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活見鬼了

    那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蓬萊王,儘管已是三十幾的人,可看起來風華不減當年,曾譽為蓬萊最為俊美的男子。

    比預料中還要早一些進城,離傍晚還差一個多時辰。

    蓬萊王坐在馬車上,車帘子是拉開的,安蕎隔得遠遠的看了一眼,心底下有種怪異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哪裏怪異。

    不欲與蓬萊王還有安鐵碰面,安蕎才加快了速度。

    一時間也有些後悔,早知會這麼巧碰上,就不該騎着自行車來,如此實在太過招搖,哪怕遠遠瞅着,也能讓人記住。

    特別是大牛那輛,安蕎每看一次,就黑線一次。

    以前曾聽說大牛在打鐵鋪當過幫工,開始的時候東家都挺喜歡大牛的,可時間一長就受不住。雖說大牛不要工錢,可大牛太過能吃,所以不管去了哪家,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攆走。

    聽說大牛似乎生來就喜歡打鐵,好幾百斤的錘子,基本上走到哪背到哪。

    如今融合了金靈珠,對金屬似乎有着更深的了解,光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把自行車又改造了一遍。

    好在安蕎家不差錢,否則真會被大牛給作得連飯都吃不上。

    這年頭的銅跟鐵都是被管制的東西,靠着一些黑渠道雖然能夠買得更多,可花的代價也是不小。

    「大牛,改天你再幫我改造改造這車,弄結實一點,騎個十年八年也不見得壞,從山崖上掉下去還能用,踩着輕拎着也輕那種。」安蕎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打算騎着它遊歷河山,走遍整個世界。」

    黑丫頭訝然:「胖姐,你走世界幹啥,在家裏頭待着不好嗎?聽說外頭有強盜有盜賊,說不準你帶着銀子出了咱們縣,銀子就會被搶光。到時候你吃啥喝啥啊,別瘦得跟猴子似的回來。」

    大牛補充了一句:「自行車也會被搶,兩條粗腿走成麻杆腿。」

    安蕎還真不知這倆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默契,難不成這倆人……視線不由得在這倆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

    一個蘿莉一個巨男,竟格外的和諧。

    「別忘記了姐吃飯的本領,姐打算去當游醫,走到哪治到哪,哪怕被搶得精光,姐也能整出銀子來花。」安蕎說完又扭頭看向大牛,笑眯眯地看着,一句話也不說。

    「大牛!」

    大牛正疑惑安蕎正在笑着什麼,身後傳來黑丫頭一聲驚叫,下意識扭頭看了回去。

    不料這一回頭,壞了菜了。

    咣當!

    與人說話的時候大牛下意識就追上去,與安蕎並排騎着,並且一直眼瞅着安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前頭有一棵大樹。

    原本黑丫頭叫的時候,大牛警醒一些絕對能閉過。

    可下意識誤人,大牛竟轉回頭去看黑丫頭,結果就當頭撞了上去。

    安蕎猛地剎住車,回過頭去看大牛,忍不住樂了,笑嘻嘻道:「你這車還挺結實的,瞅着竟然沒啥事,就是顯得沉了點。」

    一輛自行車超五百斤,安蕎也是醉了。

    只是對大牛來說,這五百斤就跟一二十斤沒什麼區別,倒也沒什麼。

    大牛撞了一臉懵逼,爬起來摸了把腦袋,看了這棵樹一眼,又彎身把自行車給扶起來,傻愣愣道:「我明明記得這裏有樹的,剛還想閃開來着,咋就撞上去了呢?」

    安蕎:「……」

    黑丫頭:「……」

    意思是說若黑丫頭沒叫那麼一聲,大牛會就自覺閃開,不會撞上去?

    好像是這麼個意思!

