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有蛇精病

    楊氏抬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沒好氣道:「你這孩子想啥呢?一天到晚腦子裏頭盡些亂七八糟的。你妹她已經出來了,這會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頭,娘是想着進去把你妹妹換下來的衣服拿走,沒想大牛沖了進去。」

    安蕎恍悟:「娘是因為黑丫頭的衣服在裏頭對吧?」便安慰道:「反正那些衣服也不能要了,就跟從茅坑裏頭撈出來似的,就是大牛進去了也沒關係,娘你甭想太多。」

    楊氏黑了臉:「想多的是你,娘是驚訝大牛,剛還沒有醒來,這會醒來了不說,還跟黑丫頭一個樣。」

    安蕎沉默,摸摸鼻子。

    說得好像她安蕎一點都不純潔似的,這年頭的姑娘不是各種矯情麼?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轉過頭來一群在河裏頭玩水。什麼男女授授不親,哪家干不下去清倉大甩賣時男女擠成夾心餅……

    「那黑丫頭現在怎麼樣?」安蕎乾脆轉移話題。

    大牛怎麼樣還不清楚,好歹黑丫頭出來了。

    楊氏往正屋那邊看了一眼,說道:「娘也不知道,她剛出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頭。」說話的時候眉間儘是擔憂,眉頭都蹙了起來。

    安蕎就安慰道:「沒事,你甭擔心,我估計她好着呢。」

    楊氏看了安蕎一眼,心中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大閨女哪裏知道,她所擔心的根本不是黑丫頭的安危,而是另有其事。

    只是有些事情一直隱藏在心底下,哪怕到了這種時候,楊氏僅僅是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打算說出來。

    可楊氏到底是離開氏族離開得早,當時的儀式也沒有完成,對傳承之地的一些事情,大多都不知道。

    在黑丫頭徹底掌控水靈珠的一瞬間,蓬萊島正在發生着的巨大海嘯仿佛停止了時間一般,千尺浪停頓在半空中,足足有三息才落下。

    卻不是朝蓬萊島瘋卷,而是原地落下。

    許多將要喪命於海嘯之下,並已絕望之人,一個個恍若做夢一般。

    直到海潮退去,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公主,一定是公主!

    公主要歸來了!

    他們的公主終出現了,蓬萊終於有救了。

    ……

    仿若有所感應一般,所有蓬萊人都感覺到了那一陣陣的驚悸,而驚悸的方向則指向豐縣方向。

    還在成安城外看着瀑布的蓬萊王眉頭一皺,伸手捂了捂胸口,面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冷目朝豐縣方向望去。

    一個能輕易推翻蓬萊島十萬年來不變的統治,並且使得大多數人推崇的人,又豈是簡單角色。

    當初敢把蓬萊公主拉下,就做好了各種應對的準備,只是不曾料想蓬萊天災一天比一年嚴重,仿佛被詛咒了一般。

    只是蓬萊王有理由堅信,如果真是被詛咒,那一定是受到蓬萊公主的詛咒。

    從一開始蓬萊王就不相信有什麼海神的存在,而蓬萊公主也不可能是什麼海神的後裔。

    可剛才的那一陣驚悸,令蓬萊王產生了不安。

    那一陣驚悸告訴他,蓬萊公主出現了,就在自己要去的方向。

    不,這個世界沒有神,絕對沒有。

    蓬萊島堂堂一泱泱大國,憑什麼十萬年來都只能由女人統治着,還一個個都是胸大無腦,只會談情說愛的草包。

    蓬萊王始終相信,在自己的帶領之下,本就富饒的蓬萊會更加繁榮。

    然而卻被事實打臉,自他稱王的第四年開始,蓬萊島年年天災,一年比一年嚴重,今年更是海嘯不斷。

    如今的蓬萊島的人,大多已經陸續上了內陸,只留下一小部份還在堅守着。

    蓬萊王這一生有着雄大的理想,卻被天災逼得如此,內心早已郁不得志,若說最恨的是什麼?估計除了蓬萊公主以外再無其它。

    「啟程,東南方向,加速前行。」蓬萊王轉過身去,冷冷地看着安鐵,堂堂一藍月皇朝的四品參將,竟如此的無用。

    想他蓬萊王國自建國以來,小到百夫長大到將軍,哪一個不是猛將?

