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楊氏恐慌

    起先顧惜之見到安蕎終於心軟,別提有多麼的得意,可一到吃飯的時候,看着分開的兩桌子人,這臉色別提有多麼難看了。@樂@文@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跑這裏來了?」顧惜之盯着七皇子,目光很是不善,要說皇太子藍天錦是第一美男,這七皇子就是第二,可真要較真的話,其實七皇子比起藍天錦也不見得差到哪去。

    只因為七皇子十六歲離開京城,一直在外待了三個年頭才回去。

    十六歲的時候還滿臉的嬰兒肥,雖然看着已經很俊美,可到底還是差了點,如今十九歲,已經長成了一個絕世美男。

    顧惜之一直就覺得安蕎喜歡美男,能盯着美男看一個時辰不帶眨眼睛的,如今突然就冒出個美男來,還跟安蕎那麼熟,顧惜之就差沒當場掀桌了。

    本是安蕎母女仨坐一桌子的,顧惜之這不要臉的,硬是擠到了安蕎的身邊,直說那邊男桌太擠了,吃飯會不香。

    除此以外,顧惜之還時不時瞥雪韞一眼,心想這病貓咋還沒死呢?

    見這病貓雖然一臉蒼白,皮膚甚至嫩到可以看到裏面的細血管,顧惜之就忍不住一陣唾棄,一個大老爺們,長那麼白那麼嫩幹啥?這肌膚瞅着簡直吹彈即破,真想往他上抓上幾把。

    只是見鬼了,看着挺弱的,精神頭卻很好。

    顧惜之一邊咬着筷子一邊死命盯着,恨不得把那倆給一口咬死。

    安蕎坐在他旁邊,都能感覺到一陣陣陰險,扭頭看過去,頓時嘴角直抽搐,這貨又在發什麼病?沒多猶豫就一筷子敲了過去,沒好氣道:「吃還是不吃了?不吃給我滾蛋,桌子本來就小,還非得來佔一塊。」

    顧惜之被敲得脖子一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死胖女人就不能輕點?哪怕溫柔一點點也行啊?那麼使勁也不怕筷子敲斷了。

    眼珠子轉了轉,一碗伸了過去,跟個大爺似的:「媳婦,夾菜。」

    安蕎只當沒有看到,自顧自地吃着自己的,顧惜之又把碗往前面推了推,擋在安蕎碗的上面,嘴裏頭仍舊喊着夾菜,一邊喊着一邊斜眼看着男桌那邊。

    真他娘幼稚!安蕎盯着那碗看了足足七秒,扭頭對楊氏說道:「娘,他手斷了,你拿大勺子給他來一大勺子。」

    楊氏先是愣了愣,然後哦了一聲,拿起了大勺子盛了一大勺子。

    顧惜之:「……」

    想把碗縮回來的,可拿勺子的是丈母娘,怎麼破?

    結果自然是沒得破,只能默默接受,底下卻往伸手掐了安蕎大腿一把。

    安蕎默默不作聲,緩緩地移了腿,一腳踩到顧惜之的腳丫上,然後就不挪開了,吃得無比歡實。

    顧惜之:「……」

    媳婦不會心疼人,只會讓人皮疼,怎麼辦?

    突然又在想,這樣的媳婦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安全。得意洋洋地想到,這天下估計沒幾個人能有他的眼神好,一眼就看出媳婦的好。如此一來,媳婦也只能是嫁給自己這樣的……

    呃,自己這樣的,其實也很好的!

