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色 雙喜臨門

    大牛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想伸手撓撓頭,卻發現自己抱的東西太多了點,就趕緊走向安蕎,問:「安大姑娘,那是誰,來這裏幹啥?」

    安蕎頓了一下,說道:「來蹭飯的,被我趕走的。」

    咕嚕咕嚕,大牛的肚子適時響了起來。

    安蕎:「……」

    「這些東西放哪?」大牛有些不好意思,並不是為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叫,而是叫聲實在太大了點,跟打雷似的。

    「你把東西放回院子的廚房裏頭,這裏也就使最後一次了,晚上咱們就得回院子裏頭生火了。」安蕎說道,若不是廚房裏的灶子現在還不能使用,現在都用不上這棚子。

    旁邊的院牆是到底是沒有封上,從這裏能直接正院裏頭去,原本是應該封住的,在前院那裏開個側門,只是最後要封上的時候被安蕎阻止了,說這樣比較方便一些,就改裝了一扇門,前院那邊的側門倒也沒落下,依舊是在右邊。

    安蕎說完就趕緊涮鍋炒菜,都快到下午去了,再不吃飯那得餓死個人。

    菜剛炒上楊氏就匆匆回來,一邊小跑着一邊抹汗:「都忙昏頭,忘記做飯了。」

    安蕎翻了個白眼,不過倒也沒說什麼,不止要買家具還要買明天燎鍋底的菜,請人的事情則是交給了老王八倆口子去做,要不然活得更多了去。好在花的錢多,請的人多,不至於那麼麻煩,要不然得累死個人。

    「這急急忙忙的,要是日後往後推一點,都不至於忙着這樣,哪怕是多一天都好。」楊氏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安蕎道:「咱們這裏忌諱鬼月,不過你要是不忌諱的話,推到鬼月也行。」

    楊氏也不過是累的,聞言嘴角微抽,說道:「那還是算了吧,累就累點,也就這兩天的事情。」

    安蕎也不是故意想要楊氏難堪,自然就沒說什麼話來頂楊氏,叫楊氏把東西放下,然後洗把手臉洗把臉好吃飯。

    新鮮拍的黃瓜,味道還算不錯,大熱天吃着也爽口。

    楊氏手裏頭也沒什麼東西,回來做飯的菜,不過安蕎已經把飯菜給做好了,手上的這些自然就用不上了,就轉身把東西放回院裏廚房裏頭去。

    等飯後又全家都忙活去,簡直忙得腳不沾地,安蕎則偷偷繞進了書房。

    到了書房,安蕎靜靜地看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神經病,抬腳一腳踢了過去,不耐煩道:「起來了,吃飯了,我知道你醒着。」

    神經病動了動,抽搐着嘴角爬了起來,就算是醒了也是剛醒,在她進來的那一瞬間才醒過來,現在還迷糊着。要不是安蕎踢的那一腳,現在都還茫然着,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已經近三個月沒有好好吃飯,吃得最飽的一頓不過是幾個野果子,也不知那到底是什麼鬼地方,能走了以後走了整整一個月才走出來,進了鎮子的那種感覺,簡直恍如隔世。

    看到這個胖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沖了上去,然後就……

    現在想起來就覺得丟人,還好這個女人兇悍,要不然真賴上他可就完了。

    安蕎把菜飯擱桌上,瞥眼神經病。

    神經病猶豫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嫌惡地蹭了蹭髒兮兮的手,僵硬着身體坐到凳子上,把飯菜挪到自己的前面,然後……狼吞虎咽。

    餓到這種程度,就是再難看也覺得是香的,更何況安蕎的手藝本來就不錯。

    安蕎盯着神經病吃飯,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那傢伙開口之前,趕緊又警告了一句:「我跟你講,別再叫我娘子,再叫我娘子我會打死你的。」

    神經病嘴角抽了抽,說道:「我叫……我叫七月,你可以叫我七月。」

    安蕎挑眉:「七夜?你咋不叫夜七?」

    神經病頓了一下,糾正:「是七月,不是七夜,不過你要是覺得夜七順口,叫我夜七也行。」

    安蕎點了點頭:「感情這是你隨口捏造的名字,叫啥都行,不過叫你夜七,你也得有那個臉才行。」

    神經病疑惑:「你這是什麼意思?」心臟怦怦直跳,懷疑這胖女人是不是得知了他的身份。

    安蕎瞥眼,一臉鄙夷:「就你這樣的,一月七次都不行,別說一夜七次郎了。」

    神經病:「……」

    這胖女人好污!

