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罰去祠堂

    又或者是換一種說法,安婆子以及老安家眾人,就是想以這種方法來弄死她?到底是血肉至親,其實真的很難相信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年代一個宗族的團結何其重要……

    反正不管如何,安婆子以及老安家眾人的這副姿態,分明就是想要安蕎死,甚至對黑丫頭也不一定會手下留情。

    「說實話,你們一個個都想我死,我要真是妖邪的話,我早就把你們一個個給弄死了,還能讓你們一個個活着對我喊打喊殺?」安蕎表情淡淡地,先是掃了一眼村民們,然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幾家族親,最後才將視線落到老安家眾人。

    或許在老安家人開始的時候都以為她中了邪,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估計也不那麼肯定了。但就算是不肯定,他們還是個個都要她的命,因為他們的表情沒有多少害怕,只有滿滿的不甘。

    村民們開始反思,連雷都不怕的妖邪,真的會怕大夥嗎?大多都是迷信的,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邪,可妖邪不都吃人的嗎?老安家的胖丫雖然看着不對勁,可到了這會也沒見吃人啊。

    嗓子裏頭卡了根雞骨頭的安文鵬好不容易才在胡氏的幫助下把雞骨頭取出,嗓子被咔得火辣辣的疼,差點氣死了。聽到大夥猶豫的聲音,安文鵬又急又惱,連鼻子都不捏,直接吼了出來:「別聽她的,打死她,她就算不是妖邪也是個掃把星!」

    這些話村民們覺得聽聽就是了,老安家二房不是被罵掃把星就是喪門星,什麼賠錢貨、白眼狼,那是常有的事情。

    「胖丫,你真的不是中了邪?」村民忍不住問了起來。

    安蕎一臉認真地回道:「我真的不是中邪,只是在山上採藥的時候,不小心惹到了一種紫色的蟲子,被它們咬了。當時正好有解藥,我就吃了。只要過三天就能好,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過了明天就好了。」

    村民們又再議論紛紛起來,正議論着,一個個無比驚愕地發現,不少村民身上開始發紫,而這些身上發紫的村民,正是被蟲子咬過的。

    如此一來,村民們既擔心自己中邪,又擔心是中了毒。

    反正不管是哪個,都夠嚇人的。

    「剛黑丫頭扔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有村民大聲問道。

    安蕎抽搐了一下,說道:「那就是咬傷我的蟲子。」

    轟!

    人群就跟炸了窩似的,一下子了起來,安蕎趕緊把黑丫頭交到顧惜之的手上,碩大的身軀擋在二人的前面,小聲對顧惜之說道:「快幫我把她送回屋裏去,這丫頭幹了壞事,這些人肯定不會輕饒她。」

    顧惜之『哦』了一聲,正欲抱着黑丫頭回去,扭頭的瞬間卻嚇了一跳,趕緊把黑丫頭塞回安蕎的手上,朝二房方向跑了過去。

    「我的天,你快抱着!」

    「咋了?」

    安蕎扭頭快速看了一眼,僅是一眼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又扭頭看了回去。只見楊氏身軀着地,正艱難地用着兩隻手爬行。那一臉的着急,可以看得出她有多擔心,本來就很容易破的衣服,因為摩擦已經十分破損。

    這傻女人是瘋了嗎?故意把她的腿弄成沒知覺,好讓她呆在炕那裏不動,省得出來一個不小心讓人給揍了。可明明腿都已經動不了了,竟然還不死心,非要用手爬起來,早知道連手也弄殘了,看她還怎麼爬出來。