    眼前這人,簡直就一窩囊廢,連普通的一個侍衛都比不上。

    安鐵趕緊點頭,額間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強裝鎮定地領隊護在馬車旁。

    只是眼見着就快到成安城,安鐵人騎在大馬之上,卻漸漸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惦記着那幅畫的事情。

    是她嗎?如果是她,自己要怎麼辦?

    還有兩天,只需要兩天就能回到成安府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家人。

    然而安鐵的心情很是複雜,一直徘徊在見與不見之間。

    見了怕被纏上,然後就是想甩也甩不掉,到時候惹得夫人生氣,從而激怒岳丈。

    可不見又怕……

    由始至終,安鐵都沒有與蓬萊王說自己與畫上女子的關係,只說見過那麼一個與畫上十分相似的女子。

    如此一來就算是猜測錯了,也能給自己留有餘地。

    ……

    原本猜測還有七八天才會到的蓬萊王一行人,竟然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就已經到了豐縣。

    得到這個消息的安蕎很是驚訝,同時也沉默了下來。

    若說安鐵真的是安鐵柱,是回來找楊氏的,安蕎或許不會懷疑點什麼。

    可蓬萊王跟着來湊熱鬧是幾個意思?

    安蕎心中有個古怪的猜測,又下意識告訴自己,生活不可能老一直那麼狗血。如此跟自己說了幾遍,原本想要找楊氏問一問的念頭,暫時被打消了去。

    黑丫頭跟大牛醒來以後,倆都懵逼了好久。

    瞧那樣,就好像被天掉餡餅,砸傻了似的。

    特別是黑丫頭,本來對自己的臉各種捯飭,累死累活也沒見能白到多少,甚至還為此差點把那幾棵黑果子樹給鏟了。

    可眨眼間睡了一覺,醒來就變成了小白妞兒,還無師自通玩水。

    就是天掉餡餅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人要被老天爺給玩傻了般,這兩三天閒來無事就掐自己一把,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可就算是掐疼了,也還是不信。

    特別是看到大牛兩拳互擊,發出的竟然是金屬聲,黑丫頭覺得這夢做得真傻,咋就不把大牛變成金子得了。

    金子,金子,快變金子!

    可惜大牛一點要變金子的意思都沒有,以前還是軟深古銅色的膚色,現在感覺變白了許多,儘管還是古銅色的,可也偏白了許多。

    而黑丫頭看到安蕎,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胖姐,我會玩水,你知道嗎?」

    安蕎的回答卻是:「你快去照鏡子,變回黑了。」

    這回答是百試百靈,屢試不爽,每一次都能坑到黑丫頭。

    楊氏在家住了三天,關棚就跟着陪了三天,也幽怨了三天,因為這三天楊氏都是陪黑丫頭睡的,跟黑丫頭磨叨了不少東西。

    三天後楊氏就回了縣城,並沒有等顧惜之醒來,對安蕎說等顧惜之醒來,讓人去跟她說一聲。

    安蕎應了,完了等楊氏跟關棚走了,卻有些後悔了。

    安蕎就覺得自己應該跟楊氏說點什麼的,或許問點什麼。

    消息說蓬萊王一行人今日傍晚就會到縣城,如果真的是來找楊氏的,說不定會立馬就去木坊找人。

    可倘若安鐵真的是安鐵柱,又不知楊氏改嫁了的事情,應該會回來這邊。

    看到黑丫頭還在照鏡子,安蕎抬手一把搶了過來,扔到一邊去,說道:「跟你說個激動人心的事。」

    黑丫頭反射性道:「什麼事,不會是我真會變回黑臉吧?」

    安蕎擰眉:「你的眼裏頭就只有你這張臉?」

    黑丫頭訕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把,不好意思說點什麼。這人實在是丑得拿不出手的時候,很多時候連照鏡子都省了,又豈會在意自己的臉有什麼。