    「你現在屬於半死不活的狀態,想好了要怎麼辦了沒有?」安蕎將七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狼狽成這個樣子也難掩那一股天生自帶的貴氣,肯定不是什麼平常人。

    七月頓了一下,又迅速刨飯,可碗裏的飯已經沒剩下多少,幾口就刨完了,整個人愣在那裏,呆呆地看着碗。

    安蕎以為他吃不夠,不耐煩地解釋了一下:「你餓得太久了,不能吃太飽,省得一下子撐壞了。」

    七月愣的不是這個,雖然還是很想吃,但有些道理還是懂的。

    「我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七月說的是大實話,想當初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現在連走路都十分困難,感覺回不去了。

    安蕎捂額:「我可不養閒人。」

    七月抿唇,這閒人說的肯定是自己。

    安蕎想了想,問道:「你家裏有錢不?多不?」

    七月遲疑了一下,點頭:「有,挺多的。」

    安蕎一拍桌子,說道:「我給你把病治好,包你至少恢復到以前的八成,你給我銀子!按你的身價走,你覺得你值多少銀子?」

    七月抽搐,本……人身價是無價的好嗎?

    「看你那迷糊的樣子,肯定覺得自己是無價之寶,讓你說你也說不清楚,這樣好了,我給你開個價得了。五萬兩白銀,你要是覺得可以,那就先打個欠條,等你好了再拿銀子來換欠條。」安蕎心底下對七月的身份有點猜測,不過那也是暫時沒影的事情,懶得去琢磨這事。

    「五萬兩銀子會不會多一點?」

    「你想想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就會覺得五萬兩銀子一點都不虧了。」

    「五千兩如何?」

    「小子,有你這樣砍價的麼?還想活不?」

    「六千兩。」

    「我跟你講,你這樣會被打死的。」

    「好吧,五萬兩。」

    「這就對了。」

    安蕎眉開眼笑,去給拿了一套平日裏醜男人穿的衣服,讓七月洗澡去。等七月洗完澡,安蕎就把他給毒倒捆了起來,全身上下摸了個遍,一連摸了三次。

    七月眉頭擰得能夾死只蒼蠅,覺得安蕎是個色女,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幹瞪眼。

    安蕎可不管那麼多,確定好七月身上骨頭長錯位的地方,就開始忙着拆骨。本想給這傢伙上點麻藥的,見這傢伙一直瞪眼,一副她是個登徒子的樣子,就把麻藥給省了下來,直接動手拆骨。

    先拆的是胸口的肋骨,然後是胳膊,最後才是腿。

    七月痛得死去活來,總算是知道安蕎為什麼要摸他,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我這也是為你好,麻藥用多了不好。」安蕎累得滿頭大汗,卻仍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簡直不懷好意。

    等骨頭重新接上,安蕎又把他胸口上還有腿上的那兩道發炎的傷口上的腐肉給切掉。月夜感覺自己疼得都要麻木了。明明好幾次都要疼暈過去,卻偏偏怎麼也昏迷不少,得硬生生地抗着。

    一直折騰了兩個時辰才算是完事,有着靈力滋潤,七月倒是感覺不到有多疼了,可安蕎卻是要累死了。

    「娘的,五萬兩銀子要少了。」安蕎瞪了七月一眼,把七月頭頂上的那根針給拔了下來,又把從七月身上掏來的匕首拿出來仔細觀察,看了老半天才從刀刃那裏看出不同來。

    這刃上有個七字,還有一個龍印,而醜男人的那把只有龍印。

    七月神色一松,昏昏欲睡,沒能聽清安蕎說了什麼,很快就昏睡過去。

    安蕎瞥了七月一眼,又看了看這把匕首,到底還是塞回了自己的懷裏頭去。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是象徵着身份的東西。雖有點貪心這把匕首的好,可若真是象徵身份的東西,她還是不能要的。

    幸好她已經有了一把,感覺比這把還要鋒利一些,不過應該跟這把是一樣的。

    該死的醜男人,都要燎鍋底了也不見回來,真嚇跑了?

    啊啾!