    那麼大個人了,也總讓人不放心,還真是煩人。

    好在醜男人跑了過去,要不然非得過去揍她一頓不可,讓她知道哪怕爬出來,那也是要挨揍的,絕對不會好過。

    安蕎一直瞪着顧惜之將楊氏扶起,然後抱進屋裏,這才扭頭看向村民們。剛突發情況,一時間沒有注意村民們在議論點啥,這會聽着整個人就抽搐了起來。

    村民們思來想去,覺得比起中邪來,更願意相信自己是中毒了。

    畢竟這要真是中了邪,可就完了。

    誰都不樂意跟安蕎似的,被綁在樹上等雷劈,在村民們看來,要真是中了邪,就得跟安蕎似的綁在樹上被雷劈。早上那會看到的,本來就夠可怕的,現在想着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就更顯恐懼了。

    「胖丫,這蟲子真的有毒?」

    「我們是真的中了毒才變成這樣的?」

    「這毒厲害不?會不會死人?」

    「解藥在哪?快帶我們去找解藥。」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要安蕎帶去找解藥,一個個貪生怕死的樣子,哪裏還有剛才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最怕死的莫過於老安家人,被咬狠了的安鐵蘭都哭了起來。

    一眼看去,連帶着外頭看着的孩子一塊,也就一百出頭不到兩百個人,裏頭就有三四十個人變成紫色,看着還真有點可怕。

    被咬到的孩子看到自己變成紫色,直接就嚇哭了去。

    對此安蕎卻是愛莫能助,說道:「解藥已經沒了。」

    一聽解藥沒了,人群又炸開了窩,這中了毒沒解藥怎麼辦?為啥你胖丫中毒的時候能有解藥,輪到我們卻沒有解藥?你胖丫不會是在報復吧?一想到這種可能,村民們又了起來,一個個激動得又要衝上來。

    大牛趕緊擋在了安蕎前面,可中了毒的人就跟瘋了似的,非要找安蕎拼命不可。而且找安蕎一個人拼命還不夠,非要把黑丫頭也弄死,就是因為黑丫頭扔了個竹筒出去,他們才中的毒,把錯都怪在了姐妹倆的身上。

    安蕎一把將黑丫頭放在門裏頭的地上,自己也拿着棍子擋在門口那裏,看到誰上前就拿棍子去敲誰。眼尖看到安文祥躲在人群裏頭,安蕎眉毛一豎,擼袖就沖了過去,抄起棍子一聲不吭地就往安文祥身上打,也不管打到誰,反正誰擋在安文祥的前面她就打誰。

    這可是差不多手腕粗的棍子,誰也不樂意替安文祥擋棍子。再說了,安蕎這個樣子看起來又壯又粗,這一棍又一棍的,就算沒打到身上,那也覺得好疼的,看着比那粗壯的漢子還要可怕,至少人家粗壯漢子不拿棍子。

    安蕎打着打着,人群就退了去,只剩下安文祥一個人嗷嗷直叫喊。

    要不是這棍子真能打死人,安蕎還真想狠狠地抽一頓,意猶未盡地抽了安文祥一頓,人群散了去安蕎也收了手,扛着棍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村民們。

    「還有誰想打的,給我衝上來啊!」一個個欺軟怕硬的,這要不發飈還不知道得折騰多久,這一發飈就個個都慫了起來,安蕎狠狠地啐了一口,也算是被人性這玩意給折服了。

    反正現在是她贏了,可要是村民們真扛着鋤頭衝過來,她也只有跑的份。

    欺軟怕硬這種事情,她也是會幹的!

    村民們一個個不吱聲,手裏頭拿着傢伙,防止安蕎衝上來。這村裏頭誰想過以前安蕎那麼軟的一個人,現在發起飈來竟然會這麼厲害,看把安文祥給打得,這會都還躺在地上打滾。

    人家還是親堂弟呢,都能下得了手,別說是外人呢。

    安蕎見村民們不吱聲了,這才收斂了脾氣,說道:「不就中了個小毒嗎?瞧把你們給嚇的,至於找人拼命麼?又死不了人,頂多就頂着這顏色過大半個月,自然就會好了。一個個的,要真把我姐妹倆給傷着了,非得去告你們謀殺不可,就算不判你們死刑,那也得判個流放啥的,到時候悔死你們!」