    眾人面色古怪了,黑丫頭滿頭黑線。

    大牛把車給放在一邊,上前摸了摸那棵樹,扭頭對安蕎說道:「我老牛覺得安大姑娘你說得挺有道理的,這車就得輕一點。你瞧我剛撞這一下,樹皮都給蹭掉好大一塊,要是不小心把人給撞了,這人真夠嗆的。」

    安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只可惜這世間的金屬,越是堅硬的就越沉,輕點的還真不好找。」

    大牛聞言撓了把頭,說道:「我老牛發現自己現在對金屬特別敏感,說不定什麼時候能找到合適的。」

    安蕎往那樹看了一眼,換成是人被撞這麼一下,骨頭不知得斷多少根。

    其實最重要的卻不是車架子,而是輪胎,塑膠畢竟不是金屬,經常使用很容易就磨損,真要騎着出遠門,得弄幾個備胎才行。

    「那就靠你了。」安蕎說了一句,又騎上繼續趕路。

    顧惜之追了上來,問安蕎:「媳婦兒,你真打算出遠門?」

    安蕎扭頭看了一眼顧惜之,這貨還有自知之明,把眼給蒙了起來,可就是這樣露出來的眼睛至額頭那一塊,看着還是那般的完美,讓人不禁去想像他面布下所遮掩的面容。

    「總在家裏頭待着沒勁兒,等家裏頭的事情都安排好,我打算四處走走。」安蕎此前已經買過不少的書來看,除了藍月國以外,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諸侯國,還有一些神秘的古老氏族,越看就越是好奇,安蕎很想去走走瞧瞧。

    顧惜之愣了一下,心底下微沉,問道:「那咱們倆啥時候成親?」

    安蕎被問住了,這事她還真沒想過,不過……扭頭看了顧惜之一眼,說道:「你很急?」

    顧惜之:「……」

    成親乃終身大事,這死女人竟然如此淡定地說出你很急這三個字來,講真的,顧惜之很想咬死這女人。

    就不能多在乎一點?哪怕只是多一點點也行。

    「是不是我說急,你就會跟我成親?」顧惜之咬牙。

    安蕎沉默了一陣,說道:「會。」

    顧惜之:「……」

    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差點步了大牛的後塵,撞木坊門口大樹上去。

    本來得到回答,應該是很驚喜的事情,如今卻糾結了起來。

    死女人這是幾個意思?

    顧惜之停在那棵樹跟前,伸手摸了自己的臉一把,向來戰無不勝的臉現今卻不管用了。

    「你摸臉幹嘛?不會又打回原形了吧?」安蕎奇怪地問了一句。

    「沒有,好看着呢!」顧惜之立馬回道。

    安蕎便放心地點了點頭,扛着自行車進了門,獨留顧惜之在外凌亂着。

    眼見着連僕人都進去了,顧惜之趕緊把自己的自行車扛起來,往裏頭沖了進去。

    跟着來的只有倆僕人,一個十五歲的粗使丫頭雲香,還有一個之前一直跟在楊氏跟前的吳婆子。這倆僕人比不上安蕎他們,騎了將近一時辰的自行車,可是累得不行。雖說這一路來下坡的多,可騎久了屁股疼。

    不免都有些後悔,早在大小姐說讓他們坐馬車的時候,就該坐馬車來的。

    雲香不會趕馬車,可吳婆子會。

    只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都到了木坊這裏了。

    到了這裏也沒自己什麼事情,倆僕人趕緊找地方歇着去。

    「雲香,我老婆子跟你講,到了這裏就認真看一下。這木坊你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這裏年輕姑娘少,大多都年輕小伙子。要是看上哪個,跟夫人提一下,要是對方也有意思,夫人准能應你。」吳婆子一半開玩笑一半講真,小聲對雲香說道。

    雲香並不是什麼好看的姑娘,長得有些粗實,相貌也普普通通,平日裏雖大大咧咧的,現今聽到吳婆子這麼一說,不免害羞起來。

    倆人正說着話,不料被後頭趕上來的顧惜之聽了個正着。

    顧惜之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瞥了雲香一眼,又趕緊追安蕎去了。

    只是心底下嘀咕:你家大小姐都沒嫁,你就急着想要嫁人?做夢去。

    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大小姐很快就要嫁人啦!顧惜之眉飛色舞,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心想不管媳婦兒那是什麼態度,終歸是應了下來。