    可眼睛一閉一睜,就從醜丫頭變成了小美人,對比之下,真要眼睛再一閉一睜就打回原型,那感覺是真心不想要臉了。

    「屁大點孩子就會臭美!」安蕎搖頭嘆了一口氣,心底下卻不斷吐槽,果然是一白遮三丑,原本的黑丫頭黑黑瘦瘦的,雖然算不上是難看,可一眼看去真的是滿眼黑,讓人不自覺地就忽視了她那精緻的五官。

    如今膚色盈白,嫩得能掐出水來般,再加上那精緻的五官,還真的是漂亮得不要不要的。

    黑丫頭吐了吐舌頭,能漂漂亮亮的,誰也不樂意當個醜丫頭。

    安蕎瞧黑丫頭這個樣子,懶得糊弄了,就說道:「我得跟你說正事,你別總捯飭你那張臉,我看着難受,哪天一不高興說不準把你毒成個小胖子,到時候你也跟我這樣了。」

    黑丫頭:「……」

    才不要,好醜!

    「胖姐你說吧,什麼事,我認真聽着。」黑丫頭一臉認真。

    安蕎點頭,說道:「我是打算跟你透露點消息,好讓你有點心理準備……打住你那破表情,我要說的不是你這張臉,而是比你的臉更得要的事情。」

    黑丫頭舒了一口氣,捂着臉的手趕緊放了下來,又一臉認真地看着安蕎。

    安蕎氣得有些無語,但還是接着說了下去:「我要說的是,咱們親爹快回來了。」

    「哦,親爹回來了啊!」黑丫頭一副瞭然的樣子,只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不對,猛地抬頭盯着安蕎:「胖姐你剛說啥了?再說一遍。」

    「我說咱們親爹快回來了,如果沒有錯的話。」

    「親爹?胖姐你確定不是咱後爹?」

    「對,就是親爹!」

    「呵呵,胖姐,呵呵,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另開一個。」

    「我沒開玩笑。」

    黑丫頭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心目中那個十分高大的人回來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好痛,都紅腫了起來。

    嫁都改嫁了大半個月了,然後親爹回來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猜測他是咱們爹,到底是不是還沒有證據。」安蕎其實不願意打碎黑丫頭心中的夢,就讓安鐵柱一直高大上地存在着,可偏偏安鐵柱回來了。

    這夢遲早都要碎,不如由她來親手打碎,讓臭丫頭有所準備。

    黑丫頭揉了揉自己掐腫了的地方,可憐兮兮地說道:「胖姐你別蒙我,爹他十年都沒有回來,怎麼可能……不對不對,胖姐你說的爹回來了,是死回來的對不?爹他老人家是魂歸故里對吧?」

    安蕎一臉認真地說道:「別做夢了,咱們親爹可能真的沒死,今晚就能回到縣城,你自己看着辦。」

    黑丫頭還是不信:「說不定是胖姐你搞錯了。」

    安蕎竟然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我搞錯了,要知道這個名叫安鐵的可是四品參將,容國公府上的東床快婿。人家可是有兒有女的,大的女兒也就比安谷小不到兩歲,小兒子則小四歲,夫妻也恩愛着呢。」

    黑丫頭怔了許久,這才喃喃道:「那一定不是咱們爹。」

    安蕎反問:「要真是咱們爹呢?」

    黑丫頭頓時茫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遲疑道:「要真是的話,可能是失憶了。」

    安蕎冷笑:「生活哪來那麼多的狗血,那個安鐵腦袋上連塊疤痕都沒有,鐵定不會傷到頭,失憶這種狗血的戲碼不可能發生。」

    黑丫頭嘴硬找藉口,愣是把戲文里的那一套給搬了出來,說道:「那可能是被毒失憶。」

    安蕎聽得嘴角直抽搐,反問道:「且不論他是不是失憶,倘若從來不曾失憶,又真是咱們爹,你當如何?」

    黑丫頭再次茫然,自己能如何?