    胖女人遇到自己,那是撿了大便宜了。

    晚飯剛過沒多久天就黑了下來,都是不太愛說話的人,吃完飯就直接回房去了。大牛拉着顧惜之往西廂房去,想問問顧惜之縣城的事情。顧惜之卻瞅准了安蕎自己一個人住在石屋裏頭,甩開大牛往石屋去了。

    安蕎提着飯盒回去,把門關上以後正要打開機關放楊青出來,不料剛上炕就聽到敲門聲。

    「誰啊?」安蕎一邊疑惑着一邊去開門,心頭猜測可能是顧惜之。

    一開門,果然是顧惜之,頓時眼角抽了抽:「你來這幹啥?」

    顧惜之嘿嘿笑道:「你一個人住這屋多不好,肯定會害怕,我來陪你啊。」

    安蕎定定地看了顧惜之一陣,見這傢伙實在是沒皮沒臉,也真心無了語了。還記得這人開始的時候還挺正常的,莫不成毀容了,受打擊太大了?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這婚事她是不是得考慮推了?

    「幹啥這樣看着我?」顧惜之被瞅得有點發毛,趕緊往自己身上瞅了瞅,洗過澡的,沒有什麼不對的啊。

    安蕎道:「我瞅你臉皮挺厚的,考慮着要不要扒下來點天燈。」

    顧惜之:「……」

    「趕緊回去歇息吧,等我哪天心情好,肯定會幫你把這臉皮給扒了的。」安蕎說着一腳將顧惜之踹了出去,然後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顧惜之:「……」

    媳婦好像力氣又大了,竟然一腳就把他給踹飛了。

    安蕎縮回腳卻很無語,人實在太胖了點,都胖到抬腿都有點困難了。

    顧惜之不死心敲門,心頭暗暗記住,下一次絕對不能讓安蕎給踹飛出來了。

    安蕎卻懶得理顧惜之,爬到炕上去把機關給打開了。

    楊青剛一冒頭就聽到門外的聲音,頓時就愣了一下,問道:「誰在敲門?」

    安蕎道:「甭管,蛇精病一隻,有空治治就好了。」

    楊青:「……」

    顧惜之:「……」

    蛇精病是什麼鬼?只聽說過蛇精的,沒聽說過什麼蛇精病的。

    顧惜之更是一臉古怪,可不可以認為是自己被蛇吞進肚子,然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死樣,所以胖女人才說他是蛇精病?

    不過顧惜之耳尖,自是知道裏面有另外一個人了,想了想就能猜到是何人。

    只是猜是猜到了,臉色卻很臭,臉綠得就跟被戴了綠帽子似的。

    進不了安蕎的門,顧惜之也不回西廂房去,直接衝到了東廂房那裏,抬腳就是一踹。可惜這門結實了點,又是從裏頭拴住的,顧惜之這一腳沒能把門給踹開。

    不過也引起了雪管家的注意,跑過來開門了。

    開門一看是顧惜之,頓時就眉頭就皺了起來:「惜少爺這是幹啥?」

    顧惜之才不管雪管家,腆着臉就往前擠,一把將堵門的雪管家給擠開,往裏間跑了進去。

    雪管家黑了臉,抬手就想一巴掌打死這王八蛋,可揚了揚也沒打下去,再加上顧惜之已經跑遠了,也就算了。

    雪韞是下午才醒來的,這一次醒來破天荒地,竟然沒有躲在屋裏頭吃飯,而是直接去了飯堂。雖說吃的是事先就夾好的,沒跟別人共用一個餐盤,可到底是這十八年來的第一次跟人共桌。

    吃得倒是不多,在顧惜之觀察他的時候,也時不時觀察一下顧惜之。

    只不過剛醒來,精神頭雖好,身體卻很是疲憊,有種被大石頭壓過的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受的。可說疼又不是很疼,並且感覺還在慢慢降低,感覺只要再過三天的時間,就能變得龍精虎猛了。

    回憶起當時被雷劈,雪韞仍舊心有餘悸,內心也一個勁地泛嘀咕。

    當時這雷就跟認準了他似的,一個勁地往他身上劈,好像他犯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現在想想還是毛骨悚然,那種經歷可不想第二遍。

    顧惜之剛衝進來就看到雪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頓時這心頭就不高興了,別以為他沒有看到,這臭小子在吃飯的時候看了好幾次胖女人。現在還一副思念的樣子,十八年不曾出過家門的傢伙,現在住在胖女人的家,能想誰呢?