    又有人惦記本少爺了!顧惜之揉揉鼻子嘿嘿一笑,不過很快又站直溜了,表情換作一臉正經,滿目期待地看着秋水閣裏頭。

    自己要成親一事,已經讓人去稟告公主娘親,人進去那麼久都不曾出來,顧惜之就覺得可能有戲,到底是親生娘親,應該不會不管他。

    可事實證明,顧惜之幼稚了。

    月華欞站在樓閣上,神色淡淡地看了顧惜之一眼,視線依舊是落在顧惜之那張臉上,看清顧惜之還是那麼丑以後,就淡聲開口:「日後他的事情無需再稟告本公主,誰若再犯,提着腦袋來見本公主。」

    說完抬頭看着天空,心底下喃喃一句:天命之人。

    那天命之人究竟是何人,又從何誕生,逆天改命,天狼一族遲早要掘起,站在這世界之端。而這一切終將是在我月華欞的帶領下,而不是她那愚蠢的姐姐,真以為與藍榮平勾結,把堂堂天狼公主送到藍月朝朝來當質子,就能將天狼一族據為己有了嗎?做夢去吧!

    月華欞面上儘是冷笑,又扭頭看了顧惜之一眼,拂袖離開。

    顧惜之站在那裏,是不能看見樓裏頭的情況的,被人打量了也不知道。

    等了好久,才等到月笙親自到來。

    「我的王子,你的臉……」月笙一臉心疼地伸出手,只是伸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什麼,又默默地縮了回去,嘆了一口氣道:「小主子,你千萬不要責怪公主,公主心中的苦,不是你能想像到的。」

    又是這一句話,顧惜之低頭苦笑,腳尖不自覺地踢着地面。

    那他心頭的委屈呢?向誰訴?

    「想不到啊,不過眨眼間,你就長這麼大了,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月笙又嘆了一口氣,從袖子裏拿出一包東西來,遞給顧惜之:「這是笙姨給你的陪嫁。」

    顧惜之抿唇,不願意去接,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天狼族是個母系制度,又或者說是女尊王國,每個家族的最高統領者為狼母,世世代代守護在烈焰地,雖大多數人性情暴躁極端,但很少踏入於外界,只守着烈焰之地,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

    藍月皇朝擴展國土,朝烈焰之地下了黑手,才使得烈焰之地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這般變化不是他們想要的。

    可新任狼王下了命令,他們無法違抗,只能被動接受着。

    「小主子是到底還是責怪了公主了吧?」月笙將東西塞到顧惜之的手上,對顧惜之說道:「或許你現在這個樣子,正是公主心中所想。你是在藍月皇朝長大的,性情也隨了藍月皇朝這邊,自然是在這邊娶妻生子比較好些。」

    「換句話來說,倘若你還是過去那般姿色,很多事情便由不得你選擇。就算公主會放過你,你姨母也不會放過你。與其讓他人來決定你的人生,不如由公主來決定。而你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至少公主同意了,讓你自己決定你自己的人生。」

    說這些話的時候,月笙是放低了聲音的,擔心會被人聽到。

    儘管她也是天狼族人,可來藍月朝二十多年,再尖銳的稜角也被磨平了,再讓她回去過茹毛飲血般的生活,恐怕就有些難熬了。

    顧惜之雖然還是有些天真,可也不是傻子,月笙說的這些話他都知道,也下意識往好的方面想。可自己都要成親了,當娘親的就不要表示點什麼嗎?哪怕是送未來兒媳一點點禮物,又或者是見上一面都可以。

    可都沒有,連提都不曾一下,連月笙都不管他娶的是誰。

    月笙見顧惜之還是沒有動靜,又嘆了一口氣,面色顯得有些難看,低聲說道:「我的王子,你怎麼還是不懂?尋常天狼族男子,十六歲就要擇妻主而嫁,自你出生起,你姨母就在打你主意,若不是公主一直護着你,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可別忘了,你已經二十歲了。」

    顧惜之訝然抬頭,不過很快又低了下去,驚訝也不過是一瞬間。

    早就知道了,雖然自己也算是藍月國皇族血脈,可畢竟是質子生的,身份實在是尷尬,不被皇族所承認,為的是不混淆他國王室血脈。

    「我知道,我也懂。」只是無法釋懷,畢竟月華欞對他實在太過冷淡,有時候一年都不見得能見一面,有娘就跟沒娘似的。

    月笙想伸手摸摸顧惜之的頭,可到底是沒把手伸出去,對顧惜之說了一句:「你自己好自為知吧,不過得提醒你一句,雖然你父親從不管你,但你成親一事,還是要與你父親說說。」

    顧惜之哦了一聲,又躊躇了一陣,終是扭頭離去。

    月笙原地默默地看着顧惜之離去,久久不能回神,小王子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若是在天狼性長大,定能保留一絲血性,而不是現今這般單純天真,讓人實在擔心他今後的路。