    「可這沒解藥能行嗎?」村民們害怕地問道。

    安蕎耐心解釋道:「說這是毒其實也不盡然,它只是改變了你們的膚色,讓你們變成紫色而已。就算是沒有解藥,也過不了多久就能好,對人半點傷害都沒有。別的不說,你們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要真的有問題,我還能跟這會似的好好的?你們自己感覺一下,是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面對未知的東西,村民們總是有着幾分恐懼,然而聽安蕎這麼一說,村民們就冷靜下來感覺了一下,還真是沒有什麼不適。

    可村民們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在議論紛紛起來,商量着要怎麼辦才好。

    到了這會,老族長才終於站出來,一臉嚴肅地問安蕎:「你確定這蟲子沒有毒,不會把人咬壞了?」

    看到老族長一臉醬紫色,安蕎覺得,要不是也中毒了,這老狐狸估計不會站出來。

    「我確定,這蟲子我認識,以前還故意讓它們咬過。」安蕎肯定地回答。

    老族長卻不信:「你還故意讓它咬過?胖丫啊,你不能想着推卸責任而胡亂說話,誰沒事去找這樣的蟲子來咬?」

    安蕎就說道:「為了偽裝啊!想要進林子裏頭,最好就是偽裝一下,渾身變成紫色,再在身上捆點樹枝什麼的,說不定野豬走身旁過都不會發現我是個人,多安全啊!」

    老族長:「……」

    村民們:「……」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可誰也沒有見過安蕎變成紫色的樣子,除了現在。因此大夥也只是在腦子裏想想,是萬萬不敢相信安蕎的話。

    「說實話,這蟲子真沒毒的,要是有毒我還敢站在這裏?早就跑了,你們說是不?」安蕎又耐着性子解釋了一下:「你們自己數數,這會變了顏色的,可是有三四十個人啊!要真是要命的東西,那就是三四十條命,就是把我給宰了也賠不起啊。」

    後面說的倒是真事,若真能毒死人的話,憑誰都腿軟了,哪能跟沒事似的在這裏說話。

    村民們議論紛紛,到底是信了安蕎的話,同時也有些懊惱。

    要是早相信胖丫是中了毒而不是中了邪的話,就不用遭這罪了。你說頂了這麼張紫臉,還怎麼出門啊?大夥都能把胖丫當成妖邪,這要是出去讓別人看見,不會也以為見鬼了吧。

    「不行啊,為啥你就能有解藥,咱們就沒有?」

    「要不是黑丫使壞,咱們也不會中了毒,要麼帶咱們去找解藥,要麼把黑丫頭交出來。」

    「就是,不給解藥就把黑丫頭交出來。」

    「那丫頭心忒黑,不能輕易放過了。」

    ……村民們一個個喊着要懲罰黑丫頭,對黑丫頭可是充滿了怨氣,覺得黑丫頭這半大的孩子心太黑了點,讓大夥也一起跟着中毒。這可是三四十個人啊,不是三四個人,她一個小丫頭怎麼就做得出來。

    最鬱悶的莫過於老安家人,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安蕎是中了邪,沒想到真的是中了毒。這下好了,弄不死那死胖丫頭不說,還連累到自個中了毒。早知道之前的把黑丫頭綁回去的時候就弄死了得了,省得這會中了毒。

    安蕎自然不會把黑丫頭交出來,甚至覺得黑丫頭做得太對了,要不是黑丫頭把竹筒子扔出去,這些人還會繼續覺得她是中了邪,而且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見到老安家人,除了年紀最小的被李氏護住的美珠沒有被咬以外,其餘的人都被咬到,安蕎這心裏頭別提有多解氣。

    可到底一張嘴說不過幾十張嘴,這些人吵着要解藥,要麼就懲罰黑丫頭,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偏偏這會老族長也站了起來,義正辭嚴地說道:「老安家黑丫做法嚴重觸犯族規,必須嚴懲。」