    儘管覺得不太可能,但顧惜之還是覺得這小子太過危險,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說不準就是胖女人喜歡的樣子。要是這死小子也發現胖女人的好,是不是就會跟自己爭?

    光想着顧惜之就很不爽,眼珠子轉了轉,覺得應該想個法子將雪韞趕走。

    「我瞧你現在挺好的,還賴在這裏幹啥?」顧惜之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雪韞皺了皺眉頭,不欲解釋,道:「我在這裏,與你何干?」

    顧惜之翻了個白眼:「怎麼跟我沒關係了?胖女人是我媳婦,我是她相公,她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現在住在我的家裏,我自然要管。」

    一副不待見你的樣子,看得雪韞心頭一煩悶。

    如胖子那般有能耐的女子,怎麼就會看上顧惜之這麼個丑傢伙,而且脾氣又不好,說不準是這丑傢伙抓了胖子的把柄,生生逼的。

    誰說面冷的人不會想太多?雪韞這個冰男子就想多了。

    「安大姑娘是大夫,我是病人,自然要在這裏。」雪韞說着頓了一下,補了一句:「若不然就是安大姑娘到我家去,你覺得呢?」

    覺得個屁!顧惜之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天下又不止胖女人一個大夫,你有病不會找別人治去啊?」

    雪韞淡淡道:「天下大夫何其多,卻唯獨安大姑娘能治我身上的閏,我不找她難不成找死?」

    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顧惜之覺得自己被說得無話可說了。

    本想說去找死得了,可好賴是朋友,這樣說也不太地道了。

    「治好了趕緊滾!」顧惜之說完視線又在雪韞臉上溜了一圈,心裏頭想着要不要下個黑手,把這臉給劃花了得了。

    餘光瞥見雪管家一臉防備,便撇了撇嘴,收回了這小心思。

    要真下手,這老男人肯定會給他一爪子,到時候小命說不定得丟。

    雪韞只淡淡地看着顧惜之,沒有答應也沒有反應,就那麼淡淡地看着顧惜之。顧惜之被看得心虛不已,懷疑雪韞是不是看出什麼來,想起來四歲那年是他害他掉進冰湖裏的了?

    「看你還活着,我就放心了,先走了。」顧惜之嘴裏頭嘟噥了一句,起身就要離開,只不過離開的時候還是耍壞撞了雪管家一下。

    雪管家:「……」

    少爺,老奴想打死這小子,怎麼辦?

    忍唄,好歹是本少爺的朋友。

    顧惜之離開東廂房仍舊沒有回去,埋頭衝進了書房裏頭,在外頭看不到七月,就往裏頭衝進去,看到七月正十分悠哉地躺在那裏,手裏頭拿着一本書。

    「看的什麼鬼東西?」顧惜之上前一把搶了過來。

    翻了翻百~萬\小!說名,頓時嘴角一抽,又往內容看了看,就更加抽搐了。

    「還要臉不?」

    七月微微一笑,說道:「本殿下自是要臉的,哪能跟你似的,把臉弄成這副德行。」

    顧惜之如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把書丟了回去,沒好氣道:「不都說你死了,咋就活得好好的沒死呢?」

    七月勾唇一笑:「本殿下運氣好,在街上隨便抱了個人,然後被人救了。」

    隨便抱了個人?別說是胖女人!顧惜之心頭懷疑,很不得勁。

    七月卻笑眯眯地說道:「本殿下何其幸運,遇到安大姑娘這麼個好姑娘,要不然本殿下現在已經死了。」

    你早該死了!顧惜之忍不住嘀咕一句,狐疑地盯着七月看,也就七月離宮的那年到了成安府城,見到過一面,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只知這傢伙長了個狐狸的性子,事隔三年,也不知道改了沒有。