    中午的時候在家見到的那個娘娘腔,讓顧惜之生起了危機感。

    這種時候不應該跟媳婦兒謳氣,琢磨着等把親事給辦了再給媳婦兒立規矩,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許看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顧惜之心裏頭想得美,興沖沖地去找安蕎,卻被告知安蕎現在跟楊氏在一塊,母女仨正在說着話,爺們不許進去。

    爺們不許進去是吧?

    顧惜之斜眼看着一臉饜足的關棚,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出來,在他們到來之前這老丈人做了什麼。

    「後爹,我跟你說件你不知道的事?」顧惜之跟着安蕎一塊叫,先前管關棚叫大兄弟,現在管叫後爹。

    關棚每聽到後爹這兩字就抽搐,瞥了顧惜之一眼,對這個大女婿更挑剔了。

    「有話直說,綿兮兮的,跟個娘們似的。」

    「……後爹你這是不打算聽了,那我乾脆就不說了。」

    「不說拉倒。」

    關棚可不認為有什麼事情,這大女婿油嘴滑舌,表面上一套內地里又是一套,雖總的來說是個好的,可有些時候就是好氣人。

    顧惜之挑眉,心想你既然不想聽,那咱就不說。

    等安鐵柱找上門來,看你是怎麼個心思。

    「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安家二爺回來了,就是安大姑娘她爹。」誰料大牛嘴不把門,竟然說了出來。

    果然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顧惜之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瞪了大牛一眼,說道:「你嘴巴倒是挺快,平日裏瞧你挺老實的,這會竟然懂得討好人了。」

    說到這顧惜之不免疑惑,狐疑地打量了大牛一番。

    大牛撓撓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事他現在打死也不會說。

    三天前醒來沒多久,他就回了一趟鎮上,跟自個娘說了自己身上遭遇到的事情,一時說漏了嘴,把黑丫頭也帶上了。結果娘親告訴他,說不定是他跟黑丫頭有緣分,要他儘量對黑丫頭好一點,討好一點他們家人,說不準能把黑丫頭娶了,哪怕娶不成當個上門女婿也行。

    要不然這輩子說不準就得打光棍,再也娶不着媳婦。

    不為別的,就為他力氣又漲了一倍,用點力能徒手捏碎石頭。

    本來大牛沒這個心思,被劉芸這麼一提點,大牛發現自己挺喜歡黑丫頭的,只要一想到黑丫頭長大以後會嫁給別人,他就心痛得要死。

    大牛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腦子也不夠靈活,不像少爺有那麼多的歪歪道道,就想對黑丫頭的家人實誠一點。

    因為劉芸說過,做人實誠,也可以是一種優點。

    不過得是對自己人實誠,對外人就沒必要那麼實誠,不懂得的時候不要裝懂,保持沉默比啥都強。

    還說黑丫頭是個鬼精靈,凡事由黑丫頭拿點子,覺得不對再吭聲。

    大牛面對着顧惜之的打量,本來還有些慌亂的,但想到黑丫頭立馬就淡定了下來,說道:「本來這事也瞞不了多久,說不準安大姑娘一出來立馬就會說,咱只是提前說了一下,好讓關叔有心理準備。」

    顧惜之抽搐,哪怕這是事實,也好歹讓他賣賣關子。

    不過見關棚一臉懵逼,顧惜之總算放心了。

    雖說這是從兄弟嘴裏頭說出來,而不是自己說的,但結果都是一樣的,算起來了沒差。

    顧惜之就白了大牛一眼,接着大牛的話說了下去,道:「聽說我這准岳父可是藍月國四品參將,作為武將來說,這官位還真是不小。一般文官都比不上,畢竟武官一個個都是實打實的,特別是現在藍月國還在跟天狼族合謀,要攻打別周邊小國,到時候可就是……」