    安蕎本來還想替黑丫頭說幾句的,誰料黑丫頭這個時候醒來,聽到老族長這麼一說,立馬就叫了起來:「罰就罰,誰怕誰啊!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中邪了吧,有本事你請神婆來把你自己收了啊!」

    剛醒來的黑丫頭明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再加上早就對老族長有意見,立馬就嗷叫了起來。

    「你個蠢貨!」安蕎伸手捂住黑丫頭的嘴,一臉訕訕地對老族長說道:「族長太爺爺莫怪,黑丫頭她就一十歲的孩子,還不懂事呢!您年紀都這麼大了,就別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了。」

    老族長冷哼:「太爺爺倒是不樂意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可你問過大夥了沒有?大夥願意放過這小丫頭?」

    「不願意!」

    「快點拿解藥。」

    「就是,拿解藥!」

    「拿解藥!」

    ……村民們又嗷嗷叫了起來,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一副不拿解藥就要拼了的樣子。

    黑丫頭愣了愣,大聲叫道:「要解藥沒有,要命就有一條!」

    安蕎一拍額頭,另一隻手一巴掌拍到黑丫頭的後腦勺上,罵道:「你個蠢貨,簡直是活逆了。」

    「胖姐你幹啥呢?我又沒說錯話,本來就沒有解藥!」黑丫頭扭頭瞪了安蕎一眼,到這會脖子還疼着,伸手揉了揉也不管事。剛要把手放下來,卻愣住了,將手翻來復去看了看,神色漸漸驚訝。

    「胖姐,你快看看我的臉,紫沒?」黑丫頭爭急地問道。

    安蕎疑惑:「沒紫啊!」

    黑丫頭又摸了摸脖子那裏,能十分確定自己被咬了,而且至少被三隻給咬了。可為什麼別的被咬的人都變紫了,唯獨她自己身上沒有變貨。

    不對,也不能說是沒有變化,只是黑丫頭不能太確定。

    看着手,總覺得自己白了不少。

    安蕎見黑丫頭翻來覆去看自己的手,心頭更加疑惑了,問道:「你這是咋地了?不會也被蟲子咬了吧?」

    「還真被你說對了,只是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沒有變紫。」黑丫頭既是驚奇,又是疑惑。

    安蕎愣了一下,說道:「因為你太黑了唄!」

    黑丫頭:「……」

    聽到黑丫頭說被咬了,安蕎也真的是好奇黑丫頭為什麼沒有變紫,可眼下還真顧不上去研究。村民們越來越憤怒,情緒不斷高漲,都吵着嚷着要把黑丫頭抓起來。

    如今看到黑丫頭已經醒來,比之前還要激動,有人甚至喊着要打死黑丫頭。不過安蕎看了一眼那些喊着要打死黑丫頭的,要麼是老安家人,要麼就是跟老安家交好的那兩家人。

    看着不禁對老安家的人又厭惡了幾分,真心懷疑那死鬼老爹是不是老安家親生的。

    試圖大聲說服村民,可似乎不太管用,一個個還是吵着要解藥。

    大牛看着忍不住又出了面,幾步站在了安蕎的前面,衝着人群大吼一聲:「吵什麼吵!再鬧也沒有用,這解藥說沒就沒。要怪就怪你們欺人太甚,才落得現在的下場。反正這蟲子沒毒,輕點的不用半個月就能好,利害的就要半個多月,你們好生忍着吧!」


    人果然是欺軟怕硬的,大牛往那一杵,村民們就嚇得連連後退。

    安蕎在大牛聲音落下後,又一次強調:「是真的沒有解藥了,這蟲子的解藥就是蟲子所在的植株,那植株會隨着果實的掉落而枯萎,枯萎掉的植株對解開這種毒沒有半點的作用。我看到的時候植株已經枯萎了,現在肯定都成了幹了,就算你們找到了也沒用。況且上面還有好多蟲子,你們確定還想被蟲子再咬一次嗎?」