    三年前已經接受了親爹死了的事實,好不容易才認可了後爹,一切都向着好的發展。

    突然間親爹就冒了出來,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冒出來,帶着二娘跟弟弟妹妹一塊冒出來的。

    如果說不出個好理由來解釋,自己如今就似乎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挖一個好坑,把他們一家四口全活埋了,再在那上頭養上十頭牛,天天往上頭拉牛糞蛋兒。

    憑什麼自個家累死累活,都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不回來,偏偏等家裏頭坐擁金山銀山的時候回來。

    有苦衷什麼的好說,可給她找了二娘,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那二娘生的弟弟妹妹,她一個都不會認,敢回來跟她搶家產的話,用水淹死他們。

    黑丫頭不知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凶神,表情越來越猙獰,將整張漂亮的小包子臉都給破壞了。

    安蕎嘆了一口氣,伸手掐了一把,說道:「你想到哪去了?我跟你講,我雖然有證據證明他八成是咱們爹,但也有兩成的可能不是。他現在的名字叫安鐵,到咱們縣來好像是出公幹,跟那什麼蓬萊王在一塊。」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如果他真的是咱們爹的話,想必會回來看咱們,咱們只要安心的等。」

    黑丫頭掀桌,眉毛豎了起來:「等什麼等,咱們現在就到縣城去。咱們爹走的時候咱們還小,認不出來,可咱們爹還不至於認不出來。要真是咱們爹的話,咱們就……」

    就怎麼樣?黑丫頭又一臉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西廂房那邊傳來動靜,有僕人匆忙趕來,說顧惜之醒了。

    安蕎顧不上去理會黑丫頭,趕緊朝四廂房跑了去。

    結果還沒跑到門口,就見一個身影從裏頭沖了出來,往澡間沖了過去。

    呼地一陣風颳過,帶來陣陣惡臭之味。

    安蕎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為什麼別人洗筋伐髓如此簡單,她個最需要的胖子卻沒有這個運氣?

    楊氏回去的也不是時候,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顧惜之就醒來。

    要是晚上一兩個時辰,就能夠看到了。

    估計是後爹催的,安蕎暗暗給關棚記了一筆,心裏頭卻活躍了起來。

    楊氏畢竟是嫁去了木坊,總留在這裏鐵定會遭村里人閒話,因此待了三天的時間也是足夠多,回去也是應該,自己不好阻止。

    不過現在醜男人醒來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到縣城一趟?

    對,就去縣城,把弟弟妹妹帶上。

    就安鐵那小心翼翼的樣,又帶着小心思,肯定不好打聽點什麼,肯定是偷偷摸摸地回來。

    不如就讓他撲個空,完了再回縣城去找,再看到楊氏跟關棚如此恩愛。

    「小黑驢子啊,胖姐覺得你剛才的主意不錯,咱們舉家到縣城去吧!去把黑狗熊兄弟倆叫回來看家,咱們連僕人也一併帶走……不,還是留個看門的吧,把看門那老頭兒給留下,然後咱們都走。」安蕎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愉快的決定,內心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安鐵必須是她親爹安鐵柱。

    黑丫頭冷着臉點頭,儘管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可勉強接受了。

    卻見安蕎捂住心口,哀嘆道:「做人兒女怎麼就這麼難呢?有時竟覺得爹還是死了的好,畢竟像娘那般美好的女子,爹錯過了那是多麼的痛心啊!又覺得自己不該那樣,應該高興爹還活着,可一想到爹拋妻棄子,在他鄉另娶妻生子,我又好想打死他,怎麼辦?」

    黑丫頭:「……」

    胖姐你別耍寶了,你這樣好噁心,看着就好想打死你!