    「胖女人就是傻,要是換成我見着你這樣的,肯定往死裏頭揍,才不救你呢!」顧惜之說着把椅子拉了過來,坐在椅子上盯着七月,特別是手腳那裏。

    七月但笑不語,又看起了手中的書來,越看就越是滿意。

    顧惜之眼角直抽搐,問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離開?」

    七月回道:「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走。」

    顧惜就問:「那你什麼時候好?」

    七月微微一笑:「本殿下才來不到半月,安大姑娘說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恐怕要待上些時日。」

    顧惜之:「……」

    放這麼頭狐狸在這裏,顧惜之還真不太放心,要是七月說快好了,顧惜之肯定會攆他出去,可偏偏才來不到半個月,渾身都是繃帶,看着好慘的樣子。對此顧惜之倒是沒有懷疑,畢竟傳說七皇子從山崖掉了下去,下面幾乎深不見底,連個下去的路都沒有。

    能活着回來,簡直就是萬幸。

    可放着這麼個不要臉的在這裏,顧惜之真心不太放心,忍不住摸了自己的臉一把,要是過去的那個樣子,隨時把人給比下去,還用擔心胖女人看上別人的臉?

    又瞪了七月一眼,顧惜之是啥也不想說了,扭頭就回了西廂房。

    七月淡淡一笑,拿起書又看了起來,倘若百~萬\小!說名,會發現這是一本雜誌,倘若再認真點,會發現這本書的書名叫《藍七歷險記》。如果是熟悉七月的人來看,一定會發現,這書的筆跡是七月的。

    「不錯不錯,故事好,字好,可以拿去拓印個幾十萬冊!」七月從頭看到尾,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

    顧惜之剛一回到丁廂房,大牛就要抓着顧惜之說話,可顧惜之不想說,再加上又真的是很累了,乾脆不理大牛,躺床上睡覺去了。

    大牛手拎了幾把,在空中甩了又甩,又都見顧惜之有反應,只得放棄了。

    第二天一早,顧惜之就收到了傳話,藍天鍥次日上午會帶兵過來,一舉將梅莊給拿下。

    傳話的時候,安蕎就在旁邊,聽後一臉古怪。

    「喂,你們要進攻梅莊?」安蕎戳了戳顧惜之。

    顧惜之一把抓住安蕎的手,往到嘴邊啃了一口,然後笑嘻嘻道:「怎麼了?是不是擔心為夫?」

    安蕎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擔心的是梅莊,快回答我,你們是不是要去梅莊?」

    顧惜之本不想跟安蕎說的,可那傳話的唯恐有人不知道似的,當着一群人的面直接開口說了,一點都不穩重,也不知道保密一下。

    「是啊,南王世子被派過來收回梅莊,我倒霉正好被帶上了。」顧惜之一臉不在意,只是心裏頭卻有些忐忑,被稱之為鬼莊,又去了數波人都不見活着回來,那莊子定然不簡單。

    說着又看了安蕎一眼,笑嘻嘻道:「怎麼,是不是很擔心我?」

    安蕎與大牛對望了一下,大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安蕎抬手示意先什麼都不要說,又問道:「不是說梅莊鬧鬼?幹嘛要去梅莊那裏整,一群人吃飽了撐着?」

    顧惜之笑嘻嘻道:「正因為那裏鬧鬼,所以才去的啊?」要不然榮王妃能那麼好心,讓藍天鍥這個傻子立功?

    安蕎琢磨了一下,說道:「收復了以後,要怎麼辦?」

    顧惜之奇怪道:「能怎麼辦?自然收回去種啊,梅莊那地方一直就是塊肥肉,雖說是上等地,可產出來的糧食卻比上等地的還要多。那麼個好地方,若是荒廢了,就實在太可惜了點。」

    安蕎就問:「你能把地契弄到手不?那塊地我想要。」

    顧惜之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又笑道:「不就一個地契?多簡單的事情,只要有錢就行。」只是那塊地能不能收回來還是真未知,顧惜之心再大也不敢打包票。

    安蕎直接伸出了爪子,說道:「那你現在就去把地契給我弄過來,我現在就要。」

    顧惜之僵了僵,扯着嘴角道:「可那梅莊鬧鬼的事還沒有解決呢。」

    安蕎擺手,不在乎道:「那都不是事,你趕緊把地契給要來。還有,那什麼南王世子,就甭讓他來了。梅莊那屁大點事,咱們自己就能搞定。」

    媳婦兒,你貪心也得有個度好嗎?裏面可是有鬼啊!