    村民們面面相覷,誰會那麼傻還被咬啊。

    不過被大牛這麼一吼,村民也算是冷靜了下來,幾乎相信了安蕎的說話。

    這會顧惜之已經背着楊氏走到門口,看到門口還算安然,顧惜之也是鬆了口氣,對楊氏說道:「伯母你看,我就說了嘛,他們沒事呢!這不,一個個好好地站在這裏,正跟大夥商量着呢。」

    說話間顧惜之也看到了滿臉發紫的村民,這臉色就古怪了起來。

    不止顧惜之看到了,就連歪着腦袋看的楊氏也看到了,整就愣了一下,這吊起來的心就放了下來,以為這都是安蕎乾的。心裏頭還在嘀咕,大閨女向來老實,沒想到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儘管楊氏也覺得不對,可心裏頭就是鬆了一口氣,甚至有那麼點好笑。

    「胖丫,黑丫,你姐妹倆沒事吧?有沒有挨打?」楊氏小聲問了一下,一邊問一邊往姐妹倆身上看,生怕姐妹倆挨了打。

    安蕎扭頭看了楊氏一眼,說道:「我倆沒事,你身體不好,先回去。」

    「沒關係,我不礙事。」楊氏不太樂意,看不到這姐妹倆她心裏頭一點都不放心,兒子都已經被賣了,這兩個閨女就是她的命根子,生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倆閨女又會出點什麼事情。

    可我嫌你礙事!安蕎話溜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又扭頭看向村民。

    還以為村民們被說服了呢,不想村民們得到肯定的答案,知道想要找解藥是不可能的事情,又把苗頭指向黑丫頭。

    一個個喊着必須懲罰黑丫頭,要不然難消這口氣。

    叫得最響的莫過於老安家人,叫囂着要懲罰黑丫頭,還要懲罰安蕎,說是這姐妹倆把大夥害成這個樣子。

    可說到底安蕎是個受害者,要真罰了安蕎,怎麼說也不合理。

    老族長掂量了一下,一口斷定了黑丫頭的罪,要以族規懲罰黑丫頭,否則難平眾怒。安蕎倒是還想替黑丫頭說點什麼,可一張嘴哪裏說得過這幾十張嘴。就在安蕎正想着法子替黑丫頭說話的時候,黑丫頭竟就跟老族長慪上了。

    「罰就罰,誰怕誰啊!」黑丫頭瞪了老族長一眼,又扭頭跟安蕎說道:「胖姐你甭管我,又不是沒被罰過,要不了我的命。這老東西要是不罰我一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安蕎嘴角動了動,到底是沒吭聲,畢竟黑丫頭說的是實話。

    要是那老東西沒被咬到,還有可能不會罰,可偏偏站在那裏那麼多人就咬了他一個。那老東西在村裏頭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肯定不會讓她姐妹倆好過,要是這一次不罰,下一次還不知道找什麼藉口來刁難呢。

    果然老族長一臉嚴肅,公正不阿地說道:「本來胖丫中毒之事是可以解釋,偏生黑丫不顧宗族情義,公然向族人投毒。雖然這毒不傷人身體,可也讓人顏面全無,必須嚴懲,否則難以服眾。鑑於族人有錯在先,就罰黑丫每日打掃祠堂,並且跪在祖宗面前懺悔。什麼時候族人們都好了,就什麼時候離開祠堂。黑丫頭,你可認罰?」

    說起來安家祠堂還真是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別說在祠堂里待大半個月,就是待上一個晚上都能把人給嚇死了。

    可黑丫頭硬是咬牙跟老族長磕上了,硬着脖子道:「我認了!」

    「哎,那可是大半個月!」安蕎默默地戳了戳黑丫頭的後腦勺,還記得黑丫頭七歲的時候就被冤枉過一次,那次被罰到祠堂里三天三夜就哭了三天三夜,回來後還大病了一場,差點就燒傻了。

    據大夫說,那是被嚇得驚了魂,為此楊氏還給叫了三天的魂。

    黑丫頭扭頭瞪了安蕎一眼,小聲道:「都你害的,晚上你必須去陪我!」

    安蕎縮回手,在心底下默默地豎起了個中指,凸!