    「去收拾一下東西吧!」安蕎突然正色,扭頭朝石屋走了回去。

    路過洱房澡間的時候,伸腳踢了一下洱房的門,吼了一句:「洗快點,咱們要進縣城,慢了可就不等你了。」

    黑丫頭默默地看着,一直目送安蕎回去石屋,終是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胖姐總是嘴裏頭說說,卻總是忘記要辦事。


    舉家進縣城去,你倒是舉啊!

    黑丫頭扭頭就去找大牛,讓大牛去跟雪韞主僕倆說這事,完了自己就逮了個僕人,讓好好收拾一下,可能到縣城以後要待上三天。

    至於安谷,一大早並沒有在家,被安晉斌帶到山後頭去了。

    讓人找去了,也不知道回不回得及時。

    ……

    顧惜之洗澡的時候往自己的臉摸了好幾把,上面一片光滑,又往水裏頭照了幾照,終於確定自己的這張臉好了,變得毫無瑕疵,甚至比毀容之前還要好上幾分,不禁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想到安蕎剛才踢門說的話,顧惜之洗澡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趕緊洗乾淨了好看媳婦兒看看臉,說不準能把媳婦兒迷到床上去,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媳婦兒,我來了!」匆忙換上衣服,顧惜之連頭兒都來不急擦,朝石屋奔了過去。

    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安蕎在裏頭反鎖了。

    「等會,換東西呢!」安蕎默默地將月事帶換上,然後剛換上的褲子提起來,髒褲子連着月事帶扔到木盆里,抱着木盆子才去開門。

    顧惜之趕緊擺了個最美姿勢,等着安蕎出來一眼看到,然後被迷得神魂顛倒。

    果然門一開,安蕎一眼就看到了顧惜之的騷包樣,如顧惜之所料般恍了恍神。

    顧惜之花枝招展地叫了一聲:「媳婦兒。」

    安蕎迅速回神,一腳踹了過去,罵道:「大中午發什麼騷,頭髮整得跟海藻似的,要懶得擦乾就剪光頭得了。」

    顧惜之:「……」

    不對啊,這反應一點都不對啊!

    不應該是被迷得神魂顛倒,然後對他霸王硬上弓嗎?

    「媳婦兒,你看看我的臉,快看看我的臉,難道你沒發現我的臉變了嗎?」顧惜之不死心,往安蕎跟前湊。

    安蕎停了下來,默默地將月事帶抽出來:「信不信我甩你臉上?」

    顧惜之低頭看了一眼,果斷扭頭跑掉,一溜煙兒衝進了石屋裏頭,抽了安蕎的布巾擦頭髮。

    安蕎默默地將東西放回盆子裏,連看都沒看顧惜之一眼,木着臉迅速離開。

    等把盆子交給婆子,安蕎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

    該死的醜男人,沒事變什麼臉,嚇得她到現在還髒髒怦怦直跳。

    那麼大個人了,還作妖,跟個妖精似的。

    突然就有些後悔,要是把月事帶甩他臉上,是不是就會變回原樣了?

    安蕎默默地想了好一會兒,終是嘆了一口氣,後悔已經遲了一步,東西已經被拿走了,總不能把剛墊上的那個抽出來。

    要不要回石屋?

    安蕎在院子裏徘徊了一陣,滿臉躊躇,裏頭的那個是妖精啊怎麼破?

    顧惜之不知安蕎躊躇,正處在倍受打擊當中……

    海藻,海藻……去你大爺的海藻!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因為急着出來,僅是把肥大的衣服只穿上,衣帶也是胡亂綁上,然後連腰帶都沒系就急吼吼地沖了出來。

    再加上一頭的海藻,很輕易地就聯想到一種可怕的東西。

    鬼!