    顧惜之巴啦巴啦地說了一堆,十分滿意地看着關棚變了臉。

    「剛我們來的時候,還正好碰到他們進城,就是不知道我那准岳父什麼時候找上門來。」顧惜之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

    果然關棚的臉色更加難看,陰森森地瞪了顧惜之一眼。

    顧惜之卻是老神自在,悠然自得地品起茶來。

    不得不說,這茶真心不錯。

    「後爹還是早早做好心理準備的好,省得讓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顧惜之滿意地看着關棚神色不斷變幻。

    然而豬隊友又出現了,將這美好的一切打破。

    大牛見關棚一臉難看,竟然多嘴說了一句:「其實也不用多擔心,人家安大姑娘早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二爺回來,才急急忙忙把嬸子嫁過來,以免二爺回來把嬸子給帶走。」

    關棚面上神情一震,心底下翻起了滔天巨浪,剛還在痛苦糾結當中,沒想到峰迴路轉,得出這麼個驚人的秘密來。

    咱那大閨女喲,還真討人疼!

    不由得瞪了顧惜之一眼,冷哼一聲:「就你花花腸子最多,我那大閨女是瞎了眼,能看上你這麼個混賬。」

    顧惜之眼角一抽,掀開面巾又幹了一杯茶,斜眼道:「我媳婦兒才不眼瞎呢?要說我那丈母娘才眼瞎,老好的一個人,竟然就嫁給了你。」

    關棚咬牙切齒:「怪不得滿臉膿包,現在還厲害到沒臉見人,果然是壞心眼壞的。」

    顧惜之聞言頓了一下,一把將面巾扯了下來,指着自己的臉說道:「你好生瞧瞧,哪裏有膿包了?要我看你這是羨慕嫉妒我人美心也美,不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你都趕不上我的。」

    關棚看到顧惜之面容,眼底下一片震驚,這小子怎麼長得如此邪氣?

    從前只知道這小子滿臉是坑,回來是滿臉的膿包,現在竟然都不見了。

    然而關棚面色一沉,從前倒是不擔心點什麼,如今卻擔心起來。

    這小子如此邪性,又長得如此招搖,大閨女那麼靦腆老實的一個人,能降得住這小子?

    嫁個老實點傻點的人沒事,要是嫁個盡惹情債的,氣都得氣死。

    就是不知這小子長成這樣,柳兒她知不知道,這事必須得跟柳兒說說,得好生跟大閨女說說,要不行咱就別嫁了。

    顧惜之滿意地看着關棚一臉震驚,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面巾戴上,以為把關棚給鎮住了,卻不料差點把自己帶溝裏頭去。

    「我說少爺你就別招搖了,我老牛看着就想大嘴巴子抽你。」大牛可是記得顧惜之這張臉惹出來的不少禍事,那些年要不是自己這身板夠結實,都不知被打死多少次。

    顧惜之表情一僵,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滿頭黑線滑了下來。

    大牛不打算給顧惜之面子,又接着說道:「你說那幾年你這張臉惹了多少的事情?哪件事不是我老牛給你扛着?就我老頭這身板子,都好幾次被打開了花,要換成你這小身板子,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顧惜之眉毛抖了抖,嘴角一個勁地抽搐着,說道:「大牛,咱好漢不提當年事。」

    大牛一臉認真地說道:「對,咱好漢不提當年事!不過少年你得知道,我老牛也是到了要娶媳婦的年紀了,不能再跟着你瞎混混。往後你出去的時候,記得把臉捂着臉,省得我老牛不在,你被人給打死了。」