    對於老族長這個懲罰,老安家人是不滿的,覺得懲罰實在是太輕了點。一個個忍不住想要抗議,卻被安老頭壓了下來。安老頭一個個瞪了過去,見都老實了才收回視線。這一次老安家的笑話已經鬧大了,安老頭可不想再讓人看一次笑話去。

    村民們也有幾個不滿意的,可人家不過也才十歲的小丫頭,這樣的懲罰也差不多了,再是不甘也不吭聲了。

    事以至此,多說無益,便散了去。

    老族長對黑丫頭說了聲:「今天便去罷!」也拄着棍子離開了。

    原地就只剩下老安家,還有老安家的三家族親。面對着整個村的人黑丫頭都不怕,可對上老安家人,黑丫頭立馬就慫了,不自覺地躲到了安蕎後頭去。

    安蕎心頭又默默地豎起個中指:凸!

    「回去吧!」安蕎看了一眼,轉身拉着黑丫頭進門,連個招呼都不打算跟老安家人打,順帶着那三位爺爺,也懶得去理會。

    剛轉身就看到顧惜之背着楊氏站在那裏,立馬就瞪了一眼:「還不把我娘送回去,你想現在就還我銀子不成?」

    這不是擔心你麼?好心當成驢肝肺了!顧惜之沒好氣地瞪了安蕎一眼,朝外看了一發,到底是沒有吭聲,背着楊氏走在前面。

    大牛撓撓頭,衝着安蕎問道:「這些人是誰,要讓他們進門不?」

    安蕎頓了一下,說道:「甭管他們,進來坐會,今天還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都是小事,小事,甭計較!」大牛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一臉靦腆地笑了笑,趕緊跟了進去,進去以後不忘把門給帶上。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安蕎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大牛更加不好意思了,撓頭呵呵傻笑着,憨憨的樣子看着很有喜感。

    偏生這時顧惜之湊了過來,擠眉弄眼:「還有我呢,你咋不感謝我?」

    安蕎不知為什麼,就是不待見顧惜之,連個正眼都不給,斜目道:「我也感謝你呀,為了感謝你,我決定再延遲你一天的還錢時間。」

    顧惜之抽搐:「才一天?」

    安蕎微微一笑:「嫌多你可以不要!」

    顧惜之頓時就不說話了,真是被這個胖女人給折服了,好歹相互救了一次,今個兒又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也得算是朋友了。可這胖女人分明就不拿他當朋友看,開口閉口就是銀,真就有那麼缺錢麼?

    好像在她的眼裏頭,除了錢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似的。

    一行五人正人進屋子,宅門那裏就傳來開門的聲音,五人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只見時門的是老安家眾人,那幾家族親並沒有跟過來,想必是各自回了家。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老安家引起的,否則也不會有後頭的事情。可老安家人並不認為自個有錯,認為都錯在二房,剛進宅門就氣勢洶洶地要跑到二房算賬,被大牛熱擋住了去路,才猛地想起還有兩個外來人。

    明明就來者不善,安蕎卻一臉驚喜,扒開大牛問道:「爺奶你們這是咋了?是不是已經商量好了,要把我小弟給贖回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老安家眾人齊齊噎住,千言萬言噎在嗓子眼裏,一個個干瞪着眼睛。

    「娘你看,我就說嘛,爺奶他們肯定不會那麼狠心的,這不就要把小谷給贖回來了嗎?」安蕎裝蒙扮傻,還把楊氏扯了過來,一臉激動地說道:「你的腿也不用擔心的,爺奶一定會找大夫給你治好的,奶之前摔了胳膊都能到鎮上去找大夫,肯定也會讓你去的。」

    安婆子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胳膊,劉氏醫館那老不死的真夠黑心的,不就胳膊脫了臼而已,竟然說她這是二次脫臼,相隔的時間還太短,要是不好好治這胳膊就會廢掉,愣是收了她二兩銀子才給治。