    簡直出師不利。

    顧惜之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之所以不系腰帶是為了方便安蕎把他的衣服扯開,就連衣帶都沒綁多緊,一扯就開。

    可惜裏頭春光無限,卻硬是讓一頭海藻給破壞了。

    顧惜之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終於有了最討厭的東西了,那就是海藻。

    鬱悶之下,擦頭髮擦得更使勁,恨不得一下子擦乾。

    「把你那頭海藻收拾完了趕緊出來,咱們得到縣城去一趟,或者你不想去。」安蕎躊躇着還是到了門口,朝裏頭喊了一聲。

    忍不住往裏頭看了一眼,尼瑪海藻變成雞窩了。

    不過就算是雞窩,看着也還是個妖精,會吸人魂魄的妖精。

    「媳婦兒,快來幫我梳頭。」顧惜之一臉可憐兮兮地看着安蕎,眨巴眨巴眼睛,希望安蕎能注意到他的臉。

    安蕎頓了一下,說道:「別作妖,頭髮跟個雞窩似的,自己要梳不了,乾脆就剃成禿子。」

    顧惜之:「……」想要媳婦兒憐香惜玉好難。

    摸了摸頭髮,果然成了雞窩,好想去死一次。

    安蕎木着臉,好一會兒又道:「你要是懶得捆腰帶,就穿那種腰帶皮筋的衣服,能省很多事情,省得跟個鬼似的。」

    那種腰帶皮筋的衣服穿着還行,可是誰的腰帶都會藏里東西,沒有腰帶反而還麻煩。

    顧惜之把梳子放下,默默地抽了一條腰帶出來,把腰那裏捆上。

    之後又把梳子拿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梳着。

    眼看着顧惜之就要恢復形象,外頭傳來黑丫頭的叫聲,安蕎果然扭頭跑開。

    「你是什麼人,竟翻我家牆頭!」黑丫頭瞪着眼前紅衣的女子,以為自己長得夠好看的了,可拿自己的包子臉跟這紅衣女子一比,感覺差到了成安府那麼遠去。

    紅衣女子朝黑丫頭拋了個媚眼,眼內眸光流轉,顧盼生輝,吐氣如蓮:「小丫頭長得真俊,本門主缺個洗腳丫頭,你要不要來?」

    黑丫頭聽得一下子氣得炸了毛,這不知打哪裏冒出來的女子,竟然叫她去當洗腳丫頭!

    正要開口罵人,被安蕎一把扯到後頭去。

    黑丫頭看到安蕎,立馬告狀:「胖姐,這女人好生無理,竟然要我給她當洗腳丫頭。」

    安蕎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紅衣人,畢竟是學醫之人,不似黑丫頭這般沒眼色。眼前這人擁有迷死人不嘗命的傾城之姿,卻不是什么女人,而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閣人何人?為何有門不走,翻牆而來。」安蕎問。

    「好醜,本門主的眼睛要完了!」紅衣人捂眼,一副被污了眼睛的樣子。

    安蕎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老娘只是豐滿了點,真的只是豐滿了一點點,絕逼沒有胖到污眼睛的地步。

    大爺的有貓病,眼睛不完,老娘幫你戳完。

    安蕎抬手揮針,兩根針朝紅衣人刺了過去,陰測測道:「還沒完,不過我可以幫你一把。」

    紅衣人伸手一夾,準確無誤地將針夾住,正欲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就見兩根紫金色的針在指縫間悄然流走,眨眼間消失不見。

    「咦,這針好奇怪。」紅衣人來了興趣,朝安蕎伸了手,說道:「本門主不嫌你丑,快給本門主你的針,本門主要好生看看。」

    安蕎問:「要不我給你戳眼睛裏頭,你慢慢看。」

    紅衣人頓了一下,眸光流轉,將視線從自己伸出去的那雙完美的手移向安蕎的眼睛,吐氣如蓮:「醜人多作怪。」

    安蕎:「……」

    來人啊,關門放醜男人!