    顧惜之忍不住捂臉,覺得自己的臉面被大牛給害得丟盡了,特別還在在關棚這個後爹的面前。

    「行了,你就甭擔心了,好歹我現在也能打了。」顧惜之忍不住說道。

    大牛的表情卻更加認真,說道:「少爺,不是我老牛看不起你,事實上少爺你是真的不怎麼樣。別的不說,就中午咱見到的那個穿紅衣服的,你就打不過人家,追出去連個影子都沒追着。」

    顧惜之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想到那個殺手門門主,心底下籠罩了一層陰影。

    與往昔被人追殺毆打不同,那些人頂多就是力氣大點的普通人,翻不起什麼大浪,真要想跑的話也不是跑不掉。

    可那個紅衣人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那種威赫之力猶如實質一般,在那人手指着他說要殺他的時候,感覺仿若被大山鎮壓住,連移步都感覺到萬分艱難,似乎對方不可戰勝一般。

    「大牛,以後遇到那個人,小心一點。」顧惜之表情嚴肅,眼底下有畏懼。

    大牛聞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能讓這個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害怕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那個人他大牛看不出深淺來,但能讓兄弟如此嚴肅,定然是十分厲害的角色。

    關棚疑惑,問道:「什麼紅衣人?」


    顧惜之與大牛對望了一眼,開始的時候只是遲疑,很快就有了決定,都不打算把這事告訴關棚。

    皆認為關棚只要好好地待在木坊,好好地照顧楊氏,做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就好。

    有此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沒什麼,就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長得妖里妖氣的,特別能打。」顧惜之想到那紅衣人的樣貌,頓時嘴角一抽。

    本以為自己長得夠妖孽的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比自己更妖孽的存在。

    不過顧惜之不認為自己比對方差,畢竟對方長得像個娘們,那樣的瞅着好看就行,並不討女人歡心。倒是一些有愛好尋常的男人,說不定會愛死了那娘娘腔那樣的。

    哪天要是把那娘娘腔給收拾了,非得扔到小倌裏頭去。

    關棚還想問一下有關於紅衣人的,卻被顧惜之給轉移了話題,又帶回了安鐵柱的話題上面。

    果然一提起這個,關棚就沒心思去問什麼紅衣人,臉色又沉了下去。

    關棚很高興能有安蕎的支持,可那到底是四品參將。

    最重要的是關棚雖然把楊氏給娶回來,卻不能肯定楊氏是否心悅於他,再加上楊氏日益變得漂亮的臉,總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

    如果那四品參將不嫌棄,楊氏是不是就會拋棄他,與四品參將離開。

    雖然打從心底下覺得楊氏不是那樣的人,可還是免不了擔憂,也怕那四品參將不依不饒,非要把楊氏給帶走。

    關家雖然有那麼點本事,可到底比不上有着實權的四品參將,除非找榮王出面。

    可現在榮王並沒有在成安,而是去了天狼族。

    如今的榮王府已經更名為成安王府,由藍天鍥把持着,自封為鍥王。若是找鍥王出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兩男爭一媳婦的事情,真讓一王爺出面,定然會弄得滿城風雨,到時候楊氏又如何自處?

    楊氏母女仨剛從房間裏出來,關棚就立馬回了神,趕緊迎了上去。

    看到關棚眼中的擔憂與害怕,楊氏頓時就愣了一下。

    安蕎見着就與黑丫對望了一眼,對楊氏說道:「娘,我看後爹他應該是知道了,你跟他說說話,好生解釋一下。」

    楊氏聞言又怔了一下,手抓住關棚,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這事說起來也挺奇的,安蕎姐妹倆都擔心楊氏會想不開,所以來的時候就商量過,一定要好好勸一下楊氏。

    果然在安鐵柱這件事上,一直都是楊氏心裏頭的結。

    然而姐妹倆只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剛說安鐵柱還活着的時候,楊氏是震驚的,甚至是不知所措的。

    可說完安鐵柱另娶的情況後,楊氏卻是鬆了一口氣。

    與安蕎姐妹說嫁給關棚她一點都不後悔,相處的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是她這一輩子最幸福的。