    要是去跟藍天鍥說梅莊的事情包在自己身上,藍天鍥那混蛋肯定高興死,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顧惜之才不會去做,還打算讓藍天鍥去打前鋒呢!

    「乖,別異想天開,那鬼莊是真有危險,很多人去了就是個死。」顧惜之摸了摸安蕎的頭。

    安蕎一巴掌拍開,沒好氣道:「我自是知道裏面有危險,我跟大牛早就探過了,不過那裏頭的危險我跟大牛已經解決了。下雨之前我還到縣城去,打算把梅莊給買下來,沒想到去了縣太爺沒在,就沒買成。」

    顧惜之疑惑,扭頭看向大牛。

    大牛立馬就一個激靈,整個人激動了起來,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說話,趕緊就把梅莊的事情一下子說了出來。


    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卻把這事說得繪聲繪色的,聽得顧惜之心肝兒直顫。

    這死胖女人肚子忒大了,那種情況還敢回去,不要命了這是。

    只不過顧惜之也真是沒想到,這梅莊裏竟然有那麼恐怖的存在,那怪魚就是大牛都沒有辦法打死,完了還有大蛇,那場景可謂是驚心動魄。

    「死胖女人,你膽肥啊你!」顧惜之第一時間並非驚喜,而是驚嚇,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安蕎,竟然膽肥到兩個人就去梅莊去。

    安蕎斜眼:「我人肥,膽自然是肥的!」

    顧惜之:「……」

    這他娘的,竟然無言以對!

    「別廢話,也別墨跡,趕緊去把我的地契給要回來,要是讓別人給拿走了,我踹死你!」安蕎說着抬了抬腳,一臉威脅。

    顧惜之只覺得心中有千言語,最想要就是罵安蕎一頓,可一看到安蕎抬起了腳,頓時就有種千萬匹羊駝狂奔而過的感覺。

    瞪着安蕎,很想罵一頓再揍一頓,可愣是不知該怎麼下手。

    安蕎又再催促,顧惜之心中鬱結,氣悶之下一把將安蕎抓了過來,照着安蕎的肩膀『昂嗚』一口咬了下去。

    咬死你個沒良心的,沒看到本少爺在擔心你嗎?

    安蕎滿頭黑臉:「你丫屬狗?」

    顧惜之瞥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猜!

    安蕎翻了個白眼:「管你屬啥,再不鬆口,老娘打得你屬耗子。」

    顧惜之:「……」

    甭打了,本少爺就是屬耗子的!

    就知道胖女人是個好的,連打都打不得打他一下!看她如此的乖巧,這一次暫時放過,不咬了。

    顧惜之默默地鬆了口,又伸手替安蕎揉了揉肩膀。

    安蕎歪着腦袋看了一眼,頓時就大叫:「臥槽有口水,好噁心!」

    顧惜之:「……」

    死胖女人你給本少爺等着,非得讓你把這噁心的口水吞下去不可!