    直到再也看不見顧惜之,月笙才轉身走回去,不料剛進大門就見月華欞站在殿中央,頓時嚇得跪了下去:「公主。」

    「他走了?」

    「走了。」

    「果然是長大了。」

    月華欞只是簡單說了這麼幾句,又回去躺到塌上,閉起了眼睛。

    月笙心臟怦怦直跳,生怕月華欞會突然發作,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月華欞說話,再次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月華欞已經睡着,這才舒了一口氣。

    辭別月笙,顧惜之沒心思看那包東西里有什麼,直接塞進懷裏去。

    說實話顧惜之不太想去找藍榮平,也就是他的父親三王爺,是當今的親哥哥,也是藍月國僅剩的一位王爺。榮王一生多情,後院妻妾無數,不過在生了顧惜之之後就再無所出,膝下便只有一庶長子一嫡子,還有顧惜之這個不被承認的兒子,女兒倒也生了幾個,不過通通都嫁了出去。


    也正是如此,顧惜之才會鬱悶,又不是兒子多得數不清,卻偏偏不認他這一個。

    從秋水閣出來,七拐八彎地,很快就到了大院。

    榮王一般都住在書房裏頭,要麼就是到妻妾那留夜,而這大院則是榮王妃的地盤。

    剛到院門那,就見藍天沉着一臉色走出來,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顧惜之下意識就想要擋住自己的臉,不讓藍天鍥看到,誰料藍天鍥是個眼尖的,張口就要叫,好在沒有叫聲出來,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裏,一把將顧惜之抓住,扯到了一邊。

    「怪不得我會覺得你眼熟,原來你是小爍!」藍天鍥果然是認出顧惜之來了,不過是很久以後才想起來的。

    從木坊那裏回來以後,腦袋子總想起顧惜之跟安蕎來,總覺得那兩人有些奇怪。

    之後聽人議論起顧惜之毀了容,又找了個大肥豬,才恍然醒悟。

    顧惜之只想擋臉,可是記得自己沒少在這傢伙面前炫耀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儘管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也不讓讓藍天鍥擠兌了。

    藍天鍥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急急問道:「我聽說你找了只大肥豬,這事是不是真的?王府里都傳遍了,是不是我上次見着的那個?」

    「什麼叫大肥豬,小蕎她不過是胖了點,挺可愛的一個人,怎麼就成了豬了。」小蕎這兩個字顧惜之一直只在心裏頭叫的,倒不是沒想過要那樣叫安蕎,可一看到安蕎就覺得還是叫胖子比較合適一點。

    藍天鍥抽搐,說道:「對對對,你說的對,不是豬,可長得像豬啊!我說你就算是不樂意母妃給你安排對象,你也不能找那樣的。說真的,那樣的,你抱着就不嫌沉?」

    「沉啊!」顧惜之理所當然:「不抱不就得了?」

    藍天鍥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榮王妃絕對不是個能容人的,否則也不會在自己看中尚書府的嫡次女以後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商家之女為妻,雖然容貌不醜,可比起尚書府的嫡次女來說,簡直就是差了天跟地那麼遠。

    好在妻子是個賢惠的,要不然日子也過不了那麼平靜。

    顧惜之拍了拍藍天鍥,說道:「我不跟你似的,光惦記着美人,我喜歡小蕎,不管她長什麼樣我都喜歡。更別說她只是胖了點,其實人還是蠻好看蠻可愛的。」最重要的是胖的時候都能招蜂引蝶,要是瘦下來的話,那豈不是圍了一堆,怎麼趕都趕不盡了?

    還是胖點好,胖點比較安全!