    楊氏不後悔等安鐵柱十年,畢竟安鐵柱當初救了她。

    也不怪安鐵柱絕情,扔下她母子仨另謀高就。

    只道這是命,倘若安鐵柱有半點消息傳回來,又或者提早一個月回來,她或許不會嫁給關棚,但也不會再與安鐵柱過下去。

    而安鐵柱另娶妻生子,倒是令一直還心懷內疚的楊氏放下心來,楊也自然就解開了這心結。

    錯不在她,怪就怪他還活着,卻一直了無音訊。

    如今想必心有所屬,自己轉嫁他人,也不算對不起他。

    想通後的楊氏一下子放鬆下來,看着竟比之前還要嬌美幾分。

    看着二人進了房間,安蕎伸手把黑丫頭拉了過來,朝顧惜之與大牛走了過去。

    黑丫頭一臉驚嘆,小聲說道:「我從不知娘親竟然長得比花還要好看。」

    安蕎說道:「你也很好看,就是比不上咱們娘。」

    黑丫頭:「……」

    這話還真是讓人想生氣,可那股氣堵在胸腔那裏,卻怎麼也發泄不出來。

    「就是不知道咱娘那麼好看,怎麼就把你生成這樣。」良久黑丫頭才找到了反擊的話,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安蕎瞥眼:「待我瘦成一道閃電,你就該嫉妒了。」

    黑丫頭盯着安蕎那張與楊氏有着五分相似的臉看了又看,頓時就泄了氣,自家胖姐胖是胖了點,可五官卻是不難看,特別是臉瘦下來以後,光瞅臉不瞅身子,絕對是個大美人。

    真就跟剛才說的,要瘦下來也是美人兒一個。

    摸摸自己的臉,漂亮是漂亮,就是肉呼呼的有點像個包子。

    「你跟大牛在這裏好好待着,守着點咱們娘,我跟醜男人出去打聽打聽消息。」安蕎覺得在這裏干坐着也不是辦法,就一把將顧惜之給拽了起來,打算出去打聽一下消息。

    黑丫頭立馬道:「我也想去。」

    安蕎道:「我知道你是想看咱們親爹,你放心,很快就能見到。讓你守着娘,是怕娘會出事,你乖乖聽話好好守着。」

    黑丫頭聞言沉默了,低頭走向大牛,算是應了下來。

    ……

    蓬萊王才進縣城就受到了縣令的招待,本是接了旨意招待蓬萊王,只是蓬萊王並沒有住到衙門的意思,包了縣城最大最好的一個客棧住下。

    到了豐縣這裏,安鐵心情更加複雜,開始坐立不安。

    原以為不會記掛原配妻兒,可到了這裏以後,卻發現自己竟然歸心似箭,恨不得立馬就飛奔回去,好立馬看到家人。

    不知家中父母如何,兄弟與妹子又如何,妻兒又如何。

    是不是已經有人考上了秀才,日子是不是已經好過一些……

    安鐵腦子裏一片混亂,想了許多事情,以至於明明飢腸轆轆,面對一桌的好菜時,卻食不知味,胡亂吃了個半飽就吃不下。

    終於在太陽快要落山之時,安鐵忍不住就吩咐了一下,然後離開了客棧。

    安鐵前腳剛離開客棧,後腳就有人去跟蓬萊王說了此事,蓬萊王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吩咐人秘密追上去。

    安蕎與顧惜之剛打探到蓬萊王在縣城最大的客棧歇腳,也遠遠地見到了安鐵,果然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記憶中的那個要年輕一些,這個顯得年長一些。

    二人就在街上買了些東西,調頭朝木坊走回。

    走到半道的時候聽到策馬聲,起先二人也沒太在意,只是回頭瞅了一眼,以為是過路的而已。

    這一眼發現真是過路的,只是這過路不是誰,卻是那長得跟安鐵柱一樣的安鐵。

    安蕎看着不免有些愣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被顧惜之一把扯到了路邊。

    安鐵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卻沒太在意,在京城那等繁華之地,如同這般大塊頭女子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比這瘦一點的可是不少。