    顧惜之倒是不捨得離開,可安蕎死命催着顧惜之離開,讓顧惜之去搞定地契的事情,不去還要踹人,顧惜之只得認命騎馬去了一趟縣城。

    藍天鍥看到顧惜之很是驚訝:「小爍怎麼不在那坨……那個村……呃,那個安家待了?這麼急着回來做甚?」

    顧惜之朝藍天鍥伸出了爪子,說道:「我要梅莊地契,把地契給我,梅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一人承擔就行。」

    藍天鍥疑惑:「為什麼?聽說梅莊很可怕,你不怕死?」

    顧惜之瞥眼:「少廢話,給不給?不給那就拉倒,到時候你自己去梅莊那裏,反正我是不會去。」

    藍天鍥搖頭,說道:「你總得給我個理由。」

    顧惜之不耐煩道:「想去找死,不想活了,行不?」

    藍天鍥:「……」

    這麼一副小孩子堵氣的樣子是幾個意思?藍天鍥自是不想去送死,就算梅莊什麼事情都沒有,藍天鍥也看不上那一塊地,倘若這一次能活着回去,世子之位就能夠更加穩固,到時候整個南王府都是他的,何必稀罕這一塊小地方。

    只是顧惜之這個樣子,還真讓人好奇呢!

    莫不成跟那坨村姑吵架了,一時間想不開?

    「小爍,不是為兄不給你,而是人生苦短,且行且珍惜,你又何必想不開?」藍天鍥一邊嘴裏頭說着勸說的話,一邊細細注意着顧惜之的表情。

    可顧惜之這表情,實在是……堵氣。

    一坨村姑而已,又是下堂婦,用得着這樣嘛?

    反正藍天鍥是難以想像,一個胖到二百斤的女子會是什麼樣子,那麼粗的腰膀子,就算瞅着再有福氣,也實在是難以下口。

    若是那力氣再大點,簡直就是……

    好吧,難以形容!

    顧惜之拉過椅子往藍天鍥跟前一坐,不耐煩地說道:「你給還是不給,要是不給你明天自己送死去,我就不陪你了,反正我只是順帶的,人家最想整死的是你。」

    藍天鍥:「……」

    還能好好說話嗎?婉轉一點會死?就算那是真相,也不明說得那麼明白,叫人多傷心多難受?

    顧惜之又瞥了藍天鍥一眼,起身就走:「不給也罷,我走了,你記得死的時候跑出來點,要不然我沒法幫你收屍。」

    「……」

    藍天鍥覺得自己終於明白這個弟弟被拋棄的原因了,肯定是從小看到大,知道這弟弟不是什麼好脾氣,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就拋棄了。

    心頭一陣腹誹,嘴裏頭卻道:「給你地契可以,只是你得聽為兄一句勸,做事莫要衝動,為兄明天亦會過去,到時候陪你一起進去。」

    說着把地契拿了出來,往桌面上一放。

    顧惜之一把撈了過來,看了一下,然後揣到懷裏頭,又瞥了藍天鍥一眼,說道:「怪不得榮王妃一心想要整死你,原來是你太傻,連這種事情都趕着去送死,讓榮王妃覺得你好弄死,這樣一來不弄死你弄死誰?」

    藍天鍥:「……」

    顧惜之說完就掉頭走,藍天鍥被噎得夠嗆,指着顧惜之的背影,良久都不曾說出來一個字。

    最後化成陣陣嘆息,那麼可惡的一個人,怪不得爹不親娘不愛的。

    就是自己……現在也好想揍他。

    為免夜長夢多,顧惜之拿了地契就想要轉到安蕎的名下,可到了衙門卻被告知要本人來摁手印才可以。顧惜之原地想了想,就到木坊去了一趟,把安谷給拎了出來,然後把地契轉到了安谷的名下。

    至於衙門裏那群臉色怪異的傢伙,顧惜之直接就忽略了去。

    等地契辦好,顧惜之把地契往自己懷裏一揣,把安谷丟回木坊裏頭,然後就騎馬飛奔回上河村去。

    因着騎馬速度快,這一來一去也沒花多少時間,剛到下午顧惜之就趕了回來,一臉邀功地把地契交給了安蕎,順便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要轉到安谷的名下。

    在誰的名下安蕎倒沒所謂,不過相對來說,在安谷名下還是比較合適。

    安蕎眉開眼睛,把地契給收了起來,終於沒給顧惜之甩臉了。

    顧惜之卻一臉古怪地靠近,說道:「我跟你說件事。」

    安蕎問:「啥事?」

    顧惜之小聲說道:「那關棚病了,雖說不是什麼大病,卻一直拖拖拉拉不好,聽人說那是得了相思病,你說這是咋回事?」

    安蕎:「……」

    相思病啊,思的誰?