    藍天鍥見顧惜之是認真的,不免驚訝,又回憶了一下安蕎的樣子,感覺上不得有多好,反而覺得安蕎有那麼點色,要不然不會一直盯着他的臉看,一副狠不得撲上來咬一口的樣子。

    長得那麼胖,還色,真看不出有什麼好的。

    「那你這次來,不會是真想要跟她成親吧?」藍天鍥就又問,心裏頭想着,要不要摻上一腳拆開他們,省得日後後悔了。

    顧惜之笑眯眯地點頭:「是啊,我打算跟她成親。只不過王爺他到底是我的親生父親,這件事還是得跟他說一下。」

    藍天鍥搖了搖頭:「你來晚了,父王他從昨天起就到各縣尋訪去了。今年到現在都沒下雨,父王的幕僚說今年可能有災,讓父王早做準備。父王不信各縣報上來的情況,決定偷偷去巡查一番。」

    顧惜之一拍腦門:「我就該回來的時候就來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王爺不在還有王妃在,我去跟王妃說說也行。」

    藍天鍥翻了個白眼,又往四周掃了幾眼,這才說道:「母妃她才不會有那麼好心管你這事,不過你甘願娶一個那樣的醜女人,聽說還是下堂婦,想必這種自毀形象的事情,她還是很樂意看到你去做的。」

    這是什麼話?

    你再這樣子講話老子會揍你的,知道不?

    胖女人一點都不醜,好看着呢!

    如此想着,顧惜之就如此反駁了出來,只是藍天鍥一臉不以為意。就算那個女子看起是挺可愛的,可那也不能昧着良心說好看,誤導了別人倒是無所謂,就是不要誤導了人家姑娘。

    要是人家姑娘也以為自己很好看,那可就完蛋了。

    顧惜之也不想在藍天鍥多提安蕎,擔心說多了藍天鍥會對安蕎起興趣,這傢伙已經了一妻一妾了,卻還是個不太安分的,總想着再多找幾個。可偏偏人又挑剔,不是送上門來的就要。他的胖女人那麼可愛,要是讓這傢伙看着了,憑着這傢伙現在的帥氣,說不定真會把胖女人給勾引走了。

    「你剛乾啥去了?瞧你一臉愁眉苦臉的。」乾脆就轉移了話題。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藍天鍥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說道:「還不是看我不順眼,想要把我給打發走。」

    顧惜之疑惑:「她要把你打發到哪去?」

    說到這個藍天鍥就挺來火的,說道:「豐縣青河鎮的那個鬼莊,你知道吧?」

    顧惜之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梅莊?」

    藍天鍥藍點了點頭,說道:「都說那個地方鬧鬼,不過才短短十年,那裏的草就長得這老高,都沒法進去。而且就算是進去了,也沒命出來。以為我不知道,這十年父王可沒少派人進去,可都沒活着出來的。現在派我去,不就是想要我去死麼?還真是……」

    還沒說完呢,顧惜之就眼尖看到榮王妃走出來,趕緊扯了扯藍天鍥的袖子。

    藍天鍥正想問顧惜之這是幹嘛呢,就見顧惜之的眼神不對,趕緊扭頭看了回去,見是王妃頓時眼角一抽,趕緊低下了頭。

    「見過王妃母妃」

    榮王妃不到四十出頭,保養得極好,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不說話不笑的時候臉上一臉皺紋都看不到,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才會顯露出一點魚尾紋來。

    見到二人,不由得量了一下。

    不過只是隨便看了一眼藍天鍥,之後就將目光放在了顧惜之的身上,一臉微笑地打量了起來,似乎如此還不夠,又繞着顧惜之緩緩地走了一圈,一點也不放過地仔細打量。

    過去這賤種長得人模人樣的,就是她也難以移開視線,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王妃心中冷笑以及不屑,表面上卻是一臉端莊地微笑,似乎打量夠了,才停在顧惜之的跟前,幽幽說道:「聽說你毀了容,本王妃本是不信的,畢竟那麼漂亮的一個孩子,再毀又能毀到哪去?沒想到這是真的,你這容貌還真是毀得徹底,還真是可憐的孩子。」

    顧惜之正琢磨着要怎麼回答,又聽榮王妃接着問了一句:「聽說你是被蛇傷成這樣的?」

    「回王妃,是這樣的。」顧惜之沒有反駁,老老實實地回答。

    打小顧惜之就有些膈應這榮王妃,覺得榮王妃看他的眼神不對,到了十三歲以後更是不敢在榮王妃跟前晃,受不了那裸的眼神。如今毀了容,儘管還是被打量着,可感覺卻舒了一口氣。