    虧得安蕎還擔心會被認出來,結果真是白擔了這個心。

    二人目送着安鐵離開,正要繼續往回走,沒多會又聽到了策馬聲,不自覺地又回頭看了一眼。

    過路的陌生人,沒見過,鐵定不認識。

    誰料這個不認識的人,路過的時候比安鐵瞅多了一眼,那眼中的疑惑看得安蕎心頭一突,感覺不是很好。

    就忍不住呵呵了,陌生人且多看她兩眼,親爹卻是一眼都懶得看。

    「回去吧,走過一個看一個,真沒勁。」安蕎扯了把顧惜之。

    顧惜之點頭,伸手挽住安蕎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覺得後面騎馬的那個人不像是咱藍月國人,瞅着像是蓬萊人。」

    安蕎不在乎道:「蓬萊人又咋地?跟咱又沒關係。」

    只是剛說完安蕎的心臟就突了一下,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不但有關係還關係大了去。

    這該死的感覺她還真不想相信,可又老覺得該防着點。

    扭頭看了顧惜之一眼,琢磨着要不要跟顧惜之說一下,可想來想去又覺得沒什麼根據,不自覺地就放了下來。

    「剛你看到安鐵了吧?長得像不像你爹?」顧惜之將安蕎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裏,以為安蕎想說的是這事。

    安蕎怔住,腦子裏回憶了一下,說道:「甭說像不像了,我覺得他就是我親爹,要不是我爹才真見鬼了,雙胞胎都不見得能一樣的。」

    顧惜之就道:「看他的方向,應該是要回村子去,你有什麼看法。」

    安蕎想了想,說道:「沒什麼看法,倒是想跟着回去看看,只是想了想又覺得沒意思。小谷還在家裏頭,還不太清楚這事,就是不知道小谷看到以後會怎麼樣。小谷這小子你知道的,有那麼點小心思,估計會很稀罕這親爹。」

    只是稀罕歸稀罕,那容月能否容忍得了,才是最大的問題。

    顧惜之一臉古怪道:「你的意思是說小谷性子像你親爹?」

    安蕎呆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點頭:「事實還就那樣。」

    這遺傳下來的脾性,早就融在骨血裏頭,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掰掉的。

    怕的就是改得了一時,卻改不了一世。

    「本來我還有點後悔,應該等等小谷,等小谷回來了再一塊到縣城來的。現在想想,忽然就覺得,小谷在家裏頭也挺好。」安蕎有空的時候都有教導安谷,心底下期盼着安谷能夠經受得住安鐵柱的誘惑,哪怕可能性很低。

    顧惜之揉了揉安蕎的頭,說道:「別擔心太多,你只是當大姐的,管不了那麼多。」

    是這麼個理,可終歸是有些不得勁,安蕎心頭抑鬱着。

    顧惜之就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回村裏頭一趟,替你看看去。」

    安蕎搖頭:「不用,在這裏等着就行,他們遲早得來。」

    說話間就回到木坊,倆人牽手走了進去。

    剛進門顧惜之就想起一件事,一把將安蕎拽進懷裏,激動地問道:「你之前答應了要跟我成親的,是不是還作數?」

    安蕎聞言呆了呆,伸手將顧惜之的臉由扯了下來,木着臉看了一眼,淡聲說道:「你要是不出去招蜂引蝶的話,還是作數的。」

    顧惜之立馬道:「以後我弄個面具,天天戴着,這臉只讓你一個人看。」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安蕎木着臉點頭:「可以考慮。」

    顧惜之聞言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嘴角快要咧到耳根那,一時間高興得找不着北,語無倫次地說道:「你答應了,你終於答應了,我終於可以娶媳婦了,不是光棍了,太好了……」