    安蕎下意識就瞥了楊氏一眼,楊氏現在可是很有大家閨秀的樣,每天閒着沒事就刺繡,也不知道家裏那畝地的草長多高了。

    「反正按理來說,像他那種壯得跟頭牛似的,應該不會生病。」安蕎親自給關棚治過病,自是知道關棚的身體狀況,可是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這麼壯一個人生病,簡直就匪夷所思。

    只不過安蕎心頭也在擔心,莫不成是關棚病情反覆了?

    不管如何,安蕎都打算去縣城裏看一下,哪怕真的得了相思病,那也得看看得的是哪門子的相思病。若是病情反覆,那就得早點醫治,要不然事情大條了,可就完蛋了。

    又忍不住瞥了楊氏一眼,該不該說一下?

    與顧惜之對望了一眼,安蕎眼睛微閃了閃,站起來朝楊氏走了過去,站定在楊氏面前,說道:「娘,聽說關叔病了,很嚴重,好像要死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楊氏手一哆嗦,然後就悲催了,針把手指頭給扎破了。

    一滴血珠子冒了出來,楊氏趕緊塞到嘴裏。

    安蕎:「……」

    「咋,咋可能?你關叔他身體那麼好,咋可能會死?」楊氏一臉不信,眼底下中掩飾不住的驚慌與擔憂。

    安蕎瞅着眼角抽了抽,一瞅就知道有情,就是太過死板不肯接受。

    這年頭又不是不允許改嫁,除非是自己不想嫁,否則再嫁也沒人說閒話。安蕎想不明白楊氏矯情個啥,又拿什麼喬,當閨女當兒子的都不反對她改嫁,她自己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正說着話,外頭村路傳來叫聲,聽起來挺慌張的。

    安蕎就扭頭看了顧惜之一眼,說道:「你出去看看是啥事?」

    顧惜之點了點頭,起身跑了出去。

    見顧惜之走了,安蕎又看向楊氏,說道:「誰知道,聽說開始的時候是染了小病,就關叔那壯實的,不用吃藥都能好,可誰知道越來越不好了呢!聽說是想不開,也不知道是為啥想不開。娘你知道不?」

    楊氏眼睛微閃,慌忙低下了頭,咬着手指頭不吭聲。

    「胖丫,你不是醫術挺好的?你明天去給你關叔看看去?」良久楊氏才吭聲,聲音低得差點聽不見。

    安蕎道:「我明天有事,沒空去。」

    楊氏:「……要不你現在就去?」

    安蕎:「……」

    這是親娘嗎?你確定是親娘嗎?安蕎直接拒絕:「大下午的了,去啥啊去,不去!我事多着呢,沒空去!」

    楊氏顫了顫,一時間有些無措,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慌張。

    安蕎突然一臉古怪道:「不過你要是去的話,我倒是可以陪你去一趟。」

    楊氏被說得心動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擔心了,硬是覺得自己是想兒子了,想要去看兒子,然後順便探一下病。不管如何,關棚都是兒子的義父,憑着這層關係就不能不去,要不然太沒良心。

    這說服的理由倒是挺好,安蕎聽着也是無語了。

    不過安蕎卻不打算明天去,畢竟明天她真有事情,梅莊那塊地畢竟要處理,要不然也沒法給人家南王世子一個交待。

    突然就想起那條黑狗還有那隻熊,也不知道那倆現在怎麼樣了。

    跟楊氏商量好了後天再去,安蕎就沒了啥事,打算回屋裏頭待會,就見顧惜之跟一團風似的跑進來,安蕎便又站在了原地。

    「村裏頭出了啥事?」安蕎問。

    顧惜之趕緊說道:「又徵兵役了,這一次徵到你們這一片的幾條村子,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男丁,除非沒有或者是殘廢了。不過就算是沒人可出,也得出半個人頭的徵兵費用,有男丁不想去的,就得給整個的。」