    大門是關着的,顧惜之從石屋裏跑了出來,一下擋在安蕎的跟前,瞪眼看着紅衣人,這一看頓時就愣了一下。

    心中暗罵,本以為自己長得夠妖孽的了,沒想到還有更妖孽的。

    眼前這人,簡直雌雄莫辨。

    若非個那個頭夠高,又長有喉結,說不準就認成了女子。

    紅衣人盯着顧惜之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完了似乎覺得不對勁,朝顧惜之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摸顧惜之一把。

    顧惜之頓時黑了臉,帶着安蕎退後一步:「你想做什麼?」

    安蕎面色古怪,說道:「看他那樣子,好像想跟你搞基。」

    搞基是什麼意思?

    眾人扭頭看向安蕎,一臉的疑惑。

    安蕎訕然一笑,說道:「就是龍陽之癖,俗稱兩隻兔子爺,粗魯點說就是男跟男的搞在一起。」

    顧惜之黑了臉,頭也不回,伸手就掐了安蕎一把,低聲道:「媳婦兒你就算不稀罕為夫,也不能這麼埋汰噁心為夫。」

    安蕎狡辯:「我那說的好像。」

    就是心裏頭忍不住意淫了一把,倆人都是傾國傾城之姿,畫面怎麼看怎麼優美……只是怎麼看就看不順眼。

    果斷地醜男人還是她的,誰都不許跟她搶。

    顧惜之又掐了安蕎一把,不滿道:「好像也不行!」

    安蕎拍了拍顧惜之的後背,語重深長地說道:「你放心吧,再怎麼樣你也是我爺們,我不會讓你當搞屎棍的!」

    顧惜之:「……」

    紅衣人正是殺手門主,脾氣古怪,平日裏有點蛇精病,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相反他懂得的東西不少。

    況且安蕎說得這麼直白,再不懂那就是個傻子。

    看了看顧惜之,又看了看自己,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儘管對方長得很完美,美得很符合自己的擇偶條件,可對方是個爺們。

    一想到被個男人壓,紅衣人寒毛都豎了起來,果斷地覺得比眼前這醜八怪還要噁心,趕緊退後了幾步。

    不知想到什麼,紅衣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來,攤開與顧惜之對比了一下。

    「本門主要殺了你!」紅衣人一把將紙扔到地上,修長好看的手指指向顧惜之。

    要相愛相殺了?安蕎下意識想到。

    很快又猛然驚覺,都到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在亂想,有些欠收拾。

    顧惜之一把將安蕎與黑丫頭推向後面,將地方空出來與紅衣人對峙。

    一陣風吹來,將紙張吹到黑丫頭腳下,黑丫頭撿起來看了看,頓時驚訝:「畫得真像姐夫,就是小了點。」

    安蕎劈手奪了過來,往紙上一看,頓時皺眉:「殺手門?」

    此人自稱門主,難不成就是殺手門門主?

    紙張很小,上面的人頭畫得只有雞蛋那麼大,看着總感覺不對勁,不應該是很大幅那種嗎?

    「醜男人,他是殺手門門主,你小心點。」安蕎知道現在的顧惜之已經不同於往日,但她也能感覺得出來,這殺手門門主不好惹,心裏頭打好了主意,倘若顧惜之不敵,自己就扛鼎上去砸。

    顧惜之聞言凝重了起來,防備地看着紅衣人。

    卻見紅衣人說完話之後就一直盯着地上,又或者盯着他息的鞋子看,好一會兒才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一般,將腳給抬起來。

    下面是一塊碎了的泥塊,上面還有腳印。

    紅衣人見着才舒了一口氣,這一路走來都走出毛病來了,隨便走幾步就能踩到屎,都不知因此換了多少雙鞋子了。

    下意識地,就朝四周看了看,確定這個院子還算乾淨,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在你們這裏還算乾淨的份上,本門主不殺你了。」紅衣人說完彈了彈指甲,眼珠子又往安蕎身上看,說了一句:「你怎麼就那麼丑呢?看得本門主好想把你給烤了。」

    安蕎:「……」

    這是個蛇精病,鑑定完畢!