    提到這銀子,安婆子都肉疼死了。

    這一天就花去了快六兩銀子,整整一頭豬就這麼花出去了,可心疼死她了。

    「黑丫也該去祠堂里了,省得你族長太爺爺讓人來綁你去!今兒個都累了,小谷的事情改日再說,都各自回屋休息吧!」安老頭一臉陰沉,盯着安蕎看了一眼,冷冷地哼一聲,轉身就回了上房。

    安婆子不死心地想要罵人,可對上安蕎那一臉驚喜的樣子立馬就打了個哆嗦,不知怎麼地頭皮一陣發麻,哪裏還敢罵人,趕緊扭頭離開。

    兩個老的都離開了,大房向來識相,也都默默地回了屋子。

    李氏倒想說點什麼來着,畢竟安文祥挨了打,這會還疼得嗷嗷直叫,可還沒等說話就讓安鐵生給拽走了。

    原地又只剩下二房母女仨,還有兩個外來男。

    「來時氣勢洶洶,去時滿臉臭哄哄,胖女人你行啊你,這麼簡單就把人給攆走了。」顧惜之就差給安蕎豎起大拇指了,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甚至還有可能要打架,沒想到這麼塊就解決了。

    黑丫頭探出腦袋,拍拍胸口,小聲說道:「胖姐你真厲害,我還以為就算不挨揍也得挨一頓罵呢,剛才真的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被你幾句就給頂回去了。」

    「那是因為他們心虛。」安蕎瞥了楊氏一眼,又再說道:「換個說法,那就是他們不打算把小谷贖回來,所以才不樂意面對這話題。」

    楊氏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其實楊氏也是真的不敢指望老安家人能夠行好,如今就只惦記着安蕎手裏頭的東西,總以為安蕎手裏頭有值錢的東西,就等着賣了錢把小谷給贖回來。

    黑丫頭愣愣地說道:「胖姐,你對着這位丑大哥能動不動就開口要錢,要是能那樣對爺奶就好了。那樣爺奶就算不還咱銀子,也不會找咱的麻煩,你說是不?」

    安蕎斜眼:「你該去祠堂了!」

    黑丫頭:「……」

    想到那個擺滿了靈牌,陰森恐怖的祠堂,黑丫頭皮一陣陣發麻。

    安蕎見狀便問:「當時逞強,現在後悔了?」

    黑丫頭趕緊點頭。

    安蕎冷哼:「後悔也沒用,趕緊去吧你,省得一會來人綁你!」

    黑丫頭頓時驚恐不已,面上掛了兩條長長的麵條,抓住安蕎的衣袖痛哭:「胖姐,看在我為你受懲罰的份上,還是你陪我去祠堂吧。說真的,沒有你我真的不行的!」

    「姐沒空,我要是陪你一塊去了,誰來照顧娘?」安蕎抽回袖子,心道早幹嘛去了,當時不是挺嘚瑟的,非要跟老族長那隻老狐狸犟麼?後悔了才想起她這個姐來,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非得讓這臭丫頭知道什麼叫衝動的懲罰!

    大牛見黑丫頭可憐,忍不住問:「那祠堂是什麼地方?很可怕嗎?」

    安蕎說道:「其實也沒多可怕,就是我們安家的祠堂跟別人家的祠堂不太一樣,裏頭就只有九個拳頭大的通風口沒有窗戶,裏頭只有三盞長明燈,不允許點蠟燭跟別的油燈。自打祖先來到這上河村落腳,傳到我爺那一代,已經是九十九代,不管男女,只要居住在上河村,一般死後靈牌都會放在祠堂裏面。一層又一層的,現在祭台上已經堆了無數的靈牌。」