    長了這麼張臉,還怕娶不着媳婦?安蕎瞥眼。

    又看了這人的臉一眼,默默地幫他把面巾扯上,淡淡地說了一句:「嘴大,笑得好醜!」

    顧惜之表情僵住,嘴角微微抽搐,趕緊伸手掰了回來。

    「媳婦兒,男人嘴大點很正常,你不能嫌棄!」顧惜之義正言辭,一臉認真,手緊抓着安蕎不放。

    安蕎默默地點頭:「我試着不嫌棄。」

    顧惜之剛放心下來,又聽到安蕎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要不行的話,我幫你用針縫上。」

    沒了嘴巴,看你還怎麼耍帥!安蕎心底冷哼。

    年輕人就是嘚瑟,真以為自己帥得天下無敵了!

    就是真晃眼睛,要不是木着臉,恐怕都得流哈喇子。

    啥時候成親好?

    要不明天得了。

    安蕎默默地抬頭看天,心底下一陣陣抑鬱,這特麼的看臉的世界,自己也成了套路。

    可顧惜之哪知安蕎所想,心底下哀嚎一片,覺得自己被媳婦兒嫌棄了。

    「媳婦兒,講真的,別看為夫嘴大,親起來感覺還是很好的,要不然你再試試?」顧惜之低頭湊了上去。

    啪!

    安蕎伸爪子一爪臉貼到顧惜之的臉上,使勁一把推開。

    不是嫌棄那張嘴,也不是不想親。

    就是怕光親親不過癮,一不小心把人給就地正法……

    顧惜之一臉幽怨,難不成媳婦兒真嫌棄?

    安蕎餘光瞥見,又木了一張臉,淡淡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有啥事成親了再做。」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說好的矜持都讓狗吃了。

    該死的狗東西,你給老娘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嗤!

    某汪趴在地上打了個響鼻,抬了前爪子蹭了蹭鼻子,感覺好癢的樣子。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音,立馬豎起了耳朵,並且一下子站了起來,兩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大門。

    汪汪汪……

    叫了幾聲覺得不過癮,從狗洞裏鑽了出去,盯着村路那邊看着。

    安鐵回到村裏頭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好在月色還不錯,勉強能看得清路況,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麼狀況。

    只是路過祖宅地段時有些意外,竟然起了座大房子。

    本想去看一眼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停下來,直接朝老安家奔了回去。

    夜晚村里正是安靜的時候,突然就響起馬蹄聲,想起三年前老有人來查,這兩三年也偶而會有人來,村民們心頭一跳,家家戶戶都趕緊亮起了火把。

    只有老安家還是一片漆黑,裏頭一點光線都沒有。

    馬蹄聲直奔老安家去,然後停在了老安家門口,砰砰地敲着門。

    隔壁家老王媳婦剛睡着就被吵醒,脾氣有些不好,小聲說道:「隔壁家不都搬走了麼?誰這麼晚了還跑隔壁那敲門去?」

    老王八披了件衣服起來,說道:「你躺着甭管,我看看去。」

    老王媳婦還大着肚子,還真不想起來,聽着就打算躺回去。

    還沒躺下呢,就聽到隔壁有人喊爹喊娘,一個激靈立馬又直了起來。

    「老王你快聽聽,見鬼了不成?我咋好像聽到柱子的聲音哩?」老王媳婦衝着已經出了門口的老王八喊了一聲。

    老王八頓時冒了冷汗,趕緊道:「孩子娘,你小聲點。」

    老王媳婦一個激靈,趕緊捂住了嘴巴,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夫妻倆對望一眼,莫不成柱子不同意媳婦嫁人,所以鬼魂跑回來算賬來了?

    老安家門前有動靜,村裏頭不少人發現,一傳十,十傳百的,沒多會就全村都知道了,議論了一陣子就一個個舉着火把來了。

    開始的時候村民們沒覺得有啥,可當看清敲門的人是誰時一個個嚇懵了。

    不是已經死了嗎?

    咋回來了呢?

    娘咧,活見鬼了!



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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