人。

    菲利佩的對手是一位魁梧的米蘭騎士。

    在萬眾歡呼聲中，雙方的戰馬迫不及待地幾乎同時從兩端衝出，兩道身影越來越快，風馳電掣般毫不停頓地對沖而來。大家幾乎忘記了中間還有隔板，都驚呼着以為他們會撞在一起。

    在即將相遇的時刻，雙方幾乎同時抬槍。菲利浦一個馬上側身，左手盾牌粗暴撥開對方刺來的騎槍，右手騎槍兇狠地刺中對方左肩，一舉將對方騎士掀下馬去。

    勝得乾淨利落，毫無懸念，全場掌聲雷動。

    已經連敗了三場了，米蘭公爵卻越來越興奮，「殿下，該我們上場了。」他的臉已經漲紅了。

    曼努埃爾微笑點頭，起身在琳達臉上輕吻一下，從容不迫地走下看台。其實他的心臟正「砰砰」地猛跳着，只是已經漸漸學會上從容。

    他們各自來到比武場的兩端，侍從們為他們穿上華麗的全身板甲，曼努埃爾感慨這身鎧甲穿戴起來的複雜。

    貝亞爾為他牽來那匹黑色的戰馬「黑騎士」，在上馬的瞬間，他看見貝亞爾眼裏閃耀的光芒。巴托羅梅為他遞上騎槍，賈科莫為他遞上騎士盾，賈科莫還有些緊張的說了一句，「對方看上去比殿下更高大呢。」

    站在旁邊的貝亞爾馬上以不屑的口吻說道：「那他那套鎧甲就足夠殿下穿好幾年。」

    曼努埃爾聽了不由得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那套金光閃閃的鎧甲確實華麗異常，作為米蘭公爵，穿的自然是最奢華的米蘭式鎧甲。

    看台上早已經歡聲振天，米蘭人都在為自己的公爵喝彩。只有琳達站起來，含情脈脈地為自己的殿下鼓掌。

    曼努埃爾把面罩掀起，策馬跑向看台前，將騎槍伸到激動的琳達面前。

    琳達驕傲地走到看台前邊，將自己粉紅色的手帕系在騎槍上，她的身體激動得有些發抖。

    曼努埃爾高舉騎槍，走過看台前，展示着騎槍上的粉紅色手帕。全場再次歡聲四起，浪漫的故事總是吸引人的。曼努埃爾座下的戰馬「黑騎士」也興奮地昂起頭、抬起前蹄，來了個直立，差點把主人掀下馬來，這個超酷的亮相深深印在米蘭女士們的記憶里。

    曼努埃爾重新回到出發點，他堅定地把頭盔上的面罩拉下來。

    侍從巴托羅梅出場，大聲唱名道：「尊貴的維塞烏公爵、貝雅公爵、基督騎士團大團長、葡萄牙王子殿下唐·曼努埃爾，休達城的保衛者，格拉納達聖戰的勝利者。」

    年輕的米蘭公爵在身材上繼承了家族的傳統，確實比曼努埃爾更高大強壯一點。斯福爾扎家族從他的曾祖父那一輩起，就是意大利著名的僱傭兵首領，他的祖父作為僱傭兵首領，奪取了米蘭公爵之位，隨後傳給他的父親和他。

    兩位年輕的公爵都生於1469年，都是16歲，等待他們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命運。

    曼努埃爾和米蘭公爵進場了，雙方同時高舉騎槍向觀眾致意，曼努埃爾騎槍上的粉紅色手帕顯得格外醒目。

    在觀眾的歡呼聲中，雙方同時放平騎槍，開始策馬向前。高大的駿馬披着華麗的罩衣，馬罩上和盾牌上繪有各自家族的紋章，陽光撒在他們華麗的鎧甲上，閃着耀眼的光芒。

    第一回合，兩位公爵的騎槍同時舉起，然後各自擦身而過，都沒有碰到對方。儘管雙方盡顯菜鳥本色，還是贏得了滿場喝彩。曼努埃爾是經歷過戰陣廝殺的，但他確實沒有比武的經驗。

    雙方各自騎着馬兜了一圈，又回到出發點，準備始第二回合的較量。

    這一次雙方的戰馬即將相遇時，米蘭公爵的騎槍狠狠刺向曼努埃爾的肩頭，曼努埃爾趕緊舉盾遮擋。對方的騎槍重重刺在盾牌上，他在馬上一個趔趄，在觀眾的驚呼聲中，穩住了身體。

    全場喝彩聲四起，米蘭人在為他們公爵的表現歡呼。

    第三回合，雙方的騎槍幾乎同時越過對方的盾牌，曼努埃爾被對方的騎槍擦過左肩，而他的騎槍恰好掃過了米蘭公爵的面罩。他清晰的聽見對方驚恐的尖叫聲，戰馬急速錯身而過。當他回頭的時候，看見米蘭公爵從馬上摔了下去。

    雙方的侍從們驚呼着亂紛紛上前救助各自的公爵，米蘭公爵被抬了下去，曼努埃爾則穩穩地騎在馬上。看台上的主場觀眾因為米蘭一方的完敗而沮喪，情緒低落。但還是響起了禮節性的掌聲，是攝政大人帶的頭。誰也沒有看見攝政大人眼睛裏意味深長的笑意。

    曼努埃爾策馬擠開湧上來的侍從，高舉着騎槍奔向看台上的琳達，粉紅色的手帕在騎槍上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