    顧惜之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裏,差點被紅衣人給整得沒脾氣,怒問:「你個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紅衣人吐言:「不跟你打。」

    顧惜之:「……臥槽,你不跟我打,我跟你打!」

    在顧惜之看來,眼前的這個殺手門門主,就是在故意糊弄人,拿他們來涮着玩。前一刻還一本正經地說要殺人,下一刻又不殺人了,理由竟然是乾淨。

    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說他媳婦兒丑,簡直不能忍。

    修煉了三年的時間,可不是白修煉的,儘管感覺這人好強大,顧惜之還是覺得自己能與之拼上一把。

    誰料顧惜之法術剛打過去,紅衣人就順着牆頭跳了出去。

    「本門主不跟你打!」紅衣人的聲音從牆外傳了進來。

    等顧惜之也跳出去的時候,早已失去了紅衣人的蹤跡,氣得想拿腦袋咣咣砸牆。

    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覺,還真令人憂鬱不爽。

    黑丫頭一臉懵逼,愣愣地問道:「胖姐,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蕎扭頭看向從外頭走進來,一臉便秘狀的顧惜之,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事,就是咱們家來了個蛇精病,而且來得快去得也快。」

    其實她也好懵逼好嗎?這他娘的哪來的蛇精病?

    說是殺手門門主,那也得有人信才是。

    真要門主長成這樣,又是個蛇精病,那群殺手還能活得好好的麼?

    「媳婦兒,那娘娘腔跑得太快,為夫追不上。」顧惜之湊了上來,可憐兮兮地看着安蕎,心底下卻起了驚濤駭浪。

    以為修了仙訣自己就能天下無敵,除了小韞子以外就沒人能勝過他,如今卻發現自己了解得太少。

    那人絕對比自己厲害,倘若真的交手,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往日裏修煉總是吊兒郎當,如今顧惜之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一定要努力修煉,才能好好保護媳婦兒。

    安蕎看了顧惜之一眼,木着臉說道:「沒事,下次他還來,我幫你砸死他!」

    顧惜之:「……算了,為夫是個爺們,現在打不過他,以後為夫一定夫更加努力,爭取早日趕超他。」

    安蕎:「好吧,照你的辦。」

    回答好乾脆,顧惜之在心裏頭準備了無數的言語,竟然一句都用不上。

    因為殺手門門主的出現,安蕎一行人耽誤了一些時間,等過了午時以後才出發。

    出發的時候安谷仍舊沒有回來,安蕎便把小雜役也留下,等安谷回來再與小雜投一同進縣城去。

    雪韞主僕二人坐的馬車,安蕎跟大牛他們則騎的自行車。

    一路上除了引來一些目光以外,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很快就到了縣城中心區那裏,剛與雪韞主僕二人分開,前方出現了喧譁之聲。

    抬頭看去,很龐大的一隊伍迎面走來。

    如此陣仗,不是雪韞主僕也停了一頓,下意識朝安蕎看去。

    安蕎先是眯眼看着那一隊人馬,不經意瞥向雪韞主僕,察覺二人都在看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又看了那隊人馬一眼,朝雪韞主僕二人點了點頭。

    「走吧,先到木坊去!」安蕎知道安鐵很有可能就在這群人馬裏頭,卻不打算現在就碰見,伸手推了黑丫頭一把,然後車頭拐了個彎朝木坊騎了過去。

    黑丫頭咬咬唇,看了那隊人馬一眼,朝安蕎追了去。

    很快安蕎一行人就消失在角落當中,而安蕎幾人所帶來的騷亂,遠遠及不上那龐大的隊伍。

    隊伍中有一個長得十分俊美的男人,不少女子看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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