    安蕎好奇地問道:「整個是多少銀子?」

    顧惜之說道:「六兩銀子。」

    安蕎就哦了一聲,說道:「那不關我們家的事,到時候只要繳上三兩銀子就行。」

    突然又頓住了,要說村子裏頭男丁最多的是誰家,老安家絕對排在前頭,就是不知道安婆子這一次是出人還是出銀子。不過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出銀子,畢竟得了那老些銀子,那一個個的都是那老倆口眼裏頭的人才,哪裏會捨得放棄。

    換成是安鐵柱在,那就說不定了。

    安蕎想着,只覺得很是無趣,就打算離開。然而還沒抬步又停住了,一臉古怪地看着楊氏。

    聽到徵兵役,楊氏明顯很是傷心難過,整個人陷入痛苦當中。

    或許在楊氏看來,所有的苦難,都是從安鐵柱被征走以後。因此一聽到要徵兵,就莫明地憂傷了起來,這種該死的憂傷,還真叫人蛋疼。

    莫非她那個便宜爹真的很好,以至於都過去七年了,楊氏還念念不忘?

    安蕎原地躊躇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一下楊氏,要是楊氏真有那麼在乎安鐵柱,那跟關棚之間說不定得吹。

    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合適的,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太爽。

    顧惜之也感覺到了不對,有些不明所以,用肘頂了頂安蕎,用眼神問了一句:咋回事?

    安蕎淡定地說道:「我爹七年前被征走了,然後一去不復返,我娘這是想到我爹了。」

    顧惜之小聲問道:「你爹沒了?」

    安蕎搖搖頭:「不知道,聽說是失蹤了,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顧惜之想了想,就安慰道:「說不定還活着,並且活得好好的。」

    安蕎冷笑:「要真的是活得好好的,最好就別回來,要回來我非得讓人打斷他的腿不可。」

    顧惜之:「……」

    楊氏:「……」

    那是親爹吧?應該不是仇人吧?為什麼會這麼惱火?

    卻聽安蕎解釋道:「要真是好好地活着,除非是失了憶,否則七年不歸家,又沒有任何音訊,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能接受。我還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個娘是個什麼東西,把妻兒留在那裏,就不擔心會被折磨死?」

    楊氏抖了抖,哆嗦着唇,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安蕎說的是事實,曾經好多次昏睡過去以後,就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來了。

    「就算不能回來,送個信也行啊!只要老安家知道他還活着的消息,就不敢那麼放肆,結果連半個消息都沒有,分明就是心裏頭沒有這個家。這樣的人回來,我自然不會親手揍他,但找人揍他,那是必須的。」安蕎面色很冷,雖不認為安鐵柱還活着,但也不否定會有那種可能。

    楊氏算是徹底僵住了,心底下下意識就去想那種可能,漸漸地竟然恐慌了起來。

    就如安蕎所說,倘若安鐵柱還活着,卻不顧她母子幾個……

    心底下一陣陣恐慌,憂傷卻不知何時沒了影。

    安蕎當沒有看到楊氏的恐慌一般,一拍桌子,說道:「好了,說不定真的死了!明兒個就是鬼節,我白天給他燒柱香去。」

    沒死也詛咒他死,最好別死回來。

    鬼節?

    顧惜之瞪大了眼睛,想起了明日要去鬼莊之事,突然就冒起了寒意。

    那可是鬼門關大開之日,自個一行人還跑鬼莊去,會不會真見鬼?

    無風不起浪,之所以被叫鬼莊,應該有鬼的吧?

    安蕎瞥眼:「你在想啥?燒香的事情麼?要不要我給你燒一柱?」

    啪!



楊氏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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