    榮王妃就道:「說說怎麼回事。」

    顧惜之心中微微遲疑,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老實回答:「不小心被蛇吞進肚子,及時劃破蛇肚子才得救。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卻毀了容,成了現在這般樣子。」

    榮王妃聽後心中閃過一絲惱恨,月華欞那個賤人要死了的事情她作為王妃自然知道,正心頭高興着呢,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聽說那賤人好了。

    病好傳出來之前,可是有人見顧惜之去了秋水閣,要說這事與顧惜之無關,榮王妃是怎麼也不信。

    能把月華欞救回來,自然是個好東西,這賤種有好東西竟然不經過她堂堂榮王妃的同意,就拿給月華欞那個賤人。

    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生的時候就該摔死。

    不過再是憤恨,榮王妃都能很好地保持形象,看了一旁低眉順眼的藍天鍥一眼,突然就笑了起來,說道:「聽說你一直就待在青河鎮,想必這梅莊的事情事情也略知一二,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梅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兄弟倆一塊去辦好了。」

    顧惜之面色一陣古怪,梅莊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可安蕎有意要把梅莊買下來的事情他可是知道。要真把這事交給他來辦,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藍天鍥卻是苦笑,一個不小心把這倒霉弟弟給拉上了。

    這真不怪大哥,誰讓你回來得不是時候?

    顧惜之不敢立馬就點頭,擔心榮王妃起疑,裝作一臉的猶豫,好一會兒都沒有應下。

    「怎麼?爍兒這是怕了?」榮王妃就以為顧惜之是知道梅莊的,甚至知道裏頭的厲害,更加想要把顧惜之叫到梅莊去,想着二人最好就死在梅莊裏頭,就笑着說道:「倘若你這一次能夠立功,本王妃就試着跟王爺提一下,讓王爺給你正名,好歹也是王府的孩子,總不能老跟着外人姓。」

    榮王妃說這話的時候是得意的,月華欞再是厲害,再是討王爺歡心那又能如何?生出來的兒子不被冠予夫姓,還得跟一個外人姓,比外室小妾都不如。

    講真的,顧惜之很想要跳腳,順帶掐死這老女人。

    可表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急急道:「是真的嗎?」

    榮王妃心頭冷笑,面上卻是微笑的,說道:「是真的,因此成與不成,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顧惜之趕緊點頭:「好,梅莊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不會讓王爺跟王妃失望的。」完了又一臉的躊躇,待五妃面上生疑,這才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惜之想娶一民間女子為妻,還請王爺王妃成全。」

    榮王妃愣了一下,問道:「是不是青河鎮那個胖……姑娘?」

    顧惜之點頭,撓撓頭,一臉憨笑:「是的,就是那個胖姑娘,她雖然胖了點,可還是蠻可愛的。」

    榮王妃嘴角抽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以前可沒少擔心顧惜之會憑着一張臉,靠着岳丈家崛起,如今聽到顧惜之說要娶一個二百斤的下堂婦,榮王妃心底下樂開了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現在王爺不在府上,而且這種事情就不用去麻煩王爺了,本王妃就能替你作主,現在就讓人準備聘禮,替你送到顧家去。」作主歸作主,榮王妃是絕對不會去是這個親,那樣就等於是承認顧惜之跟王府有關係,這種事情榮王妃自然不會去做。

    顧惜之才不要榮王妃準備的東西,更沒想過要攀上王府,只要榮王妃應一下,到時候讓榮王爺知道就行了。

    「聘禮之事,我自己準備就好了,我一個男人,這種事情自然能夠辦得到。」顧惜之拍拍自己胸口。

    榮王妃愣了一下,心道這個二愣子,不知是真天真還是真傻。

    不過能省下來自然是最好,便乾脆順水推舟,把這事給推了,微笑道:「爍兒這是長大了,有志氣了。行,本王妃就不摻和到你的事情里去了,不過禮你得收了。」說着對身旁嬤嬤說了聲:「嬤嬤,快去請三十兩銀子來給爍兒。」

    等到嬤嬤領命離開,榮王妃就說自己有事,直接離開了。

    看她走路扭成那樣,就知道她有多得意了。

    藍天鍥還真是服了顧惜之了,只是心頭微苦,這一去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說是讓他去解決這事,卻不給他一兵一卒,就算能從豐縣調兵,可巴掌大的地方能調幾個兵?