    大牛瞪大眼睛,腦子裏想像着一個黑漆漆的大屋子裏,有大半的地方擺滿了靈牌,亮着三盞詭異的長明燈……

    一股陰寒之氣自腳底而起,大牛狠狠地打了個激靈,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你知道祠堂要怎麼打掃嗎?」安蕎突然靠近大牛,陰惻惻地說道:「拿着布,將靈牌一塊塊地抹乾淨,放回去的時候還要把祭台也一併擦乾淨。放靈牌的時候要非常小心,否則惹得祖宗不高興,會把靈牌打倒,有時候甚至會倒下一大片。」

    大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趕緊搓了搓胳膊,對黑丫頭抱以同情,竟然要在那樣的地方待上半個月之久。

    楊氏見安蕎嚇完黑丫頭又嚇大牛,眼瞅着那麼壯實的一個小伙子被嚇得臉都白了,沒好氣地朝安蕎後背一巴掌拍了過去,責備道:「瞧你把人給嚇的,其實祠堂也沒有多可怕,雖然沒有窗口,可那門挺大的,敞着門裏頭就亮堂了。」

    又對大牛說道:「小兄弟,你別聽胖丫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故意嚇唬你的。」

    安蕎不死心,離楊氏遠了點,又對大牛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陪黑丫頭去看看,我保證沒有騙你。你要是敢在那裏待上半個月,我送你個寶貝,包你滿意。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這寶貝現在就只有一顆了,天下間也僅有這一顆,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什麼寶貝?」大牛不免好奇。

    安蕎立馬吹道:「這寶貝可不得了,是我走遍千山萬水,幾乎把命都搭進去才找來的天材地寶,再經過九九八十一天,費勁心血煉製而成的仙丹。雖不能包治百病,可一般的,只要不傷及根基的毛病,比如眼疾,都能夠治好。你不是說你爹有眼疾?說不定一顆仙丹就能搞定。」

    「仙丹?」大牛瞪大了眼睛。

    「你別不信,要不然你問我娘,像我娘那麼老實的人絕對不會蒙你!以前我娘的眼睛不好,並且還是歪的。現在你仔細瞧瞧,我娘的眼睛是不是正了。你再問問我娘,是不是感覺眼神特別的好?」安蕎就像個賣狗屁膏藥的,一步步引誘大牛上當。

    大牛忍不住就問楊,得出了肯定的答案,心裏頭就激動了起來。

    其實安蕎感恩於大牛的幫忙,在知道大牛爹的情況以後,已經打算把藥賣給大牛了。

    可見黑丫頭一副要去赴死的樣子,覺得應該給黑丫頭找個伴才行。

    反正安蕎肯定是不會去的,這世上有沒有鬼她不能肯定,唯一能肯定的是,讓她對着那麼多個死人牌,她是真的沒這個膽量。

    本以為拋出仙丹這個誘餌,大牛這個傻大個一定會答應,誰曾想大牛隻是少激動了一下子,又一臉憨傻地說道:「這事我不能作主,我得先問過我外公跟我娘,要是我外公跟我娘答應了,我就來陪小丫頭。要是我外公跟我娘不讓我來,我就不能來了。」

    「這種事情也要問你娘?」安蕎一臉不信。

    顧惜之沒好氣道:「別懷疑了,這小子聽話着呢,離家近的時候,沒有經過家裏人同意,哪怕是皇帝老子開口,也絕對不會留宿外頭的,乖寶一個。」

    安蕎湊近顧惜之:「要不你去,我把寶貝獎勵給你?」

    「瞎的又不是我爹,憑啥我去,誰的爹誰去!」顧惜之翻了個白眼,扭過臉去不理睬安蕎,也沒有去理一臉期待的大牛。

    當他傻子?那祠堂說得那麼可怕,鬼才敢去!

    安蕎沉默了一陣,起身擼起袖子,粗暴地推着兩男往外走,一邊推一邊說道:「管那是你們誰的爹,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想要寶貝可以,不但要當三陪,還要賠上一千兩銀子,否則面談!」

    「一千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我這不正搶着你們嗎?記得拿銀子,否則沒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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