    整個衙門連五十個人都沒有,除了留守的,頂多就能調出二十多個來。

    「難兄難弟啊,這是!」藍天鍥拍了拍顧惜之的肩膀,決定回去跟妻妾度過最後愉快的日子,畢竟榮王妃不會讓他們拖延多久,到時候派人催促可就不好了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扭頭對顧惜之說道:「小爍你也準備一下吧,三天後咱們就出發了。」

    顧惜之愣愣地哦了一聲,藍天鍥沒有懷疑,只當顧惜之是嚇壞了。

    也是,那是梅莊啊,鬼莊啊!

    應得倒是挺快的,等想起那是什麼地方的時候,肯定就悔死了。

    那個地方太詭異了,派去的人數若少,一個都不見活着出來。派去的人若是多,則連個鬼影都見不着,可要是在那裏住下,就會時不時失蹤幾個,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失蹤的,所以才說那裏的鬼。

    不過比起顧惜之來說,藍天鍥覺得自己還算幸運,雖說自小就沒了娘,可到底是庶長子,在王府裏面怎麼也算個主子,有人護着,就算榮王妃想向他下手,那也沒有什麼辦法,算是有驚無險地長到這麼大。

    可顧惜之就不一樣了,爹不疼娘不愛的,想想就覺得可憐。

    可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某人,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一下子就原地蹦了起來,那臉上的喜悅可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雖然沒有得到什麼祝福,可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不是嗎?

    畢竟自己身份特殊,想要祝福實在是太難,能得到認同已經是一件特好的事情了。哪裏還有心思等在這裏,忍不住立馬就飛奔回上河村去,告訴他的胖女人這個消息。

    算了算日子,要是房子建得快的話,這會都差不多好了。

    他這幾天一直在成安府這裏忙活,就是為了買聘禮什麼的,只要認為是好的,都一股腦兒買了下來,哪怕把他之前上山打獵賺的銀子都花光了也在所不惜。

    買完了以後就匆匆找了媒人,讓媒人帶東西上門提親,想必今天應該到了青河鎮了,明日差不多就該提親。

    雖說是月末,可二十九是個好日子,不錯不錯。

    原地樂了一會兒,又小心朝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就想趕緊離開。這王府雖大,可裏頭的氣氛真不太好,用顧惜之的話來說,這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是一群女人勾心鬥角,就是肅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哪裏有安蕎家住的舒服,恨不得現在立馬就跑回上河村去。

    不料剛走幾步就被人叫住了,是那個嬤嬤。

    對了,還有三十兩。

    看到那六錠銀子,顧惜之才恍然想起,心底下不免有些慶幸自己剛才原地犯傻了一會兒,要不然就那麼離開的話,讓榮王妃那小氣的給知道了,鐵定得給他穿小鞋子,說不準還得記恨上。

    一把抓過銀子,諂媚一笑:「謝謝嬤嬤了。」

    嬤嬤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這就算是回了顧惜之,扭頭就回了院子。

    顧惜之摸了摸鼻子,一臉討笑,一邊看着嬤嬤進院,一邊將銀子揣懷裏,一副生怕被人搶了的樣子。

    嬤嬤餘光瞥見,心底下更是鄙夷,果然是個沒見識的傻子,不過三十兩銀子,就樂成這個樣子,扭頭就把門給關上了,一副防賊的樣子。

    等門關上,顧惜之朝門那裏無聲呸了一下,一臉被噁心到了的樣子。

    就說嘛,這王府的風氣不好,連個下人都這樣。

    不過銀子嘛,不要白不要,摸了摸懷裏,拿去給媳婦花。

    還是上河村好,胖女人的家好,胖女人更好!等到了豐縣,立馬就跟縣太爺要了梅莊的地契,當禮物送給胖女人。

    不過話說回來,榮王爺去各處縣城巡查去了?

    顧惜之皺了皺眉頭,心想最好就不要到豐縣去,不太想見到榮王爺。

    若是安蕎知道榮王爺到各處縣城與鄉鎮巡查,肯定就會猜到縣太爺這個貪官為什麼會那麼積極地視察民情了。絕對會一拍大腿,一臉恍悟:這他娘的是怕被榮王爺查到頭上,趕緊去警告各位鎮長各位村長啊,傻!

    可惜安蕎現在不知道,正在心裏頭鬱悶着,還想着雙喜臨門呢,結果泡了湯了。

    卻不知明日會有人上門提親,至於那算不算雙喜臨那就更不知道了。



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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